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豪.公立大学入学制度应该如何改进?


客观上,在没有严谨的学术鉴定之前,我们其实无法就STPM和matrikulasi的综合难度做出公平的评测。但是正常的学术框架,是绝不可能拿橙和苹果放在一起作比较的。
近来,公立大学录取成绩出炉,并再次引起海量争议。这里,笔者不想再浪费篇幅重述各方立场。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公立大学入学考试应该如何改进,以避免类似的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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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解决方案之前,这里必须重申几个笔者认为必须要保留的原则和制度。
首先就是收生和来源多样化。在全球高等教育竞争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马来西亚公立大学如果要继续生存,那么其入学系统必须设置为可以吸纳各个入学管道,无论是大马高级学校文凭(STPM)、预科班(matrikulasi)还是A水平(A-level)的精英。
这个做法,除了要建构有效的竞争力,也是要通过吸引国际学生提升全球大学排名,以持续提升大学的竞争力。同理,世界各地的高等学府,没有一间会只接纳单一入学资格。因此,取消预科班之说,并不成立。
另外一个应该被保留的原则是继续维持替代管道,也就是所谓的全付费管道SATU。无论是开放给国际学生或者本地学生的,SATU都应该维持在一个合理的名额。这点主要是考虑到公立大学的财政状况。
自2013年以来,公立大学的拨款增长就无法跟上全面上升的营运开销。撇除总稽查司曾经点名的拨款滥用,马来西亚公立大学所获得的拨款对比区域内同类型、同等级的大学,算是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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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让政府提升拨款数额呢?还是老问题——政府收入并没有全面性的增长,但是维持社会运作的关键公共服务之开销,如教育、卫生和国防,却在过去二十年中暴涨,造成政府财政赤字不断攀高。维持现有拨款水平已经很吃力,更遑论全面提高公立大学的拨款。
这里必须重申的是,这种现象并非马来西亚独有,老牌教育大国如英国,以及特朗普治下的美国也面对同样的问题。这也造成近几年,全球各个大学在招生方面,尤其面向国际学生方面,是非常卷的,因为这种全付费的学生已经成为大学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没有之一。
那么在维持SATU入学管道和多元收生制度下,公立大学的入学制度又可以怎么改进,以便更合理的对照各个入学资格呢?
首先,政府应该从宏观政策角度下手,让大学收生处(UPU)和各个公立大学共同设立入学资格对照系统,以便不同的入学资格可以更公平公正的在同一个起跑线比较。
在英国,英国大学及院校联合招生系统(UCAS)会联合各个大学设置一个横跨A水平、国际文凭(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IB)、欧洲文凭(European Baccalaureate,EB)等国际大学入学资格考试的对照表(UCAS Tariff),以提供一个准确的参数来客观衡量大学申请者的实际学术能力。譬如,在这个系统下,A水平的A*等级就会大约等于IB的HL7等级,也等于EB的8-9等级。
这么一来,我们就避免了把两种看起来同样等级,但是学术内容却有出入的入学资格做直接比较。通过对照表的协调操作,不同的入学资格可以更公平、合理的放在一起衡量。
在实际操作层面,各个大学除了参考这个对照表,也会根据各个入学考试该年度的考题难度、总体考生的实际成绩做出微观调控,以便更精准地吸纳学生。
这种双重制度设计看起来好像有一点麻烦,但是大学其实很乐意实行,因为这是一种激励措施(incentive),麻烦的背后是巨大的诱因,大学将因此获得最好、最合适的学生,为自身的学术地位建起强大的防火墙。
马来西亚落实公立大学自主管理已经超过十年,因此也是时候落实类似的框架,来界定STPM、Matrikulasi、Asasi和其他国际入学考试的相对招生标准。
STPM的难度在于课程覆盖范围广泛,但好处是它好像A水平这样,如果第一学期成绩不理想,还可以有一次重考的机会。Matrikulasi的课程覆盖面就没有这么广,而且总分数的60%来自考试,40%来自日常作业、评测,相对弹性较大。但就时间线而言,绝对比STPM紧凑。
就以上情况来看,客观上,在没有严谨的学术鉴定之前,我们其实无法就STPM和matrikulasi的综合难度做出公平的评测。但是正常的学术框架,是绝不可能拿橙和苹果放在一起作比较的。
因此,这个学术资格对照表尤其有必要,以便让不科学的比较成为历史,让科学的评比使公立大学录取最具学术资格的学生,真正落实绩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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