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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粥

《潮州粥》叙述的不只是吃粥,更是对家庭、文化和成长的反思。作者王晋恒用一碗看似平凡的白粥,把三代人的生活经验串联起来,写出了人和食物之间的感情,也写出了时间带来的改变。 小时候,作者不爱吃粥,觉得潮州粥清淡没味道,吃了也不饱,还讨厌饭泡在汤里的感觉。他的外婆记得他的挑食,所以煮粥时从不留一份给他。可是随着年龄增长,他开始慢慢改变对粥的看法,也更能体会家人背后的用心。 作者的父亲也曾不爱吃粥,但年纪大了以后,才吃出白粥的清香。他们一家三代人对潮州粥的态度,其实也反映了生活条件的变化。从以前为了省钱而吃粥,到现在粥卖得比白饭还贵,说明粥已经不只是穷人吃的食物,而变成一种有情怀的选择。 文中还提到“潮州人一定要会吃粥”这种说法,让作者思考自己是不是“合格的潮州人”。是不是不爱某种传统食物,就代表不属于这个文化?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读者可以感受到他正在慢慢理解传统,也渐渐地沉醉于其中。 这篇文章用的文字虽然很简单,没有太多华丽的词语,但读起来却特别有感觉。作者用很生活化的语言,把一家人围绕“粥”发生的小事讲得生动又真实,让人一边阅读一边回想自己的家。文章里很多描写都很细腻,比如厨房的油烟、粥的味道、吃饭时的对话,都能让人想像出画面。虽然没有刻意追求文学性的表达,但每一句都很有分量,藏着作者的感情和记忆。 结构上,这篇文章也安排得很好。一开始写的是疫情期间的家庭生活,很贴近现实,然后顺着“粥”这个主题慢慢带出童年的回忆、父亲和祖父的故事,最后再回到自己对“吃粥”这件事的看法和成长后的改变。看起来像在讲故事,但其实情感是一步步累积起来的,结构很清楚,也让整篇文章更有层次。最后关于“铁舌功”的收尾既有趣又有深意,感觉像是把生活的经验变成了人生的体会。整篇文章读起来不复杂,却很有深度。 我非常欣赏这篇文章,它让我明白原来简单的食物也能投射出这么多感情与故事。从小不爱吃粥的挑食者,对潮州粥充满抗拒与误解,但在成长后慢慢放下偏见,尝试理解长辈的“味觉”,也象征着认同与归属的觉醒。 星洲日报花踪文学奖工委会与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联手,推出【好读马华文学】栏位,每月推荐一篇马华文学作品。6月的推荐文章是王晋恒的散文〈潮州粥〉,学生阅读后写下了阅读笔记。让我们一起阅读马华文学,一同感受文字的美和心灵的共鸣。
4月前
读罢这篇关于潮州粥的文章,心中五味杂陈。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将一碗简朴的潮州粥写得如此深刻,让我这个福建人也不禁反思起自己与粥的情缘。 从小到大,我对粥的认知停留在那些粘稠浓郁的滋味上——排骨粥的肉香四溢,皮蛋瘦肉粥的醇厚绵密……在我们福建话里,粥称作“ber”,那个音韵里仿佛就带着一种温润的质感。每当阿嬷在厨房里慢慢熬煮,米粒在沸腾中渐渐糜烂,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让人安心的香味。那时的我以为,粥就该是这样浓稠得可以“立筷子”的模样。 