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蔡家杰

在得知村上春树和刘震云都喜欢跑步后,我也曾到住处不远的大广场跑步,尝试在运动中捕捉到与这些大作家灵魂共振的奇迹瞬间。我为捕捉这种伟大的灵感做过许多诡异的事情,例如跑到店铺后厨偷偷洗碗、凌晨3点到大街上游荡、大中午躲在公园游乐设施内冥想。 但跑步不行,应该说:只要一天之内安排了激烈的运动项目,它就会瞬间吞噬我接下来一整天的能量,连饭都没力气吃,更何谈写作?认知到这一点后,我便乖乖地待在住处读书、写作,使用着低能量人群的灵感获取方式——踱步。 我写作的必备条件,就是拥有一张桌子(或任何放得下电脑的平台)、一把椅子以及实测需要至少5步的开放空间,最后这一项是底线。为免踱步时遭人斜视,我只能在宿舍、家里、民宿这类私人空间写作。一众朋友曾见证过我写作时的盛况:来回踱步三、四分钟,忽然站定,然后弯下腰打字,然后重复这套动作直到写完已是两个小时后。 他们说:“你写东西写得很忙、很累欸。” 我答:“生命在于运动。” 与灵感共舞的5步 我写作时必须踱步,否则什么也写不出来。可能有些人的灵感就是从屁股来的,又或是印证了那句“男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总是得站起来、走一走,思绪才能流通大脑,文档左下角的字数才能随着踱步的步数增加。总感觉我的灵感是羞涩的情人,祂明明如此优秀,却非得让我站起来与祂共舞,才肯一点点地释放祂本该肆意挥洒的光芒。 常常一天下来完成了稿件,酸爽的不只是大脑,还有小腿和脚底板。但这5步为底限的“创作平台”已然成为了我写作环境的必备条件。 对我来说,这5步的舞台才是我和灵感日日夜夜排练、共舞的创作现场,而非生硬的电脑和桌椅。没出现在报刊杂志和线上平台的时刻,我们都在这里与句子周旋、与文字搏斗。每一个转身都是叙事的转折、每一个跳跃是意象的延伸、每一个句号都是语句的落地。而读者所知的,舞动在纸上、在电脑上的文字只是我们预先排练好的成果展示,所以我和灵感更愿意将这片独属于我们的方寸之地称作:“Where Amazing Happens” (奇迹诞生之地)
1月前
窗外乌云密布,她随着初显不安的父亲开始焦虑了起来。 她向来善于且喜于思考,渐渐无暇旁顾正在聊天的母亲和亲戚,如沉入海水般,逐渐断开外界声音。有着过去的事,她不止一次思考父亲为何看见雨水、听见雨声,甚至闻到雨水浸湿大地所产生的独特的气味时,便会倍感焦虑与不安。“走啦!回家啦!”他以近似哀求的语气,像孩子似地尝试让骨肉将自己送回能还他安全感的家。 她印象中的父亲便对“离开”自带排斥,没有一次出门或搬家是父亲没有尝试拒绝过的。即使他没有一次成功拒绝。 这也是她见过父亲在母亲面前最为坚持的一面。 父亲给她更强烈的印象,是平淡与屈服。她有时将他解读为看破世俗的得道高僧;有时又将他解读成身无分文的、沉沦的拾荒者。他的所有不满与反抗都是平淡的、可被无视的。当他举起反抗的大旗,背后不会响起炮声与喊声。他惯于孤勇,却在被打掉手中旗帜后兴致缺缺地默默离去。 母亲以为关上门能减轻父亲的焦虑,但他们不一样。风雨即使被挡在门外也会肆意敲打、呐喊。父亲却是已同世界切割,他们早已相看两厌。他60年前便被指腹为婚,许配给了这个根本不爱他的世界。他从故乡被称作异类而流浪到这里,又因流浪者的身分被这里的人视作异类。于是他踏入了渔业,出海捕鱼,作一支茫茫人海上的孤舟。或许是拥有渔民数十载的基因让他如此怕雨——她记得父亲常说,下雨是上天对渔民的惩罚,在岸上的或因无法出海而损失钱财;在海上的或因风浪而丧命。 经不起父亲的哀求,她顶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先将父亲送回家。眼见一颗颗雨滴自挡风玻璃滑下,又被雨刷器刮走,她想,为什么父亲的杂念或恐惧不能跟雨滴一起刮走,让他能看清前方的路。雨势放大,父亲默默调低了车内空调的温度。 “怎么又是这样……”当她察觉自己将心底说过数百次的话说出口,她便已没有退路。 “为什么你要什么、想什么都不要说……以后如果是……”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堆,尝试将对父亲人生与情感的叩问,扭转成车内温度不够会使挡风玻璃起雾的蹩脚理由上。 