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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

乍看书名,我误以为《我爱,我不爱》会是一本讲述男欢女爱的小说。言情小说以爱情作为主题,本天经地义,一点也不为过。看完后,才发觉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狭隘了。 一直以来,超现实类的电影或小说,都不被纳入我观赏或阅读的范围内。想法简单的我,甚至有点排斥那些超出我想像的事物。然而《我爱,我不爱》这本亦舒小说,题材别出心裁,不但不令我排斥,还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辛苦即是强求 故事讲述在儿童医院当义工的女主角,是位天才画家,与其中一位7岁的智障儿特别投缘。女主角杨本才在一场大火中,舍命救下智障儿王加乐,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然而自己的灵魂却寄居在了王加乐小小躯壳里。女主角因此得以重新审视自己的童年以及身边的人。 “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是寄居在小小躯壳的杨本才,心中最为感慨万分的。小小智障儿听不懂,也不会说话,身边的人都喜欢跟她诉衷情,一吐为快,不祈求任何回应。因此,女主角才知道男朋友爱的只是她的钱;在儿童医院相识四年,一向谈得来,和蔼可亲的汤老师,却对智障儿父亲有非分之想。知人口面不知心,该刹那,杨本才只觉得自己的智慧,原来同一个7岁的低能儿差不多。 小说中的一句对白:“凡觉得辛苦,即是强求。”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可能从懂事开始,我也不断鞭策没什么天分的自己,达到某一小部分的目的,而倍感压力。以至于,我也赞同天才浑然人生,无需栽培一说。 被视为天才画家的女主角,一生中都在渴望中度过,盼望父母的欢心,为讨好父亲,努力学习画画,希望功课做得更好。然而在儿童心理学家眼中,杨本才却是父母造就的天才。当然,这看法不一定有正确答案,大家不过见仁见智,各抒己见罢了! 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王家乐非父亲王振波亲生,却被视若己出,只因为父亲曾经爱上了寄居在王家乐身上一年的女演员,就像杨本才寄居在王家乐身上,与王振波互生爱意一样。看似对智障儿爱护有加的父亲,原来爱的一直是寄居在女儿身上的另一个人。 生活在现今科幻与穿越题材,可说五花八门的时代,或许有人会嗤之以鼻,认为《我爱,我不爱》的故事情节俗不可耐。但在我年轻的时代,除倪匡的科幻小说,亦舒能在言情小说中穿插超现实题材,在我看来,还是令人佩服的。
2月前
一个天外来客正以210万公里时速,从星际空间冲向太阳系,10月间将与地球擦身而过。它被命名3I/Atlas,是人类发现的第三个跨星际天体。虽然科学界普遍认为它是一颗慧星,但它的行径实在可疑:它的来处“刚好”是难以观测的银河系中心、动线“刚好”近距离掠过三颗行星、近日点又“刚好”处于太阳背面。似乎,它要观察太阳系,同时刻意避开被观察。哈佛天体物理学家Avi Loeb于是作出一个大胆假设:这不是什么慧星,是外星人建造的跨星际探测器! Loeb在学界颇具分量,著述丰富,曾任哈佛天文系主任。他的名字首次进入大众视野,是因为首个天外来客Oumuamua。当时,他违逆主流观点,宣称那是一个利用太阳帆推进的外星探测器。此后,他又组队到太平洋打捞,寻找一个2014年坠海的殒石。殒石没捞到,却捞起一堆小金属珠,以及更多粉丝。不出所料,他又宣称这些小珠子,是外星高科技产品。 此君是否像那些熊市预言家,一猜再猜,总有一次猜中?但我们的世界越来越像科幻片,AI出现了,机器人也登场了,外星人还会远吗?Loeb甚至给出一个高达40%的几率。如果你有买六合彩,这几率不是更值得你下注吗? 况且,科学家老爱谈“费米悖论”,现在真有机会验证,反而显得犹豫。 “费米悖论”由物理学家Enrico Fermi提出。他问:宇宙浩瀚,可孕育生命的星球无数,为什么至今仍未发现任何外星文明的确凿证据?更简洁的问法是:Where is everybody? 凭什么非得跟你打招呼? 为此,科学家和科幻小说家绞尽脑汁,寻找解答。有人提出“大过滤器理论”,认为生命发展关隘重重,高级文明出现的几率微乎其微。其中最大的关卡,就是文明的内耗与自毁。身为地球人的你,看看身周,一定也认同。 小说家刘慈欣则提出“黑暗森林理论”:江湖险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怎知道另一头是满怀大爱的高级文明,还是江洋大盗?龟缩一隅,销声匿迹,才是全身之道。 还有一个解法:人类文明尚年轻,才刚刚发明电磁通讯,所以外星人还没找上门——直到3I/Atlas。 那么,我们准备好了吗?科幻作家早已描绘过无数版本的“第一次接触”,无非两种结局:要么开战,要么开化。前者如《星舰战将》《永世之战》,不是打趴敌人,就是被打趴,跟没遇到外星人之前,没什么两样。后者如《接触》《你一生的故事》《2001太空漫游》,外星人像古代的神祇,启发人类往更高层次演化。 然而,最贴近当下情境的,恐怕是老牌科幻作家Arthur C. Clarke 的《与拉玛相会》(Rendezvous with Rama),写的正是星际天体闯入太阳系的故事。这天体被证实为巨大的外星飞船,人类组队登陆斟察,发现里头有一个完整自足的小世界,地貌奇异,还有一些半机器生命体在活动。但真正的外星人一直没有现身。飞船接近太阳后,勘察队匆匆撤离。结局有点反高潮:飞船来到近日点,饱吸太阳能,启动引擎,加速飞离太阳系。 是的,它就像开在南北大道上的电动车,半路要停下来充电。3I/Atlas会不会也一样?太阳系只是加油站,地球有没有人住,它根本不在乎。 也许,where is everybody问错了。正确应是:Why would anyone care?现阶段的地球文明,大概就是一个中二少年,自我意识过强,自卑又自大。不理他,他会受伤,关注他,他也受伤。即使真有外星文明,凭什么非得跟你打招呼?你又不是特别可爱善良有礼貌。这是对“费米悖论”的有力回应,不妨名之为:中二病理论。
3月前
6月前
