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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21小时前
3星期前
2021年,拥有百万粉丝的自媒体公司——一件衬衫:你挥洒的城市日常风景(以下简称:一件衬衫)无预警下架。创办人黄山料放弃百万收入,转而投身专职作家的决定,更让一票支持者讶异不已。短短3年,他以疗愈系文字屡屡登上书店的销售排行榜,成为新生代畅销作家。但无可避免的,黄山料的成就伴随而来的是一串串恶评。问起如何面对网络上的负评?黄山料表示全靠心中的“双重人格”。 第一次知道黄山料是在2018年。 当时,台湾一个讲述职人故事的影音平台“一件衬衫”诞生。在屏幕前,他总是身穿白色素T和黑色九分裤与受访者对谈,在自媒体平台崛起之时深受网民欢迎。 2020年4月,一件衬衫开办对谈节目《山料聊聊》,其中一集邀请台湾内湖随机杀人事件的受害者母亲王婉谕当节目嘉宾。虽然节目播出后的评价褒贬不一,但短短两天内却创造出了100万的流量。 在自媒体平台甫兴起的时代,一件衬衫的前景看起来非常可观。但这时候,身为平台合伙人、内容发想者的黄山料,内心却早已不堪负荷。他坦言当时不快乐占满生活,“我渐渐发现,我不是在服务创作而是广告公司。” 于是,2020年11月15日,黄山料向一件衬衫的合伙人提出离职。在他离开后的3个月,该频道的流量只剩下十分之一,“一家媒体公司如果没有流量,就没有广告收入,所以大家共同决策后决定收掉。”于是,他在个人脸书宣布,高达56万追踪人次的一件衬衫暂时停更并解散团队。 说故事是他最想做的事 来自台湾离岛金门的黄山料,18岁只身一人到台北打拼。虽然在25岁时创办一件衬衫自媒体平台,但其求学时的专业却是服装设计,更曾在英国伦敦的毕业展时装周(Graduate Fashion Week)夺下新锐服装设计师的冠军。随后,他将在台北打拼的故事,全都写在《漂流青年》里。 “2019年,我出了第一本书《漂流青年》,但卖得并不好。”他接着透露,当时一年仅有14万台币的收入,他无奈地表示:“我意识到单靠作家这份职业无法生活,所以只能往广告公司找收入。” 为了确保有足够的收入来源支撑创作,黄山料带领团队经营一件衬衫的同时也一边写作。然而,看似两全其美的方式,黄山料在回忆过去时却不禁哀嚎:“同时做两件事实在太难了。”黄山料在一件衬衫担纲企划、创作者或导演多个角色,“经营一家公司花费我全部的力气,所以在写作和一件衬衫之间,我只好取舍。” 随着一件衬衫的结束,黄山料说:“这样我就能专心做我喜欢的事情——说故事。”说起对“说故事”的喜爱,他强调是其一路以来努力的方向。即便透过服装,他亦会注入故事线,以系列服装说出故事。 “后来我做纪录片,也是用影像说故事,现在就用书本说故事。”惟谈到创作如何在艺术和商业间取舍,黄山料缓缓道来内心的挣扎。 从艺术极端走向商业极端 最后回归平衡 “我小时候是个艺术家,就是在服装设计那个阶段,那时候的作品只能在伸展台上展示,不是一般市面上赚钱的东西。”那时候的他,即便在设计服装上往艺术的方向前进,但回到现实生活里,黄山料必须省下一顿饭的钱才买得起一条拉链。 “那时候我要牺牲我的生活,很辛苦地去完成那个艺术品。最后艺术品在伸展台上面被展出,但比赛结束之后,我又回到我一个人很辛苦的那个小窝。你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得奖,但你其实没有得到什么收入,就有点不切实际。” 即便在国际上获得认可,他在服装设计这条路上依旧吃尽苦头,更清楚意识到:若一个作品没有商业循环价值,就无法让创作者健康生活的道理。于是,黄山料选择从艺术创作模式,改为经营商业自媒体平台一件衬衫。 “但一件衬衫也没能走到最后,不是吗?” “因为太商业了,你看我从艺术的极端走向商业的极端,现在我希望可以在两者间取得平衡。” “所以写作有让你找到平衡吗?” “我觉得有。” 高产量新生代作家 30岁前夕,黄山料收掉一件衬衫,回到老家金门闭门创作。6个月后,他出版第二本书、散文集《好好生活,慢慢相遇》,当时荣获诚品年度心理励志作家销售第一。 若以服装设计、广告公司和出版业三者的收入相互对比,黄山料表示:“在设计业时,收入等于零。在广告公司,我的年产值有约1500万台币。现在从事出版业,如果卖20万本书,算下来大概就是六千多万台币。” 他认为,透过这样的商业循环模式得以让企业收益,团队中的每一环都顺利运作,“这样就有一群人可以支持我创作。” 之后,黄山料再创作首本青春恋爱小说《好好再见,不负遇见》,更长达半年以上稳居诚品华文畅销榜第一名。随后《那女孩对我说》《余生是你,晚点没关系》以及《人间孤独,却与你一见如故》,同样深受读者喜爱。 问及如何在短时间内产出大量作品?他精简地回了一句:“就是要努力谈恋爱啊。”不难发现,黄山料的作品内容大多围绕在人际关系转,“我的灵感来源,其实就是付出爱与想被爱,就那么简单。” 此外,黄山料在社交媒体上积极与读者互动。他认为这亦是其能量来源,“作家是一种很孤独的生物,我每年有4个月都会关起门来、一个人待着写书,你说这该有多孤独?”因此,每日与读者的互动,从留言中得到的回馈便是他消磨孤独感的方式。 “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有时读者的分享、回馈,也成为我创作灵感的来源。” 在视频当道的时代 为书设计巧思 但黄山料6月发布的新书——《人间孤独,却与你一见如故》却跳脱一如既往的爱情题材,以校园霸凌为主题。 故事同样围绕着黄山料自身经历为出发。在6年的小学生活中,他就曾换了5次学校,当中也曾经历被同学霸凌,“我想透过这本书告诉读者,伴随你一生的不一定是爱情、朋友或家人,也可能是另类的形式。” 问及何以在视频当道的时代仍相信文字,黄山料思索一番后表示:“我相信文字的力量没错,但我并没有放弃影片。”他认为影片和书本的最大差别,即前者是顺着时代叙事的媒介,但后者却恰恰相反。 “我一直尝试把这两个不同产业的文化结合在一起,因此我尝试着将5万个字的故事分割成不同的章节,以符合这时代读者接收资讯的习惯。”此外,黄山料在每一篇的开端也特别以一段短文撷取重点,让不习惯阅读长文的读者,可以当作语录书翻阅。 “所以这本书服务于不同阅读习惯的族群。有人看小说、有人看语录、有人喜欢看短篇的文章。 但唯有那些愿意读长文的人,才可以吸收完整的故事。”此外,黄山料每日亦会透过社交媒体上传短视频,用不同的方式和读者交流。 “我看到最开心的留言,就是有读者跟我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完一本书。” 内心住着双重人格 以坚强面对负评 短短数年的时间,黄山料从自媒体工作者晋身畅销作家,坊间出现不少质疑声浪。问起如何看待这些负面评价,他淡然地表示不受影响,而这一切归功于其内心住着的双重人格,“ 一个是创作者人格;一个是创业者人格。” 