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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那是一次并非出于自愿的旅程,当我还在怨嗟命运,想要一蹶不振继续待在酒店的至暗时刻,长得很像歌手齐秦的二手车推销员邀我和爸爸前往山打根著名的森森海上村吃午餐。日光强烈的正午,四轮驱动行驶在南北向的滨海大道。苏禄海是一面巨大的反光镜,一个转弯,便见那座发散明净光泽的森森海上村,木桩高高撑起的海上村屋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紧挨着。 “这是游客必到的森森,以海鲜闻名。”齐秦哥稍作停顿,“但是请你们见谅,这里垃圾很多,也有点臭。”然后,齐秦哥用力把车门关上,转身望向这一座浮在海面上的村,鸭舌帽在他难为情的面色投下暗影。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的确见到挤迫的海上屋底下,漂浮,搁浅,堆积着有碍观瞻的塑料瓶、泡沫箱、渔网、饮料罐、木头等垃圾。退潮的部分,露出大片乌黑的淤泥,坑坑洼洼的泥地上积满了凝滞不动的死水,仿佛被时间永久凝固了那般。 突然想起,齐秦哥的语气和神情,与我介绍故乡双溪大年的时候一模一样。大学时期,每当有外州的同学问我“你的家乡有什么好玩”时,我总是窘迫应答:“别来我的地方啦,这里没什么好玩。我带你去槟城,我们双溪大年人一般都会到那里度假。”为了缓解尴尬,我接着就要搬出那条“母亲河”的故事自嘲。 从小,我从师长和同学那里学会如何嘲讽自己的家乡。那条穿城而过的双溪大年河长年污浊、恶臭、凝滞。以前与同学共车接近这条河时,车厢内就会飘来一阵屁味,大家幼稚地寻找放屁元凶,后来才发现其实我们都被“母亲河”嫁祸。“母亲河”的岸边,有一摊蛮有名,算是双溪大年特产的“大鼻红豆搅”。但是,每每提起要带外州同学到那里尝鲜,家里人总会泼我一身冷水:“咦……不要啦,那边很臭叻。不信你看看,里面的鱼都死光了。” 没有旅游胜地的小地方——无论是故乡,还是目前所处的山打根,都被本地人贴上这种标签。大学预科班,我到马六甲的小地方马日丹娜就读;大学是保守的哥打峇鲁;如今是远在天边的山打根,母亲替我解嘲:“你就认了你的甘榜命吧。”替政府工作,难逃三年一调的安排,当与别人聊起未来几年都会在沙巴工作的时候,他们一般都会用“被抛掷”(thrown to)这一带有贬义色彩的及物动词形容我的人生,其中自有将不同地方分级的意味。 于是,习惯这座滨海小镇的步调之后,我时常一个人开车到森森海上村,用手机拍下那一片波光浩淼的苏禄海。这里有城有海,有无尽的天然资源,隐隐然成为我稍稍炫耀“这里生活也很不错”的资本。Instagram的归档功能(Archive)帮助回顾我在森森海上村的记忆——第一次落脚就到一家名为“鱼头米”的餐厅叫了一客甜酸鱼片饭。惊异于鱼肉的厚实鲜甜,向老板多问了几句,才知道这里的渔获都是渔夫停靠在店家展向大海的石灰阶级,而后直接送入铁皮仓库的冷冻柜,所以既新鲜又便宜。后来为新同事接风,轮到我化身齐秦哥,带他前往这家餐厅尝试白嫩嫩的鱼片,希望他对这座滨海之城多了一些盼头。 走下窄窄的过道,海上村还有诸多海鲜饭店可供选择。著名的88号单位最具商业头脑,将餐厅改造成一艘大船的外型,高挂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与大灯泡。夜驶在滨海大道,遥遥映入眼帘的即是这艘船,迷离的灯光打入水中,仿佛有一条龙正在潜泳,龙鳞在光影的折射下闪烁着炫目色彩,如梦似幻。 由于生意太好,每次孤身抵达,枯等15分钟都没有服务员前来招待。我一怒之下离开,却在几个单位以外找到另一家名为“老地方”的海鲜餐厅。入口展览着旧式手机、麻将台、老铁马等古物,餐厅尽头是一个观景台,海风猎猎,适合目送斜阳西下,渔船缓缓归港。社交媒体上大多数的海景照,都是从这个观景台的角度拍摄。 人类都是Homo Viator 这些森森海上村的画面与故事,被我包装成游记的形式,发在社交媒体。也许,我不想承认我是“被抛掷”的这一事实,也想自欺自己并不是为了工作远道而来,始终还是一个说走就走的旅客。 每次返回西马之前,我都会到90号单位的海鲜餐厅购买江鱼仔干、虾米、咸鱼当作手信回家。餐厅位于村庄的尽头,视界因此更加开阔,被摘掉内脏的渔获倒挂架子上,就像一面面银色的旗帜,迎着咸味的海风快速旋转,风干……阿公贪吃懂吃,每次吃到我从沙巴带回家的渔获,都要感叹那是人间至味。 