这是当年日本很红的《空想科学读本》,“空想科学”就是在科幻中出现的科学。作者柳田理科雄从小热爱科学,他的故乡就是日本发射火箭场的种子岛,观看火箭发射是他小时候的日常风景。 以前看哆啦A梦放在头上的竹蜻蜓,老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直到柳田理科雄告诉我,螺旋桨旋转产生的反作用力,会令自己往反方向转,所以其实会看到哆啦A梦在竹蜻蜓底下整个旋转。 一般直升机必须在尾部增加小型辅助螺旋桨,或用两具大型螺旋桨来防止机身旋转,但是哆啦A梦的竹蜻蜓很小,螺旋桨往下吹的风会直接打在他头上,根据资料,哆啦A梦身高129.3公分、体重129.3公斤、脑袋直径60公分……(作者仔细计算)最后的结果是:哆啦A梦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扯得四处飞散,只剩下一块头皮被竹蜻蜓带走。 这是当年日本很红的《空想科学读本》,“空想科学”就是在科幻中出现的科学。作者柳田理科雄从小热爱科学,他的故乡就是日本发射火箭场的种子岛,观看火箭发射是他小时候的日常风景。进入东京大学理科后,他发现他更想教育孩童,于是辍学成为补习班讲师,并利用他最喜欢的哥吉拉、原子小金刚、超人力霸王故事中的空想科学来吸引孩子更亲近科学。 比如超人力霸王能瞬间变大,作者不禁质疑,生物真能瞬间改变身体大小吗?又该如何克服化学变化前后的物质质量总和不变(质量守恒定律)呢?若依靠细胞分裂,就必须全身浸泡在一个注满840万头牛只养分的游泳池,并花上15个钟头来进行巨大化。 不对,他是瞬间变大的,而且好像是依靠从母星射来的特殊光线,依照《超人力霸王百科全书》,其母星距离地球300万光年,也就是说,他变身的瞬间照射到身上的光线,必须要在人类刚在地球上诞生时,就从母星发射出来。 这些讨论涉及生物、化学、物理、天文学,孩子能不爱吗?话说回来,我们也是从小看科幻长大的孩子,哆啦A梦就是我们的科学启蒙。 再来,那些能够喷火的怪物,据说是吃铀矿或石油的,听起来好像颇合理,但铀矿要如何在生物体内核分裂呢?总不可能靠体内的酵素或荷尔蒙吧,它们是在高热下会失去活性的蛋白质呀。结果在作者做了详细的各种讨论后,终于找到能让它们喷火的方法,然而一生大概只能喷一次火,然后就把自己火葬了。 由于太有趣了,当年本书一出版,我就爱不释手,后来也不清楚该系列到底出了几本,总之20年来不断再版,去年在日本最新出版的是《柯南空想科学读本》,讨论这个凡出场就会带来死亡的可怕小孩故事中的科学诡计。 话说回来,柳田理科雄并非作者笔名,而是真正的本名,看来他是自带天命降临世间的天生理科人吧。 更多文章: 张草 / 漫画破案郑和之谜 张草 / 坏人应用教科书
7月前
她缓缓地把绿色的药丸放进嘴巴里,不急着用温水吞服,就这样含着,苦味逐渐扩散。与其说预见这苦味的降临,她更像是等着瞧,看看知觉何时会麻痹。原本还在犹豫该不该把药丸吞进去的她,慢慢地,在知觉麻痹之前,感到舌头变得僵硬。 她面前有两个小小的玻璃樽子,一个里头有一颗绿色的药丸;一个里头有一颗橘色的药丸。 她不确定药性发作了没,她开始魂游太虚,在此关键时刻,她想到的是电影《骇客帝国》。电影里的男主角,面前也摆放两颗药丸:红色药丸与蓝色药丸,皆在等候他的决定。 “一颗将会揭示令人感到不安的真相和残酷现实;另一颗则保持愚昧无知并继续平凡生活。” 为何会想起这部电影呢?是不是因为这是她和Chemist一起去看的一部电影,在某个情侣一般交往会面的日常,其中一项一起的活动。 一想起他,她便痛苦地闭上眼。双眼合上之前,她来得及看见躺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是一组陌生号码,但显示:警署。果然啊,她的人生还是无法摆脱他。即便他的肉身已经离开,他还是留了一些东西在她的肉身内。 如今,不光是舌头僵硬,就连手指也开始僵硬,尴尬的舌头不晓得要不要把嘴里的物件吞掉才能说一声“哈咯”;悬在半空的手指其实根本不想接这通电话。 电话断了线,未几,不死心地再打来。来的是一个留言。 她知道这来电和他有关,因为她是他的紧急联络人。一小时前,她刚刚离开医院,就接到他的简讯。寥寥数字,应该是紧急时候发出的短讯。 “Shit. Cops. Bail me out.” 他紧急时想起她;她紧急时却找不到他。他把她当成观音菩萨;他却无法对她有求必应。 这是身为情侣最糟糕的下场。 她痛苦地闭上眼,像是终于决定来个了结。终于把绿色药丸硬生生地,在没有喝水的情况之下,咽了下去。早就被唾液泡湿的丸子,急不及待地溜进她的胃里。眼泪也随之滚了下来。 她和他都是懂化学的人。他们都懂,他们手上的丸子,可以多么残害身体。他选择贩运手上会残害生命的丸子,而她也选择吞了下去。不该吞的,都已经吞了,打破身不由己的第一步,就是迈前一步,纵然她清楚,这一步之后,就是深渊。 如今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Wait for 20 mins, make sure you don’t vomit it out.” 她眼前是张写满英文字的服药指示。她依然记得医生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问:”不需要翻译?” 她摇头,然后用娟秀的英文字体,在医生打印的医嘱上做笔记。医生此刻对她有点另眼相看,仿佛稍早前,医生以为自己在跟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无知少女对话。只有无知少女才会做出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行为。 “知道服药之后会带来无可逆转的后果吗?” 她点点头。再低头避开医生温柔的眼神。医生的态度也让她另眼相看,仿佛,能开这种药的医生都是冷酷无情的。没想到医生临门一脚依然锲而不舍地尝试挽留。医生大概也一样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吧。但这也不过是主观视角,她怎么看别人,诚如别人怎么看她。 那个比心跳还要慢的时钟,在跳进第五分钟那一刻,她的胃突然抽搐起来,仿佛有股力量从下腹,正确来说,子宫的部位从下往上推送,狠狠地一击,再一击,让她的胃瞬间翻腾。她忍不住冲到卫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这和孕吐不同,这种吐的状态比较像是食物中毒或肠胃炎的那种疼痛,势必要把胃从内到外翻出来,粗暴地将吞进去的所有一件不留丢出胃之外。 吐完,她看到马桶里有一点点青色的液体,青色已经开始转成褐色,还混着她下午吃进的一些食物。完了。吐完了。 完了。这次,她说出口,像是说给谁听那样。 这屋没有别人,自从她把他赶出门后,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还有身体内一堆变异中的组织。