直至有一次在小食中心,我无意间点了一碗潮州粥,才恍然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清淡的存在。稀薄得如同米汤,配菜也简单得令人诧异——几片萝卜干,几粒虾米,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清贫与质朴。初尝时,说不上喜欢,甚至有些不解:这样的“水”也能称作粥? 游历过晋恒笔下,我才明白,每一种食物背后都承载着一个族群的文化密码。作者笔下的潮州粥,不仅是一碗食物,更是一种生活哲学的体现。“潮州粥须得稍带几分节俭和清苦意味,才算合格”,这句话让我深深震撼。原来,那种我曾经不屑的清淡,恰正是潮州人历经世代传承的生活智慧。 如作者父亲所说,“经过时间的洗练,方能练就铁舌功”。这不仅仅是对温度的适应,更是对生活本味的领悟。福建人喜欢浓郁,潮州人崇尚清淡,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情怀。正好比孟子所言:“口之于味,有同嗜焉”,但这“同嗜”背后,又有着多少不同的文化底蕴。 读到作者描述祖父那个年代,“天际收敛光芒,燕子密集盘旋”的黄昏时光,我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种朴素而温暖的家庭氛围。他们的粥叫“糜”,更古典,也更贴近生活的本质。而如今,连粥都卖得比白饭还贵,时代的变迁在这一碗粥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或许,真正的成长就是学会欣赏不同的味道,理解不同的文化。我开始明白,那碗曾经让我皱眉的潮州粥,其实承载着一个民族对于节俭、清淡生活的坚持与眷恋。如今再想起那次“无意”的邂逅,心中竟生出几分敬意。 “没练就这本事,我看还是一步一步顺其自然,才是真正的正念。”借用林夕的这句话,也许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真正品味出潮州粥的韵味。但至少,我已经开始理解,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那份清淡如水的坚持,本身就是一种珍贵的品格。 星洲日报花踪文学奖工委会与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联手,推出【好读马华文学】栏位,每月推荐一篇马华文学作品。6月的推荐文章是王晋恒的散文〈潮州粥〉,学生阅读后写下了阅读笔记。让我们一起阅读马华文学,一同感受文字的美和心灵的共鸣。
4月前
一碗潮州粥,氤氲着三代人的光阴。作者笔下那平淡无奇的米汤,在记忆的炉火上慢熬,渐渐熬出了岁月的醇厚与亲情的绵长。以箸为笔,以粥为墨,在素白的瓷碗里勾勒出一幅流动的家常图景。 粥的滋味,原是这般层次分明。外公眼中的粥,是行动管制令下不得已的将就;外婆手中的粥,是油烟之外的一抹清净;父亲记忆里的粥,是七十年代街边摊上氤氲的烟火气;而作者最初抗拒的,是那索然无味的童年记忆。一勺白粥,竟能舀起如此丰盈的人生况味。米粒在水中舒展的姿态,恰似记忆在时光里缓缓绽放的模样。 最是动人处,莫过于日光灯下那对共食白粥的身影。荒白的灯光穿过旋转的风扇,斑驳地落在二老面前简单的粥菜上,恍如老电影里一帧泛黄的画面。他们咀嚼的何止是米粒,分明是沉淀了半个多世纪的共同记忆。疫情阻隔了堂食的路,却也让我们看清:原来食物最珍贵的滋味,从来不在舌尖,而在与谁共食的温情里。 