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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

卓振辉/新村,新村——如皮屑般细细碎碎的东西(上) 前文提要:在城市,外劳越来越多实属正常(至于为何实属正常追究起来只会横生枝节,不追究也罢),但城市毕竟体量大,外劳的增多不会在短期内引起视觉上的强大冲击。 新村不同。尤其新邦波赖这种小村,外劳(比例上)的增多短时间内会引起警觉。和天空乌云压顶,皮肤感觉到快要下雨的讯息同样道理。 小时候街上偶尔能看见外劳身影,能感觉到他们的格格不入。如今街上时时刻刻都能望见,外劳已成为新村风景中不可或缺之重要元素。无处不在,仿佛正顶着大太阳随时恭候你出门确认他们存在似的。并且,新村入夜后他们往往三三两两地从街头徒步至街尾,毫无畏惧。历史沉淀在新村之夜的泥沼般厚重并未拖住他们的脚步。他们沉默如金。他们步履坚实。 并且不知为何,看来心态上比村民更自在、悠游。 ◎ 家中除了我到外地工作,其他人都还在新村生活,我时不时回乡探望。当然,非出国谋生,双脚仍稳稳妥妥地踩在西马土地上,只是驾着国产车穿州过城地回乡,如此而已。每次回到新村自然而然地感到一股慵懒惬意,像是从外太空结束远航回到地球棉花糖般蓬蓬的云层里。睡眠质量提升、人没那么焦躁、说话来劲耍宝(重操母语客家话时舌头可溜了)、什么事也提不起劲做。简直像不同环境的切换召唤一套不同的生理机制似的,身为身体主人对此无法控制,为此一筹莫展。 热衷于在新村骑着脚车漫无目的地逛,任由风吧啦吧啦地打在脸上,却对在城市重复同样的动作深感疑虑;热衷于在新村公园杂草丛生漫无人烟的滑梯上坐着发呆,却对在城市公园杂草丛生漫无人烟的滑梯上重复同样的动作力不从心。 关键不在回乡这回事,而是当地环境。回乡这举动无法保证人获得精神放松(同事中就有一旦说起回乡,便愁眉苦脸一言难尽的,仿佛嘴巴不小心咬到某种巨苦的中药),唯有特定地点特定环境能发挥如此功能。对我而言,新邦波赖恰恰发挥如此功能。如前所述,新邦波赖发展迟滞、步调缓慢。恰恰因发展迟滞、步调缓慢,新村人始终包裹在一种延续了快80年的生活方式之中。打个比方,或能这么理解:新村人在时光海面枯燥乏味地划船游荡、相互之间枯燥乏味地寒暄、海平面上枯燥乏味地日升月落……总之一切枯燥乏味地进行的同时,新村人不约而同无意识地往海中遗落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描写起来颇为费劲,但那是类似巨大的鲸鱼往海底一边沉落一边被鱼群分解、分解再分解、形成如皮屑般细细碎碎的东西。 那细细碎碎的东西,众所周知,即所谓故事。新村人许多故事最终在时光之海的海床沉淀,安静沉睡,无人打扰。 而此刻,我正手握一根历经风蚀不成样子的棍棒,徒劳无功地拍打海床,企图激起那些细细碎碎的皮屑。 但海太大,连涟漪也激荡不起。我挥棒再挥棒,时光之海纹丝不动。海一旦顽固起来还真顽固。 这时我发现有人朝我游过来。是爸。爸以极不熟练的划水姿势游到身旁,将手盖在我手上,我们共同握住棍棒,以因水的粘滞而变慢的动作挥起棍棒,毫无杀伤力地再度拍往海床。海床终于传来了一声低呜。像挥手赶走惹人厌的昆虫时喉咙发出的咕哝。我抬头望,发现四面八方都有朝我游来的身影——都是新村人。老人、年轻人、不老不年轻的都有。熟悉的、不熟的、半生半熟的也都有。总之大家纷纷划水,身上没有任何潜水装置(一如我和爸),却游刃有余一派轻松地朝我游来…… 我闭上眼,像动漫情节般凝聚众人之力,唯独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以及夸张酷炫的彩色背景。不过不碍事。我手腕一紧,深深地呼进一口气。 继而再度挥棒。 相关文章: 卓振辉/新村,新村——如皮屑般细细碎碎的东西(上) 卓振辉/小镇 ‧ 都市 ‧ 泡泡 卓振辉/叻摆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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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星期前
2星期前
