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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

1月前
1月前
4月前
4月前
6月前
6月前
7月前
清明时节,我回到家乡扫墓,顺道与老同学相聚,不免聊起年轻时的疯狂岁月。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段时光仿佛昨日,有一段日子,我们几个参加童军和女童军的同学,迷上了登山入林,一个周末接着一个周末,钻进山林,仿佛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属。 山林里的日子充满惊奇。即便走过相同的路线,每一次进入林间,总有新发现等着我们——也许是某棵树开了不曾见过的奇花,也许是溪水冲刷出一条新的石缝。最期待的时刻,莫过于走了一天的山路后,跳进冰凉的小溪,让溪水带走满身的汗水与疲惫。我们总是玩得不亦乐乎,泼水、打闹,笑声在山谷间回荡。那时候,世界很简单,快乐也很纯粹。 与野生动物的不期而遇,更是登山生涯的一大乐趣。我们见过猴群在树梢间荡来荡去,灵活得像林间的风;也曾远远望见马来貘母子并肩觅食,它们浑身黑白相间,仿佛从远古走来的精灵。然而,最惊险的经历,则来自一场与山猪的对峙。 那一天,我们行进在一条狭窄的林间小径上,周围的树木高耸如屏障,阳光只能零星洒落。我因为沉醉于沿途的花草,不自觉落后了队伍。四周静谧得只剩下虫鸣鸟叫,忽然,一阵低沉的沙沙声在不远处响起,仿佛有什么正在穿越草丛。那一刻,空气像是凝固了,连心跳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如如不动 走避山豬 一道黑影从树丛间窜出,一只壮硕的山猪就那么横在我约50至100米处。它浑身布满硬毛,长长的獠牙微微泛着寒光,竖起的耳朵显示出它的警觉。我全身瞬间绷紧,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的童军刀,但理智告诉我,拔刀无济于事,我根本不可能与这头野兽抗衡。从童运里学到的知识,快速在脑里转,呼吸变得极为浅薄,我知道,山猪的视力不佳,但听觉和嗅觉极其灵敏,稍有异动,它很可能冲上来直扑我的要害。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仿佛被拉长,一秒比一秒沉重。内心翻涌着恐惧,我却强迫自己不动,甚至不敢深吸一口气,只能暗暗在心里默念佛号。终于,山猪甩了甩尾巴,似乎确认我没有威胁,转身消失在林间。我等了几秒,确保它真的离去,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不敢再耽搁,赶忙加快脚步追上队伍,直到听见熟悉的谈笑声,闻到湿润的泥土与树木气息,我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胸口。同学们听闻这段惊险遭遇,皆是目瞪口呆,纷纷议论为何那头山猪没有攻击我?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是运气好,或许是在童运里学到的知识救了我,更有可能大自然的规则起了作用。 多年来,山林的禁忌早已内化成我们的本能。我们从不大声喧哗,从不肆意破坏,遇到突发情况,更是要保持冷静。有人说这些规矩带着迷信色彩,但在我们看来,这是对大自然的敬畏,也是我们在丛林中生存的依靠。 岁月如梭,曾经一同翻山越岭的伙伴,如今大多已步届退休之龄,多年来各自为生活奔波。那支曾经活跃的队伍,终究成为记忆中的一章。但每当想起那些没有手机讯号、远离城市喧嚣的日子,心中仍会涌起无限向往。如今山林已经开始开发,岁月如歌,或许等到我们退休时,山林不复存在,再次聚首,还能走动的,只能去升旗山或太平山这些旅游胜地,聊胜于无地重温年少时的快意与豪情。
7月前
经两位好友同意,这篇拙作的标题可以这样放,无伤大雅。因为我们仨都是生肖属猪,都是78岁,加起来刚好是234很顺口。 今天下午,唐嘉发(笔名鲁肃伯,时常在报刊杂志发表散文)约我和翻译工作者,诗人宋铭到我家附近新开的咖啡馆一起喝下午茶。 宋铭带来由几位前辈诗人、作家和他负责缴稿和翻译(英译)的新诗合集《诗光流淌》样版让我们先睹为快。内有25位诗人各数首诗共约一百二十多首(中英对照),附有25张各自的人头照,他指着我的相片和嘉发异口同声地说:书里这样多位,你最年轻。我知道他们的用意,是要我请喝茶。 宋铭说,他今天已喝了3杯咖啡乌,想换换口味。我忽然翻到缤纷色彩菜单的甜品部,眼前一亮,红豆冰和煎蕊出现在我们的眼帘。我们互相对望一眼,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起指着煎蕊说,就是这个了。 我对他俩说,女儿不让我吃甜品,尤其是煎蕊。他们动作一致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的一声,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要说,不能说!