伴随着沉默终于驶到了红灯前,她看着父亲,父亲则无神地看着前方。一如往常。 日常中的父亲像电子游戏中的NPC(非玩家角色)一样,喜欢呆坐。没人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回忆,抑或是单纯地放空。她平日在外地,偶尔回来陪伴父亲,父亲也是呆坐着。同样的话,父亲说了无数遍,她每次回家都会对她说一遍,她不在家时也会反复地说。她存在与否似乎不会影响父亲的行为。据她的观察是,任何人都不会。因此她又思考出一结论:父亲或许是“困在时间里的人”。 她曾尝试拨动父亲的指针,让他继续向前。即使这会令他们都感到痛苦,她也认为是值得的。她陷入了癫狂,将智能手机与网络当作鲜美的胡萝卜,将父亲当作愚蠢的骡。最后想当然地失败了。这也使她为父亲日渐焦虑起来,这种方法不仅毫无成效,更是适得其反——过往还愿意常带着按键手机的父亲,现在连手机也不愿意带出门了。 未来出门旅游、回乡的时候怎么办?一个个未来的种种可能,更精确地说——不幸,反复在她脑海重演,演得愈发真切,恐惧也愈发浓烈。 如果他活在过去,那就用他过去的方式对付他,她是这样想的。于是她开始让60岁的父亲蹉跎回了四、五岁的幼稚年纪。纵然别扭,父亲也没有反抗。毕竟没什么不好的。她以鼓励替代劝解和建议,让父亲感觉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称赞,未来会越来越好,尝试越来越多不同的事物。 “你怎么像你爸一样傻傻坐着?”母亲说。 “抱歉,我又陷进去了,”她对我们说。 自从父亲患病,我和苍蝇王愈发感受到时间旅客逐渐成为了时间的奴隶,穿越愈发频繁之际,穿越的时间也愈发的长,貌似重复现实之苦的噩梦。梦中是梦中的现实,醒着是醒着的噩梦。如今能让时间旅客保持清醒和动力的,也只有文学和苍蝇王了。 苍蝇王没有她外表看起来的阳光,却也没有她的绰号般霸道。或许是这种智慧和沉郁之间的量子纠缠,才能让她穿越到时间旅客的传送点上,就像不懈追随气味的苍蝇一样。她们之间有一股相似的文青味儿,拥有同样能够察觉人类腐朽气味的诡异洞察力。这就不得不说到苍蝇王的苍蝇们——苍蝇王在我心中更像操偶师,她习惯操纵这种恶心、怪异、烦人的形象讽刺人类。对此,我们却无能为力,所以称她为“王”。 相比时间旅客每次穿越后都会透露的经历和情绪,我对苍蝇王的印象更为稀薄。脑海中仅存的是一幕幕她操纵苍蝇的画面。但是只有苍蝇王能引领我们找到藏在某个时空里哭泣的时间旅客;也只有苍蝇王才能陪伴在随时跳跃的时间旅客身边。无论她跳到过去还是未来,苍蝇都会穿过时空,单凭她的气息找到她。 “我觉得最近很累,好想辞职躲进山里面读书。” “我也是,觉得流水和风的声音可以给我很多灵感。” “讲到水,我想到我爸以前是渔民,可能因为过去的经历,他特别怕下雨。” “因为在捕鱼的时候风浪太大会很危险吗?” “对,他最近病情好像严重了。我感觉他就像变回了小孩子,我们全家就在学如何照顾刚变成小孩子的大人。我们打算……” “你讲得很像我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它里面讲……” 时间旅客和苍蝇王的交流会形成一种防护罩,隔离了一切不适的时间、空间和评论。在这场交流中,我们只有一种选择——追随情感的流露。说着说着,我们就会跟着时间旅客回到过去探望她爸爸,说着说着又会被苍蝇王拉到她建构的乌托邦或地狱之中。 在她们面前,我只是个追随者,顺着她们的回忆和叙述漂流;如今则作为记录者,为我见到一份真挚契合的友谊,留下与之相比微不足道的文字痕迹。 相关文章: 蔡家杰/政彘
2月前
对于被允许擦拭的错误,我更倾向于用古老的铅笔,而非原子笔,我将它定义为一种自我的怀旧。这个习惯我一直保留至今,即使现在的原子笔已不如小时沉重,但面对数月一考的期末,我依旧觉得能闻出淡淡木香的、单一且有限的铅笔更能与我同频,是零维至二维的绝佳导体。 我的字自小学就被老师紧密关注着,这一关注便浪费了6年。一连6年我都在以古老的工具,制造出又乱又脏的信息代码供老师解密。当时原子笔已经盛行,有一种摇一摇,笔芯便会一点点冒出的原子笔是那个时期学生的必备学习单品。每到考试或自习时间便会听到阵阵“滴滴答答”的声响,惟有用铅笔的我常觉格格不入,想像着自己是拿着长矛独处于虫鸟鸣叫围绕的雨林中,又似是他们在以我所不知道的某某电码交流着,批判或嘲笑着。 