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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

我一直无法忘记这么一句话:“洗脚上床。”那是父亲常对我说的。 说起父亲,自然就会想起童年。那时,我们住在山脚下的胶林里,每天天一亮,自己就会从板床上下来,从水缸舀了冷水洗脸,漱个口,没有牙刷刷牙,没有鞋子穿,就那样跟着父亲到胶林去。父亲总把我留在茅草小寮里玩,等他割胶收完胶汁才回家。 下午回到家,我就在屋子外爬高跳低,拉枝爬树,没有穿鞋子脚也不会感觉痛。也许从小没穿鞋,也就习惯了。那时家境穷困,到了上学年龄,没有条件到学校上课,所以更不用穿鞋,跑进胶林,钻进菜园,踩着沙石,踢着泥浆,双脚干了,黏满污垢。每个晚上,父亲说的就是那一句:“洗脚上床。” 我就这样,双脚踩着土地长大。 住在乡村时,许多大人小孩都不穿鞋,大家习惯赤脚走进芭场,挥锄种菜,挑肥浇水。一旦要出市镇,才会穿上一双布包鞋出门。 年轻时住进新村,去割胶时则会穿上一双布制的包脚鞋,这一双鞋就是割胶专用的,鞋子黏满了干胶液。有时出门去哪里,便穿上拖鞋。那时开始,父亲就不再说那一句“洗脚上床”了。 难忘的那一年,校友会主办了3英里越野赛跑,镇上的朋友为我报了名。我说我不想参加,他却坚持说不行,已经替我付了报名费,一定要参加,还说我一定会得奖。 比赛那天早上,我穿上拖鞋,骑了脚踏车到市镇去。来到参赛地点,朋友高兴地替我点名。我看到许多参赛者,穿上了主办当局提供有号码的赛衣,脚穿上袜子包鞋。我换上了赛衣,可是我没有一双袜子和包鞋,心想:穿拖鞋一定跑不快,只能赤脚跑了。 赤脚也能赢得胜利 当哨子一响,我就一个人向前冲,拉开大步跑呀跑,跑了一段路,没有人追上我。我越跑越有劲,最后跑到了终点,许多人在欢呼鼓掌!替我报名的朋友冲上前,紧紧抱着我大声说:“你荣获冠军了!” 坐下来休息时,我非常开心,可是脚底传来阵阵刺痛。翻开脚板一看,哇!两只脚板摩出了两三粒水泡,站起来踩在地,便感到阵阵刺痛——谁叫你没鞋穿,得了一个冠军,却要受苦! 拿了奖杯,我忍着脚底的阵痛骑脚车回家,到家后开心地告诉爸妈,他们只是点头微笑。我拿着奖杯,跛着脚走进屋子,妈见我跛脚就说:“明天看你可以去割胶吗?拿了奖杯又不能当饭吃,要做工才有饭吃!” 听到妈妈的话,我并不难过,我本就不想去参加的,是朋友报了名才去。我家很穷,弟妹众多,需要我割胶帮补家用,如果脚痛不能去割胶,家里的收入就会减少,所以我了解妈妈的话。 后来我离开乡村到工厂上班,工厂规定员工上班要穿包鞋,那时,我才有一双比较像样的包鞋。再后来,我可以自己赚钱自己花了,就买了一双比较好看的皮鞋,出街或参加喜宴就穿上它。 虽然,在坎坷的人生路上,我已经走到了耄耋之年,可看到包鞋,我还是会想起父亲的话,回忆起那一段没有穿鞋的日子。
7天前
2星期前
鞋子,不只是行走的依靠,更是一种舒适的呵护丶美的点缀,也是一段段时光的见证。鞋底的磨损,是诉说着他成长的足迹。鞋带的打结,是我们为他守护的心意。 记得小孙子刚学走路时,穿着一双软底的小鞋,摇摇晃晃地向前跨步。跌倒了,他拍拍手又爬起来,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初学者的勇气。 记得有一次,两岁大的他急着要出门,竟把左脚鞋穿在右脚,右脚鞋穿在左脚。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在客厅里,像只可爱的小企鹅。我忍不住笑出声,他却满脸认真,好像走得很稳当。直到走不快了,才依依不舍地停下,任我帮他重新穿好。那一刻,我心里暗暗感叹:成长的道路,从来不只是一条直线,小小弯路也是必修的功课。 