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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

在雪兰莪州念大学时,曾有几次和朋友去吉隆坡看他们所说的A市。搭乘巴士、轻快铁或电召车,发现这个地方有很多异常宽大的马路、各种分岔路口、相叠交叉的高架桥、又急又快的车辆、混乱嘈杂的声音。他们说,在吉隆坡工作必须有一辆车。到吉隆坡工作前,我想像过,离开柔佛州的家乡,在这个地方开自己的车,车里不能有音乐、副驾驶座不能有人、驾驶时速不超过80公里、来不及又错过的路口、被各种鸣笛声吓得手忙脚乱、不敢开车的雨天。想着说着,开车似乎是费神的事,也因为那些发现,大学毕业后决定到吉隆坡工作时,我确定我会在这个地方搭乘公交。 晨间通勤的奇妙片段 我在吉隆坡搭乘巴士上下班快要两年,起初必会根据手机应用程式的时间表到站等巴士,后来则根据我的“大约”。他们说,乘搭公交上班需要很早出门。上班时间是早上8点,我预计7点45分就要到达公司。我特意租住在一个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大约7点15分出门,为能乘搭即将在7点30分出发的巴士,并在大约10分钟后到达公司。我想7点15分大约不早,大约不是他们所说的很早。由于那个巴士站是该巴士路线的起点也是终点站,所以大多时候巴士已到站,司机大约会在7点30分的2到3分钟前开门。在还未能上巴士的几分钟内,我有时看马路上的人车,有时看队伍里在我前方的人,有时想最近的写作,然后上巴士,7点30分准时出发。 他们说,公共交通工具不是所有地方都可到达,而且常出现各种情况:不出现、太快、太少、不准时、麻烦、浪费时间。 那些巴士站和我的目的地之间都有一段不知多少米的路,需经过很多地方才能到达。我租住的公寓和附近的巴士站之间,有天桥、U转路口、家具店、油漆褪色的酒店、冷寂的购物商场,看到有人在那个拿督公的神祠前祈祷,才会到达目的地。从公司大门到附近的巴士站,会经过左右停有汽车的路,鸽子成排出现在屋顶的店屋,闪避路面正方形的洞,走过高桥的下方,便到达目的地。 坐在巴士内时,我总会浪费时间,看窗外,看各种情景,它们大约相似并且会被我归类。比如遇到阳光只照在巴士左侧,我喜欢听阳光怎么闪躲高楼和快车,巴士内的冷气在窗上努力吹气,猜天桥里移动的影子们要去的地方。比如遇到雾在窗上还未消散时,巴士以外的世界是半透明的,我喜欢大约,能看见分散亮着的光,车辆颜色拉长制成的丝线。比如窗外似乎无人的时候,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被怪力推动,路边巴士站展示着相同张望姿势的人体模特,只有巴士里有人和无数座浮岛,每一座岛只容纳一人,我和那些人都坐在岛的入口,不允许其他人的参观。还有,比如积黑的云团、忽然堵车的情况、不相让的人、看向巴士里的人。 巴士的确不完全准时。每个月大约有那么几天,巴士会迟到或不出现。早上,当走到巴士站时没看见显示“NEXT TRIP 7:30”的巴士,往往都需等7点45分的巴士开动,到达公司附近的巴士站大约7点55,我快步走到公司门口时已是7点59,那几天我都会庆幸自己还能准时打卡上班。每次下班,我大约会在5点01分就离开工位,以便能在大约3分钟后到达公司附近的巴士站,赶上预计5点10分到站的巴士。我只在上巴士“滴”卡时才注意到当时的5点几分,09分或11分或05分。当看见其他号码的巴士经过,一起等候的其他人原地跺脚,然后想起是否已过5点10分时,我就知道巴士又迟了。那时才会开始查询巴士的实时位置,然后比平时更急于知道现在、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后会有巴士。如果发生在雨天,空气和鞋底的湿黏会使我格外烦躁,我会想他们说的完全没错。 但是我也能接受那些不准时,否则每个月上下班大约20天的日子里巴士没有变化,我会以为自己处于楚门的世界。 