阿公的表情稍稍给了我一些成就感,好似证明了我也能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带回家里人没有见过的玩意,就像《百年孤寂》里的吉普赛人,给马康多带去宛如魔法般的冰块,促成了文学史上那一段最重要的小说开头:许多年后,奥雷里亚诺·波恩地亚上校在面对执行枪决的部队那一刻,忆起了父亲带他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午后…… 飞行里数换算成成长里程碑。遥想中学毕业那一年,在某个补习老师家叙别,老师接连问过同学们下一站前往何处,那些异国风情的地名无不换来老师的赞叹,然后老师会以旅者的角度,补叙她在那里小住过的感受。目光最后落在我这里,老师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你未来一定可以成为大文学家。” 一个成功的人,必须学会出走吗?某位哲学家说过,人类都是Homo Viator,旅途中的人,所以注定要起身,流浪。但是,如果不呢? 有个病人,来自森森海上村,在精神科门诊时聊起生平,骄傲地宣称这一辈子只爱山打根这一个小镇,所以从未离开。我听他悠悠描述他在海上村的居所位置,以及那些成长经历。当回忆的时态进入到结婚以后的日子,这份怀旧情结却突然变调,转而炫耀起子孙已经遍布世界各地的威水史。老家气氛寂然,思念烧灼,但是他还是无私地祝福:“一年回来一次我就很开心了,孩子嘛,一定要离开家乡才有出息的。” 所以,只有到了新春,森森海上村才会重新热闹起来。小小的木屋里多代同堂,海上人家在屋子的后庭搓麻将,红彩、红灯笼、寓意吉祥的对联高高挂起。吉田修一《天空的冒险》里作者描述自己前往东京读书后第一次回家的衣着。那篇文章中,作者还说,返乡最佳伴手礼就是自己,为了展示在城市中的历练和成长,会刻意穿上都市才有的品牌衬衫和帽子。作为异乡人,我喜欢揣测那些年轻面孔,究竟沾染着哪一座城市的气息。从口音、服装、妆容,是否能见出一些端倪? 纵横交错的石灰桥突然爆破一声响天雷,你发现玩着爆竹的竟然不是华人的孙子辈,古铜色肌肤的土著孩子比华人更享受新春气氛,在泥泞地上摆放几个塑料桶子,兼当高桩与狮鼓,手握纸盒身披一匹布,模拟城里华人舞狮的热闹气氛。 节日一过,森森海上村打回原形。 某日前往86号单位的海鲜餐厅,柜台旁边坐着几位阿姨,我向她们微笑招呼,知道我在医院服务之后,双方开启话匣子。我称呼那个最健谈的作“卢阿姨”。她想从我这里了解身为医生的工作日常,我却一直将话题转移到森森海上村的历史。以故事交换故事,近乎一种古老的易货贸易。 卢阿姨从悠远的战时谈起,娓娓道来当地人如何根据政府的发展计划,从白沙岗旧城区一路迁移到海上村。忆起当时土著和华族的分化,抽签买屋的过程,仿佛历历在目。政府给他们50年的时间偿还房贷,如今她已经如期缴清,说完,脸上绽放得意洋洋的微笑。 此时,店里正好走进一群打扮靓丽的年轻女孩。卢阿姨便说:“你在这里看到的年轻人,其实都是游客。”话锋一转,卢阿姨问我:“来这里那么久,到过哪里了啊?这个小地方的旅游景点不多,但我尽量介绍。”接下来化身导游,压低声量,神秘兮兮地介绍我其他“更便宜更好吃”的海鲜餐厅,复又指着大海的另一头,说明还有一座小岛可以前往探索,夜观海龟生蛋。 我笑着作别卢阿姨,离开时竟然心生一丝丝类似抛弃老人家的罪恶感。所以,我不像往日那样匆匆驾车离开,而是走入更深的第七桥、第六桥,发掘这里更草根的生活。有个土著孩子从我身边跑过,好像玩着兵抓贼的游戏。有些海上村屋里播放着TVB,有的玩着PS5,有些木屋摇身一变,改造成精美民宿。类似槟岛姓氏桥,这里既是游客区,也是生活的场域。有的村屋的前庭是简陋的杂货店,卖着一种以美禄粉与炼奶点缀碎冰的甜品。海涛声中,竟有人在村屋的侧廊办起补习中心,白板之后的布景,就是海天一色的绝美风景,孩子的朗朗读书声化入咸湿的海风中…… 突然,王菲的歌声幽然传来,回头一望,一个老人家正在低头扒面。老人家微微抬头,与我视线交错。他拥有一双被阳光熏伤的孤独眼珠,身后是空荡荡的客厅,客厅墙壁挂着热热闹闹的全家福。 我感觉到,这里仿似一个多重可能的魔方,迷幻阵般变化生活内容。如果一间房子一间房子造访,就有无尽的故事等待被书写。与当地人深谈以后,我突然领悟了人之所以成为Homo Viator,就是为了理解经济发展、娱乐设施并不是一座城的全部内容。而我们若有那份耐心去探视异乡的“月亮背面”,回头审视故乡,会否发现一些故事也被埋没在平面化的印象之中,等待被挖掘? 我再度想起齐秦哥的自嘲模样。 可能什么地方都一样,第一印象至关重要,于是自嘲也是一种自卫。同样来自小地方,我共情齐秦哥说这句话时的感受。 我在老人家吃面的单位前止步,王菲的歌声切换成杨千嬅,我就回去,别引出我泪水,尤其明知水瓶座最爱是流泪,若然道别是下一句,可以闭上了你的嘴,无谓再会,要是再会,更加心碎……毗邻的海上屋之间空出一片海景,海风吹来咸咸的风。