作者对粥的接纳过程,宛如一场静默的成长仪式。从“阿Boy不吃粥”的执拗,到离家后味蕾的苏醒,再到最终领悟“简之又简”的真味,这条蜿蜒的饮食之路,实则映照着一个灵魂对根源的回归。就像父亲说的“铁舌功”,人生何尝不是在一次次灼痛中,才懂得欣赏最本真的滋味?那些年少时避之不及的清淡,终会在某个时刻,成为抚慰心灵的良方。 潮州粥的碗里,盛着流动的时光。祖父时代叫“糜”的古早称谓,父亲记忆里配菜脯虾米的简朴,到今天Sejati花园里丰盛的配料,粥的演变里藏着整个时代的变迁。当一碗曾经果腹的平民食物变成需要“讲究情调”的消遣,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种饮食的升格,更是一个族群记忆的嬗变。 在这篇散文里,粥已超越了食物的本义。它是血脉的密码,是亲情的信物,是游子与故乡之间那条剪不断的脐带。作者最终明白,所谓潮州人的身分认同,不在于是否恪守“吃粥”的规训,而在于能否在记忆的粥锅里,熬出属于自己的那份滋味。就像米粒在水中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传统与创新、坚守与变革之间,也需要这般微妙的平衡。 读罢掩卷,唇齿间仿佛也泛起一丝粥的清香。原来最朴素的食物里,藏着最深刻的人生。 星洲日报花踪文学奖工委会与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联手,推出【好读马华文学】栏位,每月推荐一篇马华文学作品。6月的推荐文章是王晋恒的散文〈潮州粥〉,学生阅读后写下了阅读笔记。让我们一起阅读马华文学,一同感受文字的美和心灵的共鸣。
4月前
今天的新山是不是能再吃到正宗潮州粥,本文也许能提供一点讯息作为参考。 新山于1855年开埠后,市中心的人口一向以潮州人居多,潮州文化深入社会各阶层,潮州话是最通行的方言,几乎人人都会讲,所以一路来有“小汕头”的称号。 1950年建成的翁固本“巴刹仔”,在启用之后,即是早年新山各种潮州美食集中之地。想吃到最正宗的潮州粥,这里是一个最好的地方。 当时在巴刹仔里,专卖潮州粥的共有4摊,其中以老郑潮州粥最出名,另一家是罗强的养父经营的;其他两家因年代已久,一时已记不起他们的名字。 罗强,可说是现在新山摆卖正宗潮州粥的最后一人,正是他肯出来接受访问,才证实了这一段史实。 从小未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他,早年失学,1954年,年方12岁时,就到翁固本巴刹仔,他的养父开的潮州粥摊位帮头帮尾。此后,他的一生即与正宗潮州粥结下不解之缘,先后两次以“巴刹仔经济正宗潮州菜”之店名,在新山大马花园与柔佛再也花园,大力推广正宗的潮州粥。 现年83岁的他,谈起他的童年生活时说,日治时期与父母亲被迫离开新山到古来避难,非常不幸,生父因生病医治无效,致与世长辞。 他指出,日本投降后重回新山,母亲撑起养家的职责,在明里南街的新华美运输公司楼上租下一个楼层,分隔6个房间,分租给他人。同时,母亲也在明里南街的何为奇派报社前,摆摊卖香烟与报纸。 他则到其养父的摊位当帮工,他的童年生活是十分凄凉的。 早前,他的养父在现今华侨银行所在之处,在新山知名潮籍人士吴潮发开设在街边摊位的头手。1960年代的纱玉街市景非常繁忙,除老巴刹及巴士与德士车站外,街上尽是各类小贩。 [vip_content_start] 罗强在其养父的摊位勤奋学习与工作后,学得一身手艺,在年已35岁时与现在的另一半冯美凤缔结连理,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他们夫妻两人随后于1987年在新山大马花园开设潮州粥专卖店,生意很好,前后经业了11年,就宣布退休。 1997年的经济风暴,对他影响很大,加上当时儿女或在外州或在外国深造求学,生活压力加重,他只好在2000年东山再起。 这次他一样抬起旧有的招牌“巴刹仔经济正宗潮州粥”,反应一样热烈。他这样一做,不觉又是7年,才正式退出江湖。 什么才是正宗潮州粥? 依据罗强出示的一张在柔佛再也花园复业的海报,可见潮洲粥的配菜计有:卤鸭、卤大肠、卤花生、亚参笋壳鱼、咸菜尾、沙鱼或魔鬼鱼炒咸菜。 至于其他的传统潮州粥配菜还有:咸鱼、熟鱼、腌制梭子蟹、熟苏东、卤蛋、菜脯蛋、卤豆干及杂咸等。配酱方面,他说应该要有桔油、鱼露、普宁豆酱及蒜泥醋等。 而最为重要的是,他说,潮州粥最大的特色是,煮好的粥,能见一粒粒的米粒,不会软烂,装进大瓮就能保温。 相比现到处林立的杂菜饭,难见上述正宗潮州粥的特色,所以现今的新山可说再也吃不到正宗的潮州粥了。 罗强及其夫人,忙碌一生,加上儿女事业有成,现有空即出国游山玩水。他平日有空在家,一份《星洲日报》在手即乐趣无穷。 他说,他看《星洲日报》已有六十多年了,是最忠实的读者,他的儿女创办的企业也荣颁星洲企业奖。
4月前
黑鲳永远就是市井小菜。可能大家嫌肉粗带腥,也卖不到高价,比不上富贵亲戚白鲳和斗鲳。连后期冒起的金鲳也比它出得门面。除了一些家庭式小菜馆和娘惹餐厅,一般中餐馆不会放上菜单,婚宴没看过出这道…… 出差怡保,懒得外出,酒店附近连吃了两顿潮州粥。 怡保市区有好几家不错的粥,菜色多,也有热炒加料。店面卫生明亮,没有刻意装修得花俏,卖奶茶或改个带“轩”字的俗名,让人吃得心宽欢喜。 喜欢去的那家还有卖乡“土”味的蒸松鱼,和甘望鱼整整齐齐的排在一起,老板龟毛细心,食物怎么会不好吃? 最喜欢是焖苦瓜,适合本人这种肝火盛的人,多吃可以看人顺眼些,不会事事怒由心起,祸从口出。苦瓜应该是大骨汤焖煮过,那甘鲜濡口不是一般调味料可以造就。连羊角豆都带腐乳味,一豆两味,不必另叫腐乳解馋,开心。 现在去这家是连锁店,对菜色没有要求,天气大热,难得有冷气,只求一顿凉饱。没有要求,自有惊喜,吃到久违的乌鲳鱼。就是大家惯称的黑鲳。 这里的做法是蒜苗豆腐黑鲳:前者兜炒后,淋在煎香的黑鲳上。厨师应该不是潮州人,蒜苗炒后勾浓芡,是大炒师傅的惯技。潮州菜多汤汤水水,除了有些老师傅会把蒸了鱼的鱼汁勾个玻璃薄芡回淋鱼身,一般没有打芡的习惯。广府菜,蒸鱼水是弃而不用的,这点可有分别。 说回黑鲳,这鱼肉实厚,价实惠,是华人的日常家庭菜。多年前刚离乡到首都谋生,回老家一定有干煎黑鲳等着:厚重的鱼身煎得焦黄脆香,铺着团团切得幼细如发菜般的姜丝,躺卧在家乡独有略带焦甜的浓黑酱油上。 配着炊得香软的米饭,就这样吃完一条鱼。同场陪伴的,除了菜脯蛋和白萝卜排骨汤,还有慈母的关爱。饱餐后就不及待的一溜烟出去抽烟喝酒,搞个凌晨后才甘愿回家。那时候,天真的以为这道煎鲳鱼会是天长地久。 [nonvip_content_start] 黑鲳永远就是市井小菜。可能大家嫌肉粗带腥,也卖不到高价,比不上富贵亲戚白鲳和斗鲳。连后期冒起的金鲳也比它出得门面。除了一些家庭式小菜馆和娘惹餐厅,一般中餐馆不会放上菜单,婚宴没看过出这道。想借机和亲家翻脸,来个黑鲳炖冬菇,外加一道炒鱿鱼。只看过槟城的一家中餐馆敢敢要来清蒸,艺高胆大,凭的是够新鲜。 马来餐馆就普遍多了,切段煮酸咖哩,或椰浆masak lemak。配白饭或带粗皮的海南面包,是很窝心的疗愈食单。也有腌了黄姜粉干煎或直接把大堆叁巴埋在鱼上的,想到都口水往肚吞。印度香蕉叶饭也可以加料黑鲳,直接炸个干脆。 东马的快餐店还有黑鲳套餐,配他们独特的sambal kano 。去无聊宴会前电召来打底,可以整夜专心喝酒谈笑风生。快餐选项还有焖牛肉和龙趸鱼肉炒饭,去砂沙别吃干盘辣沙鱼杂啦,西马有的是,吃黑鲳快餐去。
