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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树

5月前
编按:橡胶树,在王润华笔下不仅是童年记忆,更是南洋历史与文化的隐喻。透过诗、散文与论文,他将这棵树写成一则深刻的寓言。 最近读了王润华教授的《橡胶树寓言》,王老师不厌其烦地用诗歌、散文以及衍生出学术论文的3种方式,书写橡胶树。王润华笔下的橡胶树就如古希腊建筑的柱子,十几根排列着,有“重复美学”的效果。 他把橡胶树写透了:它的移植历史、如何收割橡胶、何时收割、橡胶树死后也是很好的燃料、童年的玩伴橡实(成熟后掉落的橡胶树果实);他还通过书写橡胶树,牵出南洋的历史文化:殖民历史、毛姆小说里的橡胶园主、马共等等。我还想不到有哪一位作家对橡胶树有如此全面、如此深刻的了解和书写,显然这与王老师的生活背景有关,他小时候就生活在马来亚霹雳州地摩(Temoh)小镇,母亲管理一个小橡胶园,是一个橡胶园主。当然长势最好的橡胶园都被白人占领,华人只能拥有品质不好的橡胶园。母亲的橡胶园就是王润华童年的天堂,在大自然中找到无穷乐趣。但长大后,这份快乐就变得复杂了。王老师通过书写橡胶树重返热带雨林,回到纯真的童年。 ◢最痛苦的一种树木 在王润华教授的所有著作中,这本最能全面体现王老师的成就,因为散文、诗歌、学术都包括了。这本书对我们了解新马的殖民历史、南洋文化、毛姆小说里的背景和人物都有极大的帮助。 王老师在书里告诉读者,橡胶树原产地是南美洲的巴西,后来英国人从巴西把橡胶树种偷运到了英国伦敦皇家植物园“邱园”培育。1877年,英国人又辗转从英属斯里兰卡把22株橡胶树幼苗运到了新加坡,其中11株留在新加坡植物园,9株分到了马来亚的江沙,它们就是东南亚橡胶树的“第一代移民”。英国殖民者看到了橡胶树的经济价值,之后在马来亚大量推广种植。王老师写道:“除了下雨天,橡胶树每天都要挨一道刀伤,每天都要流一大杯乳白色的血液。它固然是最有经济价值的树木,但也是最痛苦的一种树木。”显然,字里行间藏着隐喻。 两周前,我特地去新加坡植物园寻找第一代橡胶树,遗憾,一棵都不存了。不过,我们知道新加坡植物园第一代11株橡胶树种植位置大约在植物园交响乐湖(Symphony lake)附近,园方还特地为这11棵“祖先”设了一个纪念碑,形状是一个橡胶树桩,大约一公尺高。幸运的是,我之前看《星洲日报》,得知霹雳州江沙还保存了一棵第一代橡胶树,它也是马新两地现存唯一一棵第一代橡胶树。 ◢橡胶树是南洋寓言 王老师在书里有一个非常好的比喻,他认为他的祖父像一棵橡胶树,跟橡胶树一样,在同一个时期被英国人移植到马来亚。他的父亲像第二代橡胶树,“向热带的风雨认同了,因为他是土生土长,不再是被移植、被试种的经济作物”。当然,王老师就是第三代橡胶树。比起他的祖父和父亲,他通过对橡胶树的不断书写,赋予了橡胶树形而上的意义,也就是这本书的名字《橡胶树寓言》。是的,橡胶树已经是一则南洋的寓言。 王润华在书里提到毛姆一篇非常有名的小说〈信〉,故事发生在马来亚和新加坡。女主人就是橡胶园主的妻子莱斯利,她和丈夫的朋友杰弗里·哈蒙德偷情,后来发现她的情人哈蒙德另有所爱,对象是一位华人女子。莱斯利妒火中烧,怀恨在心,于是以哈蒙德强奸她,出于自卫为由,杀了她的情人。但她约情人私会的信,落在了华人女子的手里……在王润华看来,这篇小说的橡胶园背景,是英国殖民者在马来亚留下的“犯罪现场”,揭下了殖民者的虚伪面具以及白人对华人的欺压,具有政治、社会、文化象征意义。 王润华当然写了很多主题的散文,但橡胶树始终是他文学想像最深的母题,并从诗歌、散文,上升到比较文学论述。可以说,橡胶树是王润华的生命之树。 更多文章: 【全民读书会 · 投稿】何华 / 80年岁月的回顾 【马华读立国】王晋恒 / 重回幽邃的时间荒径