当年,她一个人来到这里念书,急着找一个说同样语言同样学识,又顺眼的人交往,原本想为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找根浮木,有问题也好有人商量,夏天一同纳凉,冬天有人取暖,生病了夜半也有人递来温水。但,如此动机没有让她招来好姻缘,如今她必须一人面对寒冬,当身体出了状况,不光没有人照顾,在紧急关头,还需要自己做决定。 眼前依然是绿色药丸,和橘色药丸。各一颗。 她把橘色药丸拿起来,再把医生的指示看清楚。 “若20分钟后没有呕吐,24小时后,使用橘色药丸,可以口服,也可以塞进阴道。” 她继续往下念,“但是,如果第一粒绿色药丸被吐了出来,这颗是后备药丸,你可以再服食此绿色药丸。” 红绿灯,橘色暂停,绿色通行。绿色,明明是过关的颜色,可为何此刻过不了关? 她轮回似的又来到绿色药丸前面,狠狠地盯着绿色药丸看。只见这颗药丸突然活了过来,仿佛正挤眉弄眼地讥笑着她。这次,她真的生气了,当机立断地把绿色药丸丢进嘴里,然后大口大口地灌水,刚刚还有温度的水此刻已经变凉,她也没有再换一杯温水,就地便喝。再寒的冬,再冷的水,她一刻也不耽搁地,将药丸冲进胃里。越急的动作,让胃的反应好像更大,几乎是当下反应的呕吐,她又冲进卫浴将药丸吐了出来。此刻,还没有融化的药丸依然呈现完整的粒状,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个机会,医生没有给她第三颗青色药丸,她马上捞了起来,想洗干净后再吞进肚子。 这颗绿色的药丸,变成蓝色,再变成一颗眼泪,从她手中滑落。她站了起来,往马桶内那颗变色的绿色药丸盯了半晌。 未几,她走到桌前,把仅存的橘色药丸也扔进马桶。绿色药丸和橘色药丸,这两颗药丸,同时被冲走,从她视线里消失了。 药丸消失,问题还在,怎么办? 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相关文章: 王筠婷/不如一颗陈皮梅 王筠婷/数位人生完胜! 王筠婷/我的猫妹妹
8月前
我相信“科幻”二字挡住了好些读者,这个词确实有问题,对“科学”的敬而远之以及对“幻想”的避之不及都让精打细算的读者不愿为这本看起来可能看不懂或不敢看的书付钱。在此,我想作者若涛在书写的时候收了手(我相信是收手,而不是没这个功夫),即使是我,也能品出《蒙面战纪》的趣味与美。 《人类简史》中说,我们的祖先——智人之所以得以统治地球,是因为智人是唯一可以“大规模地”且“灵活地”合作的物种,而这是因为他们发展出了“创造及相信虚构事物和故事的能力”,其中就包括国家、神、权利、民族,进而才发展出了如宗教、政治、贸易等合作模式。私以为,这种对于虚构的相信与创造是人最原始的特点。 貌似扯远了,又或许没有,之于热爱文学的我们本就是“虚构”的原始信徒,于是有了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象征主义、意识流,以及今天要介绍的科幻。 “写小说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灵感,是知识的储备。”,这是一位老师在课上说的。人拥有相信虚构的能力,而不是迷信虚构的信徒,作者需要为文学中虚构填上实实在在的血肉,方有令人信服、乃至行走的资本。像泥巴之于女娲,知识便是作家的材料。科幻小说之难得便是在于,作者将自己丢入了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妄图以脑中的材料搭建出一套世界、一个社会,乃至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坚信着,《蒙面战纪》是有做到的。 ◢“科幻”让人望而生畏? 读完《蒙面战纪》一年有余,却迟迟未落笔写读后感,过于喜爱以致想把开头写得庄重些,等到了《人类简史》那段内容,才让我有了开篇的勇气。 我相信“科幻”二字挡住了好些读者,这个词确实有问题,对“科学”的敬而远之以及对“幻想”的避之不及都让精打细算的读者不愿为这本看起来可能看不懂或不敢看的书付钱。在此,我想作者若涛在书写的时候收了手(我相信是收手,而不是没这个功夫),即使是我,也能品出《蒙面战纪》的趣味与美。 《蒙面战纪》的故事铺排、诗意的文笔(这是自然的,他本就是个诗人)、丰满的人物、深刻的议题等等,都足以支撑着你看完这本小说集。但这还算是科幻小说吗?我不敢说印刻在小说中关于量子纠缠、光速、时空穿梭悖论、戴森体不是科幻(这还仅仅是我知道的)的题材。只能说,若你懂得这些,或阅读中打开手机知晓了这些内容,我相信你打开了这本书的又一层密码,有了更丰富的体验与趣味。这是之于“科”。 诚如前述所言,文学纵使是虚构的,却也是由人所创造,正如许多其他的事物一样,注定无法脱离于现实与人。既然是以人的知识构建出的世界,即使充满了对未来的无数可能与想像、即使故事本身便不设立于地球和人类,又岂能逃脱出作者与我们所处的世界。本书的〈 后记:离地书〉中就说到:“然而回头看,这些作品似乎并未完全忠于‘离地’的初衷。与我同辈的读者,应该不难发现,一些我们熟悉的符号,偷偷溜进了文本。有的,是我们所爱。有的,是我们所恨。这或许也能用物理来诠释:固然,以牛顿力学而言,引力离重力源越远则越弱。但相对而论,那个我极欲远离的原点,也成为一个不可摆脱的参照点。”(《蒙面战纪》,页268) 于是我想,之于“科”或“幻”,其实都无需忧虑,这仅是一本扎实好看的小说集。 相关文章: 【新栏上阵/蒙面暂记】量子力学让你中六合彩(才怪)/周若涛 【还是要读书】EP1:校对侦探 | 许钦斐  
9月前
9月前
阅读完《我的数位孪生》后,我发现书名挺有意思。孪生即一般理解的“双胞胎”,在两个个体中,无论在外表、特征或基因组上都非常相似,甚至会有我们了解到的心灵感应体质。 如果说科技是人类理性的产物,那么科幻就是人类理性与感性的共同产物。我们习惯这时代科技迅速发展,疫情下更见识了人类如何利用科技创造更多便利。但这仅让人们更好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与活着,却没有了所谓的生活。因为科技的冷漠使得身边的人事物变得没有温度,以致科技的理性在逐步吞噬着人类与科技最后的感性差别。 阅读完《我的数位孪生》后,我发现书名挺有意思。孪生即一般理解的“双胞胎”,在两个个体中,无论在外表、特征或基因组上都非常相似,甚至会有我们了解到的心灵感应体质。书名将其定位在“数位”就已经做了明显的划分,这所谓的“数位”是大数据、资料库、被编辑、被读取的,从而创造出毫无血缘关系却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即使是孪生,但他也仅是科技大数据底下的产物而已。当这个人在现实中真的出现了,对你而言是值得开心的吗? 