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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

绝对是玄学。科学的尽头绝对就是玄学。 我在台湾总感觉鬼神和人类的距离是很近的。或许是因为日常步行,每天走在街上自然也会观察四周景观来打发时间,总觉得到处都可见教堂和庙宇,尤其是热闹的夜市或商圈附近总有大大小小的庙宇。仅大稻埕这一区,就有慈圣宫、法主宫和霞海城隍庙这些有名的庙宇。师大附近虽然没有非常有名的庙宇(或许我不晓得),但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教堂,其中最有名的是台大对面的怀恩堂。 为了证明这不是我的幻觉,我大概查了一下数据。根据台湾行政院2025年的数据显示,台湾有将近三万三千多个宗教场所,而台湾土地面积为3万6千平方公里,意即平均每一平方公里,就有一座庙宇或教堂。而且台湾仅仅是庙宇的数量就已经比便利商店还多,这个情况就是可能你只是想下楼去7-11买个泡面,但又犹豫不决想吃什么口味的泡面时,可以顺便去找个庙求个签问看吃什么比较好这样。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有些事实在是科学解决不了。来到台湾后,我需要跟焦虑独处,焦虑像狗一样,看见我的担心与不确定时就像看见球般兴奋,我好不容易丢出去它就秒速捡回来,再丢出去又捡回来……每天被焦虑这条狗拉着反复看自己的担心和不确定,担心自己会不会选错课、担心自己选了太多课、担心自己能不能完成小论文、担心自己能不能拿到理想的成绩;不确定自己选的导师合适不合适、不确定自己的选题是否可行、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目标、不确定自己要不要退学……但是,这种未来是谁也无法预计的呀。这条狗每天跑来跑去,大脑每天都在拼命演算最糟糕的情况,努力以最糟糕的下限作为安慰:最糟不过也就是这样吧!这样做真的每天都让大脑很累,于是我就偶尔将这条狗带到神仙那边托管一下。 能帮上我的就是好神 泡在研究室的日子挺安逸的,让人比较痛苦的是脑海中一直在狂奔的焦虑,有时趁着天气好,我就带着那条焦虑狗去找寺庙,有时到景美夜市的集应庙,有时到龙山寺或天后宫。放点贡品再添些香油,然后占用神明的时间和空间,站在神明面前一直碎碎念那条狗。其实碎碎念也是不容易的,首先得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得将漂浮在意识中零散破碎的概念组合成起来。碎碎念就是一直在不同的神明之间,不断重新审视自己的身分,不断反复厘清思绪,如此反复循环,逐渐更明确自身的目标。有时候还会求个签,拿着签诗看看神的建议。等我踏出山门,那条狗伏在神明的脚下静静目送我,或许两天后又循着气味回到我的大脑里。 实际上,我并没有特定的宗教信仰,上过主日学也学过佛学,家中经营风水命理,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接触过不同的宗教。或许我是个宗教利己主义者,所有的神都存在,只要能帮上我的就是好神。 我想,宗教的最终目的是抚慰人心。或许这是最古老的心理治疗吧,小孩哭闹不停就去找神收惊、精神出现幻觉就去找神驱邪、感觉有人做你就去找神打小人、经济压力太大就去找神求真字……我们都只是弱小的人类,在现有能力无法改变现状时,将希望寄托在神明处,这份压力也得以转移,给人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是的,我将压力和那条焦虑狗一起转移到神明身上,只要不在我身上就行,也算是推卸责任的一种方式。愿望没达成?那是神不够灵验,不是我不够努力。 满天神佛的台湾也是温暖的。师大路的那个红绿灯,每天都有来自附近教会的姐妹站岗,热情地向路人给予关爱。每个疲惫不堪的晚间,我从师大综合大楼走向台大,魂魄已经涣散满街,总有几个可爱的姑娘对你招手,问你过得好不好。一个眼神对视后,我急匆匆走向嘟嘟嘟的另一边,小姑娘对着我的背影说“耶稣爱你”。我一个每天在论文中沉浮的废物,竟然还有人爱我,我瞇了一下眼睛,就当是画了个十字。 求学偶尔迷茫,筱伦会问我怎么办,我回答:“走,去问神。” 两个博士生就这样背着电脑搭巴士去行天宫,对,去问神。反正,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反正,台湾就是有那么多的神。
