谢诗奇／​在峇厘岛遇见汉代建筑

根据考古学家的解读，这种建筑的用途在于迎接仙人或做娱乐用，但是由于缺乏文献对这种建筑的明确记载，目前没有办法具体区别这两者，其确切名称也有待商榷。《河南》一书称之为“水榭”，国庆华引用《史记》对“榭”的记载，即榭首先出现于汉代的皇家园林，并为汉代民间模仿，因此推测这种明器建筑源自“榭”。同时，根据《后汉书》，娱乐活动在汉代称为“百戏”，其中包括音乐、舞蹈、说唱和杂技等。因此，根据建筑明器内陶俑或彩绘显示的活动，也可以称之为百戏楼。

另外，高耸的建筑是人们与天上仙人沟通的象征，体现了中国人向往成仙，天人合一的宇宙观。一方面，当时的人希望通过精美高耸的建筑和水池营造的天堂意象，仙人会从天而降；另一方面，通过建筑明器屋顶上的飞禽瑞兽，当时的人希望可以升天成仙，长生不老。这种装饰的传统历久不衰，一直延续到清代建筑屋顶上的“仙人走兽”装饰。

汉代的建筑除了墓葬建筑，几乎都没有遗留下来。想要了解汉代的建筑，建筑明器成了重要的参考。但是，建筑明器毕竟只是模型，不是真实的建筑，加上受到制作模型的工艺与再现手法的影响，模型与真实建筑是有一定的差距的。真实的“水榭”、“百戏楼”或迎仙楼是怎么样的？只能透过这些建筑明器去猜测和想像。

“水榭”与阿云寺

上个星期，我到峇厘岛旅游，在下榻旅馆旁的美术馆院落内遇到一座“水榭”，赫然发现这就是我想像中的汉代“水榭”。当然，无论是建筑样式和结构做法都与中国的建筑不同，但是院落、池塘和“水榭”呈现出来的空间，不就是汉代建筑明器中的“水榭”所尝试再现的人间净土吗（图 04）？一座由4根柱子支撑屋盖，四面开敞的亭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感染力？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亭，民所安定也。”东汉刘熙《释名》：“亭者，停也，人所停集也。”供人停歇休憩的亭子是开放无私的。

在阿云寺（Pura Taman Ayun），我又再次遇到“汉代建筑”。这一次是一组建筑，既有亭子（图05），还有“百戏楼”和“迎仙楼”（图06），整齐有序坐落在由围墙和莲花池环绕一周的长方形院落内。阿云寺建于1634年，是Kingdom of Mengwi的王家寺院。这里的亭子大小不一，有4根柱子的小亭子，也有6根柱子和8根柱子的亭子，轻盈而错落有致。“塔楼”（Meru）则按照层数二、三、五、七、九和十一顺序排列。

在回程的飞机上，阅读刚在机场购得，由峇厘岛建筑学者Made Wijaya撰写的《Architecture of Bali》，得知峇厘岛的建筑是由院子和亭子（Bale）这两个基本元素构成，根据功能、建筑类型、材料和装饰等的不同，产生出丰富多彩的变化。无论是宫殿、寺庙还是住宅，都是如此。

根据国庆华所著《The Mingqi Pottery Buildings of Han Dynasty China 206BC-AD220 》一书的分类，汉代建筑明器的两个主要类别也是院落和“楼、阁”，并由此组合成各式各样的院落建筑和“楼、阁”。我想，正是这个共同点，使得峇厘岛的建筑勾起了我对汉代建筑的想像。

根据国庆华所著《The Mingqi Pottery Buildings of Han Dynasty China 206BC-AD220 》一书的分类，汉代建筑明器的两个主要类别也是院落和“楼、阁”，并由此组合成各式各样的院落建筑和“楼、阁”。我想，正是这个共同点，使得峇厘岛的建筑勾起了我对汉代建筑的想像。

汉代建筑明器

汉代建筑明器是用于汉代墓葬中的建筑模型。建筑明器类型多种多样，从院落住宅、亭子、楼、阁、仓库、井、厕所到猪圈等，再现了汉代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中，有一种建筑类型格外引起我的兴趣。这种建筑一般位于表现池塘的容器中，由单层到多层都有（图01）。池塘内可以看到鱼、虾、龟、鳖、鸭和青蛙等小动物（图02），建筑一般上是四面开敞的亭子或楼阁（图03），在武士的守护下，人们在这些建筑中或举杯畅饮，或演奏乐器，或凭栏观鱼，热闹愉快。

