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本书】李忆莙/没有然后的《遗梦之北》


【特别策划】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 X 副刊文艺版
——携手共创文学新页

一晃20年过去。我是说完成《遗梦之北》的写作已经过去了20年,而那本书的出版至今也12年了。今天来谈一本旧书的新故事,似乎也没什么“新的”可谈。写作于我而言,并不在意有几个读者,也不知道什么人会去读我的作品,尤其是一部二十几万字的小说。那时偶尔经过书店,想到我那本厚厚的书很可能正和那些乏人问津的书挤在一起,心里会泛起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感,失落之余,也没有停止写新的东西——不写,我做什么好呢?却暗自惊讶怎么竟关心起书市的行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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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到有位作家在访谈时说,作家过了60岁,仍在创作的话就跟才华无涉了,更不靠技巧取胜,而是在于呈现和表达。这样的观点我是很认同的。人生过了60岁,此时的创作,即使不能赋予人生的完成,也是一种观照;从过去几十年的跌宕起伏回味人生,心中不由生起一阵暖意,温厚地淹润开来……20年,我真能从中擦去时光的锈痕吗?凭什么?
《遗梦之北》写的是过去的事;在时代洪流与家族血脉交织中,表达人生的千回百转和历史被忽略了的那一面。而能够在时光的锈痕里检视人生,不论是否看得通透,至少视野是比较清晰的。
日子匆匆,一晃今年就只剩下两个来月了,想到新的一年里世界形势不知会怎样演变,则更添无力感。回到我自己,不也很犹豫么——犹豫要不要把《死生契阔》付梓出版,那是去年完成的一个长篇。付梓出版,不过是印刷成书,然后推出书市出售,这不难。而让我考虑再三的是:在此时此地出书?且还是一个长篇,几乎成为辩证法的前提。我能不考虑再三吗?回想当年着手创作《遗梦之北》之初,也没去想发表和出版的问题。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想写一个家族的过住,那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梦影——不怕风吹雨打去,只怕有一天我改变了想法,不想写这样或那样的东西。在这种状态下,就更不会去想发表的问题。以至隔了好几年才在《澳门日报》上发表。又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日才在《中国报》连载。写作一本书,是以孤独伴随寂寞来完成的,只有完全融入,为自己而写,才能心平气和甘之若饴。直到《遗梦之北》在台湾出版,并出了两个版本,已是7年之后了。写作,尤其是长篇,我并不急于发表,至于出版则随缘。写作的艰苦是我甘愿承担的,而不是被迫承受。之所以愿意倾注心血,是因为世上许多事情都存在着“主流”与“非生流”观点,因此我渴望我的思维表述能达到人性之深,为生命的深度所系。
要说这本旧书的新故事,是时不时有人告诉我,她或他在哪里哪里的某某书店或机场书店看到这本书。然后呢?没有然后。这也就是说,只有开头,却没有结尾;组不成完整的结构,没能取到起承转合的结构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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