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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

1星期前
1月前
看着那个被遗落在餐桌上的铝制饭盒,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毫不犹豫拿起它,冲出餐厅,把失物交还给失主。我不慌不忙地把饭盒放到柜台,接着收拾眼前的杯盘狼藉。 在餐厅工作久了,曾收到不少客人遗落的东西。手机、钱包、钥匙、水壶、菜篮子、书包、笔记本、婴儿的奶嘴、老人的假牙等等。之前的我,总是习惯第一时间追出去,把东西交给他们。第一次追出去,是为了一串钥匙。那天,一位年轻的男生吃完饭匆匆离去,把钥匙忘在桌上,待我发现时,他已经走到店外的停车场,我边叫唤边追出去,殊不知当我把钥匙交给他时,他不但没有道谢,甚至都没抬眼望我,转身就走。 还有一次,一位穿着整齐制服的女士,把装满资料的文件夹遗留在椅子。我追到对街,终于在斑马线前叫住她,她转过身来,接过文件夹,眼神冰冷,好像我只不过是在替她完成一个分内之事。红绿灯一转,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我尴尬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我只好安慰自己:或许他们太忙,或许他们心情不好,不该计较。可次数多了,心里的那点热情,逐渐被冷漠消磨掉。 真正压倒我的,是前不久的一件事。那天傍晚,餐厅生意正旺,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士结账后匆匆离开,桌上落下一架平板电脑。那平板看上去价值不菲,套着皮革保护套,边角磨得发亮,显然经常使用。幸好客人没走多远,我便拿着平板,在他身后试探着开口:“先生,你的平板忘了拿。” 当善意被辜负后 他回头,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感激,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只是冷冷地伸手接过,然后转身离开。那一刻,我心里的温度忽然冷了下来。明明平板这样重要的东西被找回,按理该松一口气或道声谢才是,可他的态度,却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热心不过是自作多情。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这个世界变了?我们总是被教导要助人为乐,要伸出援手,但没有人告诉我们,当我们的善意被践踏时,应该如何自处。我并非要抱怨,只是在进行自我审视。或许,真正的乐于助人,应该是无欲无求的,不期待任何回报,不计较任何得失。可惜,越来越多人,把别人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我们毕竟是人,是情感的动物,我们的付出,总是渴望得到一些回应。当我们付出得不到回应,甚至被冷漠以待时,那种挫败感,会慢慢侵蚀我们的内心。 从那以后,我换了另一种态度。如果发现客人遗落了东西,我只是默默收好,放在柜台,等他们自己回来认领,再交还给他们。有些人当天就会回来,神色焦急,满头大汗,当他们找到失而复得的东西时,眼神里闪着真切的光芒,那一声“谢谢”,让我觉得这才是人与人之间该有的礼貌。但也有些人,丢了东西却迟迟不来,甚至放了好几个月都没人来认领。那时候,我忽然明白,原来有些人连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给予的帮助呢?
1月前
那天午后,我抽空到老同学家拜访。她最近刚搬来我家附近的住宅区,我俩算是多年没见,难得又成了邻居,自然要坐下来好好叙旧。 她泡了壶茶,茶香温润,我们谈天说地,从学生时代聊到现在的人生百味。正聊得起劲时,她忽然举起手机,对我说:“不好意思,我先回个讯息。虽然不是什么急事,但起码要让对方知道我看到,晚点再详细回复。” 我好奇问:“工作上的事吗?” 她摇摇头:“不是,是一个脸书朋友。她看到我前阵子发的照片,问我那个晒衣架哪里买的。她搬新家,想找个好用又耐的。” 我笑了笑说:“脸书朋友而已嘛,又不是亲戚,回慢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我们正聊着呢,别被打断了喝茶雅兴。” 回应也是网络礼仪 她低头打字,边回我笑说:“不管是谁,对话这东西,有来有往才有温度。网络上很多人都觉得已读不回无所谓,可对方发出讯息的那一刻,心里其实是有期待的。哪怕一句‘我忙,晚点回’,都能让人安心。” 她的话,我听得进去。也许因为是老同学,说起这些更觉得诚恳。她继续说:“现在太多人把网络当成无责任的地方。讯息已读不回,问题看过装没看到,好像关掉荧幕,责任也就没了。但其实,这些小动作,才最看得出一个人。” 她说这话时,语气并不重,只是轻轻地,但我听了有点动容。 我们总说,网络是虚拟的,可用手机打开的每段对话,背后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既然如此,何不多一点回应、多一点体谅,让这虚拟世界多一些真实的温度? 老同学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也不是要你每个讯息都急着回,但至少让人知道,你在。”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心里却觉得有股暖意升起。网络礼仪,说到底,不过就是做人该有的分寸与善意罢了。