华文老师兼班主任不少当着全班的面批斗我,说我的字又脏又乱,既然用铅笔也不勤些刨,小鱼际沾沾压压地把整本作文簿炸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每页歪歪斜斜的字都被写成了“死人”。我并未因这种野蛮而羞愧,她事后总会有鼓励与佩服的话为我挽尊,反倒为手中的长矛能掷出比肩子弹的分数而自豪。 事实上,我也不曾发自内心地认为我的笔迹过于粗大,却多次想跟班主任解释未果。她总觉得有种种原因让我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孩被约束在古老的工具上,于是给我买了一套原子笔和笔芯,让我好好珍惜,以后有好文章的同时也要有一副好字(附带干净的卷面)。不知过了多久,或说多快,它们就爽爽私奔了,如同被迫嫁进门还不被待见的妾一样,对我来说不用自然就不见了。过些日子笔迹毫无改变,她见没辙便送了我一整盒“辉柏”铅笔和4个铅笔刨,一个放在铅笔盒、一个放在学校抽屉、一个放在书包隔壁的网袋,还有一个放在家。她让我大胆用,用完她会给我买,看着她真挚火热的眼神,不免惭愧,即使幼小我也知道,她似乎把我误认为是不敢多用文具的贫苦学子。 当然,这还是没用的。(对不起老师) 幼时的好奇心是自然且冒昧的,凡是“不同”便会想驻足多一些,我被批斗多了,我的字也成了班上的焦点。直白者会直接横跨半个班级大陆来一睹我作业簿上的风采;腼腆者考卷和作业向前传时,或者我将作业分批交到讲台前时多驻足两分,一开始总会恼怒,将作业塞到别人的作业下,不做曝露在阳光下的小丑,但同学们看多也就习惯了。只不过还是偶然冒出“你怎么还是这样”的零星笑声而已。 老师要求我字必须写得大 当时有位很要好的C同学会把他的原子笔塞给我,逼我用。C将铅笔比作素,原子笔比作荤,说让我时不时要开荤,不能当身居山林的和尚与世界脱节太久。脱节,对,但我想原子笔反而才是脱节。那滴滴答答的撞击声不就是脱节吗?原子笔不过是将铅条放入塑料外壳的一个装置,跟铅笔的铅周围的木条没区别,甚至更繁琐。 当然,小学时的我对此是没有过多想法的,只是感觉跟铅笔更合得来就固执地用着罢了。 后来又出现了一种“转转笔”,两头圆润肥大,似用黏土糊上了两端,拿起来也死沉,我至今也不知道这根“笔”能否写字、如何写字。当时的班级掀起了一股转笔风,让又重又长的笔在五指间如游龙般窜动,讲究举重若轻、丝滑如流水。转转笔的设计精美、简洁却不失个性,让班上的男孩子忍不住开始收集,并将自己最喜爱的、最能代表自身气质的转转笔一直带在身上,随时随地展现实力。当然,转笔风也影响了不少女孩子,毕竟“酷”这件事不分男女。 转转笔的风潮不亚于之前的原子笔,声量也是。此后上课间除了原子笔摇晃的滴答声,还会出现转转笔掉在地上或者打到某些物件(桌子或水瓶)的响声。这让我这位茹素的和尚或深山的落后野人感到十分烦躁,特别是几位爱装酷的同学一边转笔一边走路时撞到我的铅笔,砸断笔芯的时候。我不是一位早熟的人,只不过觉得为了铅笔和人争执很“下衰”,便偷偷将小气与恨意转嫁到了转转笔上,决心不用,也借此堵上了沉迷铅笔以外的道路。 升上小六后,班主任一面受压于小六检定考试(UPSR),一面被沉迷转笔风潮的同学们搞得焦头烂额,对比之下仅是字迹丑陋肮脏的我反倒显得可爱了许多(也可能是放弃了),她对我的要求局限在——字必须写得大,或许是因为字型大能够让考官穿过硝烟看见文字。不想功亏一篑的我自然欣然答应并严格遵守着,与铅笔的蜜月期至此开始,也随着大考结束而落幕。此后随着年龄与时代,手指与铅笔缠绵的机会少之又少,以致最近用起我却习惯性地将错字划掉,刹那间恍惚,竟习惯了洋洋洒洒写完文章后点击“发送”时一锤定音不回头的慷慨;却遗忘了好事多磨的、将作文修修改改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2025年,遂以此文祭奠我与铅笔曾经真挚的爱情。以及难忘的童年。
7月前