还有一次,他放学回家才发现,把鞋子遗忘在幼儿园。偏偏第二天开始就是4天长假!我着急地问:“那你明天穿什么鞋呢?”他却一脸轻松地答:“不用鞋,赤脚走!”童真的回答,让全家笑得合不拢嘴。最后只好从柜子里翻出以前的小鞋,凑合着让他穿。虽然鞋子小了一点,他依旧蹦蹦跳跳,跑得飞快。那刻,我忽然觉得,这双小鞋里,容纳的不只是稚嫩的双足,还有无忧无虑的童年。 小脚跑出大世界 这些看似琐碎的小插曲,却常常让我心头一暖。鞋子虽小,却陪伴他一步步成长。每一次跌跌撞撞、每一次出错、每一次忘记,都在提醒我:成长从来不可能一帆风顺。鞋子会旧,脚步会长,而孩子也会在错误与尝试中慢慢学会坚强与独立。 看着孙子的小鞋子,我仿佛看见他未来的大脚步。孩子们就是这样,从笨拙到稳健,从依赖到独立。作为长辈,我愿意陪伴、守护,见证他们的脚步一点点走远。 仔细想来,人生何尝不是如此?鞋子小的时候,步子短,能走的路也有限;鞋子大了,脚步稳,路途便愈加宽广。每一双鞋子,都陪伴着一个阶段。等到有一天,他穿上更大的鞋,走出属于他自己的远方,或许不再需要我在一旁叮咛。但我知道,在他的脚步里,总会回荡着童年的笑声,也会留下长辈温柔的陪伴。 在陪伴中,我慢慢体会到,孙子的脚步总是向前,而我的脚步却慢慢放缓。世代之间的交替,就像一双双不同大小的鞋子,有人起步,有人停下,但彼此的足迹却在同一条路上相连。孙子的小鞋子提醒我:人生的每一步都值得珍惜,因为时光不会重来。陪伴,才是最深的爱。
4星期前
2月前
70年代,当时我正值年轻力壮,家乡许多青年人都一窝蜂到新加坡,在那里找工作讨生活。潮流所趋,我也跟着朋友过去制造厂打工,常常不停的加班。多年过去,兄弟姐妹都各自成家住得远,家里只剩两个年迈的老人家。每次过年过节回家乡,看到愈发老弱的双亲,于心不忍,心想行孝须及时,终于还是辞工返回老家乡槟城。 搬回来就在北海一家制鞋厂当学徒,跟着师傅学做鞋子。当年厂里还没有机器操作,是人工制作的,多数人穿的鞋子都是量身度做的。做鞋子是一门手艺, 和裁衣剪发烹饪一样, 要下足功夫学。然而师傅可不是直接教你的,我只能跟着做,细心的观察,记在心里,勤做苦学,锤炼出熟练的手艺。 要制作一双鞋子,首先需要准备合适的材料,然后给顾客的脚做一个模型,按照脚的尺寸裁切鞋子的零件,把这些零件组裁剪,再把裁断后的裁片用针车缝合,然后进行鞋底加工。这主要是鞋底、中底、大底的接合,并与鞋面贴合。成型后还要鞋面加工,做成鞋子的装饰设计,包括拉帮、画线、擦胶、贴底、压底和清洁,最后才完整装起来。 打发时间又有收入 传统人制鞋耗时费力, 一天内只能造出十几双的鞋子,当时顾客多需求量很高,我们日夜忙着赶工,全神关注,双手不停在做,每天放工时,体力眼神耗尽。老员工十指全是满满厚厚的茧,还有做鞋弄伤的疤痕。 几年过去,北海一带,几家机器制鞋厂开始营业,大量快速生产各式各样的鞋子。诸多的选择,大众化的价钱,吸引了消费者,转向购买新进厂家的鞋子。面对日益庞大的竞争,逐渐失去顾客的市场,加上人力短缺,手工制鞋厂陷入困境,日渐式微,只好关闭另谋出路。 我投身别的行业,但我已经学会了这门手艺,不用就可惜了。就趁周日空闲时,在社区街坊设个角落,替人修补鞋子,也可赚取外快帮补家用。娶妻生子后,家庭开销大,孩子教育费日益增加,扛起的生活担子不轻,还好有了补鞋的这笔额外入,大大减轻了经济负担,让我能维持小康之家的生活。 岁月匆匆,几十年一晃过去, 子女都长大成家,我有了五个孙子。我和老伴搬到槟岛峇六拜的一座住宅区,这里居民稠密,有巴刹学校熟食中心,热闹的人流。我虽已经从工作岗位退下来,想到闲着闷坏,不如找些事来做,打发时间,又可有收入。我在街角设了补鞋小摊子,重操我熟悉的老行业。 