你不说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相信他们也和我一样,面对这样的困境和痛苦。 就这样,我们3只老猪偷偷点了3碗煎蕊,还千交代万交代侍者:kurang manis!kurang manis!少糖!少糖! 三头猪中,我2月出生最大属猪头,宋铭4月出生是可口的猪腰,鲁肃伯10月出生最小只好是猪尾了。 茶余“饭”后,话匣子打开,彼此比较家里的猪事:宋铭家有4条猪,他和太太、女儿和外孙;嘉发和我一样,各有二头猪:我和女儿;嘉发和太太。 由于年事已“高”,平时我们是很少涉猎甜的食品,尤其是红豆冰、煎蕊等冰冰甜甜的,我的孩子都劝阻我:为健康,少接触。 我们的话题从健康保养到老人前列腺,从世界大事到国家经济教育课题、社会乱象、文坛大小事等等不一而足。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天花乱坠、无所不谈地乱聊一通。 嘉发说,有一年他们的同学聚会(1966年度高中毕业同学),来了13个同学,真凑巧,竟是恰恰不同的13个姓氏。 很奇怪,我们仨最近都时常做梦,不知道为什么,又都是梦见已逝世的亲友,和一些不相干的人。 敬请读者合作 宋铭的梦比较惊险,可能是看了一些森林战斗的故事,时常在梦里和敌人追打,和日本鬼子对抗,甚至有一次,和朋友被敌人追赶时,慌慌张张逃到一个高坡,朋友说要滚下去才可以避过一劫,结果一阵翻滚,却从床上跌下,闪了腰,经过两三天才比较好转。(其实他在睡梦中从床上掉下来已不止一次了) 他这个梦境让我们笑破肚皮。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曲终“猪”散了。最后如猪腰猪尾所愿,还是由猪头结账埋单,皆大欢喜! 敬请读者合作,读过拙作,知道隐情,千万千万不要向我们的子女告密,3头老猪偷食煎蕊,后果不堪设想,很糟糕!不是我们三头老猪可以承受的!拜托!拜托!万事拜托!谢谢!谢谢!(一笑)
7月前
年轻人总爱调侃我们这些“老派”人士,说我们还在用脸书,简直像是活在上个时代。确实,从00后开始,早已转战小红书、TikTok等,而我,依然习惯坐在沙发上敲着手机键盘,将生活点滴发布在脸书上,被后辈笑着摇头:“老古董!” 但我才不介意,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科技潮流。我们的年代正是与脸书一起走过的,那是一种时代印记,难以割舍。而且,别说脸书过时,现在依然有不少直播带货、社群互动都依赖它,但我今天不谈这个,我更想说的是——脸书让我找回了那些年少时的朋友,重新拾起往日情谊。 说起来,这些年来,大家各奔东西,求学的、工作的、结婚生子的,人生轨迹早已不同。若没有脸书,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络。但正因为它,我们这群中年人得以在网络上重新相聚,甚至还成功筹办了一场新年旧同学聚会。 筹备过程异常顺利,大家在群组里七嘴八舌地讨论,地点、时间、菜单、甚至连“当年最帅的学长现在变成什么样”这类八卦话题都聊了起来。从最初的试探性提议,到最后确定人数,除了脸书,WhatsApp也成了我们最得力的工具。 相见不如怀念 终于到了见面的那一天,当所有人站在彼此面前时,一瞬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画面,简直可以配上经典的“啊——”背景音效。 “你……是谁?” “天啊!你是当年的校花?” “你怎么变成这样?!” 当年的风云人物,许多人已经认不出来。昔日光彩照人的校花,如今变成了操劳的师奶;当年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的才女,如今聊的全是孩子的补习和超市特价;而最令人跌破眼镜的,莫过于当年威风凛凛的女霸王,现在对老公百依百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最让我唏嘘的,则是当年我暗恋的学长,那个曾经高大英俊的男生,如今顶上光秃秃,腰间还挂着一圈“游泳圈”,当年的挺拔身影已经随风而去。 幸好,岁月给我们带来的不只是外貌的变迁,还有一份看淡世事的幽默感。我们大笑着互相调侃:“你怎么跟脸书上的照片差这么多?”“是不是用了滤镜?” 回忆翻涌,过往的点滴在谈笑间重现,青春虽然一去不返,但那份友谊却仍旧温暖。这场聚会,不仅让我们重温旧梦,也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联系。 聚会结束后,大家继续在脸书和WhatsApp上热络地互动,话题从旧时代的趣事,聊到如今的生活琐事。不过,当有人提议把聚会的照片上传脸书时,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No,还是留在心里吧!毕竟,相见不如怀念。” 我们哈哈大笑,这或许就是中年人的默契吧!