2月前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4月前
5月前
5月前
5月前
5月前
5月前
6月前
如今,人人都在说情绪价值。但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认真探究了这个词的由来。英文圈子里有个行销与品牌管理概念的词汇“emotional value”,如此凑巧,就是情绪价值一词的直译。这可能是源头吗?在英文的概念里,这个词原本是在说产品带给消费者的愉悦、信任、安全感等“非功能性价值”——而后在中文语境里,被挪用到了人际关系里? 若追溯中文圈子,情绪价值一词是从微博、小红书、知乎等中国社交平台逐渐流行起来,往往伴随着亲密关系、婚恋市场、社交关系等话题讨论。接着,这个网络流行词非常迅速地在整个中国以外的中文圈子落地,成为人人朗朗上口的概念。 坦白说,我不太喜欢情绪价值这个词。或许是因为在人们使用词汇的各种场景里,让它带有一种市场化、可量化的感觉,好像人的情感在一段关系里是被评估、被交换的商品,如同某种投资报酬率——你要让我开心、哄我、懂我、安慰我、称赞我、鼓励我、积极陪伴我、时时刻刻回应我的情绪,你要毫无怨言且不可懈怠地做出“情绪劳动”,不然你在我们这段关系里没什么价值。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流动、承接与回应,应该是更具弹性而不带效益衡量意味的。到底该怎么量化情感互动里的善意、激情、冲动、直觉、情趣、浪漫、不假思索和同理心的分量? 每当说出情绪价值这个词,我总不免感受到某种冰冷的衡量:这段关系值不值得?他和我各自为这段关系付出了多少情绪劳动?这个付出和回报的比率是符合预期的吗? 在这之前,我们使用什么词汇来指称情绪价值所代表的意涵?情感支持。亲密感。归属感。情绪滋养。心灵陪伴。心理扶持。情绪照护。理解、倾听、共感——这些词汇更加细腻、柔软而有情感的重量。反正,没有功利和市场价值交换的感觉。 但我也明白,情绪价值一词如此宏大且含糊,还带有诉求指向,可以完美容纳以上的所有细节描述。这不是什么学者提出的严谨学术概念,而更像是一个在社会语境和情感意识觉醒里,自然而然形成的集体用语。 人们欣然采用这个词汇,是因为它精准地命名了某种集体感受:我已经受够了一段没有情感支持的关系,我终于知道那些在关系里的空虚和匮乏感到底是什么了。 人人都希望被爱、被理解、被接纳、被肯定、被欣赏、被共情、被回应,但我们的语言里太少有空间去谈论这种幽微的需求。或者说,长期以来,太多人从不细谈也不细究“爱”背后所构成的元素,以及,爱要如何正确地表达,爱要如何正确地被回应与接受。 你不知道该怎么主动讨要一个拥抱,或是他人的安慰。当你说“我累了”,你表达的不是肉体或精神上的疲倦,而是对于自己一直无人理解的厌倦和失望。你执著于人际互动里的“对和错”,却不去设想他人的软弱和局限,也不愿面对自己执念背后的创伤。 而人际关系里一定有人在做情绪劳动。比如那个总是压抑自身感受、时时以群体或伴侣需求为优先的人。那个常常接受他人的情绪勒索(温和的说法是情感索求),却不懂得用对等姿态和他人相处的人。亲密关系中,多数由女性承担大量的情绪劳动,负责撒娇、哄人、照顾情绪、察言观色、扮演每一个家庭成员的情绪缓冲带。 在关系里找回主控感 我们用这一个简洁又带有经济学语感的词汇,来指称人际关系里那些模糊不清、未被精确命名的情感需求,以及某种情感付出失衡的隐性状态。在恋爱与交朋友的界域中,把性价比、效益、交换价值等概念放进来衡量,或许是因为大家普遍焦虑,怕吃亏,怕被欺负,怕感情付出没有回报,于是想要透过量化价值来找回主控感——人们想要感觉自己在关系里拥有主动的选择权。 我们可能都曾经历过在关系里被忽视、被冷暴力、被区别对待的时刻,于是我们采取心理防御,用情绪价值的市场框架来作为更清楚的界定:我值得怎样的对待?你有把我放在心上吗?有人在意我的感受吗?我是某个人重要且珍贵的的存在吗? 好的,那么我们已经知道隐藏在情绪价值算计背后的顾虑和期待了。接下来,恐怕我们必须探究的不是该怎么计算情绪的价值,而是,该怎么就情感需求这件事来进行沟通。 我们懂得辨识和表达自己的情感需求吗?我们了解有些情绪应该自行消化,而不是依赖他人来处理吗?对于人际关系,我们可否发明一些新的语言,用更能容纳真实、脆弱和细微感受的语言,来谈论爱吗?