漆黑深邃的夜空凝视着在书桌上写作的我,被澎湃的灵感驱动着的双手码下一行行恶臭的文字,由英文转换为中文的78个拼音符号在不久后又再被简单的“backspace”键在两秒内谋杀掉。一个苍白如常的夜晚,我对写作的本质再次产生了质疑。从小学开始让我们必须写得多,用多个成语增色,夸张的修辞点缀;到大学让我们必须写得精简,作文学切忌引经据典,需要真实且不做作,最好能将自己剖析得赤裸,但提交作业后又再把我们置入到一个被定义的空间中创作出老师眼中“符合‘不被定义’定义”中“不被定义”的文学作品,这让五彩斑斓的文学创作在纯白象牙塔里变得十分滑稽。 “散文的类型繁杂,不仅限于抒情,但希望你们都写抒情”,这是散文教学与比赛中的弊病,热爱散文写作的人应该都喜欢着散文的自由和散漫,我想并非所有人都以书写一篇散文为目的而写散文;反而是畅怀创作出一篇文章后,最后才会因无法被定义才概括为“散文”。我常幻想出一个不羁的艺术家,他或许是我的倒影,我倒希望能是他,他的洒脱帮我解决了很多拧巴的思绪。他教我自由,我说他不懂这个复杂的成人社会,不明白种种社会契约和规矩,他又蹙着眉骂我不懂自由。我懂自由,我的文章可以是散文、杂文、A文、Z文,什么文都行,我喜欢就行,读者不喜欢也行,纵然这是 “文学性”不足的文章,这篇文章也一样;但被问到自己的文章何须读者的喜欢才能成就,我就又不懂自由了。 一通思辨后得出,“我唯一所知是我一无所知”,一位大哲学家是这样说的。 或许创作新秀都有个怪病(反正我是有的),经过一番阅读与熏陶后,眼里总会盯着“文学性”来琢磨——“漆黑深邃的夜空凝视着在书桌上写作的我,被澎湃的灵感驱动着的双手码下一行行恶臭的文字”就是一段所谓的“文学性文字”,可能不够好,但为的也是欺骗读者的视觉与脑袋。我能以尖酸刻薄的批评扯开我文字的布景,让这整篇文章达到了难以启齿的混乱,这或许是我觉得我可能懂“文学评论”,而不会懂“文学”的原因。 我的经历是浅薄的,浅薄到需要极力观察身边的所有事情,才能让自己的眼眸带有一丝丝深沉,而不至于透露出本就属于我的稚气。一次出游时,朋友曾问我最讨厌玩什么游戏,我答道“真心话大冒险”,让当时我们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现场一片死寂。我没有故事,惨痛的经历、旅行的事迹、尴尬可笑的场面、家庭的特别故事,我统统都没有,或是想不起来。“普通也好”,大家都这样安慰我。我没必要被安慰,在受过苦难的众人中我是幸福的。我在几位朋友的眼眸中读出他们眼中的我是“无知”的。我自知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和前半生应该感恩,但似乎除了感恩,我已经禁止怀揣其他情感了。往后谈论起家庭的前提必须是以“我有个幸福的家庭”开始,“不过”为衔接,“但话虽如此”为结尾。这也让我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人生经历,多是将精力留给身边的人事物。 有位老师曾建议我写小说。那是在电车车站前的对话,他不比我大几岁,但已经是个文坛新星了。“我的经历也很浅薄”,他这样苦笑道,但我的浅薄倒不是他能想像的。我的家境纵然清寒但未曾使我的人生有一丝苦楚,家人温暖的爱意自小就覆盖了我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但他们所承受的越多、我所得到的爱越多,从过去到现在的我就会变得越来越浅薄,对比同龄人就会越显稚气。从经历中的浅薄又移植到心理浅薄,听着好友们分享的苦难与经历的我,甚至从钦佩中榨出一些羡慕,他们的成熟虽有代价,但也让他们站在更高处看到了更蔚蓝的天空。我则还像那只青蛙一样仰视着他们。 人的一生有3次死亡 而这些种种烦人的思绪与幼稚的想法又是何其的浅薄。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和他诉说我简单且普通的一生,如何给我带来创作路上无聊沉闷的苦恼。于是所有的所有还是归纳为“谢谢老师”以及电车门关闭的提醒声作结。 所以我认为至少在对“浅薄”的认知上,老师的确是更加浅薄的。 小说需要预设好故事的框架、世界观、起承转合、人物设定等等,这种种都让现在的我感到钻至内心的头疼。“预设”一词本身就很不自由。或许从小就生于安全温暖的牧场的牛犊总会向往栅栏外浪漫的自由,从小就在写规范的作文就会使人长大后不想再规范下去,尤其是散文。但散文讲究的至少是一种“感受”,我大抵是不懂感受,或者说是不懂如何总结一个故事。感受总是在听完一件事后总结出来的,我却认为什么都是没完的,或许又是浅薄带来的病。 忽然想起外婆的葬礼,那年我十五六岁,外婆和我的关系很好。但那几天我都没哭,倒是和同样年纪的亲戚玩了起来。