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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

4星期前
一日三餐,最让我烦恼的就是早餐。 我早晨的胃口最难搞,沉睡了一晚的胃消沉麻木,是个妥妥的厌世胃,对食物提不起劲。年轻时天天住酒店,让酒店的自助早餐宠坏了,食材新鲜摆盘精致种类齐全,随意吃一些感觉非常轻松。后来在北京时更快乐,食堂的早餐便宜又美味,各种小菜、粗粮、米粥、馒头、烤饼,有时简单喝点小米粥,吃点山药或玉米,对厌世胃非常温和。在马来西亚就可怜了,都是自己随便煮点鸡蛋番薯或路边买点经济粉随便糊弄一下,不太需要体力的话就直接等到中午吃brunch了。 年轻的时候,早餐还能吃点水果解决,年纪大了以后就更挑剔了,吃不了凉的、甜的、油的、辣的,分量大了也吃不下。最理想的早餐就茶楼的点心,叫两三笼蒸点,一笼吃一点,不够再来小碗的热粥,舒舒服服。 台湾的早餐店应该算是享有盛名的,曾经还有歌手卢广仲以早餐店入歌创作了〈早安,晨之美!〉。早餐店的选择确实很多,食物也很美味,最受当地人和游客欢迎的应该是蛋饼、萝卜糕、糯米饭团、铁板面、三明治、炸物、甜吐司、糕点之类。我的厌世胃自然是拒绝这些油腻、甜腻、重口味的面粉类制品作为早餐的,它在琳琅满目的早餐种类中选择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咸豆浆。 豆浆应该是很大众的饮料,一般上都是加上白糖浆或黑糖浆直接饮用。咸豆浆就稍微小众些,做法也稍微复杂些,在碗中放入榨菜、葱花、虾皮、酱油、香醋、香油,再直接淋上热腾腾的豆浆,原来液体状的豆浆和碗里的香醋结合后凝固成棉花状的豆腐脑,上桌前再撒上小块油条,爱吃辣的可以浇上一些辣油。趁热享用,第一口得先吃浮在上面的油条,吸收了一些豆浆又还保留酥脆的口感,正是油条最好的状态。然后再将汤匙深入到碗底稍微搅拌一下,勺起底下咸香十足的榨菜搭配软嫩的豆浆,吸溜一下就滑进嘴里。还有一个升级的吃法,在整体配料的基础上,再加上一颗蛋,热豆浆淋到蛋液中瞬间就熟成了蛋花,和豆浆凝结在一起更加滑嫩浓郁。这样的咸豆浆,我大概喝上半碗就饱了。 从悉尼喝到台北 咸豆浆也不是随处就能找到的。台北的生活节奏稍微紧张,一般早餐店都是使用预制或冷冻材料,要找到用心的早餐也不容易。我尝过好几家早餐店,有的就算卖咸豆浆也不好吃,稍微不错的是很火红需要大排长龙的阜杭豆浆,个人最满意的还是景美的佳香早餐店。佳香早餐店在景美财政园区公车站后面的转角,平日都是乡亲邻里光顾,外带常常也需要排队,内用反而只要走进去就有位子坐。他们的胡椒饼、葱饼、烧饼、蛋饼、小笼包还有各种面点都是现做现卖的,师傅们在门口揉面团、烤饼、捏小笼包,阿姨们负责门面接单加工制作。或许是因为现做现卖,整体口味也比较清爽,胡椒饼、葱饼、烧饼只有油香,没有半点油腻。 去学校之前如果时间充裕,我就会坐在店里喝咸豆浆,有胃口的话再搭配半份小笼包或馒头蛋或胡椒饼,炎热的夏天有时会吃沙拉烧饼,看着蒸锅烤锅冒出来的蒙蒙蒸烟,听阿姨们喊单子说说笑笑,麻木的厌世胃慢慢复活。 其实,我的咸豆浆初体验是在悉尼唐人街的台式早餐店。在佳香喝着咸豆浆时,偶尔会想起在悉尼唐人街的早晨。那时还很年轻,从韩国到悉尼整整一个晚上的飞行,落地悉尼后连妆都不用卸换个衣服就可以出去玩,好姐妹特地跟我说:“记得啊,唐人街那间早餐店,吃那个咸豆浆!”我至今记得,那个咸豆浆是豆腐脑加卤汁,当时还没去过台湾和大陆,不知道这其实是咸豆腐脑,和咸豆浆不是一回事。浅尝第一口是味蕾大冲击,第二口想吐,第三口以后我就成为常客,经常落地悉尼后都会去点一份明明是豆腐脑的咸豆浆,离职后也常会想起悉尼那份咸豆浆。 谁能想到呢?十几年后的今天,我辗转还是来到了台湾,喝着道地的咸豆浆,安定我的胃,烙印成我在台湾的味觉记忆。