他说明,创作者人格反映其内心敏感、细腻的一面,容易受伤也很敏感;然而,创业者人格是一个行销人,以利益和收获为优先考量,较为理性。“我会分析说,为什么这个人骂我?或许一些网络的意见领袖需要透过骂人的方式获得流量,才能接广告业配。所以我也理解说这是一种商业模式,你不是只骂我,你也骂了很多人。” 由此,黄山料也会把“被骂”视为“被看见”的机会。 “底下的留言不是真的讨厌你,他们也许只是吃瓜群众。如果你回应得好,就是帮自己加分。网民也可能从讨厌你再往中立靠近再变成喜欢我,也说不定呢?”他说。 (原文上传于31/07/2023) 相关文章: 梁文聪 / 拥有黄山料……是否一件羞耻的事? 更多人物内容: 中国小说作家丁墨 / 机会永远留给做好准备的勇者 香港网络作家蓝橘子/ 删减素材比创作更难 台湾剪辑大师廖庆松 / 电影和孩子一样,不能强迫它长成你想要的样子 中国作家刘震云 / 无言的洪流,改变有声的世界 台湾资深媒体人范琪斐 / “不要老是觉得大众很蠢” 媒体人该相信社群的智慧 
3星期前
总是听到作家好话,我觉得有点无聊。 之前与书友约定一起写“说东野圭吾坏话”这个主题。他选《解忧杂货店》,我则是《嫌疑犯X的献身》。书友未能完成,表示原来认真说坏话是很难的,是个难得的体验。我之后去图书馆借《解忧杂货店》,看完认为他选错书。《白夜行》(虽然我没看过)或《当祈祷落幕时》以牺牲弱势者的生命来推动故事前进,两书的道德错误非常明显,容易下笔。而《解忧杂货店》技法圆熟,书末逐渐收拢铺出去的梗,故事结局让人欣慰。又将预知未来的红利,给了贫苦却上进的孤女,减轻道德争议。当然结局完满到有点虚假,或许使得某些认真面对粗糙现实的读者不满,因为生活根本不是这样,不过这样的《解忧杂货店》,已能满足广大读者。 《解忧杂货店》很好很好,可是啰嗦挑剔的安娣如我,谈不上喜欢,但很羡慕东野圭吾写出畅销国际的书。 有一阵子努力写“说阿嘉莎·克莉丝蒂坏话”,完成4篇,《褐衣男子》、《七钟面》、《隐身魔鬼》、《烟囱的秘密》,都是阿嘉莎·克莉丝蒂以《罗杰·艾克洛命案》成名之前的作品。 未继续写主要是不易发表,并非没兴趣或写完了。阿嘉莎谍报、犯罪集团的作品全部失败,不知为何却很爱写。阿嘉莎的长处是描绘人心幽微,她多次试图处理格局较大的议题,虽不见出色,可是细节仍颇有可观。 《褐衣男子》的犯罪集团描写太过天马行空,幼稚可笑。不过一百多年前,安妮·贝丁费为年轻孤女,放弃亲友安排的稳定生活,决定搭乘邮轮,前往非洲开创未来。谁知意外卷入犯罪集团的活动,幸而一路逢凶化吉,如今读来仍相当激励。《隐身魔鬼》背景为一战后英国经济崩溃,失业率高涨,旧识汤米、陶品丝在伦敦意外重逢,无意间卷入谍报工作,末了顺利完成任务,但官方旧日密约这个设定现在看来缺乏张力,因而减损小说的合理性。 我的爱是比较特别的 烟囱屋是某英国堡贵族的家传古堡,因缘际会成为欧陆私下的外交场所,《烟囱的秘密》涉及中欧某小国王室纠纷,峰回路转,相关人马至烟囱屋了结恩怨。小说从英国人安东尼在南非担任导游开始,他受托护送政坛要人回忆录返英,回忆录差一点遭盗……不过细致的描写与人际互动,读来相当有趣,比如某人约芃吉妮私奔,“她只犹豫了一瞬间,然后勇敢地晃晃头,就像她的祖先义无反顾地参加十字军时那样走了出去”。 《七钟面》算是《烟囱的秘密》续集,烟囱屋主人一家再度出马,又出现另一个国际阴谋集团,不可信的阴谋诡计看来犹如儿戏。可是开头资产阶级新贵,租用带着原有仆役的古堡烟囱屋,女主人库特爵士夫人却无力使唤拥有“红衣主教”风度的总管以及一众仆佣,饱受委屈。其后贵族小姐艾玲返家,对仆佣下令毫不犹豫,两相对照让人感叹。这是一本细节可观,主题却不吸引人的推理小说。 一般读者瞧瞧《一个都不留》、《东方快车谋杀案》之类的名作就好。那些不成功的作品,是阿嘉莎留给粉丝的礼物。即便与同好相遇,念念不忘阿嘉莎不够好的作品,我的爱也是比较特别的。
4星期前
2月前
(新山27日讯)马新作家兼学者许维贤博士,将分别于3月6日(星期三)及7日(星期四)晚上7时30分至9时,连续两晚在南方大学学院主讲南方大学学院文学讲座及南方沙龙人文学术讲座,有兴趣者欢迎报名。 讲座主讲人许维贤,笔名翁弦尉,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现为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作品获得国内外数十项文学奖,也被选入两岸三地和新马的文学选集,并译成日文和韩文。 3月6日的讲座题目为“《那里》和《蜗牛起义》的裸命:许维贤戏说翁弦尉”。讲座将结合两本新书的内容,从意大利思想家阿甘本的“例外状态”探讨同志们的裸命和“集中营”写作。 紧急状态的集中营在马来亚最典型的体现就是“新村”。马华的新村文学、马共文学和同志书写都是广义上的“集中营”写作,许维贤将从当代马华同志书写的评论,一直谈到翁弦尉笔下那些出身于新村却纷纷逃往城市和网络空间的同志们。 3月7日的讲座题目为“从亚洲基金会档案看友联出版社在全球南方的文化冷战”,将从亚洲基金会档案探讨美国中央情报局如何在冷战时期暗中资助友联在全球南方的文化活动并创办《学生周报》和《蕉风》的始末,解读双方协议、信函和报告及刊物内容,并跟友联高层的回忆录进行比较,从而辨证友联高层回忆的虚实。 以上两场讲座皆在南方大学学院主楼R125会议室举行,入场免费,座位有限,欢迎有兴趣的公众人士提前报名。文学讲座详情可联络南方大学学院马华文学馆主任许通元,电话:07-558 6605(转143),或电邮至[email protected];南方沙龙讲座详情可联络华人族群与文化研究所研究员莫家浩,电话:07-558 6605(转136),或电邮至[email protected]
2月前
2019年,印裔作家莎拉斯(Saras Manickam)以大马第一人之姿,凭借短篇故事〈My Mother Pattu〉,赢得英联邦短篇小说奖(Commonwealth Short Story Prize)的亚洲区域奖。4年后,她交上另13个故事集结成书。 虚构的情节,读着读着却异常真实。故事中的印裔屡屡被称作“吉灵仔”(Keling),也因为肤色与政府大学擦肩;印尼女佣被主人虐打后逃逸,成为无证移工;含冤入狱,最终以溃疡死在监牢的青年…… 这些在我国悬而未决,甚至是禁忌的课题,书写成文字似乎有些冒险。无视旁人的劝说,莎拉斯说:“我知道不写一定安全,但若只写故事好的一面,我不会称自己为作家。” 报道:本刊 陈星彤 摄影:本报 何正圣 初次见莎拉斯,是在一场聚焦在身分、亲密关系和多元文化的分享会。在台上,她念出获奖作〈My Mother Pattu〉中的一小段落: “Whore I say. Whore!’Pattu used theyvadiye, a Tamil word for whore that was unspeakable,a word that once uttered meant there was no going back for speaker and listener.”