我深吸一口气,终于闻到齐秦哥所谓的腥臭味。只是我不禁好奇,这不该是一片大海,最原始最天然的气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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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璀璨动人对吧?可是它的生命最长只有3秒钟。” “它们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即是瞬间的灿烂。我们何尝不是它们,就像人生短暂灿烂,活出最精彩的故事,要及时。” 余晖。 轻轻踩在柔软的沙滩上,一步一步,沿着海岸线一遍遍地走着。海风吹拂过润红的脸庞,一阵一阵,吹得双眼时不时眯起来迎着风;海风里带着一丝丝咸味;一丝丝海水的味道;一丝丝潇洒。 仰首凝望,一座灯塔矗立在远方那座海湾旁的高山,静静地在一望无际的大海旁,伴着落日悄悄投入夜晚的怀抱,涌动的微波把照耀在海面上的阳光揉碎,洒进跃动的鱼群间;散在海鸥踩着风清点海面的节奏里。太阳缓缓下沉,慢慢褪色,将碧落染成了橘色,璀璨动人。然后才静静离去,让晚霞弥漫在整个星空;吹拂穿梭在海风里,带走一整天的忧愁。 夜空下的海,不是平凡的海洋,更不是平凡的海水。每每到夜间,海湾就会出现蓝色的希氏弯喉海萤,泛着蓝色的光,似乎是照耀大海;照耀人间短暂而璀璨的眼泪——蓝眼泪。 双脚站立在黯淡的沙滩上,浪轻轻地、温柔地冲到岸上;到岸上的双脚。触碰到固体和温度的蓝眼泪一瞬间泛出微亮的碧蓝,来来回回,将整个海岸线都点亮了;黑暗的夜空里眼帘中的曙光被点燃;触手可及的距离中,指缝间筛漏出光,在月光微微照耀、繁星闪烁中格外夺目,让人心扉散发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平静;夜晚中的一股温暖。 一波又一波的浪,一次又一次冲到岸上,蓝眼泪为山川大海落下那份泪,为死寂沉沉、万籁俱寂的夜空和海洋发出敬佩的光,哪怕它的生命只有3秒;哪怕最后只剩下苍白无力、黯淡无光,依旧要在那一瞬间奋力地灿烂一番,给海留下永恒的足迹,给看海的人刻下绚烂的记忆,短暂又璀璨。 花开凋谢,月圆月缺,四时流转,这世间的每一事每一物都有各自来去的方向、波涛的节奏。人生的光影亦是如此,忽明忽暗,而这一生的交响曲的长短取决于我们怎么活出自己。 也许,人生需要换个角度看待,宛如蓝眼泪,人生无常,无论哪个选择、哪个路途都是一次有意义的冒险。往前看,期许每个日出日落,很多预想不到的故事等着我们去创造;精彩的每一幕等着我们去编写,哪怕人生几十年说起来短暂,不妨张开双臂,尽情拥抱每一幕激情的泪水、每一幕欢笑的幸福;尽情绽放自己的光芒,让生活抹上绚丽光彩,甚至传递给他人仰首阔步的光彩。 海洋里有星空。也有浩瀚星空的泪水。 蓝眼泪,为大海落的泪;为人间落泪,落下不同故事,不同的眼泪。 黄油饼是甜的,混着了眼泪变得稍带咸味,交杂着各种美好感人的味道。倾听繁杂社会的交响曲,感受时光飞逝。有人在江湖拔刀为国而战,有人在战场上挥剑奋勇而上,最后躺在血泊中依然紧握剑柄;有人为了文明而日夜改改涂涂了多少条文,有人穿着白袍不休不眠只为了持续多少颗的心跳,有人不断地呼吁保护母星最后却成为无力的呐喊,有人在深渊边缘被黑暗笼罩正期盼着一丝光辉的映照。 3秒钟的眼泪,为此落下,纵然那么的渺小看似无力,却都用尽力量努力去映在每一段故事里、每一个心扉里,靠着海水飘泊,四处发光就像海里的星河,努力递给世间每个灵魂都有继续往前走的勇气。往前看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努力的过程本就是孤岛,无畏去航海,最后抵达的一定是充满生机的彼岸,永远不要去为不值得的人、事、物而浪费了看漫漫路途景色的机会。少年与热血永不老去,即便披荆斩棘,丢失了怒马鲜衣。 会动的蓝海洋,留下会动的青春。 人间烟火,不仅仅局限于柴米油盐的熏染,在被岁月淹没的老故事中,我们也能看到万千的绝伦。生活的冷暖,一半南来,一半北往,那就一半让给暮色,一半还于人间灯火。让灯火阑珊去温暖每一颗心房,给在悬崖边的人打开一扇窗。 回眸,唯独光涌入眼帘。 相遇、重逢背后都有意义,能够遇见或是告别,都是一种缘,不完美又何妨,它是独特的,万物皆有裂痕,那就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可是它只有3秒钟的生命。” “正因为3秒钟,在短暂的绚丽里让我学会如何给自己的人生留下灿烂的烙印。” 海与浪,温与柔,幸与不幸,最后都会有遇见温暖的时候。尽头就是无尽的到站、下站、上站,踏上旅程。 