1年前
1年前
1年前
一鱼三杰,不公平的是,左口和龙舌都是细骨幼肉,美味无比;可鲽鱼就是其硬如铁,不然也不会叫铁鱼。其味亦腥浓,但一化身大地,就风情万种,为世人舌间增添几许春香…… 米贵,久未尝米饭。何不食肉糜?谢谢昌明政府,经济飞腾,国泰民安。这就吃粥去。 除非自炊,外食,除了皮蛋瘦肉之类的广东粥外,只有“潮州粥”了。前者求饱肚,以米为主;后者饱肚之外,还求菜肴多变化。 我国的“潮州粥”已经本地化,接近广东粥煮法:米粒多,煮个稀巴烂。正统的,米煮到刚开花,行话叫“爆腰”。最重要的分别,就是水多米少,这水叫湆(潮音:庵)。老人家相信湆能养胃,“下火”,所以生病时吃粥不吃饭。这粥当然也不叫粥,叫“糜”。 本地潮州粥和潮汕最大分别,就是配菜。粥本就不是吃巧小点,三餐皆正餐,充饥第一。要连吃几碗,就靠配粥的“杂咸”:酱瓜、酱萝卜、麻叶、贡菜、橄榄……讲究的可以上百。当然也有卤味、炊鱼等荤菜,不过主角是咸杂。 本地以卤味为主:卤鸭、卤花肉、大肠、粉肠……就是吃肉糜啦。丰盛的还有现代版的午餐肉、五香卷、罐头鮻鱼等。也有客家木耳炸肉,梅菜猪肉等,满足客人需求。 常看到才两三人,叫个满桌,连牙签也要放到地下。谁说经济不好?告你造谣,怕未? [nonvip_content_start] 本地潮州粥爱用的鱼,是甘望鱼。分两种:一种是“生”;一种是“熟”。 “生”当然不是当鱼生切片沾酱油吃,这个吃法太前卫。甘望属鲭鱼类,肉质粗糙带腥,只宜重口味烹制。“生鱼”直接干煎或煠熟配普宁豆酱。本地口味是酱油蒜米小辣椒。也爱挤小酸柑提味。 熟甘望是事先烚熟后再煎,渔民捕获后船上直接用海水烫煮,所以带原始海水咸香。随便一煎,腴香无比,不必画蛇添酱,可以干吞数尾,宜酒宜饭宜粥圣物也。熟鱼呈圆形整齐摆围一箩,在潮汕就叫鱼饭。 这次吃的,除了例牌的甘望,还有鲛鱼和左口。后者在粥档不常见,马上要一份。 有人把左口当比目鱼,甚至说这就是广府人爱用的大地鱼,这就不对了。 谚语称左鲆右鲽。左鲆,就是左口;西洋品种的鲆鱼,叫多宝,在港澳和珠江三角可是贵价豪鱼。 右鲽,就是鲽鱼,潮人称铁鱼,这才是大地鱼。铁鱼晒干了叫铁脯,烘香研粉,就是大地鱼粉了:炒芥兰、包云吞、打牛肉丸、炒粉,一撮铁脯,其香入魂,村姑华丽转身贵妇。 潮汕渔民再细分第三类:鳎,就是龙舌了。这鱼吃它千遍不厌倦:新鲜的,先半煎,再加水豆酱焖煮。文武火干煎,皮香脆,肉细甜,煎一大面盘,真的连骨也可以吞下。不知哪个混蛋把这隽品叫作拖鞋鱼。叫龙舌! 一鱼三杰,不公平的是,左口和龙舌都是细骨幼肉,美味无比;可鲽鱼就是其硬如铁,不然也不会叫铁鱼。其味亦腥浓,但一化身大地,就风情万种,为世人舌间增添几许春香。就是要那炙日煎熬和熊熊烈火,铁汉才能化为绕指柔。
2年前
2年前
3年前