(“‘妓女,我说的是妓女!’Pattu用了“theyvadiye”,这是一个淡米尔语中不可言说的词语,一旦说出口,对说的和听的人来说就无法收回。) 莎拉斯进入笔下的角色,透过麦克风念出一名被限制教育的印裔妇女Pattu,如何透过言语侮辱她的女儿,只因为女儿拥有其不曾有过的自由。而这样不讨喜的角色,比起厌恶,读者更多的是感到揪心,“所有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人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受害者不总是受害者,受虐的人也可以是施虐者,他们也有可能成为加害者,这是我们必须看到的一点。” 正如书中第一个章节的人妻Sundari,即便丈夫给了全部的爱,但自由于她始终奢侈,“Sundari无法自主看望父母,那时的她便意识到爱是不够的,身为女性必须拥有自主和选择权。”莎拉斯使用故事中的角色深入说明后,不自禁叹道:“人性是很复杂的。” 莎拉斯写的是街坊茶余饭后的话题。虽然你我再也熟悉不过,但她透过一次次与人的交流,深入了解话题主角的背景后加以创作。这一则则看似轻松无伤大雅的八卦闲聊,活生生地反映出这座城市底层最真实的样貌。 而一名作家书写的题材千百种,莎拉斯选择掀开基层积累已久的课题,其中原因或许得从她自己的故事说起。 约人交流听故事 莎拉斯自小在霹雳安顺长大,她在家中排行第五。书本陪伴她成长,成为作家的梦或许就这样一点一滴注入心中。在梦想实现以前,她先在霹雳乡镇的一所中学担任教师,后来到吉隆坡的马来亚大学深造,成为教师培训学院的指导老师、文案工作者、英文课本的编辑等。 对莎拉斯来说,与人交流是一大享受,书里的故事便是这样“听”来的。在攻读硕士学位期间,为了撰写与人类学有关的论文,她在一所公认的问题学校待了9个月。 “我的学生大多住在吉隆坡组屋,当时很多女学生放学后不回家,搭小巴士到百货公司晃悠,避开挤满人的小小的空间。他们过着就是这样的生活。” 莎拉斯走入这群学生的世界,以朋友的身分聆听他们的故事,“我在教室里与这些孩子朝夕相处,最终得到他们的信任。你知道吗?他们都经历过可怕的事,我把这些都写入论文,在答辩环节时因为太震惊,教授无法接受。” 此外,莎拉斯不戴有色眼镜和学生共处,“我从不评判这些学生,我不会告诉他们‘你是坏人’。我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痛苦,又从何批评?所以我书写真实的故事,不以受害者为视角出发打同情牌,而是让读者自行判断。” 除了探讨女性的自主权,《My Mother Pattu》此书中也触及许多种族课题。 作家不能只写好的一面 “On the billboard along the streets, they show everybody being best friends with each other but the Chinese, Indians, Malays, they live in their own bubbles and the politicians make sure they don’t trust each other too much.(从街道上的广告牌,他们展现了和谐友好的一面,其实华巫印活在自己的泡泡里,政治家必须确保他们间互不信任。)”——〈When I speak of Kuala Lumpur〉 关于这片土地的问题由来已久,但提起则需要勇气。 莎拉斯笑言,在碰触一些敏感课题时身旁不乏劝阻声音,“在马来西亚,我们总害怕写‘冒犯他人的文字’。但我认为把它写出来后让人们思考以及对话,或许是一名作家能做的。”她亦强调自身并非激进分子,“我是个胆小的女人,但记录身旁正发生的事是我能做的。我也知道不写一定安全,但若只写故事好的一面,我不会称自己为作家。” 家人是坚持的力量 “Kannan can’t speak. Can’t brush his teeth, bathe or wash his bum. Can’t button his shirt, pull up his pants or feed himself…After I’m dead and the husband too, who will love my son? ”(迦南无法言语。不能刷牙、洗澡或擦洗屁股。不能系扣衬衫,提拉裤子或自己喂食……在我死后,丈夫也离世后,谁会爱护我的儿子呢?”)——〈Will You Let Him Drink the Wind?〉 虽然抱持着这样的信念,但一路走来不容易。因为找不到保姆,莎拉斯辞掉教师培训的工作,在家照顾两个小孩。她改以自由业者的身分,靠接文案、编教材和讲师等工作为生。在完成家务和工作后,莎拉斯才有专属的写作时间。 “我儿子在5、6岁时,看到我每天在工作。他在餐厅观察到服务员负责收钱后,便忍不住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去当服务员呢?你可以直接拿钱。”回忆起孩子的童言童语,莎拉斯嘴角情不自禁上扬。而透过儿童的视角,她看到更广泛的世界,“在他们的眼中,人不分种族、肤色、性别,这也影响了我看待人的角度。” 同样收录在《My Mother Pattu》的〈Dey Raja〉,便是她专注写作后第一篇发布的作品,说的是在印度社会中父母支配婚姻的故事。至于获奖作品〈My Mother Pattu〉,却是她这10年间,不断反复修改才写出的故事。 写作 最好的回馈方式 在这趟创作旅程中,她遇上身兼作家、编辑和出版商的莎伦(Sharon Bakar)。在她的带领下,莎拉斯开始精进写作技巧,之后更自费到布拉格参与写作交流课。在这期间,她亦受邀到瑞士参与驻地作家项目。 “我绝对是幸运的,一路走来获得许多人的帮助,现在我也想要把接受到的好分享出去。”写作,也许是她回馈这些好的最佳方式,莎拉斯希望借由《My Mother Pattu》中14则短篇故事中的角色,教会人们在困难当前绝不回避。 “他们不以受害者的身分自居,即便偶尔抱怨生活不公后,也不责怪任何人,坚强地走下去。”她说。 更多【人物】文章: 香港漫画教父黄玉郎/手机漫画是新出路 媒体工作者闾丘露薇/报道受限改写小说 记录时代的心意仍没变 北雁山人汤余铭/听从内心 找到生命的创作目标 导演蔡崇隆/如果冷漠让你不舒服 那请你不要继续下去 马来文学家林天英/一无所有的日子 诗是逃离的出口
3月前