书籍在内容上划分了几个部分,小说和新诗属于科幻题材创作的部分,而后半部的评论与专题,则更多是以马华作家的视角来探讨科幻题材。在创作的部分,我发现很多作家都不约而同刻画了机器人或人工智能融合人类的情感。由此角度可观之,科幻作为一种文学体裁,激发了人类的想像力和创造力,探索了未知的世界和可能;而人工智能作为一种前沿技术,对人类社会的发展和演变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人类与科幻和人工智能之间的关系既有正面的感触与影响,也存在负面的问题和挑战。 过度依赖AI,情感变冷漠 因此,我在这个角度思考蛮久,产生蛮多画面。在现代科技映照下,人类与科幻文学和人工智能之间的纠结关系逐渐显现出来。它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想像和可能,但也引发了一系列的担忧和困扰。科幻作家以他们独特的想像力和洞察力,描绘出了一个个令人惊叹的未来世界,让我们看到了人类的无限可能。但当人们过度依赖人工智能,可能导致个人与现实世界中的社交关系减少,导致情感麻木和冷漠化的情况发生,因为所有的情绪与回答都有了标准的答案,都以有效完美的沟通在交流,渐渐地人类就会丧失了情感。 书中故事的结局有好的、有坏的,但我相信无论结局如何,都不会停止人类的好奇心与创造力。也许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普及,人类开始感受到了不安与担忧,担心人工智能的崛起会取代人类的工作与思维,对人类社会造成各种影响。但唯有在这样的交织之中,人类与人工智能才能展开了一场超越想像的探幽之旅,让我们真正领略到人类与科幻、人工智能之间的和谐共生之美,从而开启一段崭新的时代篇章。 相关文章: 杨焌恒 / 数字营造的假真相 曹洁莹 / 数字会说话,但不一定说真话
1年前
编按:当我们谈论AI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是乐观地畅谈AI给人类带来繁荣的科幻世界?抑或遭高度发展的AI反噬后,地球只剩下断壁残垣的灾难场景?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缩写AI)在近几年成为全球热议话题,有人津津乐道,也有人持抵制态度。本文将与大家共享与科技乐观者截然不同的观点,毕竟任何事物都是一体两面,驶向大海的轮船需要慎重评估风险,并妥善准备相关保险措施,才能顺利航向远方,不是吗? 进入主要内容前,让我们先整合自动化人工智能的进展概述。中国科幻小说家郝景芳在《人之彼岸》的后记〈非科幻思考〉里,将AlphaGo作为谈论AI的起始初端。 ◢同是AI,IBM和AlphaGo何不同? 2016年由AI公司DeepMind推出的AlphaGo,打败了全球最顶尖的两位围棋选手。一年后,DeepMind又推出西洋棋AI程式AlphaZero,所有人类西洋棋士都沦落为手下败将。历史上当然也有机器战胜人类的记录,像是1997年IBM开发的深蓝(Deep Blue),这部专门分析国际象棋的超级电脑,战胜了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2011年IBM又推出超级电脑沃森(Watson)参加电视智力竞赛节目《Jeopardy!》,击败所有竞争的人类选手。当时也曾引起“机器就要统治人类”的议论,但不久后又回归平静。 而以AlphaGo为代表的新时代人工智能,又有什么不同? 若把机器分为两类,一类就是厨师(人类)教徒弟(机器)每个做菜的步骤,然后徒弟跟着学,就能做出同样一盘菜。另一类者则是厨师(人类)丢给徒弟(机器)一堆材料,徒弟自己试着烹制,结果做出了连厨师也做不出的更美味佳肴。 IBM的超级电脑属于第一类徒弟,AlphaGo为代表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则是后者。只要将以前的棋谱丢给Alpha,让它自己观察分析棋谱的逻辑脉络,最后再和高手过招增加实践经验,它就学会下棋了。更甚的是,AlphaZero仅花了9个小时和自己对弈,就成为人类棋士无法战胜的存在。 这种学习算法不只能用在下棋,只要稍加改造,还可以生产出更多其他领域的AI。像是现在大热门的聊天机器人程序ChatGPT(符合客观标准地回答所有包罗万象的问题)、图像生成工具程式Midjourney(根据输入的文本自动生成图像)、音乐生成程式Suno(透过输入文字快速创作出高品质旋律和歌词的歌曲)等等。这些Ai核心源自一种称为“深度学习”(Deep Learning)的模型,通过模拟人脑神经元的连接方式,构建出一个由多层神经元组成的大型网络,从而实现对语言的理解和生成。 ◢“超级智慧”也可能失控 面对AI逆天的学习能力,人类是否将被取代? 对于大众的这些担忧,科技领导者通常如此劝慰:AI会带来好处,即使带来害处,那也只是短期问题,且很容易解决。例如DeepMind的共同创办人德米斯·哈萨比斯认为“透过加强人类追求各种方法与原因的能力,AI将会扩大知识的边界,解锁全新的科学发现途径,让数十亿人的生活得以改善。”许多AI专家也持相同想法,认为与AI相关的技术将实现所谓的“超级智慧”(superintelligence)或“奇点”(singularity),让人类享有无限的繁荣,甚至创造出“超人类”(superhuman)。 当然也不是所有科技领头人都如此乐观。比尔·盖兹与伊隆·马斯克就曾表达对超级智慧发展失控的忧虑。但他们并没停下研发AI的脚步,同时也认同其他同业的想法:“大部分技术还是立意良善的”。 两位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戴维·奥托(David Autor)与赛门·强森(Simon Johnson)联手撰写的大块书《权力与进步》提到了AI与共享繁荣的愿景联结,并非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第六章有一段话:“‘技术不利于劳工’这件事一向都是处于选择,而不是追求进步时无可避免的副作用。” ◢技术不保证未来,但制度可以? 《权力与进步》提到过去的一万年间,许多重要的新农业技术,像是中世纪欧洲的风车发明、更好的轮耕制度设计、马匹广泛的使用等,即便提升了农业生产力,却没有改善农夫的生活水准,反而加剧了当时社会的贫富差距。在工业化的第一个世纪也是同样情况,掌握技术的人变得极度富裕,而大部分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准严重下降,疾病和污染在城市肆虐。 或许有人会反驳说,后来的情况变好了呀?