7月前
9月前
10月前
桌游班的团友发来邀请,提笔书写“桌游的当代小物件”。提到这一主题,不能不提“百万富翁”。在我童年时期,这款游戏是我们玩得最久的,也几乎是市场上唯一的版本,那就是香港的版本。 香港版“百万富翁”独具地方特色,展现了该地区的著名地标。太子道、窝打老道,以及版图上最贵最高级的太平山,都是我在小学时首次接触游戏,哥哥姐姐告知必买的几张地皮。如果开局时没能买到这些,气势就输了一半!接下来是竞争火车站、税务局和电力公司,这些地段形成了游戏中的连环拳,牵一发动全身。完全随机的机会卡和命运卡、闷声发大财的免费停车场,以及让人捧心期待的“由此去”赚取$2000,所有这些都在小小的心灵里埋下了对桌游的热爱种子。 自行篡改游戏规则 这盒经典的“百万富翁”陪伴我从小学玩到了中学,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随着时间推移,曾经心目中的神作慢慢演变为永无止境的游戏,甚至变成了“破坏友情”的游戏。最终,这盒游戏不再受到青睐,搬家时也随手弃掉了。我以为与“百万富翁”的缘分就此结束,但当两个外甥进入小学时,我正在上大学,被他们强拉着一起玩,而他们认为这是最好玩的桌游!依然是那盒经典的“百万富翁”。 年轻时的我,满怀左翼经济的理念,在无法推脱的陪玩中,开始自行篡改游戏规则,试图通过游戏向他们灌输我的思想。通常,我一边玩,一边让银行大放水,资助最弱势的玩家,同时打压领先的赢家。我的终极大招则是团结无产阶级共同对抗垄断者!在我的操控下,这盒纯靠运气的游戏变得别具一番风味。往往到最后,前期领先的人都被我这个“幕后黑手”打垮了。 或许有人会问,这样篡改规则的游戏好玩吗?事实上,我陪外甥从小学玩到了高中,他们每次都期待我到访,一起玩变体“百万富翁”的时刻。在我反复的磨练中,他们逐渐适应了游戏节奏,并开始与我共同创造新规则,测试他们突发奇想的创意。 每一场“百万富翁”都有新奇的规则,等于每次玩都是全新的百万富翁体验。这种独特的体验将我与外甥的关系紧密相连。 这种体验特别奇妙,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正是通过这款经典的桌游串联起来的。许多时候,我们会对老物件感到厌倦,但这盒经典的桌游却在我们手中焕发出新的活力,连接起不同年代的人。深入思考后,我发现串联我们之间的,不仅是那些花样繁多的变体规则,更是那颗对游戏充满热爱的童心。童心让世界变得简单而有趣,这正是我热爱桌游的原因所在! 【编辑台】心安理得地玩就是大富翁!/梁靖芬 【当代小物件/2月/桌游】最强的对手/叶宴欣(亚罗士打) 【当代小物件/2月/桌游】百变富翁/郑俊鸿(亚罗士打) 【当代小物件/2月/桌游】百万富翁的愿望/廖舒辉(亚罗士打)
10月前
“妈妈,我希望我们这栋楼上有大风扇,把乌云吹走,就不会下雨了,那我就能去楼下公园玩。”孩子天真地说。她对楼顶有期待,为着楼下有欢乐。层楼高,没有比她的念想高,谁童年时没有下雨天不能出去玩的落寞呢? 小时候家住组屋,它与公寓的差别是没有围篱和保安,一般楼层仅五,故无电梯,停车场设置在户外自由停泊而不按户配位。那时候,每一层楼皆有朋友,爬楼似在攀爬友谊之梯,鲜少气喘吁吁,即便有,那也乐并甜蜜着。大多时候我们往下走,聚在大草场戏耍玩乐,不管你住一楼五楼,不管你家是单室还是二三室设计,只要你母亲能有串门交友、往来联谊的习惯,我们就是最相熟的伙伴。 伙伴的成绩与成就,常在母亲嘴里成为最初的假想敌叫“别人家的孩子”,母亲早逝,长姐如母完美继承了这任务。