出版于2002年的《河南出土汉代建筑明器》一书中就收录了好几件这样的建筑。2010年我还专门到河南博物院看了这些建筑明器。建筑史学者国庆华教授在其两部学术著作中对建筑明器做了专题和比较全面的研究。在出版于2005年的《Chinese Architecture and Planning : Ideas, Methods, Techniques》一书中的第四章〈From Tower to Pagoda: structural and technological transition〉，国庆华对这种建筑做了介绍，并对其用途做了一些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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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考古学家的解读，这种建筑的用途在于迎接仙人或做娱乐用，但是由于缺乏文献对这种建筑的明确记载，目前没有办法具体区别这两者，其确切名称也有待商榷。《河南》一书称之为“水榭”，国庆华引用《史记》对“榭”的记载，即榭首先出现于汉代的皇家园林，并为汉代民间模仿，因此推测这种明器建筑源自“榭”。同时，根据《后汉书》，娱乐活动在汉代称为“百戏”，其中包括音乐、舞蹈、说唱和杂技等。因此，根据建筑明器内陶俑或彩绘显示的活动，也可以称之为百戏楼。

另外，高耸的建筑是人们与天上仙人沟通的象征，体现了中国人向往成仙，天人合一的宇宙观。一方面，当时的人希望通过精美高耸的建筑和水池营造的天堂意象，仙人会从天而降；另一方面，通过建筑明器屋顶上的飞禽瑞兽，当时的人希望可以升天成仙，长生不老。这种装饰的传统历久不衰，一直延续到清代建筑屋顶上的“仙人走兽”装饰。

汉代的建筑除了墓葬建筑，几乎都没有遗留下来。想要了解汉代的建筑，建筑明器成了重要的参考。但是，建筑明器毕竟只是模型，不是真实的建筑，加上受到制作模型的工艺与再现手法的影响，模型与真实建筑是有一定的差距的。真实的“水榭”、“百戏楼”或迎仙楼是怎么样的？只能透过这些建筑明器去猜测和想像。

“水榭”与阿云寺

上个星期，我到峇厘岛旅游，在下榻旅馆旁的美术馆院落内遇到一座“水榭”，赫然发现这就是我想像中的汉代“水榭”。当然，无论是建筑样式和结构做法都与中国的建筑不同，但是院落、池塘和“水榭”呈现出来的空间，不就是汉代建筑明器中的“水榭”所尝试再现的人间净土吗（图 04）？一座由4根柱子支撑屋盖，四面开敞的亭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感染力？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亭，民所安定也。”东汉刘熙《释名》：“亭者，停也，人所停集也。”供人停歇休憩的亭子是开放无私的。

在阿云寺（Pura Taman Ayun），我又再次遇到“汉代建筑”。这一次是一组建筑，既有亭子（图05），还有“百戏楼”和“迎仙楼”（图06），整齐有序坐落在由围墙和莲花池环绕一周的长方形院落内。阿云寺建于1634年，是Kingdom of Mengwi的王家寺院。这里的亭子大小不一，有4根柱子的小亭子，也有6根柱子和8根柱子的亭子，轻盈而错落有致。“塔楼”（Meru）则按照层数二、三、五、七、九和十一顺序排列。

在回程的飞机上，阅读刚在机场购得，由峇厘岛建筑学者Made Wijaya撰写的《Architecture of Bali》，得知峇厘岛的建筑是由院子和亭子（Bale）这两个基本元素构成，根据功能、建筑类型、材料和装饰等的不同，产生出丰富多彩的变化。无论是宫殿、寺庙还是住宅，都是如此。

根据国庆华所著《The Mingqi Pottery Buildings of Han Dynasty China 206BC-AD220 》一书的分类，汉代建筑明器的两个主要类别也是院落和“楼、阁”，并由此组合成各式各样的院落建筑和“楼、阁”。我想，正是这个共同点，使得峇厘岛的建筑勾起了我对汉代建筑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