我记得他们说的话,虽不记得他们每一人的名字。决定搭乘公交不是为了证实他们的对错,也不是为了从此就不在吉隆坡开车。而是我已成了他们之一,在说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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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速度,总是比建设慢一点。 那天,我走在老街上,看见一位老人骑着脚车,慢悠悠地在车流中穿梭。老街依旧熟悉,可车流早已不一样了:呼啸的摩托、按喇叭的轿车,让人心紧。我心里替他捏了把冷汗,可老人神情淡定,仿佛仍在旧时代的节奏里。 在城市发展的洪流里,许多地方换了模样,但人心还停在旧日的节奏里。那些老人骑着脚车,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路上,不完全遵守交通规则。有时闯个小红灯,有时逆着车道。他们的逻辑也许很简单,不是为了叛逆,而是习惯了那样走。对他而言,交通规则不是刻在法条上的秩序,而是几十年来的生活路径——他从年轻时就这样来回穿梭,哪有什么问题? 同样的故事,也在街角不断上演。小店主在店外摆上几张椅子,小老板把货品摆到行人道上。他们是故意要占道吗?还是只想让顾客更方便,也让店铺显得“热闹一点”?他们的道理是,我们都这么摆了几十年,街坊都不曾投诉,大家都不觉得有问题啊! 再往前走,会看到摩托车停在人行道上——骑士或许想着“我只停一下”,但行人却不得不绕道。每个人都没恶意,只是各自想活得顺一点。当每个人都只想着顺一点,城市便开始有了轻微的摩擦。 街角故事不断上演 住宅区的角落,也会出现一些温柔的“冲突”。有位阿姨在儿童游乐场、慢跑道旁的草地上种了几棵辣椒、羊角豆、黄瓜。种些自家小菜是她从家乡带来的习惯,也是她与土地仅剩的联系。可在新的住宅区,这样的角落种植,成了“侵占公共空间”的问题。 这些现象看似混乱,其实都藏着温度。它们提醒我们:城市的成长,不只是建了几条新路、几栋高楼,而是人要学着在新秩序里,重新安顿自己的生活方式。 只是这件事,需要时间。 社会常常想追求效率、整齐与美观,但生活的美,不全在整齐。真正的城市,不只是钢骨水泥的排列,更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包容与调适。一个成熟的社会,懂得让旧习惯有转身的空间,让“从前的方式”在新的规则里,找到温柔的出口。 严格说来,不是他们走进了城市,而是城市走进了他们。城市一路扩张,把郊区、老街、田边的生活都卷进规划里;那些原本属于慢生活的角落,被高楼、单行道和红绿灯缓缓吞没。老人骑着脚车,依然沿着旧路前行,只是那条路,早已换了模样。 或许我们都该多一点耐心—— 对逆向骑车的老人,对摆摊的小店主,对那几株努力在屋外生长的小菜。 因为他们都是这座城市的“旧日章节”,在努力与今天同行。 城市长大了,人也会慢慢跟上。只是,生活的速度,总是比建设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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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代表什么? 可以通行。 红灯时,你要做什么? 要停。 口头问答几道如此的交通规则题就能考取驾驶执照,那么容易?大概是国家独立初期制度仍不尽完善,也体谅教育还未普及且文盲率较高,没怎么受过教育的老爸也因此考获了驾驶执照,一辈子持这证骑着摩托车披星戴月挑起一头家。 当年一适龄我就急不可待地去考道路交通法规笔试,笔试以后,可取得学习驾照,在摩托车前后贴上L牌(Learners Driving License LDL)即可上路,我嫌丑嫌逊,不顾家人说“L”Lembu牌在路上别人都会让着,安全些。