但玩是孩子的本性,用攀比来抑制,或许能在听写簿上多几个一百分,在试卷分数上有个交代,却没能抹去好玩本性。玩耍之必要,乃在于刺激大脑的突触连接,帮助发展运动技能,建立社会关系及增强认知能力。那时候的父母如何懂得这些,更遑论了解负责计划、决策、社交互动的前额叶皮质,与记忆与学习相关的海马体,大脑奖赏系统下的多巴胺,调节压力作用的杏仁核等等。我们不在科学原理的灌输教养下成长,却依旧活得很科学。如同五层楼的简陋居所,虽不高级时尚,却能遮风避雨。 我们在十字型设计的楼层中央交界口玩跳绳,用橡皮筋编了长长的绳索玩动绳,绳子左右两端各有伙伴执之,越往上提就越跳越高,似要弥补学术上比之不及的遗憾;在顶层近楼梯处玩家家酒,沉溺在轮流扮演角色的关系中,那些自小扮演父母夫妻的,长大后是否真有因缘牵引,续写童年故事?我们也在某个基督徒邻居家上主日学去听耶稣的故事,为了不背叛佛陀而假装虔诚祷告。至于友情背叛,多数无需外力介入斡旋协调,亦能如祷告中一切的美好,关系很快修复如初。 大草场若是录像机,对孩子们欢声笑语的摄录一定显示记忆卡储存量不足。许多户外活动都是无需大人关照下的相互陪伴。于是我们今日玩了追逐和捉迷藏,学会流浪狗来追就要赶紧蹲下来作无威胁伤害状,明日就会再约玩弹珠放风筝,稍长一些就骑脚踏车去溜达,打羽毛球以为能打到世界舞台去。那时完全无需顾虑没有家长陪同就安全堪忧的治安问题。 伙伴一个个搬家离去 如今,面对孩子恳求去公园玩的目光,我因工作忙碌或倦怠而拒绝时,愧疚总在心头萦绕。我们这一代,如同摆渡人,一边承载生活的重压,一边在乐活乐教的寻航中平衡自我,更要在渡口确定代际关系中的爱,撑得起长篙,划得了船,漫溯,放歌,歌那朝暮交替转瞬即逝的需要与被需要。 逢年过节,伙伴们一起放鞭炮燃烟花,一起列队提灯笼歌唱,风吹烛灭传火继燃的合作乐趣,让我们忘了感叹夕阳近黄昏,也不再厌恶黑夜来袭。一直到群里的伙伴一个个搬家离去,五层楼的笑声渐杳,岁月流逝的静谧与感伤换来了成长。 这五层组屋今已甚是残旧,基于99年租赁地契,也难再升值。它走入了我生命的历史,封印了欢乐的童年,不再需要它遮风挡雨及酝酿友谊。我从楼里走了出来,往更高层楼去攀越。偶尔俯下身子从孩子高度的视野往上看那楼,那天和云,在大风扇旋转的空气流动中,定会云开天霁。 陪伴孩子成长,仿佛重温一次童年,是审视及圆满生命之旅。然而,孩子终将羽翼渐丰,不再委屈于天不晴朗,我们也终会从被依赖需要的角色中悄然退场。不管楼筑高低,我们总要学会从容地走下楼层,成为暮落后的提灯者。
10月前
前阵子是e的校内运动会。比赛当天,e充满战斗力地说:“练习时,我们是第三,然后是第二……这次我有信心我们能拿第一!” 会场的观众席上都是家长,有些好像拉了队伍来,把孩子、孩子的朋友们的名字都喊了一遍。比赛进行时,家长们为孩子打气的样子,不知怎么就让我有点感动。孩子们在学校已悄然长大,大到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看见e努力地一蹦一跳完成赛程,我不禁会想:“啊,原来他能敏捷地做这些动作了。”。 当e的队伍挂着金牌合照时,个个脸上是满足和成就感。 散场时,e兴致高昂,把在路上见到的同学,全都拉来合照,忙得不亦乐乎,像是毕业典礼之后。 接下来,我又带e参加了同班同学在麦当劳办的生日会。出席的同班同学仅他们那几位,其他的孩子都不相识。生日会请来了小丑,诙谐有趣的表演和游戏,还向观众洒水,完全稳稳抓住小孩的笑穴。看着e开怀大笑的样子(幸好我有拍视频记录下来),不知怎么的我又有点感动!