4月前
5月前
5月前
5月前
高中时,朋友给我做了个心理测试。结果出来后,她一脸认真地对我说:“这太准了,你看看。”我低头读着分析:“你渴望被理解,但又不喜欢过度暴露自己。”“你有时候很自信,但有时又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足够优秀。”“你喜欢自由,但也需要一定的安全感。”天啊,这不就是我吗?我一边点头,一边暗自惊讶,感觉自己被精准剖析。那种感觉就像终于有人能看透我的内心,我甚至有点佩服这份测试的权威性。 有一次,教授给全班同学发了一份“性格分析”,让我们判断准不准。我看了一眼,立刻觉得“简直像是量身定制”。可当教授笑着揭晓真相时,我愣住了,原来每个人拿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全班顿时炸开了锅,我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但细想一下,那些看似“精准”的描述,其实根本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东西。它们宽泛而模糊,就像一张巨大的心理投影布,让我们自己去填补其中的空白,而这种现象就叫巴纳姆效应。 我想起小时候翻星座书,每次看到“你是一个独特而复杂的人,既温柔又坚定”,就觉得自己的性格被完全概括了,可是哪个人不觉得自己独特而复杂呢?我想起那些年曾经迷信过的“塔罗牌解析”和“命理测试”,每次看到“你最近可能经历了一些困惑,但好消息是你会迎来新的转机”,我都会觉得自己得到命运的指引,可后来才发现不管我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这种话似乎永远适用。 每个人都渴望被理解 巴纳姆效应不仅存在于这些娱乐性的东西里,甚至影响着我们的生活选择。有一次,我去听一个成功学讲座。讲师站在台上,说:“你们都是有梦想的人,你们都不甘平凡。”台下的人纷纷点头,甚至有人眼里闪着光,可我突然意识到:他说的这句话根本不会有人反对。谁会觉得自己“甘于平凡”呢?谁又不觉得自己“拥有梦想”呢?这让我开始怀疑生活里是不是有太多类似的“心理陷阱”,让我们误以为别人比我们更了解自己? 我并不想把巴纳姆效应简单归为“骗局”。它之所以能打动我们,是因为它戳中人性中一个普遍的需求。我们都渴望被理解,被认同,被看见。当一段话看似在精准描绘我们,我们会下意识地相信它,因为那让我们感到被接纳,但我也慢慢学会警觉。 现在的我依然会偶尔看看星座运势,依然会对心理测试感兴趣,但不会再盲目相信它们能真正定义我。我更愿意相信真正了解自己,还是要靠自己一点一点去体验、去摸索,而不是等着一个模糊的描述告诉我“你就是这样的人”。谁都逃不过巴纳姆效应,但我们至少可以学会不再被它牵着走。
6月前
8月前
10月前
10月前
向来无畏禁忌,那些老旧的绑手绑脚的条条框框,难免会让人怀疑乃好事之徒别有用心,故意设计来恶整他人。回想人生中第一次买车,国产车,面漆金属黑,车牌号3478,身边亲友莫不面面相觑。他们认为4不好,可4哪里不好?再来轮到挑剔黑色面漆,虽没直接挑明说黑色不吉利,却始终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试探式问“难道没有其他颜色”?新车才落地不久,车牌号就一直开奖,中秋才开了特别奖,冬至又开安慰奖,只是号码都活泼乱跳,从不顺着来。清明以后,尽管大家都没有真正中奖,不过已不再有人觉得4不好,反而开始预言迟早开出头二三奖。 刚嫁作人妇那年,夫家某位女性长辈,年纪不算老,耳提面命叫我千万不能将自己的衣服,与外子的一同放入洗衣机清洗,理由竟是女人的衣物脏。当下我一脸错愕,连续几天止不住左思右想,郁闷得要命,难道只有女人的衣物会脏?