葬礼结束后,我妈情绪涌上心头,便把我痛骂了一遍,从在门口指着鼻子问我是不是冷血,到走进我房间说我在葬礼一点忙也没帮上,数天的抑郁在我面前倾泄,然后抱着我哭喊。她失力,身上的重量把我压得跟她一起跪了下来,或许也是被“冷血的不孝子”给压下来的。而在当时,我对自己也是不理解的。经过了两夜的失眠才换来了这件事的答案——我不认为外婆死去了,人的一生有3次死亡,第1次是断气的那一刻,从生物上的死亡;第2次是举行葬礼的时候,那是社会上的死亡, 第3次是这世界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死亡,这一刻将是完完全全的死亡。这不代表当时的我不伤心,但当时的外婆已经老人痴呆了,或许生物上的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我是不舍,死亡也是无可避免的,但我能保证让她以记忆的状态活着很久很久。我外婆的生命的确还没完。既然死亡都如此难“完”,我们生命中又有什么能够叫做“完了”呢? 交错缠绕的思绪注定了这晚又会是个不眠之夜,对于乐于幻想的我来说也能是个可以尽情狂欢的夜晚。我的浅薄、自由与创作在什么时候会被画上休止符并非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转念一想,因为持续开放着未来的无限可能,我的浅薄、自由与创作才能任由我无限的幻想和思绪继续游荡在过去与未来之中。在公园里,小孩从来不会先阅读使用说明才去玩滑梯和秋千,在人生里则更不需要被社会的定义而规范自己的玩法。自然的,在写作上也不需要。 在我世界中唯一被定义为死亡与终了的,只有称为“昨天”的夜晚,随着第一道暖光渗入窗帘缝隙而宣告死亡的那个夜晚;连带着运作了整晚的一长串思绪,也应该随之终了。我也该补个觉了。
11月前
  抽屉的文字是对生活真诚的告白,读抽屉的散文就像坐在公园沐浴温暖的晨光。 在奔波于追求刺激与高潮的时代,对生活与自我的阅读反倒从日常成为了调剂品,之于家国、性别、时事、生死的大课题或直白、或隐晦地冲击我们的感知与视野,满足我们日益庞大的感官欲望。本想问阅读怎么就不像嗑药,沉迷上后就会欲求不满地持续加大剂量,但想到与嗑药又略有不同,阅读更像吃饭。 清爽解腻,却不寡淡 好吃的东西自然想多吃,重口油腻的食物自然也更诱人,但一场美食盛宴也需要清新爽口的甜品去中和与调剂。抽屉的散文集《这些人,那些远方》就像宴席上的绿豆汤,清爽解腻,却不寡淡。在满桌美食中能不卑不亢,立足于桌上;单拎出来也是一道清热消暑的养生甜品。 关于美食,我好像说多了,我们或许应该回到《这些人,那些远方》上…… 《这些人,那些远方》分为两辑,辑一在写作者生活中出现的人;辑二则是在写作者年轻时在部落格里写过的人。读这本散文集时总有种老父亲偷看女儿抽屉里日记的感觉,我想这就是网络上所说的“偷感”吧!(并不是) 很可惜,这本“日记”的人物被加密,因为我不愿意相信有人的名字叫作“狮子头”或“屁股人”,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作者的文字“难得真诚”,鲜活的绰号和生活化的经历与思考全是我们随时体验却未尽然感受的“日常”。书中鲜有大喜大悲的人生经历与感悟,都是我们生活中会以只言片语带过的或只在回忆中细品的故事,抽屉将生活中的碎片和片段整合起来,作为一种纯粹的记录和叙述,而这种纯粹才让我觉得这是她的日记而非散文,有些文字让我觉得是我不该窥探的、属于她自己的小故事。例如〈万隆粉红〉中她那会修剪嘴巴的女友,在解读他的文字时,我常不免打断自己,就像在聆听朋友故事时需要抑制住某些冒昧的好奇心一样。 其中对我来说最喜欢的无非是〈写给你的,莫扎特〉,读时总能品出她是在跟莫扎特对话,这篇写给莫扎特的信,是在自述、也是在探索。不过我想我唯一能够与莫扎特共情之处应该是——我也不会电脑术语吧! 或许因为排版、行距、字体大小、插画的编排?(我也不清楚,对于编辑一事我一窍不通),《这些人,那些远方》读起来特别畅快且舒服,是物理上的舒服。作者的文字插画与编辑的排版给予了我无与伦比的阅读体验。读这本书时无须追着叙述文字而奔跑,而是一步一脚印地随作者在书中散步,听她跟我们聊生活与思考,切实感受她对生活的爱。总有人说会透过对方的眼睛看见他们心里的“光”,而我想,文字也可以。 相关文章: 蔡家杰 / 激荡却无声的秘密河流 蔡家杰 / 上一代的悲剧,要下一代的正视