在外地或外国工作和生活多年的人,是否会考虑回乡?当年离开家乡,对未来怀抱著许多渴望,希望找到更好的待遇、更大的舞台、更宽阔的可能。 有人在外飘泊多年后选择回到原点,重新拾起家乡的生活节奏;也有人在外地落地生根,在过年过节时才回乡团聚。 最近访问到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在新加坡工作多年后,决定回到怡保生活,这对夫妻说,当孩子渐渐长大,他们意识到最珍贵的是陪伴,于是两人回到熟悉的地方,以自己的专长做点小生意重新开始。 早前也曾访问过一些同样选择回归的人,有人放下白领的专业身分,从大城市回到家乡当农夫,用双手重新感受土地的温度;也有人在外漂泊多年后,发现还是家乡的天空最让人安心,于是回来重新起步。 对他们来说,回乡的好处不只在于生活成本较低,也可以是一种心情的归位。小城市的节奏较慢,压力可能少一点,人情味浓一些,而且父母、亲友们都在身边。 然而,回乡也要面对现实和挑战,就是在小城市的就业机会、专业职位与薪水无法与大城市相比。有些在外打拼多年的人回来后,会感觉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离家太久的人,或许也需要时间来重新适应家乡的节奏、文化与人际圈子。 另一方面,选择留在外地的人,虽然生活节奏快、压力大,但能接触更多资源与机会。只是,越走越远的同时,与家人的距离也在拉长。许多人只能透过手机与家人联系,只有在放假和新年时回家几天团聚。 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选择,有人往外走,想要拥抱更大的世界;有人回到原点,寻找更深的根。无论走多远,或选择留在哪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与步调,能让自己舒心和自在,就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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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前
6月前
6月前
“为什么你不要回?” “咳……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门。”咽喉不适的大妹打探着我的情绪起伏说道。 “你这不是出门,是回家!”我立马说道。 “……” 一阵沉默,妹妹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低头滑手机。 “回个家怎么会有人跟你计较这些呢,真是的……”我在内心嘀咕着,百般无奈,却束手无措。 最后,忙的忙,病的病,7人座位的轿车只有我和爸爸二人。 去年第二次回阿嬷家,落在了父亲节那天。电台那头传来了一首首经典老歌以示庆祝,主播不忘在每一首歌结束后提醒听众们为父亲送上祝福,简单地拨通电话也行。我就坐在副驾驶,我们家离父亲最近的距离,但却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紧闭着嘴,望向窗外。不知为何,车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油棕田竟透着淡淡的忧伤。或许,母树们也在为父亲节悲鸣,感叹那未来得及长出的幼苗,幻想着它们已接收到那听一年少一年的“父亲节快乐”。 漫长的车程,主播每次的提醒,是对我这般不孝女儿赤裸裸的责骂。唯有让思绪出走,方能逃离那愧疚的枷锁…… 这次回家的感觉有别以往,我全程睁着眼,偶尔配合抒情曲,打了个应景的哈欠。或许是因为那份“副驾驶帮忙看车”的责任,紧紧攥着了我想睡的心。要是放在以前,我应该恨不得一路睡到家,假借睡眠之名躲过因长时间久坐而引发的腿麻痹、屁股疼和肩颈酸痛。 过往回阿嬷家,坐的可不是现在的自动轿车,而是父亲那动感十足的Hilux手动车。那时的我们在崎岖路上颠簸不已,在车厢里上演了无数次撞击事故。原本只是往左右两边的门框撞去,后来个子高了,在车内随意颠几下,便会直击车厢顶部——痛!后来家里迎来新成员,5人座位的车子属实容纳不下我们这一大家子了,这才升级为7人自动轿车,但大家却开始没有时间回乡探望即将步入鲐背之年的奶奶了。 阿嬷秘制的私房加央酱 流年,改变了以前的习以为常。