【作家点评/若涛】 开篇很精彩。“3秒钟的生命”成功勾住读者的好奇心,随即笔锋一转,描绘海边风景。这几段写景很见功力,场景调度具层次感,由远而近,时收时放,静中寓动,不疾不徐把镜头聚焦于主题——蓝眼泪。对蓝眼泪的描写也具诗意,像“眼帘中的曙光被点燃”、“为山川大海落下的泪”都可圈可点。 可惜的是,之后好几大段的“人生感悟”,都太老套,跟主意象“蓝眼泪”的关联也不强。把这些段落删去,这会是一篇极优美的写景文。若要跟人世情愁相联结,蓝眼泪本身就是一个极佳的隐喻,稍加延伸就行了。 相关报道: 新的旅程 追尋遠方之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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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风浪很大,阵阵海浪不时砸向船头、拍打船身,整艘船已经不按节奏“上下跳跃”!海面上的浪花有时温柔地飞溅到身上,有时毫不客气地摔在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脸上,纵使身躯早已因为船体颠簸东倒西歪,狼狈不堪,但置身于美丽的大自然,我们都笑得很灿烂。 短短20分钟的航行时间,把我们从喧嚣嘈杂的城市带到城外的世外桃源,抵达隶属槟城国家公园的猴子海滩。虽然称为猴子沙滩,但这里几乎不见猴子的踪影,由于周日离开海滩的人比到访的多,长长白白的沙滩上放眼望去,有多少访客一目了然,屈指可数,说是“无人之境”也不为过,除了常住海边的旅游业者,当下确实有种我们四人包下一座岛的错觉。 从船上跳下,双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每根脚趾被海水轻柔冲刷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时间离开了匆忙的节奏,心跳随之缓缓悠悠,伴着每一次的潮起潮落,平静地迎接世间的变与不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给生活按下暂停键 大海,就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安顿好露营过夜的行李尤其食材、锅碗瓢盆等后,迫不及待铺开野餐垫,在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椰树旁,双手垫着后脑勺躺着看天空。身处没有网络的世界,那里剩下海浪、海风与我们。不急于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那是久违的安心与心安,就连微风吹来的角度也特别柔和,仿佛吸一口清风都有椰香的味道。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前投入大海的怀抱,瞬间有种被大海拥抱承接的感觉,前阵子所累积的压力即刻随浪而去,换来一身轻松。之后再跃上皮划艇,随心而行地划向大海,换个角度看世界。在海湾的平静水域,目及之处是山与海,眼望海水与蓝天相接的地方,天是那样的低,水是那么的蓝,也如此的绿。当桨如水上之箭划过海面时,一道道被激起的小波浪在安静的风景中荡漾在心里,再一次感受到激情与平静并非对立关系。当心宽了静了,就会深刻感受到人活着是多么美好。 夜里,我们在营地闲聊说笑,把酒言欢。如此闲适的时光,仿佛把海滩道不尽的柔情卷进阵阵海风里,吹到我们耳边。最幸福的是,凌晨时分身边有知心好友一起枕着沙滩看星空,那无声的陪伴交织成一方小小的浪漫。之后在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帐篷里,听着海浪声入睡,怀抱暖阳醒来。生活如此,夫复何求? 如果说大自然成全了露营一半的快乐,我想另一半的原因源自个人选择,是我想为单调凹陷的生活带来一些欢闹与填补。谁的生活不是经常与纷扰的尘世交手过招?偶尔远离网络与是非烦扰,才能回归本质,才能看见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重现天地间的美,才能凝聚能量与强悍的生活打成平手,在率真的心里自在自由。 尽管离开海滩之后,还得面对一样的日常,但自然万物馈赠的美好以及与好友相聚的优质时光,足以转化成滋养生命的能量,在需要时引领并支撑着我继续前行。 人生不是只有一种面貌,你想变成一个怎样的人,你就要怎样去生活。如果生活已经把你压得喘不过气,如果你不慎在人生路上迷失了自己,不要着急,适当的给生活按下暂停键,24小时也好。无需长途跋涉,无需大费周章,无需非要做什么才好。或许,走入大自然,让身心沉淀放空,说不定能够重拾对世界一尘不染的想像,找回眼瞳里闪烁的火光,重新拥抱遗失的美好! 亲爱的,当你感觉不到快乐的存在时,别忘了翘首云空!