11月前
最近随着读书会读完了两部非常精彩的马华长篇小说,分别是黎紫书的《流俗地》和龚万辉的《人工少女》,久久沉浸在精致细腻的故事编排和人物刻画中无法自拔之时,在有店订购的《秘密河流》便送到了家里。《秘密河流》的作者王修捷是我在新纪元大学学院的老师,感觉“只识其人,未读其文”甚是惭愧,所以在一个夜晚慌忙下单了他出版的第一本小说。 《秘密河流》出版自有人出版社,小说篇幅不长,才一百三十多页,叙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Claire无意间闯入了王修捷的生活中,修捷则同时作为Claire故事的参与者、见证者与叙述者,为这位神秘且坚强的女子旁述。尽管我非常敬佩修捷老师的知识含量与教学方式,但对这部中篇小说的期待依旧不高,认为篇幅不长难以对故事和角色有深刻的叙述与刻画。 ◢去个性化的叙事:将读者带入故事 喜欢在网上冲浪的朋友大抵都看过“迷因”(Meme或梗图)。迷因之所以能如此流行且具有感染力,原因之一是迷因中的人物描绘是简单、普通的(例如知名迷因人物“Wojak”),去个性化的形象搭配契合生活的文字更有助于读者或观众将自身代入作者创作的语境下并感同身受。 迷因是共情的艺术,文学是共情的语言。虽然小说是以第一人称叙事,修捷在小说中并未进行更多个性化的设置与刻画,其反应、笑话和行动多是普通人都会做的。因此文中的修捷便作为读者替身而存在,醉心于追踪Claire的故事。在读完《秘密河流》后,读者的情感多会留存于Claire的故事和结局中,而非“修捷”的生活上,因为读者已经化身作“修捷”。 ◢每人心中都有一道无声河流 小说最后一段是:“关于Claire的事情,我知道的从来就不多。Claire从来不让我进入她的世界。我对她的所知,永远只是冰山一角,永远只知道那么一点点。”Claire就是路过修捷与我们生活的说书人,与我们人生中无数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一样,擦肩的瞬间将他人生的一小块带入到了我们一小块的生活中。 Claire与修捷、修捷与我们、我们与Claire之间都横跨着一道无声的河流,这道河流虽无声却激荡。激荡的河流持续冲刷折磨着Claire的身心,激荡震撼的浪涛席卷Claire的灵魂;作为隔岸观测者的我们面对着激荡的河流却只能以无声对之。浪声越大,越是无人应答,越是无法应答。 生存或是死亡?从来都是个问题,没有答案的问题。人生种种十字路口都并非选择题,而是开放题,且唯有答题者的答案才能算作分数。 相关文章: 【特辑.非常文学奖】王修捷/哈罗,全世界的创作者,别互相瞧不起了! 【读家投稿】蔡家杰 / 上一代的悲剧,要下一代的正视
1年前
2年前
2年前
堪堪下午4点,我才带着朦胧的眼神,打着哈欠走向厨房找些东西垫垫肚子。“妈!”空气炸锅在滴答作响,左边锅里的热油和右边的汤煲都冒起了阵阵白烟,洗手盆开着水,冲洗着生菜,一位辛勤的妇人正开始要为今天的团圆饭操劳。她轻瞟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到锅中,对着刚下的肉说:“你昨天是去偷鸡是吗?又到七晚八晚才醒!鸡在哪里?快点拿来,我好砍来晚上吃!” 我笑笑不回应,她最后略带的笑意证明了她心情不错,我就继续叼着饼干看她的表演,看她坚毅的眼神中带着的自信与从容。 她先是将碗里的肉泥捏成一个个丸子,再一个个扔进油锅里,弹起的热油把我吓退了两步,她却从容地走向了空气炸锅,打开观察烧肉的状态,手拿叉子一时叉一叉,一时刮一刮那片酥皮。感觉油锅里的肉丸快糊了,我赶紧吃光手上的饼干,正要拿起锅铲时老妈就闪到了我身前,拿过锅铲后一翻——炸得正好!随即又走到洗手盆快速冲洗生菜,摆上桌面,第一道菜——生菜就完成了,随菜附上的还有她早已准备的秘制酱料。 走回油锅前,关火、捞起、滤油、呈上盘子动作一气呵成,酥炸肉丸随即完成,就是让我端上餐桌时少了两颗。这时她打开了烤箱,我才知道里面有只蜜汁烧鸡。这可是往年不曾出现的新鲜玩意儿!眼见她把烧鸡取出,我洗了洗菜刀递上,数刀剁下毫不拖沓,蜜汁烧鸡的油脂都留在了案板。我赶紧把盘子递了上去,把片好的烧鸡放上,这些精华可不能浪费。最后我妈才把精力放在汤上,毕竟是她说的:“汤要煲耐啲先会靓啊嘛。” “叮!”