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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亦斐

2月前
不再怂恿三月闷雷 你习惯静坐在淡泊的黄昏 等候最后一束哑光,用听诊器 丈量胸腔里不停塌陷的副歌:春风一吹—— 曾经你爱看谁的浏海 现在谁又为你的沉默而动容 时间久久不愈的伤口上 被你低吟浅唱涂抹了一层琥珀色的海 有时我涉海而来,掀开雨声 发现你踉跄在光阴流砂沥沥的切分音 小心翼翼地把沙哑的呼吸,潜匿在未来隐藏曲中 而熄灯多年,遗落在舞台边缘的和弦摇摇欲坠 直到你让灵魂用星尘的刻度校准 黑白分明的Moon River在暗房逐帧显影地清唱 昨天变成了今天,公园锈蚀的长椅空着 有人溯回月河,随光而来按下播放键 正在排练你来不及唱出的那些降E大调 十九八七……1234567 歌手与模特儿加上诗人的情人,手拖手 学你把疼痛哼成过门 学你让孤独患者的影子与光同频 倾听你琴弦悬停在千寻之外,最后的泛音 在一个被橙月烫金的黎明 注: 诗中几处取自方大同的歌词或歌名,如“怂恿三月闷雷”与“春风一吹”来自〈春风吹〉,“Moon River”取自其翻唱经典西洋作品〈Moon River〉。“十九八七”、“1234567”、“歌手与模特儿”、“诗人的情人”、“公园”、“手拖手”以及“橙月”均为其同名歌曲名称。“孤独患者”则引用他为陈奕迅创作的〈孤独患者〉。最后,诗句与诗题“昨天变成了今天”、“在千寻之外”则出自他最后一张专辑的歌曲〈才二十三〉。
6月前
11月前
父亲走的时候,我不在。 我在分隔万里的候机室里 从生逾越到死的分界线灯火通明 一场大雾走漏风声,紧急迫降 我极尽全力抱紧儿子说:爷爷一直在想我们 然而他想不起 父亲脑海开始起雾的时候 阿尔茨海默这擅于催眠术的海盗 迂回散播类似蝗虫过境的暗示 风到之处,飘泊着关于失去的各式隐喻—— 纸钞零钱眼镜假牙随机地或无性繁殖或成明日伏笔 所有珍藏一生的名词渐渐褪色为无机代名词 最引以为豪的方向感,被雾锈沦陷 只剩彷徨的方向盘 某日,一张修辞欠佳但文法正确的诊断书 正式通缉我们驼鸟般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 之后父亲的每一个明天 都被暗哑无光的混凝土重复涂抹 迷失在浴室模糊镜里,他发须沾满皂沫 质疑那些白色方块瓷砖 其实都是从北方小说里走出来的荒原 无止尽浓雾霪雨,掀天盖地掌掴贫瘠的额头 仿佛回到年少的拓荒时代 束手无策地目睹无数幼秧被洪流冲走 举目只见一无所有的 所有。阿尔茨海默继续铿锵演说:“何谓有,什么算无? 放下手中的锄头。人生本来身无一物,何不赤裸走向荒芜” 枯等在荒芜之外,怜悯和呵护是场越下越疲倦的雪 远方事不关己的飘雪总是迷人 脚下雪化了的举步维艰才是泥泞的现实 “雪崩当下,每一片雪花都自认无辜”(注1) 世间对待一张白纸的耐心 一戳就破 父亲听不见漫天日益犀利的暴雨但他怀疑 这场大雾形迹鬼祟如海盗。他开始昼伏夜出 每晚醒在上个世纪的梦里 极其认真地书写一封没有署名不带回邮地址的信 寄给未来的自己 信里填满:绝版灭迹的热带雨林/不合时宜的草莽 负责任的野火/辜负过的雨 可恨的爱/对的错 人生已经穷得只剩那些未来进行式的 魔幻写实 岁月最后一张的押票,期限是昨天 父亲把身体脱下 走进不再起雾的田野,仰视漫天星群 终于记起自己曾经飞掠太阳 银河里最擅长跟踪 光的拓荒者 注1:“雪崩当下,每一片雪花都自认无辜”原文出处自波兰诗人 StanisławJerzy Lec。英译原句为:No snowflake in an avalanche ever feels responsible. 相关文章: 【花踪17.马华新诗评审奖】辛吟松/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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