渐渐我们来到了一个“来不及”的年代,经常懊恼为何不早一点这个那个。 我怎不知道这个硬道理,也在劳劳碌碌地忙着这个那个,但就无法早知道应该先忙这个还是那个罢了。 生活与经历教会了我们,除了那些荧幕上已经写就的电影剧本,台下的我们,都用随缘的演技,在演着日常中名为“无常”的大戏。 在一个无常的聚会上,我与林福南偶遇了,那是2022年5月18日的时任马大中文系高级讲师兼马华女作家孙彦庄骤然离世的丧礼上。 七八年前,就有一位老友陈作家对许作家私下说,叫陈蝶快些写出要写的作品,再拖延轻忽,时间就来不及了。许作家把话转告我,言多勉励,使我无限感激。 每每闲散怠惰之时,就会轰然响起陈作家赠言,要来不及了,好像一匹弱马屁股着了火,拼命要向前跑!弱马精力不足,不是想奔就奔,这也延宕了好几年,直到5年前的2018,弱马受了一个大刺激,竟然飞腾起来,写起了人生唯一长篇小说。 与福南短聚,在一个告别会上,那有什么忌讳呢,我们一路走着自己的人生,一路玩着俄罗斯轮盘,子弹没有飞出来,或有飞出来,只是还没有打中自己罢了,一切都悬在正确的,自己不知道的时间上。 告别会上,总会遇见相熟的朋友,总是同声作无奈的惋惜,特别是对年龄上不该离去的“已故”们。 那天,有彦庄的亲人、学生、学术界、写作界与文化界的朋友,没有人不赞叹她丰富的经历,她的灵慧与美丽。而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福南了,在那个场合,必然是与你所熟悉的朋友坐在一处,我们很自然谈起近况,他也听闻了我在书写马华文坛的故事。 我打蛇随着棍,仗着1990年他曾经帮我主办“蝶吟”朗诵会,在吉隆坡陈氏书院演出成功,还记得当时我站在台上主持,哇啦哇啦讲个不停,眼角可扫到侧边台下福南在提场,他紧张兮兮地七情上面大动作提醒我抓紧节目流程!那些温暖的同台演出的朋友们,如今虽然都有天涯海角的感觉,倒也有几位是有来往的。 要把这些那些永存记忆,最佳办法就是用键盘把记忆敲出来,而且我坐言起行了,把过去四十多年来的文坛朝圣,画成一条路径,把曾注真情的、曾相知多年的、曾鸿雁往还的、曾听闻他们德行的、甚至擦身而过的,让马华文坛以及华人社会二百八十多个一时俊彦,都汇集在一个江湖里,交织出一个武林天地。 而福南,在故事中自然是一个侠者,霸气地领取茶侠比赛的首奖荣誉。我那日与他短聚时,询问他,若果我实名实姓写他,以及紫藤茶馆,他是否会同意,他想都没想,哈哈笑着回答道:“绝对没问题!你就写吧!” 他的姓名可说是小说中极少数没有经过以谐音、减字或增字入文的,绝大多数姓名都经过修改,因为作为写作者,我无法一一联络征求他们同意,要不要对号入座。既然都是游弋文海,欢乐江湖,便应该不会发生被指控隐射人家恶行的诉讼事件。 最雅致与最庄严的敬礼 所以在槟城乍听到福南病逝,庆幸回隆时间赶得上出席他的告别会。人世间幽微之处无法言说,他离世那天,竟是我七十“大寿”之日!生也,死也,都是一本大书,要读得通透,没有一个学位可以摸索得准,除了那些经常鸟瞰人间百相,时常超然感悟天上人间的高人与宗教人士! 他从茶馆与餐馆,从所爱家人身边被送到医院的病床,间中经过是否结束与势必继续的严检,面临从此归零与重新出发的起落,天人交战,明暗两极,又是否命途于此,天命难违? 终于从病床来到孝恩馆二楼!福南的瞬间场景,是那长廊上二边的悼念花圈与挽联,花圈是几乎一律粉白色的菊花、百合、海芋、水仙、玫瑰、马蹄莲和满天星等,层层叠叠以站架方式从进口处摆放一直展延到长廊尽头! 茶侠的武林位置,义气兄弟、商业名声、文化气慨与社会角色,在在从那些花海间中,条带系着的卡片名字上面反映出来,有团体的与个人的,那些字号铿锵有声,代表一方豪气,与一派亲柔,大家都不必沾亲带故,大家都是一条气脉就来给他献出最哀矜,最雅致与最庄严的敬礼! 从孝恩馆二楼,我拜别了福南,向他灵位喃喃诉说,早在2022年底就已经把他写成茶侠,在我小说《南邦诗剑烟云录》的事,再向他家属与紫藤伙伴好友讲述他曾经亲口答应我不介意真名实录的豪爽。 有些事,也不会来不及,迟,或早罢了。而福南的侠名,成了一个永驻,在我书里,在我心中。
3月前
5月前
11月初,诚品生活吉隆坡店有些不一样。在例行举办讲座的诚品forum处,黑幕围绕。除了入口处渗入的光,泛黄的灯光是现场光亮的唯一来源。原有的舞台挪走,改为能让人席地而坐的垫子;靠后座位的高度特别经过调整,只为确保所有人都能看到最前方的投影幕。 下午2时,云门舞集的创办人林怀民,身穿黑色T恤、披着白色外套准时出现。而将诚品打造成临时剧场的想法,毫无意外地,便是出自于他。 “疫情3年,我就觉得耍废就好了。开封后, 在捷运有个先生看到我,很小心地走来我前面说 ‘林老师对不起,你的肚子不能再大了’。我站起来和他道谢,因为他也是担心身材影响我的形象,不大好。” 语毕,现场无人不被这样的对白逗乐。林怀民用专属的幽默,拉近与观众的距离,开始了题为“乡下孩子江湖行林怀民谈云门岁月”的演讲。 熟悉云门舞集,熟悉他的人,对这样“亲民之 道”不陌生。 报道:本刊 陈星彤 摄影:本报 黄冰冰 那是演讲前的两个星期。即便正在访谈的对象是一名资历尚浅的记者,林怀民宛如日常里的邻家老爷爷般,隔着屏幕,抽起一根烟,缓缓地说起云门舞集的过往与他退休后的现在。 2019年退休的林怀民,屡屡强调不再管事。但对于几乎投入半辈子的云门舞集,但凡需要他,他都会出现。刚参与台湾台东“池上秋收稻穗艺术节”回来的他,正在淡水的住家收拾行李,准备前往下个城市。 今年是池上秋收稻穗艺术节的15周年,恰好是距离讲述台湾先民渡海来台打拼的舞作——《薪传》首演的第45个年头。 “《薪传》中有一段演的是秋收的场景——‘耕种与丰收’,我觉得交给小朋友在池上的稻田跳非常好。他们最小的只有9岁,最大的只有13岁。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舞蹈训练,但16个人跳起来很认真,非常可爱。” 而对池上的民众而言,这支经典的舞作由孩子们演绎具有传承的精神,意义更为重大。“小朋友的长辈、爸爸妈妈都是这里的拓荒者,看见第三代或第四代在台上跳舞,他们看了觉得好感动。”不禁让人回望1973年之时,林怀民创立云门舞集的两大期盼。 “第一、编出属于台湾文化的舞蹈;第二,将校园的学生、社区和偏远地区的人作为演出对象。因此,当时的云门舞集并未有任何美学的主张,我希望舞蹈是通往社会的一个桥梁。”正是在这样的想法之下,林怀民这才创立了云门舞集、台湾第一个职业舞蹈团。 “弃文从舞” 然而,虽然带领一个职业舞团走了接近50载,林怀民对外始终强调“自己不会跳舞”。 在成为一名编舞家以前,林怀民更为人熟知的是作家的身分。1969年出版的中短篇小说《蝉》,让他成为台北文坛备受注目的作家。问起“弃文从舞”的理由,他认为离不开大环境的影响。在当时,台湾社会处于戒严状态,思想言论自由受到钳制。 “不能想、不能说、不能做”,他这样形容。 就在大学毕业后,林怀民到美国深造小说创作硕士学位,从外面的世界,他感受到变化。 “那是70年代,年轻人都在忙学运,和90年代后的年轻人都想要赚钱不一样。全世界从巴黎到纽约、芝加哥、柏克莱、东京,所有地方的年轻人都提出他们的看法。”时任美国总统肯尼迪同意成立美国和平青年团,到第三世界的发展中国家提供医疗、建筑等服务。 “人家说‘公而忘私’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个时候就好像有一点(和我)契合的东西(出现),但我还没想到我自己。”直到有一次,林怀民在美国图书馆看到中国《人民画报》内“赤脚医生”的文宣。 一群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为医疗设施落后的偏乡地区的农民服务,“比起一直给钱帮忙,但这些钱时间到就用完了、不见了,很多事情都没有改善 。所以‘自己改善自己’,我认为是最好的方法 。” 云门舞集的诞生 1971年10月25日,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遭逐出参与创始的联合国;1972年,美国宣布将钓鱼台“管理权”交给日本政府。牵引台湾时局大事接二连三发生,远在美国的林怀民,也曾走上他乡的街头抗议。 “我最终回来台湾,因为在‘海外指点江山’是没有道理的。” 他先是回到母校政治大学授课,在美国修习现代舞的背景,让他在因缘际会下也教了跳舞。当时尚未有正式的本土舞团,所以林怀民便想说“自己创吧”,云门舞集这才诞生。 “我太想和这个社会有链接,舞蹈便是这个桥梁。”他接着感叹:“年轻的时候疯疯的,那时完全不会跳什么舞,也没有编过什么舞,糊里糊涂做这个事。那时绝对没有想说,要到世界去演出,也不晓得明年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1973年,云门舞集在中山堂首次演出,现场3000个座位全数卖光。 面对好评如潮,本该欢喜,但对当时并未有编舞经验的林怀民来说,更多的是压力。借酒消愁的日子不少,但他背负着养活舞者的责任,所以得硬着头皮做下去。 “因为我要发薪水给舞者,很多家庭(要养)。”他说。 社会进步牵动云门成就 无论是历经休团重整、排练场发生火灾、经费不足等问题,云门舞集一路走来不易。但凭着一股冲劲,累计超过100支舞作。表演从海外回到台湾各县市的文化中心、学校礼堂演出,深受国际和本土居民的喜爱。 云门舞集取得空前绝后的如是成就,林怀民认为离不开台湾社会经济和思想成长。 1987年台湾解除戒严令,两年后诚品书店开幕。 1995年,台湾第一古典音乐——爱乐电台开台。 1996年,台北捷运开跑。 “当台湾经济、社会开始进步,人们开始尊敬爱好艺术,于是有了需求。”云门舞集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延续到今天,走过了半个世纪。 “我到了1982年才买了录像机,开始看一些舞蹈的片子。那时候一支舞、一本书要搞很久,因为你没有那么多。今天所有的一切上网都有,大家变得不大珍惜,这个也变成你的书,出版业就比较辛苦。”换作现在,任谁要复刻云门舞集的成就都非易事。 “人聚集才有民主” 冠病疫情结束,为了欣赏云门舞集的演出,户外表演场所再次人群簇拥。 “去年夏天,广场上挤满3万人,我们看了都觉得好感动,大家多久没这样在一起了。” 原以为林怀民的感动,是指舞者与观众互动的“现场感”回归。他连忙摇摇头,“不是的,人原本就该在一起。有了手机、互联网后,每个人都只顾自己。你不晓得隔壁住谁,可谓‘天涯若比邻,比邻若天涯’。” 他表示云门舞集走入社区,在民众间表演,只不过还原了最早以前“野台戏”的看剧习惯,“野台戏是我们小时候常常看到,你不到电影院,而是在庙前、广场前看戏。后来西方的东西进来了后,那个东西不见了,我想马来西亚也一样。” 人群重聚,社区广场上再次成为人与人间讨论甚至辩论的场所,林怀民说:“有人聚集的地方才会出现民主。就好比选举没有经过讨论、聚会,那是办不到的。”他重申,一个舞团无法创造时代的潮流。反之,云门舞集能在这个时代里有小小的贡献,林怀民多番将幸运挂在嘴边,“我觉得很幸运,可以和台湾社会一起成长。” 将人生经历编成书 卸下云门舞集艺术总监的岗位,林怀民去年重返作家身分出版《激流与倒影》。 书中收录25篇散文,记载了他人生的历程与内心情感。问起为何萌生出书的念头,他说因应台湾时报出版社编辑的邀约。他进一步笑着分享出书的幕后故事,“原本编了两本,我就说没有人要买两本,得抽掉一本,但编辑就说不要,后来他都要哭了。” 《激流与倒影》出版后,去年获得多项文学奖。林怀民本人都为此感到意外,直呼“吓一跳”。但是否有重新执笔当作家的意愿,林怀民却是连说了3次“没有”。 “当我想起一个idea的时候,再来要怎么办,我就不知道了。然后Google又告诉我注音错了,所以我又要重新找字。”此外,随着年纪渐长,每逢抓起笔写字,写的多是悼念死去好友的文章。 “最近,作曲家许博允先生过世了,我写信寄到台湾《联合报》说‘我向你担保,这是最后一篇掉念的文字’。所以我想,我大概不会再努力去写什么了。” 后记 “老师,我很好奇你如何看待老去?” “老去……”停顿了一会,林怀民若有所思地接着说,“老去是一个不好的事情……最近常常在参加告别式。” 而面对老去,“整理房子”是他目前最想专注的事。无论该丢的、该捐的,抑或该留下的,他强调都必须清楚列明白,只为不麻烦后人。 “我不希望我留下来的一堆东西,人家不晓得怎么处理。像我爸爸妈妈走了以后,他们的东西,我们大概用了六七年都还在整理。”谈到生死,即便隔着荧幕,气氛带点感伤,林怀民却说得坦然。 “就像我住在淡水河边的房子,死后会捐给云门,让艺术家可以在这里画画,玩音乐……一旦整理完了,我随时就可以走。”他说。 更多【人物】文章: 华文文学评论家王德威/文学或有一天变小众 但仍然存在 艺术家Bono Stellar/创作不只是在画布上 导演蔡明亮/不拍没兴趣的项目 坚守内心做电影 创作歌手Aki黄淑惠/不谈疗愈 用音乐拥抱情绪 粤剧守护者文汝清/传承文化精髓 创新中焕发粤剧魅力
5月前
6月前
01/海洋饲养的地形 从高空鸟瞰,美里(Miri)的地形像一只安静的海马,沿岸浸身在汪洋,身上一节节的骨质鳞片像卷动的潮水拍打而成的永恒图腾,一种以透明鱼鳍不断支撑和扇动的神秘物种。这是美里的别名,海马之城,于是,我抵达朴素的机场那刻,就和海龙科的海洋生物开始相处、体验和探索。在城中的许多角落、交通圈、旅游区、公园、码头、海边、河口、街景……都竖立各式各样,婀娜多姿的海马雕像,成为清晰的地标。 这是我的初旅,来到一片南中国海饲养的容颜,海马为证,实际上,早在多年前,海马已经是美里市议会通过的官方标志。那时选上海马主要是因为这是一种美丽、独特,像诗一样的生物,而且温柔和优雅,这样的特质刚好可以在多元民族和文化环境中融和,突显和谐的价值观。 我在这里找到一种从容而行的节奏,像把心灵释放在初遇的海、初听的风、初识的人,把际遇和缘分也雕成荡漾在心中的海马。 这次到美里主要是参加美里笔会庆生30周年及承办第15届亚洲华文作家代表大会,我和胡清朝、林玉蓉搭乘穿越一夜到天明的班航,从晨光的机场出来时,接机的是美里笔会创会人之一的煜煜、蔡素娇和副财政李友梅。