7月前
90后同事放工要离开前,跟她说:“掰掰!” 她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韩国的爱心手势,说:“爱你噢!”我忽然不知所措,随便回答了句:“啊……下星期见!”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我不晓得如何回应对方说“爱你”或“想你”之类的话。比如有次5岁的外甥和我还有先生通电话。他可爱地问:“姨姨在哪里?”聊完几句后,他就说:“姨姨,我爱你!”我停顿一会儿,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就敷衍地说:“乖乖噢,再见!” 还有一次,朋友在信息里,说好久没有看到我:“有点想你了。”我竟然也不晓得如何回应,就开玩笑地说:“最好是。” 虽然这类事情不常发生,但也有好几次了,让我忍不住坐下来,想要好好思考我为什么这么难回应同样的话,为什么我不能也说想你、爱你呢。也好好想可以怎么不要敷衍地回答。我觉得还蛮有趣的,也很好奇我是怎么想的。 我很清楚我非常不善于表达,在家里更少说爱你、想你等话语。即使到现在,我在信息都打不出“爱你”这两个字,不管是写给家人或朋友。唯有和先生是可以放松地说的。以前拍拖后的好几个月,我也才能和先生说爱你这两个字。 我的爱怎么这么累? 当同事对我说“爱你哟”的时候,短短那一秒内,我发现我快速地反思了。我竟然思考着我对她有爱吗?如果有,我是否有在行动上表达爱?如果没有的话,我也回答“爱你”似乎有点虚伪,因为可能没有到爱的地步。那我应该不能同样地回答“爱你哟”,要回答她什么呢?当我发现我竟然在想着这些问题时,我笑出声来。我的爱怎么这么累、这么复杂啊!仿佛一定要有实在的爱,才可以负责任地用言语表达出来。好啦,那我对爱的表达就是比较谨慎一点,也没有不好。那我该怎么回答,才不让对方觉得我敷衍或不“爱”她呢?总可以有比我之前随口回答的更好吧。 一番考虑了后,终于整理出自认不错的回应,又可以避免正面地说爱你或想你。 当同事说:“爱你哟!” 我可以回答:“噢,我太幸福了!” 当好友说:“有点想你噢!”我可以夸张点地回答:“那你可以想更多一点点!” 当外甥说:“我爱你!”我可以可爱地说:“哇,你的爱飞到我心里咯!” 听起来是有点夸张,回答个“我也爱你”不就好了。但我就是不轻易说出口,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坦然并接得住对方的爱。后来我觉得这反思很有趣,就和那位同事分享我当时在挣扎该怎么回答她。 她笑说:“我知道你本来对这些话是有点尴尬,我故意作弄你的!” 我好气又好笑地斜眼看着她,幸好我没回答她:“我也爱你哟!” 但我承认,能够在言语上表达爱是好的。即使我的同事只是开玩笑,当我依然感到温暖。我侄儿透过语音的爱,也让我感到温暖。希望有一天,我能跨出那一小步,可以透过言语、信息,成功说或写出这三个字:“爱你哟!”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