(妈妈是负责“感动”的角色)e的生活有许多不如意,因为无知、失控闯祸而被批评,事情总不如他所愿(得不到想要的玩具、吃不到想要吃的零食等)等,而此时的大笑是一种释放,好像疗愈了他那些低靡的心情。但说实在的,e承继了e爸的理性思维,e爸常推翻我说:“他才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好吧,脆弱的是妈妈自己。 终于看到“真同学” 我很感谢寿星的父母安排了这么欢乐的生日会,给e留下难忘而美好的童年回忆。我很少有机会见到e和同学的互动,一直只是听他转述,这个同学如何,那个同学又如何。如今百闻不如一见,终于看到同学的真人。我常担心e举止鲁莽,冒犯了别人,但现场目睹他和同学们,不分男女,拿着小丑折的气球刀剑、机关枪互砍互劈,勇猛又豪气。我是多虑了,在小孩的江湖里,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想要让孩子开心的方法就是放手,他们玩到快把屋子拆了,而我只是保持微笑地观赏他们的温馨喜剧,夹带腥风血雨。冰凉的冷气空间里,小孩们玩到气喘吁吁,汗如年末的大雨,也是够痛快的了。 我感到最惊喜的是,在表演结束前,小丑问了小孩们最后一个问题:“Are you happy today?”这是小丑存在的最终目的啊!当然,小孩们都激动地回答:“YES!” 从麦当劳二楼望下去,是正午日照下的几棵矮树。我不禁思索:父母都会记得孩子的同学、老师的名字吗?其他的同班同学为何没出席生日会?今年幼儿园毕业后,曾相处那么快乐和彼此珍惜的同学,会就此散去吗?我不自觉为e而感伤。 “你会想念你的老师吗?”我问。 “会啊,想他们的时候,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们。”好吧,果然是理性的e,妈妈我感伤个什么! e不只理性,还很自大、自恋。 今天e爸接他放学的时候,同学们不断对着他道别:“e,拜拜!” e洋洋得意地跟e爸说:“你看,全部同学都要跟我说拜拜,我是学校里的老大!” 如果我比e小3岁,我可能会相信他的话。 话说,他最好的朋友Y邀请我们到他阿嬷家玩。那总在做风险管理的e爸就屡屡提醒我,Y同学是马来同胞,到人家的家不可以这样或那样,使我感到忧虑,因为妈妈我很迟钝。来到Y的家时,e有些害臊,老拉着我的手。当Y妈妈开了游戏机后……男孩们就玩成一团了。 那天,e画了一个很怪异的枪送给Y,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想不到Y非常开心,还和父母分享。当然对方父母也和我一样,一头雾水。 离去时,Y从屋里急急走出来,手捧一盒国旗图样的胶擦,任e选一块。e开心极了,至今那块胶擦仍摆在我们客厅的展示柜上。他们俩是惺惺相惜的地理迷啊! 和世界保持联系(connection)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那是融入生活的方法,避免总持着事不关己,或被孤立的心态。 然而,e问我:“什么是生活?”我答:“生活就是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吃饭、上学、工作……” 此后,e就常跟我说:“妈妈,我不要浪费我的生活。我要常和你在一起,我的生活就是一直和你玩。” e说时很开心,我却感觉全身酸痛……
1年前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