1月前
这是座可用脚步丈量的城。在台北生活的4个月中,我常用双脚丈量城里大街小巷的人间烟火。一个转身,往往就会在某个转弯的犄角旮旯处与各色小吃撞个满怀。 我第一个的街道邂逅是葱抓饼。那是某个早上我在陌生住宅区寻找适合跑步地点的不期而遇。那在大直传统市场前的葱抓饼摊是由一位帅哥经营的。我最爱吃那摊的九层塔葱抓饼。金黄酥脆的葱香饼皮,在九层塔推波助澜下,滋味层层叠叠地交织,在味蕾被触动的瞬间,冰冷的街道竟有了丝民间的温度。还有一次,在与朋友参观了张大千故居后往故宫博物院的方向走时,我们被街边一大肠包小肠的小摊“拦截”,当蒜香混着外焦里嫩的肉香在嘴里炸开那刻,台北粗犷直率的街头气息就那样迎面袭来,令人猝不及防! 在大直街头,我还遇上过一间小小的“转角面店”,据闻是当地大学生的最爱。由于租金高昂,台北许多小吃店都相当窄小,然这些逼仄小店却凝聚着地道的滋味。就说这小小的“转角面店”,转身困难,座位极为有限!我试过它的麻酱面与干意面,卖相质朴却风味各异,配着台湾典型小菜卤豆干卤蛋凉拌海带凉拌竹笋来吃,一方地域滋味就会随着浓郁酱香在唇齿间缱绻,久久不去。那滋味让我深信,有些特色风味,恰恰就源自那样的狭仄简陋。 老街巷的火候手艺 搬到仁爱路后,我常去东门市集。在某个跑步后的冬天早晨,我在市集的犄角处遇上了“东门赤肉焿”小店。在冷然的早上喝一口以柴鱼和香菇熬成的暖暖肉焿,啖一嘴口感扎实憨厚的肉块,再配一箸烫地瓜叶,那份味觉的丰盛马上跃然舌尖,寒冷的冬意立即骤减。一碗鲜美清甜的赤肉焿才要价台币55元,也因此这里常常一位难求。市集里还有摊面线档,我几次路过都忽略了这一爿小档。某黄昏发现:咦?早上空着的走道怎么多了两张简单的小桌,才赫然发现了它的存在。 这小档没有招牌,摊前只孤零零地挂着一 “双层小肠面线60元”的牌子。我本不爱吃面线,总觉得它黏黏糊糊的,可是“愧疚”于几次路过对它的无视,于是便坐下来尝尝。天!谁晓得那双层小肠面线伴着醋、辣酱与香菜,那酸辣咸鲜的滋味就那样带着某种执拗温柔在齿颊间翻滚的刹那,我觉得,套句广东话简直就是:烟烟韧韧呐!那柔韧劲儿,让人欲罢不能,至今难忘! 除了小吃,台北早餐是另一道风情。就说那“阜杭豆浆”,它是台北无人不晓的早餐店。然而,由于太出名了,那里的人龙常常从二楼的店面排到楼下再绕过捷运站,长长的长长的不见龙尾,日日如是。我就在那里喝了人生中的第一口咸豆浆。那咸豆浆虽可口,然我更钟情于街巷里“青岛豆浆店”的豆浆。那里的豆浆隐隐透着股炭香,风味独特。“青岛豆浆店”也卖烧饼、油条、猪肉饼与韭菜盒等经典早点。每天早上我到中正纪念堂跑步时都会经过这不设内用的豆浆店。最吸引我的,是店家至今还沿用传统的方法烤制烧饼。 每次去那里排个小队买早点时,我都忍不住对店旁的烤炉行注目礼。这烤炉可特别了,炉上煮水、炉面烤饼、炉中再烘一层,火候全由一人掌控。炉面翻转,炉中燃烧,时间仿若就那样在控火人的掌心慢慢地发酵,悠悠荡漾一种老街巷“火候看手艺”的气息。各类现擀现烤的烧饼出炉时,漫溢的酥香是街坊日常里的踏实温度。人们在买早餐时也都顺便上堂生动免费的 “非遗传统手工制作烧饼”课,非常的值回“早餐价”。 身为烤番薯控,我的早餐当然少不了台湾烤地瓜。在台北,无论是市集、便利店,还是街边摊,都能轻易买到烤地瓜。无论是绵密香甜的黄金地瓜,甜度适中的红肉地瓜,或是松软细腻的紫心地瓜,只要塞一嘴焦香软糯,我就感觉自己似乎咬住了台北喷香的甜蜜与温柔。另一种常见的早点是饭团,许多台北巷弄都可见现制饭团的小摊。饭团馅料除了标配的油条与菜脯,还涵盖了从东方口味的卤蛋、肉松葱煎蛋、麻辣皮蛋等到西方口味的德式香肠、沙朗牛排、切达起司等,可谓五花八门。我在东门捷运站附近还吃过紫米咸蛋黄饭团。这些饭团,无论内裹了中式还是西式的馅料,咬下去的全是台北市井独有的饮食心思。 有空的话,你不妨用双腿来丈量台北,亲身验证那狭窄小店逼仄但亲切的空间氛围,感受感受在地食物的温度,邂逅一下小吃与城市漫游的奇妙交汇,捕捉一抹属于台北街角近在咫尺的人间烟火味。