用完早膳就到理事晨露寓所,这是一间海滨之屋,心静下来还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驶车出门,转个弯就看见一望无际的海洋,而且有漂亮的潮汐不理时光,自由拍打,这里,仿佛海洋饲养的地形,自然而靠近的伴,融和了每个看海的人。 02/美里笔会及亚华大会 美里笔会晚宴和亚洲华文作家大会的地点,都在美里大享兼业主拿督刘绍慧的美乐大酒店(Meritz Hotel),从落宿的15楼窗外,可以清晰看到附近加拿大山的山势,不远是蜿蜒的美里河,再远一些是南中国海茫茫之景了。 这3天2夜的会议流程紧凑,从报到到入住,从晚宴到会议,从初识到相识,来自11个国家和地区约80名作家、诗人、学者、文化工作者和媒体人聚在一起交流,聆听专题和多个地区的文学报告,让文学的视野拓展到跨越国境的层次,同时把文友的联系伸延到不同的地域。 有两个专题演讲特别有意义。其一是台湾笔会会长廖咸浩主讲〈亚华文学与台湾的机遇〉及砂拉越华文作家协会会长李福安主讲〈砂华文学点滴〉,皆用心讲述了文学从容的力量。 在大会期间,和胡清朝与梁放约聚咖啡馆,细细而谈,聆听这位婆罗洲小说家的创作心得。这里有澎湃的小说场景、生命、宿命和原生野雨,这里可以诞生像李永平和张贵兴的离散小说家,着力书写带有历史深度、传奇和拓荒史的题材,也能催生像梁放以留英经验选择在地书写,写出族群思想、多元民族社会和特殊背景的地方色彩作品。 晚间,和洪锦坤结伴夜行,到酒店附近的餐室小叙,这是第一次会晤这名诗人,他来自亚罗士打,早期是天狼星成员,赴台后定居台北,从事茶业,推广根本佛法工作,也用心经营诗歌创作,已在台湾和中国开拓自己的诗磁场。 在会场舞台,有颗别致的地球状标志,象征各国和区域作家的紧密联系,配合开幕的铜锣,十分悦目,这些皆出自美里笔会财政黄素晶(千桑雨薇)的心思和巧手,她的散文也写得很好,得过海鸥文学奖散文首奖。其他平日多在纸上、线上的文学副刊、杂志见到的海外作家和诗人名字,例如新加坡蓉子、潘正镭、寒川、郭永秀、纽西兰医务诗人陈佩英等,如今在现场一睹他们的风采,成了美里文学结缘的美丽身影。 03/电子图书馆的一日邂逅 美里电子图书馆(Pustaka Miri)坐落在市区扇形公园的轴心地带,一座设计得充满张力的建筑物,像酝酿饱和的花蕊,向外散发阵阵的书香、植物香和花香。 这里,刚好赴一场置身在林花繁盛之约,这是亚华大会结束后延伸的另一场活动,由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砂拉越联委会主办 “来,听浪涛上的诗韵──诗人方路及胡清朝诗歌分享会”,在图书馆清幽的底楼演讲室进行,窗外充沛的阳光引来了满室文学的爱好者、学生和公众出席,分享会由联委会主席晨露主持。 胡清朝是大马作协副会长兼诗人,他主要分享从事诗歌创作像酿酒方式,以较长的时间进行构思和创作,力求写出饱和的诗意,同时借用诗来反映出对现实、政治和社会面对的困顿。 我在分享会主要引荐两名重要的歌手,包括201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美国歌手鲍勃迪伦(Bob Dylan)和中国摇滚歌手刀郎的新专辑《山歌寥哉》掀起的现象,让大家了解在乐坛大师创作的音乐和歌词中,仿佛也在进行文学的演绎,写下足以逾越诗的美境。 04/从美里到罗东 中午,分享会结束后,由沈淑情陪同下, 一车5人,还有晨露、林玉蓉和陈美枫,在美里进行半日充实的小旅,沿着犀鸟保护区漫旅,在林区与一只只犀鸟那么接近对亲,仿佛可以交会的伴。车子停在美里帆船俱乐部(Piasau Boat Club),以前是油田公司的私人俱乐部、工人宿舍,建筑风格别致,靠近海,接近松林,淑情是俱乐部的会员,得以顺利进入私人场域,在咖啡厅和大海对望而饮。 一车行程,离开美里市区,往东北而行,抵达罗东,这是小说家张贵兴的原乡,不过,这次来罗东主要是来探看油田提炼厂,接近海边的庞大油厂区,建满巨大的白色储油桶,远远看,像建在草原上的蒙古包,别有一翻风味的景致,散发出油城的魅力。 从罗东回到美里,近黄昏,接近海面的夕阳落得特别快,淑情加快车速,朝着水平线驶向丹绒海边,直到探望到一海浸在七彩的天色、海,像热恋女少脸上的红晕,感性且多情。 05/尼亚国家公园和尼亚洞 青苔让路,斜雨过河。 我和陈麟在渡头搭船过了河,雨开始滴落,河水不深,像整个山势的护城河,坚持守着时光一日日流过,也一日日累积苍生的阅历。我在雨下,把伞撑开步入野林,沿着眼前不断延伸、无尽的木栈道,越行越深,浸在完全潮湿的热带雨林。尼亚洞(Niah Caves)隐藏在尼亚国家公园的腹地,这里,可以容纳一千年,一万年的生命,从两旁交会而长的丛林,神秘的河,直伸通天的野藤,奇岩怪石,一层层陈述另一种生命的年轮,直到涉步一小时后,来到洞穴群居地,从洞口可以看见更深的雨林。 这是我离开美里前的一趟美丽小旅,也是结束所有大会和分享会后的自由行,由陈麟开车,从美里出发南驶百里,车上两个人,沿着泛婆大道的路段,顺着绵长的南中国海岸线,一路上分享看窗外起伏的风景。在半途,陈麟特别绕进杜山海岸(Pantai Tusan),从高耸的海岸探望一座倒塌的悬崖,仿佛来唁吊不久前受海蚀而溃裂的野马岩岭。 从海岸到山势,领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不过都是令人长叹的自然力量展现出更悠长的动容。在尼亚洞木栈道偶尔冒现红彤彤的昆虫马陆,而且两条合身,千脚相缠,把深林看得更深沉了。过了原住民市集再穿过铁篱笆,洞的世界逐渐明朗,置身在尼亚主洞(Great Cave),一切的视野顿时扩大,这里仿佛是酝酿日月星辰的神秘基地,钟乳石和时光的对话,地质和时间的相叙,都在这里得到实践,这趟行程对我来说是动容的,而且要特别感谢陈麟,百里相伴而行。 翌日中午,和美里笔会的成员在市区的餐馆小聚,这是在美里告别前的一叙,过后,由许敬平相陪,到河口海马雕像看景,买些土产,相送到美里机场候机室,意味着,在这里的旅途,像逐渐移去的阳光,来到小小的回望的时刻,在这里遇雨见山观海看人,一切仿佛用心走过的印记,用海洋饲养的地形,而美里笔会的成员展现了最真、最纯的待人,他们是值得想念的美丽的容颜,在别后。
6月前