的确,到了19世纪下半叶情况变得不同,工人的工作条件获得改善,实质薪资大幅成长,城市公共卫生得到改进,但这些都不是因为技术创新带来的好处,而是政治与经济上不断改革与抗争换来的成果。当时的英国,宪章运动与工会兴起让更多非上层阶级的人们获得政治代表权,也扭转了当时政府的不作为。在美国,工会组织与农民抗议促成了同样的局面,整个欧洲因为工厂兴起,让劳工更容易被组织起来,形成一股制衡势力,才迫使主事者必须认真面对问题,把生产力提高后获取的利益拿出来与众人分享。不过许多欧洲的殖民地情况则未得到改善,这里就表过不提了。 上述的历史推演,我们可以简单总结成——技术的兴起,并不能保证美好未来;建立完善的社会制度,才是重中之重。但选择一个怎样的社会制度,往往由“权力”裁决。 如何使用人类的集体知识,决定因素并非单纯从技术或工程层面来考量,而是由掌控权力者来说服其他人接受自己的观点,这些观点往往正符合他们个体的利益。意识到自动化能进一步掌控生产过程,节省人力成本,并削弱劳工的力量,这一小撮人的需求,让现今AI创新的方向以自动化和监控为发展重点,于是还有许多可能带来截然不同影响的道路便被遮蔽了。 ◢科技进步,新病毒也能DIY? 鉴于自动化属性的AI研发已经无法阻挡,那人类该如何自处?可能有些人觉得最糟糕也不过是丢了饭碗,大不了在家躺平啃老。事实上,AI带来的,可能不仅是一大波的失业浪潮。 接下来要分享的内容,出自今年5月发行的《控制边缘》一书。值得关注的是其中一位作者穆斯塔法·苏莱曼(Mustafa Suleyman)的身分,除了现时担任微软执行副总裁兼新部门“Microsoft AI”执行长,还是DeepMind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也是之前提到的AlphaGo的开发者之一。 苏莱曼把当前AI的发展状况形容成一条狭隘的路,当技术变得越来越廉价、强大、普遍,而风险持续累积,想要侥幸通过这条狭路,并避免狭路两边的可怕结果(一边是技术权威主义的反乌托邦,另一边是开放带来的灾难),能脱困的机会变得愈发渺茫。 许多书籍、推文、讯息都围绕AI去畅谈未来,却很少人谈论如何“驾驭”AI。 作者提及在COVID-19疫情暴发前不久,他去某著名大学参加科技风险研讨会,其中一位简报者指出,DNA合成器的价格正迅速下降,当这种合成器的价格下跌至数万美元,体积将会小到能放在车库的工作台上,任何一个读过生物学研究所或热衷线上自学的人,都可以自行DIY创造出传播力强且致命的新型病原体。 这位简报者是一位受人敬重的资深教授,他表明这不是科幻小说,而是真实存在的风险。简报最后以一个令人不安的概念结束: “如今,一个人可能‘有能力杀死十亿人’,只要有动机就能办到。” 这场简报的内容在后续几个月一直在苏莱曼脑中盘旋(老实说,笔者读到这段情节后,也跟作者一样不断倒带回想),当时研讨会上的每个人都局促不安移动身子或咳嗽,之后便开始发牢骚和反驳,并且认定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肯定会有一些控制机制、资料库肯定可以锁住…… 没有人想面对他们听到的确切事实与可怕几率带来的影响,就连作者当时也附和了大家的看法。 但事后作者开始质疑:为何自己和其他人没有更认真看待那件事?为什么全部人都只是尴尬地回避进一步的讨论?甚至有些人尖酸指责提出问题的人将科技灾难化,忽视了科技的惊人效益。 为了冷静正视这种趋避悲观的情绪反应,努力找出驾驭AI科技的方案,就成了苏莱曼撰写本书的目的。 作者认为该踏出的第一步,是社会与政治层面的集体反应,而不是个人的单独倡议。那会是一套极其复杂、与社会制度和法律机制互连的技术。而要让社会产生共识,让这套技术尽快完善、摆脱困境是迫在眉梢的最大议题。 AI技术的使用成本下降以及普及化,让世界进入危险的新时代。苏莱曼在《控》第4章与第9章提及,LLM在AI生成合成媒体方面出现惊人进展,所有人都有能力创造及传播极其逼真的内容。极其完美的深伪内容(无论是文本、图像、影片还是音讯),让虚假讯息与诈骗案例铺天盖地无所不在,甚至也让政治传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有意制造不稳定的不良分子,依赖AI科技更容易达到目的。这些行为都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放大了社会的脆弱。 有人认为,把AI交由政府管制,就不会出现极端个体或组织利用AI来制造恐怖袭击。但若AI这项利器只被政府掌控,民众又没有能力抗衡,人类依旧没有办法通过狭小的道路──倒向狭路的另一边,可能是乔治·欧威尔所描述的由老大哥监控所有的《1984》,也可能像阿道司·赫胥黎笔下充斥享乐且毫无个人意识的《美丽新世界》。 ◢“寄生兽”是当下AI缩影 《权力与进步》和《控制边缘》除了阐述AI的风险,也提出一些具体驾驭AI将风险减至最小的方案。但碍于篇幅,笔者只集中阐述AI会有的负面效应,让读者可以采取更慎重的态度审视AI,而非用短期利益的视角,盲目乐观地推动一股可能带来反扑的浪潮。 日本一套名为《寄生兽》的漫画,故事讲述地球某天出现了无数袍子,从孢子中诞生的怪异幼虫能侵入人类大脑,伪装成人类,而他们的食物来源正是人类,于是带着人形的寄生兽展开杀戮。某只幼虫没成功吞噬男主大脑,反而意外寄宿在男主的左手,于是男主保留自我意识,与被取名为“米奇”的寄生兽共存合作。这部在1980年代末至1990年代初连载的漫画,妥妥就是当下AI的缩影。 AI究竟会吞噬掉人类,抑或成为人类得心应手的工具,将在未来揭晓答案。而一切,将交由人性来掌舵。 相关文章: 银行账号?密码?Sorry,谷歌AI叫我别给 想打广告不会设计图? Meta的AI工具一键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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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岁的蓝俊彬,是一名动画师。来自马六甲的他,曾到美国深造、工作,目前定居台湾,从事插画、动画,以及游戏开发领域。他所制作的插画和动画,不仅获得美国多个奖项的肯定,也将在5月杪踏足东京都美术馆,在“2024年艺荟·东京国际美术作品展”中展出。他是怎么从当初喜欢看《哆啦A梦》《七龙珠》的小孩,走到今天? 自小喜欢画画,也看很多动画,至今他还记得,第一部看的作品是《美女与野兽》。看完了正片,再看幕后花絮,七八岁的小孩方知世上有个职业,叫做动画师。 漫漫成长岁月里,如《哆啦A梦》《七龙珠》《星际大战》《变形金刚》这些充满科幻元素的动漫和电影,是他的消遣,也是他的养料。