顾客带着运动鞋或皮鞋来修补,我为开裂的鞋子换上新的鞋底,鞋面撕脱的部分涂上黏胶,再缝合起来。看似步骤较简单,但还是要够细心,有纯熟的技巧,补过的鞋子日后才能经久耐用。 通常上门多数是年长者,把鞋子放在档子,让我慢慢修补。近年来,年轻的顾客也多了,他们把球鞋带来修补,告诉我市面上卖的运动鞋越来越贵,动辄几百近千元,破裂的鞋面或鞋底可以补回去再穿,不必买新鞋,这就能省下不少钱! 兜兜转转几十载,在制鞋补鞋这门行业里,埋首大半辈子,庆幸的是至今我的视力还很清楚,和年轻时一样,不必戴老花眼镜,手脚灵活利落,能把鞋子修补得令人满意,新旧顾客都陆续有来,让我有稳当的收入。我很感恩知足当下,就只管每天按时开档,快快乐乐地替人把鞋子修好!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email protected]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3月前
平口拖鞋,是槟城双溪里蒙同乐会(PESTA)予我的记忆之一。那是集娱乐、游戏、购物于一处的游乐园式嘉年华,1966年伊始,配合学校年终假期展开,小时候,一家人每年必逛,爸在里头寻寻觅觅,总要为我买一双鞋。 我不穿人字拖,那是一种固执的延续,爸说夹趾的人字拖穿久了脚趾会开叉。我被习惯驯养,却从平口的一字拖,穿成二字拖。两条横带的拖鞋可以完美错开外凸的拇囊炎(Hallux Valgus)。爸当年逛了一间间鞋店执意要给我找鞋的用心良苦,若知晓我如今脚内侧第一个跖骨突出而备受折磨,会心疼的吧。 鞋子适脚,何其重要,古人为此用故事以寓意。《削足适履》说着春秋时期,有人买来一双新鞋子,但太小穿不了,于是他把自己的脚削短来适应。每每说罢这故事,听者总要笑说哪有那么笨的人啊?是啊,为了迎合外在标准而宁愿扭曲自己改变本质,确实不理智。 童话故事《仙履奇缘》里,灰姑娘获仙女教母施法助赴舞会,王子对其一见钟情。午夜将至,她赶在一切魔法消失前匆匆离去,遗落了玻璃鞋,王子誓寻鞋主。“妈妈,为什么后来全城女孩试穿时,只有灰姑娘穿得上?”我家孩子问。 “主角光环”效应下,由此定律引发的不合理现象自有其合理解释。玻璃鞋是魔法特制,为灰姑娘量身打造的专属物,她脚特小。其次,玻璃鞋与纯洁善良的灰姑娘形象相契印,具有象征意义,不容他人觊觎。其实,真正重要的不是鞋子,而是灰姑娘为配得上它所走过的路。她那两个态度恶劣的继姐宁可削脚跟、砍脚趾以穿上玻璃鞋却无法如愿,正是因为她们从来不懂得“穿他人的鞋子”。  穿出一个天长地久来 英文有句谚语“Put yourself in someone else’s shoes.”意思是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至圣先师孔子不也曾教育我们推己及人?唯有穿上别人的鞋,才能明白诸多无法言说的处境。但是,将心比心地穿他人的鞋子,比找一双合脚的鞋给自己,要难得多。 三姐与我,小时候总随母亲去庙里膜拜。“入内请脱鞋”的告示把许多鞋子挡在庙门外像布满一地筊杯,悲喜冷暖尽附其中,一双双鞋子上,有的写着委屈,有的刻着挣扎,有的藏着疲惫与苦难。神佛会否于门外逐一试穿,体会信众疾苦,如对待儿孙般怜惜,再将掷筊所求,一一回以圣筊如愿?若我们也有了孩子,就会知道那双属于父母的“鞋子”最是难穿。是以,我才会臆测父亲或许会心疼脚骨突出难买鞋的我,再小的事,也操心不完。 香火鼎盛的节日,妈以前总不忘叮嘱要穿最破旧的鞋去寺庙,起初不明所以,后来才知是怕好鞋让人有意无意顺走。再后来我妈索性自备塑料袋装鞋提着进去以防丢失。鞋主们怀抱虔诚之心踏入庙门原为祈福敬神,却有人将“穿他人鞋子”一语的体谅之意,具象化为顺手牵羊。从第一个“穿错”的人开始,后面就陆续有为己解困的“穿走”。