“阿嬷,食糜。”是我与祖母沟通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爱吃粥。祖母更爱吃粥,她吃的是生活习惯,是怀乡情结。家中所煮,是潮州粥,称之为“糜”,一般待水沸腾后方加米,米煮至爆开后熄火以余温焖,米粒分明,水米分明,名副其实的“稀饭”。食糜,一般佐以咸杂。祖母的碗橱,像哆啦A梦的口袋,总能掏出各式各样一小碟一小碟咸香味浓的咸杂,如腐乳、乌榄、橄榄菜、香菜心、酸咸菜、酱瓜、咸蛋等。我的最爱是脆甜的香菜心与流沙咸蛋。香菜心数片,咸蛋四分之一粒,我就能干掉好几碗,蓝白瓷碗所盛之热腾腾的糜。吃得满头大汗,吃得满心欢喜。年少,是那一碗粥,简单朴质,有滋有味。 长大后,离家升学工作生活,伴着吃粥的喜好,只是煮粥的炊具换成了慢炖锅(Slow Cooker)。粥,不再米粒分明,不再水米分明,而是浓稠绵密,各式各样的配料随心随时令往锅里搁的“一锅熟”粥。每回煮粥,我必翻冰箱倒食物柜,自红黑绿眉毛等各类豆子,冬菇干贝银鱼紫菜红枣莲子百合雪耳等干货,至萝卜青菜玉米白果南瓜番薯等鲜蔬,还有姜丝葱花,从中筛选,发挥创意,精心搭配,总能煮出一锅唇齿留香,自成一格的营养粥。偶尔心血来潮,我爱大清早到码头去购得新鲜的海产,再炖煮一锅浓稠绵密的白粥,蒸上一尾鱼,鱼米之香,细嚼慢咽下在口中升腾交融,鲜美至极。吃得花样百出,吃得心花怒放。生活,是那一碗粥,万变不离其宗,有滋有味。 抚慰都市男女的心 工作得天昏地暗,经常加班的日子,睡眠是奢望,煮粥更是妄想。曾有那么一档粥,在大家购物中心(Kota Raya)对面的街角,抚慰了我们这一群做梦也猛按计算机的青年男女。男的松脱了领带,女的脱除了大衣外套,齐齐撸起衬衫的长袖,我们弓肩缩背,围坐在五脚基中的小桌矮凳。鱼粥上桌,每人各两碗分别为:一碗白粥,浓稠绵密热气蒸腾,一碗鱼片,晶莹剔透细薄生鲜。大伙儿纷纷夹起肉丰无骨的鱼片,一一铺在粥上,复以粥埋之,稍候片刻,各凭喜好挥洒数滴酱油或胡椒粉,继而搅拌,即可开动。我们埋头吃鱼粥,身后车水马龙的大街,喧闹不息的车声人声喇叭声引擎声,皆屏蔽音消。吃得心无旁骛,吃得心暖胃足。拼搏,是那一碗粥,忙里偷闲,有滋有味。 人间烟火,最抚人心。一座城市,只要能随心吃上一碗热腾腾美味的粥,自煮或外购,它肯定是我宜居之城市。
3年前
当班到一半,爸爸叩来说有两位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为何我不安排出院,我告诉他下午护士也只是告诉我她们不知情。 懒得为自己辩护,有时是一种修养。去掉“懒”字,不硬着花嘴舌为自己辩护,是一种聪明的故事递进法。多说也只是多余,因为重点是你想赶快出院。 爸爸出院那天是这么多次以来显露最疲累的状态,没力气站起来,连上车的脚也得靠我帮忙递进去。为了满足他的胃口,我和女佣迎难而上,带他到“不轮椅亲切”的潮州粥店面吃晚餐。好不容易俩女牛力搬运,才去到平地。远远的有人看着你、观察你,我想这个画面是让人充满想像的。 吃饱后,爸爸一上车问了一道让我吃惊的问题:“Eh,我为什么来吃潮州粥的?” 我问:“你想想我们从哪来吃潮州粥的?” 他想了一下回答我说,是医院。他开始忘记一些10分钟前的对话,或曾带过的对话。例如那天我告诉他周末我跟老公会游曼谷,弟弟会回来照顾他。隔天他就问我跟老公去曼谷玩得开心吗?他的记性出了问题,莫名其妙起来了。是睡太多,呆太多,还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他在车上说,不死没用,是我们的负累:“现在最好是什么?最好是有几颗安眠药吃进去,就这样走了就好了。” 我想了一下这个画面,可能是很祥和无痛的。但不知道验尸体会不会揪出真正的原因是自杀,如果是…… 好的。帮不了手,至少可以做帮凶。念头是一闪而过的。那次出院吃潮州粥,是爸爸最后一次在外用餐。当时我就想说那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因为他的脚已经没力了,躺床太久加没胃口,小腿肌都消耗了。之后,爸爸就bed bound,最后一次入院也就要靠救护车帮忙。 那是我最难忘的潮州粥。   更多文章: May子/成住异灭 May子/人走了什么都不是 May子/要学会“分开” May子/宁做一块福田 May子/无法两全其美的雇主