7月前
1年前
冰谷曾经历二战,却对日据时期着墨甚少,反倒以甚长的篇幅回首他被迫迁入新村的苦日子:“席犹未暖,甜梦就被移民风暴惊醒,自由进出的港湾换作铁蒺藜围绕的牢笼”、“父亲和我站在栅门不停挥手,却挥不去满怀的离情和忧伤”。 好的传记可以“以小见大”,通过个人叙事还原时代的集体记忆。散文家冰谷著作等身,虽然其散文作品早已具有浓厚的自传色彩,《胶林纪实》却是他“顾忌前后连接的先来后到”,依据时间顺序写成的第一本自传。 冰谷生于上个世纪40年代,作品多以胶园记忆为主题。时代变迁,张锦忠曾如此写道:“橡胶树,对大马华裔新生代而言,渐渐已是另一种‘后记忆’(postmemory)了。”而通过《胶》系统性的追忆和书写,我们甚至可以追溯更邈远的时代记忆,读到冰谷父亲由水客引路,翻山越岭,一路从广西省南下马来亚的故事。 《胶》当中的家族书写不停留于对天伦乐的追忆,反倒以直笔写出家族里某些丑陋的面孔,比如“人面兽心”,把大姐推向坎坷命运的大姐夫的小舅子。我们读到旧时代女性的不幸,比如冰谷从小未见过自己的大姐金兰,“只是众人嘴边记挂的名字”。因此在很多篇章,冰谷对旧观念是持批判立场的。 对与冰谷同一辈的人来说,《胶》凝定了他们所处时代的共同回忆;对年轻读者而言,展读《胶》,即能通过文字的描述,铺展一幅幅往日画卷。我们读到旧时江沙王城,船只来回穿梭的繁华盛景、得知一种名为“咕哩厝”(Coolie Lines)的胶园劳工宿舍、以及许多只留存记忆中,如今已不复存在的老店街区。 《胶》承载了丰富厚重的人事物。曾与冰谷一同主讲童年书写的讲座,如今阅读《胶》,便会记起他那个讲古老前辈的姿态,娓娓道来这一辈年轻人不曾见证的古朴童玩、以及市井盛象例如露天电影、马戏团、粤潮剧等。书中出场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比如霸气凌人的村长,竟敢在村委会上拔枪警告与会者。这场景如果置于现今社会,大概是会被网民肉搜公审的。我们读到资讯封闭时代,草根人民的无力感。 冰谷曾经历二战,却对日据时期着墨甚少,反倒以甚长的篇幅回首他被迫迁入新村的苦日子:“席犹未暖,甜梦就被移民风暴惊醒,自由进出的港湾换作铁蒺藜围绕的牢笼”、“父亲和我站在栅门不停挥手,却挥不去满怀的离情和忧伤”。教科书对新村历史的描述生冷而简洁,所以类似的个人追述,是对历史的重要补充。 有趣的是,冰谷也借《胶》分享其情感经历。他追求初恋情人的散文,文字清新、唯美且真挚。写他被家人拉去相亲的段落也十分逗趣生动:“出席对阵五比三,我方显然输出几个马鼻。”然而爱情总免不了离别之苦,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冰谷那时代的交通和通讯皆不便,于是那股离愁自是更加无奈和深沉。 如果有读者想要了解冰谷,我会推荐他先读《胶》。这本书仿佛通往作家整部书写体系的主干道路,读到童年记忆可以踅入《岁月如歌》;读到胶林记忆则步进《橡叶飘落的季节》;冰谷母亲的慈颜可在《阳光是母亲温暖的手》再次端详。冰谷的文字流畅好读,接近一个世纪的时光,竟能随一个午后的阳光,像一条河那般悠悠流逝…… 相关文章: 【马华读立国】王晋恒 / 漫游者的城市切片 【马华读立国】王晋恒 / 钢铁丛林的现代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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