中途整修过的道路令我倍感怀念过往的一切。或许先前的油棕田也在感叹回家路上的风景不复从前吧。 惊喜的是,爸爸后来并没有驶上新建的收费大道,他帅气地转起方向盘,驶入那条记忆里的乡间小路——回家的路。虽然耗时更长,但一股回家的感觉瞬间灌满了车厢。沧海桑田,这10年间,不少泥泞窄路扩宽为高速公路,明明回家的路程变得更短,但我们回去阿嬷家的次数却一年比一年更少。从小学的每个星期必回一次,到中学的几个星期一次……而现在,一年才几次,5根手指便数得清了。 这几年回家,通常是母亲开车。收费大道一直都是母亲的首选。虽然一路上通畅无阻,但再也无法看见一排排店屋传出的烟火气以及在路边遛狗逗猫的友族同胞。令人难过的是,野生动物横死路边成为常见之事,及时躲闪是车主仅能留下的最后尊重,也是我人生中出席过最短的丧礼。如今,有幸重温回乡之感,熟悉的场景一一地淡化了父亲节留下的遗憾,过剩的思乡之情,总算有了承载之地。路边那荒废的大楼依旧阴森、转角处解救我们三急的添油站仍在运营。无需路牌,我想不仅是我,其他兄弟姐妹也能轻易地透过路边的一切,精准地推算出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这次回乡,重新唤醒了体内那停工多年的计时器,我在一次又一次停下的交通灯前修改ETA,越发期待回到那温暖的家。 “阿嬷!”一抵达阿嬷家,我便火速闯进家门大喊一声。听力逐渐下降的奶奶,需要我们多唤几声方能听见。就像小时候不敢上厕所,需要阿嬷陪伴一样,只要轻轻地在她耳边提高声量,她就能听见。 “阿嬷,我们回来了!” “诶,回来了啊。”阿嬷抬起下巴,放下手上的针线活,用力地把手掌压在铁椅握把上,把自己支撑了起来。 嗯,我们回来了,就我和爸爸两个人。阿嬷随即问我弟弟妹妹们为什么没回来,我说他们课外活动忙,赶不回来。阿嬷轻轻“哦”了一声,她水润的双眸在我的视线里打转了几秒,似乎是要再三确定。一秒,两秒,阿嬷便把视线转向饭桌,催促着我和爸爸去吃午饭。虽然阿嬷迅速转移了话题,但我看见了,她心底那颗期待与宝贝孙子们相见的心瞬间就暗了下来。吃饭要紧,她拍了拍我的手臂,让我去把碗筷拿出来,给爸爸盛饭。 爸爸总会习惯性地往饭碗里的任何菜色浇上黑乎乎的酱油,见此,奶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哟,咸死你。”爸爸不为所动,伴着浓浓的酱香美滋滋地吃起饭来。虽然如此,但我觉得这样的画面,特别逗趣。就像是小孩捣蛋,但大人却拿他没办法的嘚瑟样子。看着那一桌朴实简单的家乡菜,却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可以一同共享,我不免有些失落,但随即也嘚瑟了起来——“哼,谁让你们不回来。” 在阿嬷家的周末极其平凡。父亲和阿嬷并不像我和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噼里啪啦地聊到天南地北。他只是默默地坐在离阿嬷不远的藤椅上,翻看昨天的报纸。翻着翻着,他就这样睡着了,意外地和中了台剧催眠术的阿嬷一同进入午后那困意迷绕的梦乡。我猜,他们一定是相约在睡梦中,偷偷聊了一堆“小孩子不可以、不应该知道的事”。电视机里的女人继续大声叫嚣着,风轻轻拂过,垂吊在爸爸手边的报纸掀起了边边角角而又落下,又掀起、又落下。无妨,不管他们聊了什么,看着两人一同睡去的画面,我不禁会心一笑,倍感温馨。所以说,陪伴其实很简单。 隔天早上,爸爸在餐桌上一边抱怨自己在外头吃不到正宗加央,一边在面包上涂抹着阿嬷秘制的私房加央酱,开启了回家前最后的早晨。没有过多的修饰、夸赞,爸爸就像个贪吃的孩子大快朵颐起来。不用特别要求,阿嬷早已打包好一罐罐的手工加央,让我带回去给家里人吃。这般默契的爱,镶嵌在每次回乡那不长的时间轴里,以至于我们总会期待下次的见面。下次,我们要一起填满回去阿嬷家的车厢。 即使我们一家住在雪兰莪,父亲身分证上的地址从来都没有更改过。Perak的字眼清晰地烙印在那里。大选时期,他总会风雨不改地驱车回乡履行公民责任,带着阿嬷一起。 或许对我来说是回阿嬷家,对爸爸来说,却是真正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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