这事荒谬至极,却无法与其理论,只能吃闷亏。 婚后10年才怀孕,身边一些长辈都替我紧张,虽知我的脾性,却还是冒着被反驳被讨厌的风险来找我,告诫我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孕妇不能使用剪刀,否则将来小孩出生可能会有兔唇。孕妇不能缝补衣物,否则小孩生出来没有屁眼,俗称“生仔无屎忽”。除了孕妇本身,孕妇身边的人也不能轻举妄动,譬如不能随便移动孕妇睡的床,不能装修孕妇住的房子,不能搬迁,不能旅行,不能接近动物,不能看猴子。孕妇与孕妇的家人最好什么都别做,这样就不会惊动胎神动胎气,一家老少只管吃喝拉撒睡,直到小孩平安出生。 小孩还有几个月才出生,却轮到娘家长辈来提醒,个个苦口婆心,谆谆善诱,希望我能为了孩子,勿要无视忌讳。小孩的衣物不能晾在屋外过夜,尤其是白色的。睡前不能玩太疯,小孩咯咯笑多久,半夜就会闹多久。不能挠挠小孩的脚底板,否则他长大后不敢过桥。不能在夜晚替小孩剪指甲,原因不详。原因不详的忌讳还有很多,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话,乖乖听从就好,所有忌讳最忌讳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尝试过反驳,并清楚表明相信科学,长辈则举例表妹脸上的胎记试图说服我。那个如泼墨的胎记我见过,在表妹的右脸上方,覆盖了她的右眼、右颊骨、太阳穴,刚好触及右耳,所幸只是皮肤表层色素沉着,并无影响视力,听力也良好。然而,由于自小承受周围异样目光,心理压力多少积累一些。二姨生表妹那年,本是双喜临门,先前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又如愿怀上女儿,而且新居落成,即将可以迁入。二姨大腹便便干不了粗活,心想刷墙总行,不爬高上低,坐在椅子上刷,只要能帮上忙,哪怕就分担一点也好。岂料从此成了罪人,有口难辩。她何曾希望胎记长在自己女儿的脸上?身为母亲,她比任何人都心疼。 由于是高龄产妇,婚后多年不孕不育,孕期患缺铁性贫血,还有妊娠糖尿,公家诊所的医生和护士对此等案例格外重视,丝毫不敢松懈。怀孕五个多月时,医生安排我做详细超声波扫描(Detail Scan),确保胎儿身体结构与脏器形态都发育正常。主诊医生还没到,年轻的实习医生先开始检查。没有腭裂,没有缺腿,手指和脚趾都齐全,鼻梁高,极大可能会是个帅哥,实习医生夸奖。等到孩子出生那天,才揭晓他不仅鼻子扁塌,而且还单眼皮,将来可能得支助他赴韩整形。 为父亲送终 不相信胎儿会小气 孕晚期父亲疫殁,姐姐劝说既然怀有身孕,就无需奔丧,免得腹中胎儿小气,反正行管令期间也不允许停柩,丧葬事宜一切化繁为简。我当然不相信胎儿会小气,从吉隆坡到芙蓉只需一小时的车程,我坚持与外子到警局申请通行证一同回家,算是为父亲送终。 我们还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已从医院被送去了火葬场。按卫生部规定,最多两位亲属允许到医院认领遗体,并按照规程尽速火化,我们抵家后只能等,等姐姐将父亲的骨灰带回家。 月子期间,因乳房湿疹复发就诊,女医生考虑到新手妈妈需要哺乳,坚决不开含类固醇的软膏,嘱咐按时服用抗生素,并常常保持身体清洁干爽。湿疹忌热,我向医生坦诚房间冷气几乎全天开着,她说其实并无大碍,产后不能吹风只是老一辈人的说法,那些月子禁忌只管听,别跟老人家拗。 其实,我们家族还有一号人物,她的长相奇特,全身皮肤赤红,没有毛发,包括眉毛和眼睫毛,报章杂志称她作穿山甲人,今已离世。论辈分,我该叫她姑姑,她是祖父兄长的小女儿,两家人住得近,经常有来往。上一代人生活贫困,如若从山野捕捉到四脚蛇、果子狸、穿山甲,只要背脊朝天,都会焖煮成一锅香肉,或一家人或两家人分着吃。 话说当年,穿山甲姑姑在她母亲的肚子里还未出世,某天她的父亲为捕捉菜园里一只穿山甲,以火烟熏其巢穴,试图将它逼出,不过由始至终没有成功。数月后,穿山甲姑姑就出生了,出生时全身通红,如被火灼过一般,后被证实患有先天性鱼鳞癣,家中长辈都以为此女或许命不长久。 除了相信科学,人只要活得够久,都会渐渐明白世事无常。如果踽踽独行人世间,非得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我情愿选择迷信大吉,宁信命中所有无可避免的劫难,最终都能大步跨过,一切化吉。