跟很多小孩不同,他不只是满足于看,还会动手去玩。 “我小时候做过很多蠢事,”蓝俊彬笑说,“比如我想做一个自己的Transformer,就用盒子来做一辆车的样子,还把汽车玩具拆掉,看看能不能在里面塞一个机器人。我也试过把收音机的天线拆下来,接在汽车遥控器上,因为我想要延长可以遥控的距离。” 中学毕业后,蓝俊彬入读The One Academy数码动画(Digital Animation)科系,顺理成章。工作年余,为了精进技艺,他再前往美国旧金山艺术大学(Academy of Art University)深造硕士学位。“在那里,我们可以直接跟动画产业里最顶尖的,比如皮克斯工作室(Pixar)的动画师学习他们的技巧和观念。” 在东京都美术馆展出作品 十多年后的今天,39岁的蓝俊彬从事插画、动画、设计、编码、程序开发等相关工作,曾任电影工作室和广告公司美术总监,其作品也将在“2024年艺荟·东京国际美术作品展”展出。 这次将在东京都美术馆展出的作品,是一幅用3D技术绘制的画面。画面中,一个眼神流露出惊恐的女生,正被躲在阴暗处的另一个女生用双手挟持着她的头颈。仔细一看,两个女生貌似同一个人。 蓝俊彬说,这幅画面的来处,源于一支同样由他制作、名为〈YAJH〉的短片。 就在冠病疫情发生之前,蓝俊彬原在洛杉矶工作,并接到了一个合作邀约,为生于澳洲、定居于日本的音乐人RHYME制作一首歌的MV。MV本来计划由真人演绎,却在疫情爆发后被迫转向,改以全动画的方式呈现,再将RHYME的3D人体扫描模型嵌入画面中。 “RHYME有些想法,希望MV里有一个生物诞生的画面,再让这个生物去追杀3D扫描版的她。后来我提议,不如让这个诞生物,就是另一个版本的她,去追杀自己。自己把自己杀掉,让短片最终定格在最初的画面,形成一个轮回。” YAJH,是“You Are Just Here”(你就在这里)的英文字母缩写。搭配画面,似是在昭示着,生而为人,不断被自己的黑暗面追杀再重生,是躲不掉的轮回。 蓝俊彬笑说,兴许是疫情当下的压抑氛围使然,人会不由自主往比较负面的、深沉的方向思考,去探索存在意义和生死课题。 “我真的是要让人看了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他不反对,科幻元素可定调为自己的创作走向或风格。“我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也是比较偏科幻或赛博庞克(cyberpunk)题材。用3D动画来做的话,会觉得很好玩,这种科幻元素可以延伸我们的想像。” 用新颖3D技术 还原具年代感画风 除了偏好科幻元素,蓝俊彬还有着他自己的创作理念——试图用较为新颖的3D技术,还原具有年代感的画风。 比如,经他提醒,这才看出〈YAJH〉短片里的画面呈现,试图在前卫氛围中夹杂着某种年代感。 “另一个重点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短片里的画面并不是那种很realistic(切实)的3D风格,因为我想用3D技术去做出有点像是油画的效果,带出一种传统绘画的观感。所以在视觉上,我希望大家看了会觉得,诶,这种风格是我第一次见到的。” 如同他在2011年制作的另一支短片〈The Wanna-Be Oddie〉(想成为奥迪),创造了一个以米奇老鼠为原型的角色,并也试图用3D技术还原早期黑白卡通的画风。这在彼时的技术层面不容易做到。 “那是我硕士毕业论文的作品。当时3D技术出现后,每个人都可以做很3D的东西,但我想把以前我们看过的东西,用3D的方式重新呈现,看看会是什么感觉。在那时候,应该很少人会去做类似的创作。” 早期的卡通,得由人手画出每一帧的画面,也因此,呈现在视觉上的效果看起来虽然比较平面,却也可以容纳很夸张的表现手法。“像是他们的手,可以被拉到很长很长。如果我要用3D技术去做出这种‘软软’的视觉,我需要找不同部门的人一起完成,需要很多步骤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不像在纸上可以任意画出来。” 〈The Wanna-Be Oddie〉上载影片分享网站VIMEO后,不仅获得该网站会长颁布的徽章(Vimeo Staff Pick),也得到加州电影奖(California Film Awards)金奖、洛杉矶电影奖(Los Angeles Movie Awards)优异奖等殊荣。 创作像是一场重新混合的实验和游戏 蓝俊彬在动画呈现上尝试的突破,无疑受到外界的肯定,但他最初为何想要这么做呢?是要表达什么,还是颠覆什么?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我发现画画会有一种感觉,就是你要在某种程度上,带出情绪上的连结和共鸣。共鸣有很多种,我是比较想要在画面上去带出这种连结性。3D动画可算是一种新颖的风格,现在很多人也看过各种不同的3D动画,我想说,能不能也把以前大家熟悉的东西加进去,让它看起来有不一样的效果。” 创作对他而言,很多时候就是一场重新混合的实验和游戏,期许能玩出前所未见的视觉体验。 在动画以外,如今他也涉足游戏开发领域,与伙伴联手创立一家名为“m00m”的公司,正着手开发一款赛博庞克风格的手机游戏,让玩家在未来时空里装置自己的货柜,“就像是科幻版的‘动物森友会’,玩家可以在里面互相交流。” 想以艺术表达出各种议题 听他做的东西,感觉酷酷的,但动画师的现实生活也许并没那么酷,蓝俊彬说,从事这个行业不一定会换来让人满意的金钱回报,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在坚持呢? “其实有段时间,我也在想这有什么意义,感觉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做自己爽。”后来,他读到一篇文章,内容讲述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受伤的军人在悲怆的大时代下,却因为电视里播放的动画而发出笑声。 “这让我重新想起做动画的初衷。我想以艺术家的身分,把我看到的各种议题,用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我相信地球上另一个角落会有人欣赏我的作品。” 蓝俊彬作品网站:https://benlamjunbin.com/YAJH.html 更多【新教育】: 追求真实并提供独特价值 体育媒体趋势与挑战 纪家良和李名堂走过世界 把音乐养养分灌溉大马土地 停格动画创作者刘静怡,返马驻村创作探索身分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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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未来。