随着空气炸锅的响声我爸带着我俩姐姐回到了家。 我自觉开始拿碗筷、排椅子,大姐走进来又是不合时宜地拆台,撇着嘴问:“莲藕汤、炸肉丸、生菜、烧肉、白斩鸡是不是?”老妈子一脸邪笑,也不作答,就默默片着刚从空气炸锅拿出来的烧肉。二姐换好了衣服就带着戏谑的语气问大姐:“是不是?我都讲的咯!”我也知趣,显然老妈子是想要体验电影中的剧情反转。直到她把烧肉片好前都默不作声,等我盛好莲藕汤捧到餐桌旁,她才掀开菜盖——蜜汁烧鸡的香气直扑面门,油光锃亮的鸡皮更是令人馋涎欲滴。这次是老妈子的胜利,她一脸得意的笑容,万万没想到延续十多年的团圆饭菜单居然有了改变。 “全部讲每年团圆饭都一样,吃到‘嫌’了,今年来换一下口味,抓你们的心回来!”老妈子自信说道。 全家人落座,大家就开始吃饭了。我在盯着,老爸第一筷先夹了烧鸡,我也就跟着尝了一块,不知是不是往年吃惯了白斩鸡,今年的这只蜜汁烧鸡特别有滋味。我望向左右的姐姐,她们看着我停顿了一下,再看向老妈子,大姐才伸出筷子来夹,二姐倒是沉不住气了:“妈,我初三就要跟熊(她男朋友)慢慢搬东西出去了哦。你知道的咯!又要收东西、又要洗洗抹抹那些……”越说越多,越说越急,气息却越来越小,直至慢慢停顿。老爸却扒拉了两口饭就又跑出去喝酒了,但也不是有什么情绪,毕竟这其实不是新鲜事,或者说他自从失业后就没把家人当作新鲜人。 我看向老妈子,眉心先是挤了一下,又缓缓松开,口中说的是“好,吃饱了再讲”。 一起吃饭的日子不多了 我再看向大姐,用飞舞的眉暗示催她入场,这种情况总是她跳出来打圆场的,但这次不同,大姐还没开口就被老妈子给堵了回去。 “哎呀,算了算了,难得人齐,就跟你们讲一讲心里话吧!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有点别扭,我们都没敢回应。 “我也知道你们迟早是要飞出去的啦,一个两个心野到死!大的啊,整天抱着电话躲在房间,好找不找,找个中国佬,那样死鬼远;第二的更死,讲下讲下就要跑出去住了咯,以后结婚又要跑到关丹死鬼远;这样你以后要去哪里?”我妈冷不防看向我,“照这样顺下来,我就只可以找隔壁村的如花了咯!” “你多几年也不是要跑出去读书!不是讲读到博士喔?”老妈子放下筷子,“我跟你们讲,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吃饭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最多再几年啦,你们信不信?他们都在讲什么‘孩子长大了就放他们出去飞’我都有听的啊!所以我也没有管你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我很怕我拉不到你们回来身边了,我要没有力了。以后可能你们就每年回来一次,甚至人都不齐的那种,这个家就要散了。我想了很久很久,越想越怕,最后想开了,我们努力一点咯!大家努力一点,能回来一起吃饭就一起吃饭。你们讲是不是啦?” 这一大段话除了喘气以外没有停顿,就像排练了许久,但老妈子湿润的眼眶又显得她有些猝不及防。“吃饭啦。”没等我们回答,老妈子就开启了下一个环节,我也没敢抬头,便继续扒饭、夹菜,餐桌上至终也只剩下筷子轻碰瓷碗的声音,蜜汁烧鸡也失去了味道。 今年的团圆饭吃得格外地慢,特别是我们三姐弟,但也吃得格外地干净。老妈子吃完后就去洗澡了,洗完后我们刚好吃完,在默默收拾,她也不说什么,就坐在餐桌旁点了一根烟,我们仨该洗碗的洗碗,该抹灶台的抹灶台,就是没人敢回头看老妈子。 最后,还得是老妈子开口:“你们明天要吃什么?”我们脸上浮现了笑意,“炸鸡!”“药材汤”“苦瓜!”“什么人大过年吃苦瓜?”场面又回到了平日里的喧闹,除了老妈子变得闪烁的眼神。
2年前