刘宝军.60岁.吉隆坡人.作家 人活著不是没完没了的赚钱,关键是把赚来的钱用在有意义的事,特别是文化方面,勿忘历史,应该有个预备付出的心意。如此一来,人就会非常乐观,有许多福报。这点,我是一直深信不疑的。 我走遍了泰国南部、印尼、汶莱和马来西亚,一直推崇中华文明的影响。第一次把《论语》翻译成马来文版就是这个理想。我认为在这个多元性社会需要交流沟通,互相学习和帮助,从而有助于和睦相处的社会,成为世界多元社会的典范。 古人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做为一名华裔穆斯林学者,我想继承郑和当年来南洋群岛的精神,为多元社会沟通交流做点事。 过去,我三次到访吉兰丹结缘,而第一次是在二十多年前,由前丹州大臣邀请参加在兰斗班让举办的修建北京清真寺仪式,这也是大马现代历史上第一次由政府拨款来修建的中华式清真寺。 第二次,则是接安排丹州政府代表团,多次考察中国西北宁夏、临夏和四川。他们看到了中华穆斯林的文化生活、清真食品和悠久的历史。丹州政府后来也首次拨款举办了“郑和国际文化贸易展览会”。 当时,许多服装、清真食品企业家来参加了在首府哥打峇鲁搭建的展览馆里举办的博览会,非常有影响力。我也体会到了当年郑和遗留下来的精神,即承前启后,发展沟通交流友谊的重要性,特别是马来人口为多数的吉兰丹州举办,让人非常感动。 此外,还来邀请学者参与盛会,呈献具有佛教文化特色的少林寺功夫表演,大部分观赏都是马来同胞,反映出丹州是个文明悠久的地方,拥有多元性文化、包容性、宽容度的格局。 第三次来访则在前几年,我受州宗教局邀请到话望生参与华族社团新年文化交流会,还看到了华人的武术表演等等。 所以,我经常来这里,不仅是为了了解了华族的悠久历史,也去过邻近的泰国北大年的林道乾故墓探寻历史,体会到了丹州特有的传统马来文明历史,以及优美的自然生态环境。
8月前
9月前
不是每个文学作家都能忍受严谨苦涩的学术研究,同样的,不是每个从事学术研究的人都能写出行云流水的文学作品。但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其实并不相悖,香港浸会大学中文系教授葛亮对这点深有体会,他早期的学术训练,为他撰写长篇小说提供了相应的准备和素材,所以对他而言,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实际上是一种互补的关系。 葛亮的小说充满烟火气,比方说2022年出版的《燕食记》,他从饮食风物着眼,书写民国以来粤菜的掌故传奇和流变,以及食物背后的人生百味。很显然他在写这些内容之前肯定做过严谨的考察研究,而这种能力必须归功于他早期的学术训练,甚至他近年所写的一些内容,其实跟他在大学做的研究有关。 他现任香港浸会大学中文系教授,照他的话说,他开启写作之路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意外,因为他父母亲都是理科出身,以前那年代的想法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即便如此,家庭对他在文学方面的影响很巨大,因为他祖父是中国著名艺术史家葛康俞教授(1911-1952),父亲担心文学会在他这一代发生断代,所以从他小时候就会有意识地引导他阅读。 他长大后选择了中文系,家人都非常支持,他起初也甘于当文学的评论者。但久了之后,他心想有没有可能自己也尝试写作,以便体会他研究对象的甘苦,以及体会写作过程可能遇到的一些问题。因为这样,他在二十多岁快硕士毕业时开始动笔写小说,不久后即得到极大鼓励,2005年荣获台湾联合文学小说奖首奖(获奖作品:〈谜鸦〉)。要不是有奖项的鼓励,他说:“我可能会停下来,继续做一个评论者。” 在南京生长的他,其实是到香港求学之后才开始写作。在他眼里,南京是座特别舒服的城市,“你活得舒服、活得自在,实际上就已经是向世界致敬”,所以他觉得南京这座城市容易让人缺乏写作的动力,也因为这样,他很佩服在南京写作的作家和前辈。 可是香港不同,香港的生活节奏非常匆促,气韵也跟南京很不一样,他发现这里与自己的家乡如此不同,因此产生了写作冲动,尝试去回望以往的青少年生活,于是开始写长篇小说。 写作和研究未必有明确分界 在香港的这些年,他从修读香港大学中文系,到目前在香港浸会大学担任教授,一直都待在高校里面。他说,在大学教书对他而言是一件蛮重要的事情,跟写作是一体两面,“特别是我们写长篇小说,有时候需要一些逻辑思维的锻炼,需要在写小说的前期做一些田野研究,然后要做一些资料的查考和整理。这个部分实际上和你作为文学研究者的工作是有叠合的,换言之,我早期的学术训练其实为我写长篇小说提供了相应的一种准备吧。”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当他有了写作经验,他更能够带着温度去做他的文学研究,也更能够将心比心,进入研究对象的内心。因此,写作和在大学任教这两件事,他认为实在不矛盾,实际上是一种互补关系。 不过,一旦进入大学体制就免不了要满足大学的各种要求,比如大学会规定教授每年要发表多少篇论文,每年要指导多少名研究生等等。他不讳言,现在的大学“蛮卷的”,很多工作变得需要去量化,大家为了争夺资源而必须很努力去达成各种指标,不像他祖父那个年代,可能大概写两三本书就是一个大家了。 这种情况下,写作之于他更像是一种沉淀之道,能够帮助他平静下来,所以像他说的那样,写作和在大学教书其实是互补的关系,甚至有时候是共融的关系,比方说他最近书写的内容会提到广州织金彩瓷和澳门木雕,这些素材恰恰来自他的研究,可见写作和学术研究有时候根本没有明确的分界。 创作这种事必须要发自内心的热爱 在香港浸会大学,他教授的学科主要跟现当代有关,比如中国现当代文学和现代中文小说创作。当请他给想要从事写作的年轻学生建议,他的答案很干脆,就是“通常不会给建议”,理由是他教了这么多年创作,深深觉得创作这种事必须要发自内心的热爱才行,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师能帮助学生发掘他的天赋,但学生能走多远还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近20年,他看见许多好苗子,但事实上大家都有各种各样来自于现实的考量和压力。他认为即使讲得再多,“其实都抵不上自己可能的一个信念跟选择,因为我本身也不是天然就选择写作的人。” 今年5月,他在吉隆坡参加由马来西亚中国文学读者俱乐部和马来西亚汉文化中心主办的“走进中国当代文学”分享会,分享他的文学创作经验,其他两位主讲人是茅盾文学奖得主刘震云和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得主东西。 葛亮觉得刘震云和东西是很自觉地在人生道路上选择了写作,但他本人真的因为他是研究者,想要为他的研究注入更多温度,所以才选择了写作。 “我爸妈都觉得我写作已经是个意外了,他们没有觉得我一定要做一个作家,他们觉得一辈子在大学里教书蛮好的,因为我们家里到我三代都在大学里教书。” 现实中有太多我们无法掌控的东西,但在写作过程中,他沉浸于他所构建的世界,所以即使说写作是孤独且寂寞的,他也非常享受这个过程,甚至觉得寂寞有时候是一种力量,能够让人与周遭的现实世界对话。 “这个时候,”他说:“每个作家实际都是强大的。” 更多【新教育】点看: 泰莱大学“THE SHOW”时装秀 看见新时尚生力军 攀鲈鱼皮肤黏液 为乳腺癌患者带来新希望 小学生不爱阅读?从小说看小学生的阅读文化 从玩家到创作PlayStation游戏 数智化转型之下 无人教室已来临?