11月前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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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1年前
1年前
大年初一,至青云亭拜庙,倒不至于去抢头香,只是求平安。无关乎迷信,仪式本身就能安定身心,所以当代神话学权威约瑟夫·坎伯有这一观念:无论东西方,在所有传统社会中,由社会授予的神话形态都在呈现于仪式,而个人则以承诺及信仰的体验给予回应。如果个人没回应怎么办?万一整个社会承继的神话、神学及哲学的传统,都无法唤醒这一类个人内在真诚的回应呢?常见结果就是伪装,觉得自己是无能的,或假装相信、试图相信,甚至模仿他人的方式,过着不真诚的生活。反之,真诚而有创造力的方式,他称为艺术的生活方式,与宗教生活方式截然不同,它是要去逆转整个权威秩序。 台湾老一辈人,嘲笑日本礼节常流于形式,称为“有礼无体”,就是目睹日本人虽重视礼节,平常习惯压抑自己,一旦三杯黄汤下肚,酒后想解放,就往墙角尿尿,全然不顾及礼仪。我留学台湾,曾听过这句老话,但“体”字如何解释,却不甚了了。某天,为了向中国人解说这句老话,忽然灵机一动,才想到“有礼无体”,实际上是说“有‘礼貌’但没有‘体贴’的心”,相通于《论语.阳货篇第十七》:“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礼须发自内心,从而表现于行为,倘若只有外在行为,内心无感,只是流于“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形式而已,酒后肆无忌惮,正反映出内心并无体谅他人的心情,才会任意在公共场合尿尿。 天心终要回归到诚意 拜完一轮,甚至到对面的香林寺,楼上楼下礼佛一轮,忽然口渴,就踅到附近便利商店买了瓶汽泡水,上边写着无糖,但苹果香精入口,瞬间却让自己有甜味的错觉。心想,怎会如此?于是联想起,钱锺书有篇文章〈通感〉,收录于《七缀集》,是其中7篇长文里,最短的一篇,讨论的就是文学上的“通感”现象。在没有Google、文学资料库的年代,钱老凭其博闻强记,洋洋洒洒,从东方谈到西方,列举文学经典、甚至是更生僻罕见的诗文,钱老认为:“在日常经验里,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往往可以彼此打通或交通,眼、耳、口、鼻、身各个官能的领域可以不分界限。颜色似乎会有温度,声音似乎会有形象,冷暖似乎会有重量,气味似乎会有体质。诸如此类,在普通语言里经常出现。譬如我们说‘光亮’,也说‘响亮’,把形容光辉的‘亮’字转移到声响上去,正像拉丁语以及近代西语常说‘黑暗的嗓音’(vox fusca)……”汽泡水的苹果香精味,正唤起记忆里苹果的香甜。 再依据钱老文章引伸,心理学也有所谓的“幻肢”现象,某一肢体虽因伤切除,但却产生仍在使用的错觉。综合前边坎伯的理论,再进一步思考,宗教仪式正是想接通所谓天心,而天心是最终还要回归到个人诚意,天人贯通一直是宋儒修养议题。但个人诚意又如何贯通至虚无飘渺的天心,朱熹就是透过修订礼乐的仪式,让庶民在日常实践中,一步又一步的,每日实践下去,让庶民也能从礼仪,进而追思天道何为。当然过着不追思的生活,也能种下一颗文化种子,待日后因缘成熟后,哪一天突然领悟天人贯通之路。这是哲人方东美先生所谓的“上下回向”,铺排了往下的仪式,就是待机能往上透彻,这条彻上彻下之道,我从一瓶小小汽泡水中领悟,也不枉初一拜庙,虔心毕竟通天心,古人诚不欺我。
2年前
