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㛤萱.设立反霸凌仲裁庭的迫切性



预防霸凌不能只靠法律,更要靠文化转变。孩子必须从小接受同理心与尊重的教育,学校要营造“友善而非恐惧”的氛围。家长也要学习辨识警讯,给予孩子支持,无论他们是受害者还是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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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署(法律及体制改革)部长阿莎丽娜日前宣布,内阁正在研究是否应设立专门处理校园霸凌的仲裁庭。
此议题引发社会关注,背景是现行法律不足以有效应对校园霸凌,加上近期沙巴13岁女生查拉因霸凌而不幸离世,更让全国不得不直面一个沉重事实:霸凌早已不是单纯的校园争执,而是一个能对孩子造成不可逆转伤害的系统性问题。
作为一名Z世代,我深切感受到这个议题的迫切性。成长在数字时代,我们这一代所经历的霸凌已不仅限于校园,更延伸至网络空间,24小时无休止。它带来的伤痕往往不是肉体上的,而是心理创伤:焦虑、抑郁、孤立,甚至自残与轻生。
长期以来,受害者在制度中常被忽视,他们的声音得不到认真对待。若能成立专门的仲裁庭,至少传达出一个信号:国家愿意为孩子建立一个友善的申诉与追责机制。
目前,我国法律仍未对“霸凌”作出清晰定义。虽然刑事法典已有部分条文涵盖相关行为,但执法不一,导致学校与家长面对模糊灰区,不清楚自身的权利与责任。
因此,反霸凌法的立法显得尤为重要。法律应清楚界定霸凌的不同层面:身体、心理、网络,并提供一套完整的预防与干预流程。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说,明确的法律边界,是防止伤害继续蔓延的第一步。
设立仲裁庭的意义,还在于承认“孩子不是小型成人”。相比充满威慑力的刑事法庭,若能建立一个专门处理霸凌的仲裁机制,其重点应放在辅导与修复,而非惩罚。
加害者若同样是未成年人,不应一味被贴上“罪犯”标签,而应通过心理辅导、同侪调解、和解过程,理解自己行为带来的伤害,并学会改变。所谓“修复性司法”,不是纵容,而是在保护受害者的同时,处理根源问题。
但仅靠立法与仲裁庭是不够的。学校必须承担起责任。联邦法院在2024年的判决已确认教师与学校对学生负有照顾责任,但落实仍不足。每所学校都应设有专业辅导员,系统记录霸凌案件,并透明处理。
现实中,许多校方仍以“纪律问题”或“同学间矛盾”轻描淡写,令受害者感到被遗弃。若仲裁庭能成为学生与家长升级投诉的渠道,学校的怠慢才会真正被追责。
此外,网络霸凌必须纳入讨论。对我们这一代而言,虚拟空间与现实生活同样重要。遗憾的是,现行法律仍将网络霸凌笼统地归类为骚扰。
我们迫切需要更具体的法规,不仅要求社交平台设立便捷的举报机制,还应将数字素养教育纳入校园课程。若忽视网络霸凌,等同忽视了最普遍、最隐蔽、也最危险的霸凌形式。
当然,预防霸凌不能只靠法律,更要靠文化转变。孩子必须从小接受同理心与尊重的教育,学校要营造“友善而非恐惧”的氛围。家长也要学习辨识警讯,给予孩子支持,无论他们是受害者还是施暴者。
同时,青年主导的倡议应被鼓励,让学生自身也能参与调解、同伴支持和营造安全校园的运动。唯有家庭、学校、政策制定者、企业与青年共同合作,才能真正建立起预防文化。
设立仲裁庭,不仅仅是一项法律改革,更是对孩子福祉态度的宣示。从Z世代的角度,未来的道路必须在正义与同情之间找到平衡:受害者需要保护与承认,加害者需要学习与改过;学校必须不再推卸责任,而应积极履行照顾义务;社会更要停止把霸凌视为成长过程的一部分,而应正视它是对儿童权益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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