“鞋被偷,我也身不由己,只能假借一双离去,我也是受害者,纠错、追责,该去找真正的始作俑者!”这宛如金钱游戏,负面行为的传递机制如风吹袭,越到最后越显残酷,看是止于最后一人的覆灭,还是直到有人愿意转身挡风,为此付出代价,成赤脚大仙。 类似经历,浮现心头。年少时与友人逛商场出来,发现摩托车上的头盔被窃。朋友问是否要顺走别人的顶替?否则无法回家。我想回家,却不想最终形成伤害的连锁,导致他人回不了家。经过一番商议,获得友人成全,她家住附近,决定步行回去,让我戴上另一个头盔把摩托车骑走。并非特意借此事件强调同理心与换位思考,倒是想突显有友如此,鞋子互穿,绝对能穿出天长地久来。 我脚板本就宽大,鞋码自然不小。很多时候,我们明明脚很大,却有人老爱给我们穿小鞋,乐此不疲地强塞一双,既不合脚,也不合心。畸形缠足的三寸金莲已尘封于史,但暗中使绊、蓄意刁难,让人行路维艰者,代代有继。面对他们的鞋子,我们竟只怕突然合脚。有些鞋子真的如灰姑娘的玻璃鞋,只能属于一个人。
6月前
8月前
8月前
9月前
我的个子小,是母亲的遗传。 小学时代,我的座位都是前排座,这样,我的视线才不至于被其他高大的同学挡住,真感谢级任老师的细心呵护。 坐在前排的好处可不少,老师的讲课,我听得一清二楚,黑板上的字,我一览无遗;发问时,老师听得最清楚。 孩童时代,我因个子小而占了优势,堂妹的鞋子不合穿了便给我穿,偶尔还挺新的衣服也会递过来,我这穷人家的孩子,看到漂亮的衣服鞋子,简直乐开了怀! 中学时代,我依然穿童装,不过那时姐姐们已懂得缝制衣服,过年的新衣我也不必烦心,姐姐们都为我量身定做;在学校,我的座位依然是前排座,那是我求之不得的。 然而,当我出来社会工作时,我必须有大人样,我不可能再穿童装,衣服鞋子我得到商店去选购。 买衣服,不是什么大问题,衣服的尺码有大有小,要找一件合身的衣服倒不难,可说俯拾即是;然而,买鞋子,确实令我大伤脑筋,每次去鞋店选购鞋子时,便问老板:“有没有较小的?“老板看了看我的脚,拿了3号的给我:“ 这是最小的了。 ” 我试试穿上,天啊!根本不是我的尺码,我很尴尬地说:“不合穿。”说完匆匆离去。 走了几家商店,都是同样的问题,所谓的“最小”,对我而言,还是超大的。最终,只好买中童的鞋子,而有些显得有点儿稚气。在毫无选择之下,只好买下。买鞋子这事儿,几乎每一回都令我陷入窘境。 弹奏钢琴时,手太小,拇指和尾指短,无非是一个障碍,我无法弹奏八度音,曾经一时觉得很懊恼,后来就干脆舍八度音而弹五度音,就看开点儿吧!我告诉自己。 近日随团旅游,一位团友看到我的手时,显得很惊讶:“哎呀!你的手那么小啊!如果只看手,还以为是小孩子的手。”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形容我的手,不禁扑哧一笑,还自圆其说:“这是拿笔的手。” 她立刻摊开她的手掌给我看:“看! 比你的大一倍,是拿锄头的手。”呵呵!这位团友心直口快,我倒觉得她为人豪爽,一点也不令人反感。 小,给我带来优势,也给我带来困扰;然而,这其实是小事一桩,看透就好,何必庸人自扰呢?
10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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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前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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