3年前
书桌前,老式小楼,上海。 室友早早睡了,台灯的暖光撒在键盘上,垂着脑袋看我敲下文字。从两个月前一直忙到今天两瓣屁股粘到椅子上,四肢和心绪都觉得倦乏,但怎么都不能安枕。脑子里不断想起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每一个瞬间,和我已经因为出国念大学拖了很久的邀稿。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刚搬家,又连个床垫都没有,睡不着也算变得合理。辗转反侧,除去有些迟到的思乡情节,我大概是累的。 那就从决定去哪开始说起吧。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爸爸打电话过来,我正在另一边妈妈家附近的餐厅打工,一边攒钱一边消磨大学前的空闲时间。一封上海寄过来的快递,印着我喜欢的大学的名字,不久后奖学金和留学签证准批的消息也传来,漫卷诗书喜欲狂,人生三大幸事的甜头,我也算是略尝了一点。 开学前那一段空闲的日子,我零零散散地打工,在爸爸家和妈妈家两边跑。早餐桌上,我跟爸爸讲,今天我要去书店找一本席慕蓉的诗集。爸爸说我的书架上已经有了两本,我说,里面没有收录一首叫〈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的诗。我要去找有的那本,然后把它买下来。 爸爸说,这首诗的名字好像听过,是不是也是一首歌。我很兴奋爸爸知道这件美妙的事,连忙说对,腾出手来打开YouTube外放。 “爸爸,你知道傲日其愣吧?”我问。 “不知道哦。”爸爸说。 我好像打开藏宝箱一样说出他特别的名字。没人知道他是常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歌手,歌声从很远很远的内蒙古草原跨过海岸线传到赤道上让我听见,已经实属难得。歌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却不知其名,也不知道他们的模样。这时一定要赞叹读者、听众和作者、歌者之间的奇妙缘分,时隔很久我才把他们的文字,声音,和他们的容貌重合在一起。有一种惊喜叫做原来这个声音就是他;有一种恍惚是诗句和光阴已经一起流转许多年。歌词里“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一句被我篡改—— “我也是大海的孩子啊” 我从小喜欢海,家也离海边近。小时候常常被爸爸妈妈带着去野餐,后来跟着爸爸跑步,傍晚时分从家一路跑到海边,坐在石堤上吹海风看日落。记忆里海是银色的,夕阳垂落在海面,好像沾了橙红色的画笔插入清水桶一样晕开。算一算日期,大学开学的日子差不多要到了。和爸爸或者妈妈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机会也变少,更别说两头奔波。 时间被对折起来,拆成两半,日子过得匆忙。 去书店的路上下起细雨,看着车窗外的街道,赤道的雨天有一股泊油路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奇特味觉。闭上眼,可以想像傲日其愣和席慕蓉先生的骏马和草原。  到了书店,我心里咯噔一下,才四五个架子,被少之又少的中文读物堆满。我顺着书架看过去,什么也没找到,我来得不巧。我绕回书架最前端又找了一遍,依旧无功而返。我有些失落,为一首诗我愿意买下一本书,为一句旋律我愿意听完一首歌;为一首诗和一首歌的小圆满,我愿意在小小的书架前几次徘徊。我要是席慕蓉先生,一定高兴坏了——我在想,很久很久以后会不会也有人为了我写下的一首诗,在某个地方欢喜和悲伤。 走出书店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买了些吃的就回家收拾行囊,准备第二天到南边的妈妈家去待上一个月。马来西亚已经很南边了,再往南也就慢慢向北。这样的旅行成为常态已经有一年的光景,这样的羁旅有一些悲伤,像雨后的街道,像成片的秋草。 慕蓉先生的草原从马六甲找到居銮还是扑了个空。一个月后,我提出去吉隆坡的书店走走。老爸说我脱裤子放屁,明明可以网购的东西非要花车油钱。我说不一样,亲手把它带回家是一种仪式感。又是越过书山,吉隆坡的书店藏书自然更多。书店最左边是我母语文字的栖息地,我绕开拉丁文的领土,像越过边境线,越过因地壳运动高高耸起的山脉,越过汪洋和匆匆流逝的时间,来到写着“文学”牌子的书架旁。 