克拉拉是一款太阳能人工智能,是专门设计来陪伴孩子的高级玩具。 “不是阳光总会照到我们,而是有人总会一心向阳。” 这是我接触石黑一雄作品的第一本书。虽然这是一个人工智能的故事,但比起科幻类跌宕起伏的剧情,这本书更珍贵的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描写。 故事发生在未来。克拉拉是一款太阳能人工智能,是专门设计来陪伴孩子的高级玩具。克拉拉的年代有我们熟悉的汽车和乌烟瘴气的施工,同时也有难以想像的基因改造。克拉拉的主人乔西和大部分同龄人一样,接受过“提升”程序,一种让孩子变得更聪明的基因编辑,同时也有其副作用,甚至可能导致死亡。乔西的姐姐正是因此过世,而乔西也变得体弱多病。病重的她偶然在店的橱窗遇见了克拉拉并把克拉拉买回了家。 本书围绕着乔西描写各种感情;和爸爸妈妈的亲情,和里克的爱情。随着剧情发展,真相也浮出水面:克拉拉将在乔西死去后代替她。大女儿去世后,乔西也日渐衰弱,妈妈早已开始预谋用机器人“复活”女儿。这便是贯穿全书的疑问:如果能完美模仿人类的举动甚至心理活动,机器人能不能取代人?爱能不能被取代?书中把人心比喻成一座有很多房间的屋子,每间房间里又有房间。克拉拉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就可以走遍并记住这座错综复杂的路线。然而她却不能读懂所有乔西身边的人的心。爱是双向的,懂得爱并不一定懂得被爱。身边的人为什么爱乔西?可能不是因为她的身分或她的性格,单纯只因为乔西是乔西。这种被爱无法被模仿,即使用再长的时间,再缜密的程序也难以被复刻。 书中也借克拉拉探讨了科学和信仰的碰撞。科学的本质是怀疑一切,通过反复观察得出结论。信仰则是毫无条件的相信。作为高科技产物的克拉拉,却有无法解释的信仰——她相信太阳有治愈一切的力量。为了治好乔西的病,她两次与太阳交易,在科幻的故事背景里显得荒谬。但我认为这是想表达任何人都可以有信仰,科学和信仰并不矛盾。许多著名科学家如牛顿、开普勒、巴斯德都有信仰,这并不阻碍他们的科学研究。乔西的康复和太阳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克拉拉的执着,甚至有牺牲自己也要相信太阳的觉悟。这本书的宣传标语是:“太阳总有办法照到我们,不管我们在哪里。”克拉拉冒险去谷仓见太阳,深信不疑地要毁掉制造污染的机器。我认为克拉拉不是被太阳照到,而是追着太阳而去才得到了眷顾。 故事的结局是乔西康复了,长大后上了大学,而克拉拉使用寿命已到,被丢到废弃堆场。广大读者对结局有不同的见解。有人说乔西最后病死了,克拉拉在用了体内的PEG9溶液来摧毁库廷斯机器后就出现了机能故障。之后乔西康复的情节都是她的记忆错乱的想像,而故障的克拉拉也不能成为乔西的代替品所以被遗弃了。无论乔西是死是活,克拉拉的结局都是被抛弃遗忘。但同样不会改变的,是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以及对太阳的深信不疑,并因此认为自己的一生很快乐。这份坚定使她被遗弃的结局酸中带甜,让人读完书后久久不能释怀。 相关文章: 卓振辉/别让我走——石黑一雄的遗憾叙事 卓振辉/石黑一雄与村上春树——文学宇宙里的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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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实验都会揭露更多他方世界的状况。例如《阿弥陀经》说阿弥陀佛是无量光,而阿弥陀佛4字果然是所有神圣文字之中亮度最强的,甚至在“药师佛”3字不只看到亮光,还嗅到药香。 我和李嗣涔教授有一段因缘,就是在大学毕业后参与他的超能力实验长达三四年,正好经历其中一个重要的转捩点。 1987年,台湾国科会主委陈履安召集科学家研究超能力,台大电机系李教授为其中一位。陈履安介绍他先练一套“禅密功”,竟能很快“得气”,李教授因而一头栽入研究。 他开暑期班训练儿童手指识字,许多小孩成功开发出超能力,最珍贵的是有一位真正的天生超能力者来参与,从此两人长期合作,开启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旅程。 我恰逢其盛,大学毕业后又回校上了一学期李教授的“人体潜能专题”,了解李教授的研究脉络,后来以牙医兼科幻作家的身份成为实验观察员,参与每次在周日下午在校内大型会议室长达四五个小时的实验。 有时很多小孩,有时仅一两位,他们在正方形小纸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写字或画图案,折起后混合,实验者和受试者都不知会抽到哪一张纸,称为“双盲实验”,小孩将折起来的纸放在手心,尝试看到里面的字。 为了避免作弊,有的小孩蒙眼,而前述的天生超能力者“小舞”则将拳头包在摄影师换底片用的黑色布袋中,她能力高强,通常很快就会看到纸上的字和颜色,她中文不好,因此如果写的是中文字,她就将它当成图案描绘出来。 1999年8月的下午发生了一件影响实验走向的大事,当时小舞看不见某张纸上面的字,反而看到很亮的人影,而其他纸都没有这种现象,也是实验中第一次出现这种现象,结果打开一看,是个“佛”字。 后来李教授开始测试各种“神圣文字”(各宗教文化的神祇名字或符号,并用不同文字书写),混入普通的文字中,并且设计一台机器,每当小舞接触神圣文字并看到光时,就请她调整仪器模拟看到的光线强度,仪器旁边就会显示读数。 每次实验都会揭露更多他方世界的状况。例如《阿弥陀经》说阿弥陀佛是无量光,而阿弥陀佛4字果然是所有神圣文字之中亮度最强的,甚至在“药师佛”3字不只看到亮光,还嗅到药香。 李教授将研究写成书本,这个震撼发现在次年的第二本书《难以置信》提及,5年后的第三本书《难以置信II》又详述接下来的发现,两本书中的事件我几乎都在旁目睹,十分精彩。 李教授后来担任台大校长,不得不暂时中断研究,直到2020年出版第六本书《挠场的科学》,才知道他当年跟我提过苏俄研究者的“挠场”理论已经被实际应用了。 实验还在继续,不知道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呢。(完整版点此)
2年前