4年前
吃来吃去,我还是喜爱马来西亚的潮州粥,菜色与价格维持常民样貌,菜色也多自家烹制,店头素素雅雅,菜美味却不越本分,完全在烘托白粥的美好,因为粥才是主角。 当我去马来西亚的潮州粥铺、台湾的清粥小菜店时,便想着总有一天要到原产地潮州吃粥去。 几年前圆了梦,入住潮州的民宿主人提供的早餐就是白粥,搭上腌贡菜当是一餐,虽然简单,却让我一窥潮汕人食粥的日常样貌。 [vip_content_start] 之后又去了潮菜大师张新民书上推荐的汕头富苑吃夜糜,“夜糜”是方言,跟台湾方言相近,因此我一听便懂,指的是晚上才营业的粥铺。只不过要说富苑是粥铺倒有点不相称,台子上摆着数十种生猛海鲜,华丽又气派,在台湾粥铺多半是平民食物,富苑此等规模可归类为海鲜餐厅,放胆选购的话,一餐吃下来撒个上千令吉也不意外。 台子分好多区,各区各有负责的厨子,生鲜区有虾有蟹、有鳗有鱼、有蛏有贝有蛙,质与量皆丰;熟食区有卤鹅、猪脚、炸鱼等、强灯照下,像在演野台戏,而且还是宫廷剧。还有剥皮鱼、红目鲢、狗母鱼(当地称那哥)等鱼饭,鱼饭并没有饭,而是早年没有冷藏设备,把生鲜海鲜以盐水煮熟,借以达到保鲜作用。 这鱼当作一餐单吃就称为“鱼饭”,搭粥吃就变成“杂咸”了,杂咸是佐粥小菜,从字义上可知,杂就是多样、咸就是味道,重口味好搭粥。咸菜、咸鱼、贡菜、酱姜都咸,是常见的杂咸代表。张新民说,“认识了杂咸,就等于掌握了开启潮菜奥秘的钥匙。” 粥铺会针对个别海鲜属性建议客人烹调方式,我初来乍到,不懂当地海鲜行情,担心点到了爆炸贵的食材,加上性不喜华靡,于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点了菜脯蛋、剥皮鱼、咸菜搭粥。 街边粥摊的特色配菜 第二次去潮汕吃粥,就挑离下榻饭店不远的街边摊,简朴到有点寒酸,只用碗盛菜,没有加热设备,也就是吃冷菜的概念。这店还十分家常,家常到连店主一家人都坐下吃饭,我没见过营业期间店家自己坐下吃饭的,店内只有我跟他们一家人吃饭,我有点不自在。 那餐我吃到当地很代表的薄壳米,一种小型贻贝,带壳的叫“薄壳”,去了壳便叫“薄壳米”,事实上贝肉幼小,称为“米”很贴切。当地有一句俚俗说:“吃薄壳找不到脚屐”,意指人们贪吃,去肉的薄壳丢地上,壳多到把鞋盖住而找不到鞋穿了。 另一道是橄榄菜,橄榄菜并不是橄榄叶,而是把橄榄压破,去除涩汁,用油跟盐翻炒,再加入芥菜当作载体,用慢火煮几个小时,就变成黑乌乌的榄菜,虽然看起来皱巴巴,吃来倒有橄榄气味,可以单吃也可以做成榄菜四季豆、榄菜碎肉炒饭等。 另外一款是普宁豆酱,这是在广东省普宁市一带所生产的黄豆酱,可沾可入菜,潮汕人吃汕头牛肉锅就沾普宁豆酱。而我点了普宁豆酱炒麻薏,不同于台湾带苦味麻薏,也是一种当地特色。 吃来吃去,我还是喜爱马来西亚的潮州粥,菜色与价格维持常民样貌,菜色也多自家烹制,店头素素雅雅,菜美味却不越本分,完全在烘托白粥的美好,因为粥才是主角。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