别说草原了,连席慕蓉先生的名字都没看见,问了店员也扑了空。在书店里徘徊许久,想走却还是觉得不甘。恨不得掘地三尺,我又从头开始用手指一本一本地辨认,来回三四遍,终于在角落找见了仅剩的三本席慕蓉诗集和散文。我翻开目录,再一次希望落空,还是没有那首诗。我叹口气,随手翻开那本篇幅不长的散文集,却误打误撞看到了另一个令人兴奋的故事,关于草原上圣洁的生灵——马。我从不知道席慕蓉先生写过这本书,我也喜欢马,她笔下的马健美又自由。她的文字让我想把灵魂放上马背,驰骋在草原的深处。时间大把,我坐在书店里看完,还是付了钱把它带回家。一并带回的还有两本诗集,也是席慕蓉先生笔下关于故乡的文字。我并没有白跑一趟。 诗集带回家后躺在书柜里给灰尘鉴赏,相比小时候,这一次留学前的忙碌超出我的想像。小时候什么都有爸妈处理,我只需要带着鼻涕和眼泪去面对离家的悲伤。从整理文件,办签证,到抢购马航的包机机票和做PCR,这一次都得自己运筹帷幄。我的学习生活从小比别人特别一些,从9岁的北京,13岁的广州,17岁的柔佛,到19岁的上海。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正把行李搬上妈妈的车,要跟爸爸讲再见。 小时候每次去机场这个时候都在哭,爸爸妈妈会一起把我送到机场。这一次的离别有点不一样,爸爸妈妈因为离异的关系再也不会一起为我做些什么了。物是人非很难在这种时刻去伤感,爸爸帮我搬行李上车,妈妈坐在驾驶座,大家都沉默,只有行李箱的轮子在凌晨的路灯下咕噜噜地响。行李收拾了一堆,我没有带照片,也没有带那本我找了很久的关于乡愁的书,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其实很空。我舍不得,又有点生气,但这一别就是两三年,我还是在拿上最后一个包的时候跟爸爸讲了再见,语气尽量轻松自然一点。我不敢回头看。 到了机场和妈妈道别,妈妈叫我不要怪她,我没给她答案。我在一种很奇怪的情绪里走下电扶梯,海关还是那个海关。我回头看的时候有些恍惚,好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走下去,上面有爸爸妈妈和奶奶一起对我挥手。我应该是有遗憾的,更多的是无奈,学着接受既定事实,这大概是我大学第一课了。 今年似乎很奇妙的,总是走在寻找的路上。从找心仪的大学,找一本喜欢的书,到找一个合适的落脚处。因为学校宿舍装修的关系,我不得不在外边租房。到上海结束隔离后和两个同学一起找房子,遇到的租房中介很细心,打车贵,又怕我们累着,就招呼了他的另外两个兄弟,一人骑一辆电瓶车拉着我们到处跑。说起来也难忘,一路走走停停躲交警的情节为这段路程增添了诙谐色彩。我们给各自的骑手起外号,载我的中介长得很像某黄姓歌手,另一个像某位网红,还有一个太没特点,于是我们叫他租房哥。 租房哥带着我们看了三四套房子后,我们最后选择了第一间,算是一见钟情吧——蓦然回首,那房却在学校旁边。谁会拒绝一个位于上海最繁华的五角场的、隔壁就是学校的新闻学院的走路三分钟就到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呐!租房哥帮着我们跟房东砍价,房东人也不错,房子干干净净的交到我们手里,又给我们换这换那,添了新橱柜和新床。邻居是一位上海姨姨和80岁的嬢嬢(上海话的奶奶)。租房哥说他们人特好,这房子的上一个租客和我们同校,遇到封城,在嬢嬢家吃了几个月的饭。住进去之后每天和嬢嬢打照面,她总是笑眯眯地问:“吃饭了吗?”“念书累,要吃饱的呀!”之前其实对上海人印象并不算好,于是有了大学第二课——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 我的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 搬家的那天早上,货车还没到楼下,大家匆忙把行李推下楼办好退房手续正要出门,前台小姐姐突然赶人,叫我们快走。我一头雾水中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大白”,推门进来说是酒店疑似出现“红码人(核酸检测为阳性者)”,要封控。我看着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在酒店的出口飘起来,瞬间觉得脑子被挖空,钱包也空,如果核酸红码人真的存在,那就是对我这种钱包红码人的不公。 前台小姐姐一副无奈的样子走了过来,叫我们离开前厅,还帮我们拉行李。走到走廊处拐了个弯,没有上电梯,而是带着我们穿过一道小门——那是酒店的侧门。 “你们是学生吧?这里还没封,你们是24小时绿码。快走吧,别耽误开学。” 我一时间想不出任何一句话来感谢她,只能不停地说谢谢。货车来了,我把行李弄上车后和另外一个同学一路狂奔到地铁站,抵达出租屋的时候接到车上同学的电话。原来是货车司机搞事情,把她和11件行李全扔在离房子二三百米的地方。我们找到她,一起把行李搬进房子。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以一种最省力气但怪异的姿势拖着两个大箱子,背着包挎着细软,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此时脑海中突然萌生一个蠢念头——我在想,如果有个男朋友就好了。 室友无奈:“你只是累了,需要找个送货司机。” 我为我的幸运感到不可思议。一切安顿好后,大家一起收拾行李,室友从马来西亚带来很多Maggi面,maggi面会保佑每一个马来西亚的孩子,我希望也会保佑那个和我萍水相逢的前台姐姐。 传说中上海的“秋老虎”也不是盖的,37到20摄氏度的天气之间相差不到12个小时,那几天通勤全凭地铁和两条腿。天冷加衣靠自己,硕大的行李箱从机场拉到酒店再拉到出租屋靠自己,第一次在举目无亲的地方租房子靠自己,一切靠自己。这么说其实也不准确,签租房合同的时候心跳漏半拍,脑海里浮现爸爸的脸。看到可怕的5位数真可谓是心惊胆战,也就是那一刻开始我时刻告诫自己,要坚决秉持一张钱撕成两半花的简朴品德来度过大学4年。把账单发给爸爸的时候心里突然翻涌起铺天盖地的愧意,虽然我知道并且也坚定地认为生而养之是为人父母的本职,但我还是在找一个爸爸无条件供我念书的理由。思考了很久,后来我把它归结于血缘的定数。 沪漂很辛苦,吃了苦就容易想家。我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在哪个家。只是有时候打开手机听音乐,听到傲日其愣和席慕蓉先生赞美他们的故乡时我也会忽然恍神。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会被他们打动。对于对亲人和故乡满怀热爱的人,我是有说不上来的尊敬的。傲日其愣的声线里藏着来自乡愁的饱满,他爱他的草原,就像他的亲人和故乡同样爱他。这样的温暖让他站在那里就是一个春天——他让我想起我的海,想起爸爸和妈妈。 我想我爱海和爱任何一种意义上的家人都是刻进血液的本能。后来熬着时间长大,也就慢慢懂了家人闲坐不是我所能拥有的人生常态,一辈子很长,多的是求不得苦,就像至今没有找到的那本书。爸妈离异后第一次再去看海,也是出国前的最后一次。心绪复杂,从前种种犹在眼前。随意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只是坐在那里看,如果以后很难和父母分享我的喜忧,海就是我最后的乡愁。我一厢情愿地将这片海拟人,她陪我长大,送我远走,盼我回家,海浪像老朋友厚实的手,拍在沙滩上也拍在我的肩头。天色将晚,浪卷着零零散散的贝壳渐渐隐没。我自作多情地翻译:连海都有潮汐的起落,何况生活。也许事隔经年,能在回忆里留有余温的,只有一片家乡的海。有时候想想来人世间一趟,就像为了一首诗找一本书,为一纸文凭从南到北,忙忙碌碌。想要的也许找不到,但也不至于两手空空地离开。 上海的深秋真冷,匆匆住笔就钻进被窝里昏昏睡去。次日去公安局办理居留证件,警察仔细地问着我的名字,问我从哪来。我掏出一堆证件来说明我是谁。我有两个名字,我的家乡在有海的地方——我当然没这样跟他讲。国名和我的姓名印在一起的红色的小小的护照,握在手里有莫名的心安。 回出租屋的时候雨大了起来,雨点掉进河里的瞬间也跟着浪潮流动翻涌,黄浦江穿过的这座大城市暂时属于我。 除了此心安处,如果百川东入海,我还想起席慕蓉的诗来—— “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快问快答/ 1. 当下最喜欢的三位作家是谁? 余华,蒋勋,余光中 2. 当下最想推荐给大家哪三本书? 《红楼梦》 《小妇人》 《白鹿原》 3. 你觉得“文学”是…… 我觉得文学是感性的,理性的,唯美的,真实的,激昂的,平淡的,高贵的,卑微的,有所求但可以为它一无所求的,一件很美好的事。 相關文章: 【新秀个人特辑/二】诗作四首/邱然