《罅隙》入围“2022年早报书选”,评审董农政认为它“意象纷呈,跳跃度大,近乎晦涩,却具叙述性与故事性。” “万物皆有裂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是吟游诗人李欧纳·科恩非常著名的一句话,而青年诗人欧筱佩的第一本诗集《罅隙》所观照的,则是万事万物自带的隙缝与瑕疵。与科恩被动等待光的救赎不同,筱佩的诗主动成为光——“每一句从生到死的隐喻 / 都是一种阳光  是唯一的我”。 在诗集中,我们读到这道诗光能够穿透实在的静物、抽象的灵魂、清晰的景象、甚或不可见的微生物。筱佩独具人文情怀的诗句如光披覆辑一《那个住旅馆里的》当中那些既神秘又边缘的人(非人)物。敏感的“纸孩子”身上印着无可抚平的折痕;〈床虱〉从侧面描述一个诗人的孤苦;〈逃难者〉关怀失却身分与母语的异国客工。 筱佩说:“生活上任何细节与关系都是绽开的裂痕,不非得是伤痛,乐亦是独异的凿痕。”她在《阔别的钟声》一辑中收录了生命中远去的回忆。比如〈气球〉是父亲少儿时代的一首青春挽歌,而〈纸灯笼〉洋洋洒洒,以长句写成祖父的一生。面对那段霞烟缭绕的往事,诗人选择安静,“过分依赖这铿锵的沉默,因它龟裂在异乡无法繁殖”。 《罅隙》入围“2022年早报书选”,评审董农政认为它“意象纷呈,跳跃度大,近乎晦涩,却具叙述性与故事性。”诚然,读筱佩的诗需要静下心来,像解码过程那般连接其内在语码。辑二“信念的余数”写人生的面向,而最终辑“未过之桥”则描绘一幅死后世界的模拟图。那个地方,“每个人都站在这里 等船靠岸/每个人都在那里 但都不一定是在等待”,而桥下有一个击打着石头和阳光的鼓手。那里的树与天空对倒,“是我风雨栖息中的背景/但现在已没有认识的/人和兽”。 而生与死之间,诗人又岂能回避那个凡人无以回避的爱情命题。筱佩说:“所有人与人,人与物的关系,都是有裂缝的。”或许有感于爱情的朝生暮死,诗人将写爱情的辑四取名作“路过的小插曲”。组诗〈青木恋人〉一反诗人深沉的语感,以甚为清新的诗句写就甜腻的爱慕,通篇佳句甚多,只能略摘一二:“你的眼神正起舞/你的口音既陌生又像逢绿/的海水。是我养伤的地方”、“在框外呼吸。你知道的我/根本爱得没有尺寸”。辛波斯卡说过:“没有任何事物是寻常的”,于是借由筱佩在〈你是我的一本科幻小说〉中的排列,信笺、笔芯、烤面包、鲑鱼,一一成了爱情的见证。 筱佩精心在这本诗集设置〈Entrance〉与〈Exit〉这两首诗,仿照迷宫的出入口。筱佩向来给人一种利落干脆的印象,她表示这本诗集出版后,未来将不会重复相同的风格。他无心沉湎过去,于是写道“裂过的路想开了/疤便自动老去”。这是一个创作阶段的整合,也大致看出她的生死观。她处理生死的笔触总是无比轻盈:“你的一生足够承载死亡的分量了吗/我们一生的目的分配给了许多词语/来完成一个句子,你会坚持哪一句/我会说你有冇好好地食饭”。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生活的一切何须过于沉重,我们都是没有重量的光,不知觉间穿越每个生命的罅隙。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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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开始已让我惊讶得合不拢嘴:远未来,人类已经分布在银河系的两万个星球上,臣服于银河帝国的淫威,数学家哈里·雪顿(Hari Seldon) 竟能利用心理史学(Psychohistory)预测银河帝国即将灭亡,皇帝要以妖言惑众处死他,但他告诉皇帝,他可将帝国灭亡后的黑暗期从一万年缩短到一千年,条件是让他建立一个“基地”,引导历史走向。 Apple tv+于2021年推出了艾西莫夫(Isaac Asimov)经典科幻《基地》(Foundation)影集,科幻迷当然争相转告,这部作品从未被改编过,其时代比《星际大战》或《沙丘》都来得早,而且影响了他们。 科幻“黄金时代”三大作家的艾西莫夫,是自小从俄国移民美国的犹太人,生物化学教授,高智商俱乐部“门萨学会”会员,由于写文章收入比教授还要高,便乾脆成为专业作家。他一生500部作品几乎涵盖了整个“杜威十进位图书分类法”,可以在图书馆任何书架上找到他的名字。 但他最有名的还是科幻小说和科普丛书,年少时在图书馆看过《艾西莫夫的科学指南》,写得轻松诙谐,而我对《基地》的认识,首先是在学校图书馆的三本《银河帝国的兴亡》,其实是台湾1992年前还有盗版书的年代译自日文的《基地》三部曲。 故事一开始已让我惊讶得合不拢嘴:远未来,人类已经分布在银河系的两万个星球上,臣服于银河帝国的淫威,数学家哈里·雪顿(Hari Seldon) 竟能利用心理史学(Psychohistory)预测银河帝国即将灭亡,皇帝要以妖言惑众处死他,但他告诉皇帝,他可将帝国灭亡后的黑暗期从一万年缩短到一千年,条件是让他建立一个“基地”,引导历史走向。 接下来所有故事都由此而发,被放逐到银河系边缘端点星(Terminus )的基地,每到关键时刻,便会播放预录的“雪顿危机讲话”,指示历史走向。 [vip_content_start] 艾西莫夫在1950年代完成三部曲,之后觉得许多后起之秀超越了他,于是便不再写科幻,直到1966年于世界科幻大会雨果奖(Hugo Awards),《基地》击败《魔戒》,获得永久最佳系列小说,他才重新提笔,写了两部《后传》,又继续写了两部《前传》,最后竟惊人的将《基地》与《机器人》两大系列结合。 但是电视剧更令我惊讶,盖尔(Gaal)和基地市长从男人变成女人了,而且是黑人!而且是母女!这是现在流行的政治正确吗?然后皇帝克里昂一世变成延续数十代的复制人,首相丹莫刺尔的身分本来伏笔是机器人,竟在第一集就曝光了!艾西莫夫女儿也参与了制作,她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其实是可以的,若按照原著叙事手法,的确难以改编成电视剧,何况艾西莫夫后来还写前传补上故事的伏笔,剧本当然要整个重新整理。原著中人物分散,而影集必须要有贯穿整个故事的人物,改编得挺合理的。从过去的经验知道,许多原作者亲自参与的影视作品,结果都差强人意,比如史蒂芬金,而中文科幻也有重拍又重剪依然不敢上映的作品,就是作者坚持插手造成的投资者恶梦。 影视制作完全是另一门专业,叙事节奏也跟写小说不一样。电视版《基地》虽然改动许多,但改得好看,毕竟这是个长达一千年的故事,不容易编写。很期待七月的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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