我的外婆喜欢问神,她喜欢向乩童询问一些事情的起因以及寻求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法。她相信神明是神通广大的,并且会通过乩童为她指点迷津。 好比小时候的我有一次高烧不退,住院一个星期,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于是外婆到庙里问神,询问我发烧的原因,也求了张符,把符烧了再加点水让我服下。结果,隔天高烧竟然退了。至于发烧的原因,外婆却闭口不说。 面对身体的不适,如果尝试了几天的药物治疗也不见好转,外婆就会到庙里问神,之后情况就会好转。但我总会觉得,这些是否只是个巧合?碰巧药物起了作用而已。但外婆说,这是神明显灵,庇佑我们。 某一年的农历新年期间,我们开长途车到槟城的极乐寺进香祈福。回家途中,我们发生了车祸。在我们前面行驶的车辆突然紧急刹车,导致我们来不及反应撞了上去。所幸,只是车头稍微变形,车子依然能开,车上的人亦无大碍。外婆说,这是神明显灵,庇佑虔诚的我们。 但却在前几年,我的外公就在他经常进香的观音庙外的公路发生了交通意外,住院10天便不治。外公和外婆一样,是虔诚的教徒,甚至比外婆还要虔诚万分,却在经常出入的庙外出事。这次,就没听见外婆说什么神明显灵了。 外公发生交通意外的起因、经过以及这场意外中另一位当事人的身分,我们用尽了方法,最终只得到模糊的答案。外婆提议到庙里问神,因此我们去了好几间庙宇“搜集答案”。但从乩童们嘴里得出的答案却是五花八门,可能是因为天机不可泄漏,所以给出的答案也模棱两可吧。我们对此不置可否,唯独外婆坚信不疑。 这让我回想起以前外婆在信仰上的种种行为,不禁开始觉得外婆有点迷信。鬼神是否存在,是否能通过乩童传达信息,这些都见仁见智。我信鬼神,并且认为通过敬拜神明以安抚焦躁的心灵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但如迷信其中,便会使人失去判断能力,盲目跟随,不论对错——这是不可取的。 再仔细想想,外婆的迷信思想可能早在她年轻时就已形成了。外公外婆都来自贫穷的家庭,在那年代,倘若家庭条件不好,教育便显得不那么重要。这就导致了只受过低等教育的他们对知识的缺乏,无能辨别没见过的景象或经历的事物,进而认为它们是超自然现象。遇到此类的“麻烦”,自然就会想到请求神明的帮助。 更何况,年轻时经济拮据的他们还需抚养6个孩子,当然更得祈求神明保佑一家大小平安健康,倘若出了意外,单是筹备费用就足以击垮他们。如同我前面所述,要是生病几天不好转,都会到庙里问神看病,说也神奇,看了之后病情都会好转。 曾经听我妈妈说过,小时候,外婆带着她和几个孩子正要去安邦南天宫,途中却不小心和外婆走散了。幸得好心人相助,她在人生路不熟的地方安全回到了外婆身边。正当外婆想感谢那位好心人,抬头瞬间,却不见踪影,外婆就认为那位好心人是神明的化身。对外婆而言,家人的健康及人身安全被神明守护着,就意味着性命得到了保障,心中的大石也就能落地了。 也许就是这样屡次逢凶化吉的情况不知不觉地加深了外婆对神明的依赖及信任,导致她只要遇到问题,自然就会到庙里求助,尤其特别爱问神。现在的她不管有什么疑惑或是身体的小毛病,都会一如既往地到庙里问神。虽然乩童表面上说得头头是道,但身为旁观者的我们,偶尔会觉得乩童无非就是带着外婆兜圈子,根本没说到点上,她却没有一点质疑,完全认可他们所说的。 我想外婆会如此信任乩童(神明),或许是因为她遇过的大部分困境都能迎刃而解,所以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神明的“功劳”——尽管她也曾为解决困难而付出实际行动。这也难怪,谁知她年轻的时候,生活有多不如意,多少次困境窘迫时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彷徨无助;多少次向亲朋戚友求助却遭受冷眼。唯有求神拜佛并通过乩童让神明指点迷津,才得以让她在黑暗中寻得一点光,看到一丝希望。 问神早已成了外婆寻求安全感的方式。问神时,她心里可能有了自己不太敢确认的答案,得到乩童答复后,她感到被认可了,便会充满信心,下意识地解决所面临的问题。我仔细观察过,每当外婆问神完毕,都会呈现出一种心旷神怡的状态,所以乩童可说是她的“心理辅导师”。既然这样能使她的生活过得安稳些,那便让她如此吧,只要我们时刻保持警惕,不让她陷入迷信的漩涡,遭受它带来的危害,一切都好。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