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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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杪,19岁那年,我第一次踏足马来半岛的东海岸。 我是跟随拉曼学院的同学路过关丹,到40公里外的林明小镇作客,并且于晚上在山上原始森林里露营,深夜因听到虎啸而忐忑不安担惊受怕,清晨因看到河对岸有象群在饮水而兴奋。 那时,我对关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觉得只是一般的小城,根本无法媲美我求学读书的文化城麻坡。 师训毕业,得知被调派到彭亨州执教后,我就不住地许愿,期望能够到山峦起伏的高原上落足,课余之暇可以在山野树林里捕雾、踏雨或数叶,夜里可以一杯热茶、一叠稿纸和一支笔,或一本书,就如此这般度过平凡的一生。 不过这个夙愿并没有实现,我在开学前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开启五百多公里的风沙,从麻河中游的小镇班卒,坐巴士到麻坡,转搭长途巴士去首都吉隆坡,再搭长途巴士路经千回百转的文冬加叻公路,抵达关丹,最后搭巴士前往皇城北根报到,开始一生的执教生涯。 我就在北根度过了我这一生中最无忧和快乐的4个年头。 1980年,我离开了北根,被派调到关丹一所国中执教,才开始以异乡人的身分,理性地审视这个新生的城市。 当然,开始时我对她的失望是可以理解的。 初来乍到,我首先开始寻觅自己喜欢的书店,可惜,我众里寻他千百度,却找不到一间可以聊胜于无的书店,以满足我这个爱书的麻坡人。幸亏,我后来不小心在大街的“中国商店”买到了几本热门文艺书籍,才不至于继续那么愤世嫉俗或唉声叹息。 再后来,我又在大街一间名为“乐声”的渔具商店寻获一些文学书籍,有茅盾、巴金、李敖等的作品和一系列皇冠当代名著,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其后,马来亚图书公司在德伦敦大厦开分店,大众书局也来到了关丹,与“明明书店”分一杯羹,当然“益”了许多爱书的人,包括我了! 长久以来,关丹除了没有大型书店,也没举办大规模的文化活动,所以要参加座谈会、讲座会或观赏舞台表演之类的,就必须跋涉到数百公里以外的首都。 但是,文化活动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如果不执着于这些形而上的东西,关丹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可以长居久留的小城。 晚风飒飒里眺望大海 小城位于关丹河口,往东去不远,就有浩瀚无涯碧波万顷的南中国海,那海上流浪的风,总在大家不留意间溜上岸,徜徉在海边、市区或郊野,驱除令人烦躁的燠热和喧嚣,带来一股清凉意。 在晨风徜徉的破晓时分,我可以在直落尖布辣的沙滩上踽踽而行,守待一轮朝阳从海面一跃而出,把海平面映照得红彤彤一片,让我精神抖擞,以面对生活的挑战。 我也可以到附近的葛乐浪公园去,在松林里的小径慢跑;累了,可以绕着莲花湖观赏随风摇曳的荷花,让“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诗句浮上心头。 有时,在凉风习习的周末早晨,我可以邀约友人去攀爬柏灵珑山林,在山林里兜兜转转,考验自己的体魄。强身健体之余,我还可能邂逅一些奇花异草和小昆虫。 傍晚,我可以去米昔拉的黑石滩,在晚风飒飒里眺望大海,遥想当年无数华裔先辈漂洋过海来到这块土地,他们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创造家园,而我们就在此安身立命,不再离开了。 或许,我也可以在关丹河畔凭栏看河水悠悠向东流逝,流走了我的青春、壮年和中年,仿佛将我一笑大江横的豪情都流逝在时间的长河里。 上面所述的地方,皆离关丹市区半小时车程内,随时可以出发、打卡、晃悠,然后回家,方便极了。 如果能够抽出一天的空闲,就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如二十多公里外的班兰情人瀑布,让一山的青葱苍翠环抱着我。然后我可以浮沉于碧水之中,看着似玉如银的水珠从山崖上飞奔而下,向我投怀送抱。 我也可以去20公里外的班珍山,战战兢兢地走进这个几亿年前的海底洞穴,那些钟乳石肯定勾起内心的好奇。 再往前20公里,就是远近闻名的林明小镇了。来到这里,一个人可以摸黑拾级走上林明山,在山顶看壮观的日出,然后观赏变化无穷的云海,方能了解到“斯须改变如苍狗”的意境。 住在关丹,我可以享用到城市的一切方便,也可以沉浸在郊区山林远离尘嚣繁华的惬意;我可以加急脚步,也可以放缓步伐,随遇而安,多么写意、舒服和开心。 因此我一直住到现在,再也没想要离开关丹了。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