最近看了由马来西亚导演廖克发拍摄的纪录片《一边星星一边海浪》(Between the Stars and Waves),深有感触。这部纪录片在2022年第59届金马奖的“最佳纪录短片”奖项中得到了提名,可惜无缘获得该奖项。《一边星星一边海浪》讲述我国沙巴一座水上村庄的生活,这里面聚集着100万名无国籍人口,他们因为不被承认身分,获得不了最基本的人权保障。在这个号称“地球村”的自然世界里,在所有人都宣称自己是“世界公民”的现代世界,突兀的出现一大群因为一道道国家边境的灰色地带而“没有身分、没有家”的人,这是何等的讽刺…… 【阳光与阴影】 “遇到警察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办?”他不带一丝犹豫地说了“lari(跑)”,遇到警察得跑成了嵌进骨子里的意识,但仔细回想他们做错了什么,想必他们也没有除苦笑之外的更好回应。 这是摄影团队与一个小男孩的对谈。成年人逃的时候会直接跳进海里,游到别人的住所;小孩则躲到床板下或者被锁在房间里。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遇见警察来检查,他因为太过紧张就跟着妈妈一起跳进了海里,当时他还不会游泳,差点被咸咸的海水给吞没。至此,尽管回忆起曾经与死神擦肩的瞬间,他依旧不时露出傻笑,就像分享在班上发生过的糗事一样。憨态阳光的笑容让一切生活苦难在他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直到他说起了突然离世的弟弟,眼神才慢慢出现心痛与惋惜。“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的弟弟就没有母亲了”,每每回想起他带着泪腔说的这句话,酸涩都会由心底攀上泪腺。 阳光与阴影并存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在这条村子也一样。村里一部分小孩家庭管教很严厉,严禁他们抽烟、赌博,万万不能让自己模糊的身分再浇上一层污点;同样也会有一部分孩子走上了歪路,在村口买上特意包装好50仙一包的强力胶后,到礼堂后方吸食,有一些吸到精神失常,有一些则突然有一天就死掉了。 这是摄影团队采访一群小孩时他们说的。这让人不禁联想,是不是有一天他们被认可、被关注、被重视了,因为这些阴暗而死的孩子就会少一些;邪恶固然无法根除,但是不是能让他们再少一点、更少一点呢? 【MERDEKA:自由】 纪录片中经常听到孩子们的歌曲和诗句里出现“merdeka”一词。这词触动我的那个瞬间,是一个女孩在夜晚唱歌前所吟的一段话,内容大意是:“Merdeka!Merdeka!Merdeka!不要抛弃我们……” 这一遍遍的“merdeka”,流露出的意思并不完全是字幕上的“自由”或独立广场上的“独立”。“自由”与“独立”,在这群孩子身上体现的是未曾获得过的安全感和保障,他们的自由并不建基于拥有足够能力后所选择的独立与自由,而是自小就被丢进丛林中孤身与自然搏斗的“被独立”和“被自由”。 这一小块土地上,就有着100万个被以国家为单位组成的世界所抛弃的孩子,一群被政治、环境、规矩、社会所“独立”的孩子。 【一边星星,一边海浪】 纪录片最后是一段长达数分钟的长镜头,孩子们撑着靛蓝色的夜空从热闹的市集走回他们居住的水上村庄,能照亮他们道路的路灯随着他们离家越近,而变得越来越少。勉强将热闹的市集与沉默的村庄连接起来的,是一条长长的木桥,左右皆是海水,除却孩子们的打闹声,就仅剩下鞋子与海浪拍打木桥的声音。 每到夜晚,他们都只能靠着海面上反映的月光与村庄的零散灯光走过这条木桥回家。回到村内,连接起各家各户的依旧是两侧漆黑得像能吞噬一切的海水,以及中间那条他们唯一依靠的木桥。星星那端的人们习惯了如同飞蛾般扑向光明,而他们只能继续承受海浪的拍打。若非廖克发导演与其团队的镜头,这座水上村庄或许永远不会有在星空中闪过的瞬间,在这个如狼似虎般追逐光明的时代,回顾阴暗处的人事物已然成为一种奢侈的无用功。 最后想借纪录片中一位义教老师给孩子们的话作结,“心是一个地方,一个储存爱的地方。”(原句: Hati itu satu tempat, tempat untuk simpan cinta)人类与动物的不同之处在于超越本能的爱,人会关心世界发生的事情、人会为别的物种发起限制同类的社会契约、人会为了许多间接的因素而抑制自己的欲望,正是这种“多管闲事的爱”造就了我们的独特。 或许我们会因为种种因素,无法具体地为他们做些什么、贡献些什么,但希望他们知道,当他们遥望星空,星星也在遥望着他们。 爱是形而上的,其力量也是。领导人、政治家、社会学家、警察、商家自然有他们必须考量与顾虑的地方,但你我作为平凡生活中的平凡人,我们所释放的爱与关心又为何必须与他们挂钩呢?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