2月前
2月前
4月前
4月前
新村最打动我的,是关系链。妈妈的茶餐室开在新村中心,高中毕业以后,闲来无事的我被逼早起去店里打杂。每天早晨骑着电动摩托穿过安静的住宅区,路上遇到的叔叔阿姨们都微笑着跟我点头示意。就像游戏中的非玩家角色一样,刚出门的第一个转角一定会遇见晨跑的阿姨们,再往前走就会看到刚买完菜骑着脚踏车回到家门口的大爷。随后渐渐走入热闹之中。 7点半的早市人头攒动,清晨的暖阳打在橙黄的水果上,空气中飘着油炸鬼的香味,小贩的吆喝声和村民们毫无底线的讨价声在晨雾中拥挤着,又带着鲜活的温暖。电动摩托停停走走了几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8点,茶室开始迎来一桌又一桌顾客。逛完早市的村民拉着一家大小走进来,第一步,就是把相邻的桌子拼起来,再搬来婴儿椅。所有人就座完毕后,才开始叫茶。泡茶区炉火微温,泡茶阿姨熟练地掀起茶壶盖子,滚烫的热水冲入滤网,浓烈的茶香缓缓氤氲在指尖和心头。于是呼呼喝喝地把茶壶端过去,一边又逗弄着哪个定定望着她的小孩。 在店里,我充其量是个收银员兼卖报人,坐在柜台看着大人们脚不沾地,从店头走到店尾,又捧着茶从店尾走到店头,像齿轮一样高速运转着,点单、端茶、擦台。食客们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大口啜着热茶,还不忘和老友们高谈阔论。话题无非是今日报纸头条,再不然就是谁家小孩昨晚又哭哭啼啼到大半夜都不肯入睡。 我“上班”的动力之一,是能够看到对面理发店越南阿姨的小孩。小孩今年三四岁,正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每天早上,小孩就被爸爸抓来店里吃早餐,到了8点20分,准时被抓去幼儿园。因为是理发师的小孩,于是头发再长长一点的时候,就被妈妈剪成了鸡冠头,圆圆的脑袋上只留了中间的部分,发尾也留着被卷翘。说是来吃早餐,小孩一来就直直冲向店门口的扭蛋机。说起这扭蛋机,那可是这店里的小孩“俘虏器”。每逢节假日,放假的小孩们睁着朦胧双眼跟着大人来吃早餐,看到这三四架扭蛋机时,那可是一个两个两眼放光,急匆匆向大人撒娇讨要散钱去扭蛋。鸡冠头小孩也把撒娇功力发挥到了极致,爸爸不给钱扭蛋,他就不吃早餐。不过这小孩倒是懂节制,每次只扭一块钱,扭到了就乖乖坐下吃早餐了。 见回了多年未见的朋友 打工以来的三四个月,倒是与村里的叔叔阿姨们多了对彼此的认识。以前就算是住在这里,也不曾与大人们有更多的交流,只是“点头之交”。现在也算是能记得住哪位要买的是《中国报》,哪位要《星洲日报》了。闲来无事的阿姨们还会开启话题,“八卦”我怎么没在上学、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云云。我寻思我只是看着显小,但真的不是初中辍学还染发的小混混啊! 常觉得神奇的是,我分别遇到的每个人,互相之间竟有着某些关系。小学同学的爸爸常来店里买报纸,有一天竟带着小学就移民去新加坡的小学同学一块儿来了,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心里直感叹:八年多以来没见过一次面的朋友竟是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凭着这样的关系链,我见到了很多我再也没有机会见面的人。如果以人物关系图来剖析这个新村的人们,我想所有人的名字上都连得上线。而我很荣幸,以这间茶餐室为据点,与每个人都连了一次线。