“L”Lembu是民间戏谑俚语,除了是小孩学字母与词汇似地连贯搭配,大概也寓意牛一样缓慢笨拙。青春叛逆的逞强心态就是不需要人让着,所以连着安排路考,直接考取摩托车的B与B2类别执照。我考驾照并非为了承担使命,不似老爸当年为养家奔波,只愿能自由来去,不必再让那劳累一生的老爸,为我的行程操心接送。 槟岛排水系统不良,长期存在逢豪雨成灾的问题。当年我执意要爸载我到15公里外的学校参加训练已久的步操比赛,爸疑惑,雨那么大,还怎么进行?终究拗不过我的坚持,爸几经辛苦冒雨载我到校,却因一名队员家中水患未能到场而被取消参赛资格。我当时气愤难平,不愿理解她,把爸的委屈一并拦在心里气结,仿佛把情绪转移借怨他人就能掩盖自己对老爸的不孝与亏欠。那一次,姐们轮番责备:没想过危险?没顾及父亲?比赛能比生命重要?她们的话语声声敲打着我,“不会想”三字,如山谷回音,久久回荡在脑海。原来,我一直无声索取着老爸的义无反顾。我也明白了,仰赖接送是种负担,让人不安,于是,鞭策自我独立是要事。 下大雨,爸为何不开车?他不会。但家里其实有一辆二手老爷车。 多年以后,二手老爷车要转卖,大姐载着我行驶在回家路上,哽咽地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坐这车了,你会难过吗?那时,物喜己悲的历练还没能让我对不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投注过多的感情,我从副驾驶座转头看着姐若有所思的不舍之情,竟有一丝悸动,原来一直以为缺席的情感早已不经意托物培养,悄悄似藤蔓攀爬了心房。我回头看着前方的路,答说:一点点。随后一阵心酸涌上,视线模糊不知是因车窗外大雨滂沱,还是眼里雾花。 车子是爸攒钱买的,谁能相信我们家最初买车的动力就是为了方便清明扫墓?母亲去世后,葬在遥远的山头。每次清明,爸就会去租邻居的Sapu车。Sapu有“通通揽来”之意,那是揽客赚钱却没有德士执照的私家车。七八岁时我还能和兄姐五人硬挤在后座,倘若远远见有路检就要我趴在大人脚下躲过违规超载的取缔。一年年长大的身躯可是再拥挤也关不上门了,所以才买了车。二姐因此成为第一个承担考取驾驶执照肩负载送任务者。遮挡过无数风雨的老爷车即将易主了,我却只勉强承认有那么一丁点难过。逞强,仿佛刻在骨子里。 爸一辈子没开过四轮的车 后来再考取类别代码D的轿车驾驶执照,那时姐们已各凭本事拥有了自己的车。我没车,只想先拿下执照以备不时之需,于是赶在新手P牌(Probationary Driving License PDL)制度尚未正式实施之前,打工攒钱考驾照。1937年起,马来亚规定驾驶机动车须考取执照,1967年《陆路交通法令》确立了执照类别,而考证费用从我的年代至今已飙涨十余倍,对比蜗行牛步的薪金涨幅,小市民的日子愈发拮据。 爸常年骑着摩托车穿梭大道与街巷。我坐在后座,起初紧紧环抱着他,后来倒握着尾杆,再到双手自然放在两侧也不再害怕从摩托车上掉下来,流年飘散,岁月有痕。路上始终颠簸,风在耳边呼啸,我在后座哭过、笑过,也瞌睡过。他带我走过风雨,直到十几年前自己随着风雨离去。那时,我不只有了自己的代步工具,也早因几次车祸丧失了骑摩托车的勇气。 上世纪贫富差距攀比的是有没有车,现在一般较劲的是开什么车。时代的年轮,是巨大的生命异变。爸一辈子没开过四轮的车,而我的孩子却还有机会坐过他们爸两轮的摩托车,说风大好玩。万幸他们还未被虚荣裹挟,不拿交通工具分阶级象征,希望我们能如此继续做个自得其乐的小市民。但小市民也经常在道路上塞车躁郁,各种交通工具各阶层人士的驾驶者互相埋怨对方的不体谅与礼让欠缺,像老爸那样奉公守法的骑士,绝对无法明白新一代摩托骑士霸道养成式的内心独白了: 绿灯代表什么? 可以(冲锋陷阵)通行。 红灯时,你要做什么? 要(基本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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