9月前
在90年代末网络开始普及后,为许多满腹创作欲望的人们提供平台,让他们无须通过传统的出版途径也能触达读者,于是网络文学拔地而起,一波又一波新秀作家乘风而上,甚至还成为影视圈的剧本主要来源。   丁墨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初见丁墨时,我有些意外。 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阅文集团白金作家”等一连串厚重的前缀产生些许反差。 尤其是在中马作家学者交流座谈会上,和一众文学界前辈并排而坐显得格外年轻,还有些腼腆。 座谈会结束后,我们随意找了地方坐下,相比起方才座谈会上的严肃分享,此时言语间流露的姿态,有一种“下班后”的放松。 丁墨,原名丁莹,毕业于北京大学力学系工程结构分析专业,曾经也是一名金融公司的白领。无论是就读的专业抑或是毕业后从事的工作,可以说与文字创作是风牛马不相及。 一边是极致理性,一边是极致感性,各走两端的人和事,怎么就走到一起了? “我从前只喜欢看(小说),”她细细回想,“大概是05、06年的时候,就那会我刚大学毕业,工作压力特别大,然后突然就有了那种去表达的诉求。” “那时候就开始兼职写,就是反正也瞎写了。”她笑。 在金融公司的咨询工作非常忙碌,经常加班至晚上9点至10点,下班回家后开始码字1至2个小时直到午夜12点或1点,这样的循环共持续了一年多。 她曾放下过,想着不如老老实实上班吧;几年后再次捡起,断断续续地写,一直到2012年终于下定决心辞职,成为一名全职的作家。 而促使她转行的原因很现实——职业生涯遇到瓶颈了。 “你知道在职场工作了七八年,你要么就往上走一步,要么就卡在那。那时候我处于那个阶段,就觉得还想试一试能不能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所以就把工作辞了。” “现在回想确实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之一吧。” 在当时,人们对于网络文学并不十分认可和接受,认为这是“不务正业”,所以她耳边响起不少反对的声浪。 “大家都是反对你,而且是出于好心反对你。但是,那时候我的先生支持我,他说你既然想尝试,就去吧。” 在丈夫的支持下,她毅然走上了圆梦之路。 她坦言,刚开始全职写作那会儿,月收入不过是她原来工作薪资的十分之一,但她的积蓄足以支撑一年半载。 于是在具备强硬的底气,加上破釜沉舟的态度且心态稳定的情况下,接连创作出《他来了,请闭眼》《如果蜗牛有爱情》《美人为馅》等佳作。 她的勇敢跨步,不仅走出事业的瓶颈,还打开了全新的局面。 不受看好创作《他来了,请闭眼》 结果备受欢迎 《他来了,请闭眼》于2013年连载,迅速获得《伪装者》《琅琊榜》原班制作班底,即中国知名影视公司东阳正午阳光的青睐。由海宴编剧,侯鸿亮担任制片人,孔笙监制,张开宙执导,找来霍建华、马思纯、张鲁一、王凯等知名演员主演,堪称豪华阵容。 从版权出售、拍摄到播出前后仅用了一年的时间,速度之快令人感到震惊,而小说点击率更逾1.7亿次,侧面说明这本小说备受欢迎及受看好的程度。 然而,在创作《他来了,请闭眼》之前,她却曾被编辑劝说:不要再写刑侦题材。 “当时在网络文学界,(刑侦题材)数据很不好,大家也不爱看,然后出版的编辑也说你不要写,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而且如果想影视化的话,基本不可能。” 编辑给予的建议和考量,实际上与当时中国国内广电的政策有关。当时涉及刑侦题材的电视剧无法挤进黄金档(即晚上8时),只能在9时以后播出。 在此前提下,刑侦题材的小说无形中便自带门槛,让大多数影视公司绕道而行。即使选择了相关小说,可能也不会有相应的投入。 结果没料到《他来了,请闭眼》完结半年后,不少影视公司朝她伸出橄榄枝,其中就有影视行业的翘楚正午阳光,她的选择自然不言而喻。 “当时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他们能够认可这部作品。” 就在她卖出版权,开始进入影视化制作阶段时,适逢中国的网络影视剧崛起,原有的限制顿时被冲破了,丁墨再次乘风而上。 “就是说也有机缘的问题嘛,但是如果当时你不去勇敢尝试的话,哪怕后来网络剧起来了,你也赶不上这个趟。” 机会,永远留给做好准备的勇者。 写崩了如何自处? 网络小说影视化成为如今中国影视剧行业的常态后,许多原著作者也加入编剧的行列。 在与丁墨见面之时,正好一名作者参与自己的作品影视化编剧工作,引发观众质疑其“魔改”(即:将原著改得面目全非)的批评声浪。 提及这次风波,不免让她想起过往的亲身经历。 “我们写网文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的问题是,写的时候挺好的。然后可能写到中间,作家自己可能觉得这个转折还挺妙的,写出来之后,读者就疯了,觉得你写崩了。” “这种情况我自己也遇到过好几次。反正在读者说崩之前,我自己完全意识不到问题,就是那个idea就完全统治着你,你就觉得必须这么写,写完之后大家都说太雷了。” 网络连载与出版成书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前者在还未经过编辑等人审视前就直面读者的考验,而读者的反馈即时又直接地呈现在作者面前。 那么面对读者给予“写崩了”的“恶评”,她是如何自处? “这个看情况。有的觉得自己说得过去,我就死活坚持,有的觉得实在不行就认错,就承认确实是我写崩了,然后就去改。” 退休前过一把编剧瘾 在此前,我曾上网搜索过资料,其中《美人为馅》的编剧一栏里,该剧制片人于正和丁墨并列其中,可是当我向她提起时,她却毅然否认自己参与编剧工作。 “不,我没有参与,网络上的资料是错的,我一点都没有参与。” 她坦言,在前几年她更倾向于专注小说的创作,而且在研究编剧的工作后,她发现虽然同是文学作品,但编剧跟小说的要求有很大的不同。 “小说的文学性是排在第一位。比如说我们去读一部可能完全意识流的小说,剧情也许没有很多,人物的心灵活动很多,对白很惊艳,思想很深刻,不妨碍它成为一部非常经典的作品。” “但是,放到影视剧本里,一方面它有它的文学性。不管是对白也好,还有一些场景描写也好,对人物的定位也要很鲜明很深刻。除此之外,它必须是为拍摄服务的,商品化的属性更强。” 虽然截至目前为止,她尚未操刀编剧,可是她盘算着在退休前过一把编剧瘾。 “现在我觉得我想去尝试一下新东西,毕竟我写这么多年了。我年龄也大了,过几年我要准备退休了,退休之前我总要尝试一下。” 不过,相比起给自己的作品当影视编剧,她属意着手撰写原创剧本。 “我要是把小说写了一遍,我再写一遍剧本,我可能就不想写了,所以我还是可能会考虑写原创剧本。” 她认为,短视频的崛起,不仅成为影视剧的竞争对手,也间接地影响网文的阅读量,毕竟文字的吸引力远不如短视频的图像、动态内容来得大。 因此许多影视网站开始钻研、拍摄篇幅和时长较短的泡面剧,而她正好着眼于此。 “我可能是准备做10分钟的短剧,如果要做的话,我肯定还是想做有品质一点的,但是又要符合它的节奏,10分钟正好。这个事我琢磨过,太短了不行。” “哎,这只是我的想法,”她笑道,“说不定写了之后发现自己不合适,还是灰溜溜地回来写网文吧,这个是有可能的。” 总是能站在风口的她,这次还能迎风而上,抵达事业的另一个巅峰吗? 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更多人物内容: 香港网络作家蓝橘子/ 删减素材比创作更难 台湾剪辑大师廖庆松 / 电影和孩子一样,不能强迫它长成你想要的样子 中国作家刘震云 / 无言的洪流,改变有声的世界 台湾资深媒体人范琪斐 / “不要老是觉得大众很蠢” 媒体人该相信社群的智慧 贝壳放大创办人林大涵 /众筹共享梦想 亦推动社会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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