4月前
5月前
6月前
6月前
我爱吃生熟蛋这件事是深受爸爸影响的。每次爸爸带我们出外吃早餐,生熟蛋是必点的。虽然已过多年,但是小时候爸爸为我剥开生熟蛋的画面一直历历在目,爸爸在那里敲生熟蛋,倒入碟中,撒入一些胡椒粉和酱油,混一混,然后就有一个汤匙温温的生熟蛋送入我口中。那些清晨的温暖,都融在这简单的味道里了。 小时候总觉得剥生熟蛋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直到第一次自己动手才明白其中门道。我学着爸爸的样子,捏着蛋在碟边轻轻一磕——可力道不是太重就是太偏。有时碎壳混进蛋液里,有次更是失手把整颗蛋捏碎,黏稠的蛋清顺着桌沿滴落,在晨光里闪着狼狈的光。那时才懂得,原来父亲行云流水的动作里,藏着多少我未曾察觉的耐心。 爸爸离去多年,走了二十多年,记得爸爸刚离世那一年,我的心就像那些被撒出来的蛋液,怎样收拾也无济于事。爸爸走了以后,就轮到妈妈为我剥蛋壳了,一剥就是多年。每次把生熟蛋放进嘴里,熟与不熟之间的微妙平衡,仿佛承载着某种未曾言明的思念。 年轻的时候,我们就像生鸡蛋,柔软、脆弱,里面充满了未凝固的情感和理想。生活稍有波折,我们便容易受伤、破碎,甚至一蹶不振。而经历过风霜雨雪的人,就像那颗熟蛋,被岁月煮沸、锤炼,变得坚实稳定。虽然失去了某些柔软,但却换来了成熟和从容。 可我想,爸爸或许更像那颗半生熟蛋。 他年轻时吃过很多苦,家境贫寒,早早出社会打拼,担起家庭的重担。但在家人面前,他始终带着温柔,不曾让生活把他彻底煮熟,变得坚硬冷漠。他的世界,有坚韧的支撑,也有柔软的温度。 虽然和他相处的时光只有12年,但是他一直都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而今,母亲进了疗养院,我只能自己剥蛋壳,越剥越好,越来越上手。 爸爸,你看到了吗?我在慢慢学着,学着成为一颗不会轻易摔碎的蛋。不必全熟,不必生嫩。在人生这锅沸水中,找到自己的平衡。我想,我开始懂了,人生不易,但我们一直要踏实走下去。 如今在餐馆里敲开每一颗生熟蛋,蛋壳碎裂的轻响都像在叩记忆的门。父母的身影从裂缝中漫出来,而落在瓷碟里的,是我自己学会的人生温度。
6月前
7月前
7月前
7月前
10月前
睁开眼,阳台的光在冥想 洁白的被褥适合躺一只猫 把一株多肉植物养活 把一堆凌乱的稿件收好 自鸣的蓝天与清晨,早已 晾在顶楼,随着白云 缓缓飘动。 做一份自己喜爱的早餐 在吐司上加一颗蛋,不生不熟 洗一双碗盘,不必耗时耗沫 只管卸下围裙,赖在沙发喝杯热茶 对着猫咪发发呆,对着水仙花哼哼曲 空有漫漫而漫漫的时调。 来捎的手机短信,点开粉色吃茶屋 求于救兵的友人早已点好红茶,和一颗方糖 要求装作辉夜姬身分的自己, 指点条条桃花线 但她忘了,辉夜姬也生于竹子。 (键盘声如算盘似计算成合) 阳光来到生活背面,方糖被蚂蚁搬走 不理会手机中的鸣谢启事,继续 摊在沙发,柔软得沉陷在棉花糖中 开始想像两个人的生活: 松饼、大海、皱纹,还有消逝的风景。 翻一本未完结的书,寻一艘未归途的船。 习惯独处煮着一锅汤,等待被问加盐或是 加糖。习惯泛黄斑驳的白墙,等待被问粉刷或是 敲掉。学会独处,学会坦诚,学会抱一只猫 唱着谁或谁的慢歌,只属于自己的情歌。 呆在木色调的房里,如果人亦同植物般生长 那心该是开始发芽了吧?像窗边的多肉植物 把心养活。哭笑不得也好,说爱很远也罢 只想活得舒适些,以一支笔,记录如怀旧电影的日子 等待重映的那一天。 闭上眼,阳台的光在冥想 名为“一生”的物语,如常升起 不知隔日有否 多一双鞋。 相关文章: 李玮楗/诗意的幸福 李玮楗/七月流尾
11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