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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祺轩

家中有的盘碗碟杯,似乎都是购物赠品为多。它们高低形状不一,却依然可以在玻璃橱架上紧紧相依,只有等到心血来潮或客人光临才用得上;爱用的那几只,永远都在沥水架上摆着。虽然没有名字标签,但家里人都有相处之久的默契——高大杯泡冷饮最适合,阔面大方的碗杯用来装糖水,长颈鹿杯恰好容纳一人份的饥渴。人不多,就一人一只。 那长颈鹿杯是我用得最就手的。热水先倒三分之一,饮料粉末随之加入旋转舞动,搅拌均匀后,再倒入热水至七或八分满,一杯比例恰到好处的热饮由此诞生。 我想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杯子和我如此契合。杯耳恰好的厚度,热饮不烫手,杯口阔而修身,配上饼干,是最叫人回味无穷的国民早餐。 这长颈鹿杯可不是什么购物赠品,而是来自她的心意。 我和她自小相遇并非偶然。我俩皆为家中独女,也曾想若是有姐妹相伴,会是闹剧连篇还是密不可分的亲昵,还好有她。虽然相差十余岁,不过年龄从未在我们之间冲刷成沟,个性之迥异也不会让我们生嫌隙。每每回乡,我总会带着我那只小行囊直奔她家,我爸妈不免莞尔:真是的,回老家就好像“揾豆油”(沾酱油),每次到家乡就要“离家出走”到她家过夜。自我有记忆以来,她就像我渴望的大姐姐一样照顾着我——到处吃喝玩乐、化身她的工作小助手、购物游车河,光是待在她家里也很满足。夜深人静“同床共枕”,说起生活日常或各种遭遇,仿佛是夜空中最贴近的两颗星,聊着聊着渐成眠。 关于拥有杯子的过程,记忆也已经模糊。 杯子降临到我人生的那一天,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生日或节庆。她对有趣的小玩意爱不释手,也时不时给身边人捎带什么,而我有幸成为其中一个。大概是那么好的日子,偶然得到来自她的惊喜,我想,那时候渺小的我,心里燃起被重视的感动,然后珍而重之向她道谢。她也总会落落大方地说,哎呀没什么的,你喜欢就好。 老实说我并不擅长得到。从小到大,家人的教诲回荡成心里的一道线:做人啊,要有来有去。得到了什么,就要回报什么。但一直以来,对于人情世故,我都是个“红毛直”,既不懂得什么时机该做恰当的事,也不知道不合时宜怎么写,且进或退的交际舞,竟如此难以理解。回礼要怎么送,送什么才是对方需要或想要,我真是无半点头绪。彼时我最多的就是书了吧,悉心挑选一本她会喜欢的小说回乡送她。我记得的,小心询问她的读后感,她说很好看的欣喜烙印脑海,心里仿佛化身杯子上那只长颈鹿般“颈”高气昂,拥有自己还是挺了解她的莫名自豪。 找她就找到我这只跟屁虫 长颈鹿杯白瓷外身看似无暇,图样文字仍在,但无论多细心清洁擦拭,内侧底部却是掩不住的细微年轮——毕竟用着它也有十来年了吧?印象中当时它头上还戴有矽胶帽子,如今不知所终。杯身有长颈鹿坚定而温柔的身影,虽然图文疑似指长颈鹿为鹿(Deer),大概只是因为Deer与亲爱的(Dear)谐音而特意为之的小心思吧?绝不是以长颈鹿嘲讽我那不明显的身高,也不是嫌弃我不够“长颈”的脖子。 杯子依旧在,只是,那段青春与她作伴的日子,年岁渐长已不再有,也随着她嫁为人妇,跟着她去到离乡两小时外的梦想之家。 从前回乡,她所在之处是我的锚,只要找她就找到我这只跟屁虫;现今也只有过年过节或事先对好彼此的行程表,才再能见上她一面。回到家乡,没有她的存在似乎再也不同。她家已经是两小时外的家,家乡的这个家变成了娘家。 偶尔还去她的这个家,她妈妈也就我姑姑,总盛情问我不来这里过夜吗?我也笑笑拒绝,毕竟少了她,再冒昧“睡”她的床也徒生尴尬。 彼此依然不时联络。问对方有没有回乡,分享近期做的糕点,家中什么有趣的事,但难以掩盖的是她眼里的落寞。她一切生活都好,却还在等待流星划过愿望成真的时刻,而我只能默默陪伴。像与我相互作伴的这一杯子,只要有需要,杯子都在;这一辈子,我都在。 正如杯上那一段话,为她,也为我传达的一句心意:想着你,祝愿你生活一切都好,今天如是,永远如是。(thinking of you and wishing you all of life’s best today and always.)
1年前
星洲日报 & Coook联办 作为雪隆人二十几年,而且就住在今年列入马来西亚美食遗产的新闻主角——肉骨茶闻名的巴生, 竟然不给大家推荐道地的肉骨茶吗? 可是啊,我偏偏难以忘怀的,是家乡那大隐隐于市的一道料理。 与居住地相隔两百余公里的南马昔加末,一位功力深厚的高手于90年代下南洋在这里扎根生活, 灵感乍现之下打造了这道不常见的平民美食,秘笈不广传,也因此唯昔市独有。当地传开后,无论餐馆或小炒摊贩,皆身怀此技,惟水准或烹饪手法各异。这神秘料理在别处找不到,光看第一眼,朋友皆讶异以为是什么炸虾,连名字也不曾听过。 饮食江湖中,知道它的只有在地人,而它传闻中的大名更是不少。有人给取了名号“潮州粿条” “潮州炒粿条”“潮州粿条汁” ,而也有人另称之为 “炸粿条”“香煎粿条” “香底粿条”。 如今一道佳肴,名堂各自表述。 看似与潮州菜系有所关联,其实只是为了和普通炒粿条做区别,而以高手的籍贯“潮州”取名。说是“炒粿条”嘛,却与随处可见的大火快炒不一样;若叫“粿条汁”,旁人当是配以特色汤头的新山粿汁或粿条仔,要不然误以为是普通的滑蛋河。如果你吃过广东炒的香底米和鸳鸯,一般上都以油煎米粉为主轴,粿条为辅;而这道“潮州粿条”,跳脱了米粉的束缚,粿条摇身一变,独舞全场,芡汁更和前者不同。其不同之处,在于以黑酱油、酱油等调味勾芡,而非清淡月色。 据说主流秘笈之一,是热锅下油,二话不说先干煎粿条,后倒入蛋液翻煎至金黄及勾芡即可。也有人另辟新路,粿条预先加入蛋液热身搅拌,确保每一根粿条均匀穿上蛋黄衣装,才下锅旋转跳跃这般不停歇地煎炒,一样勾芡浇汁盛盘。前者粿条蛋香松软,后者焦脆香咸,各有拥趸,我家则偏爱后者。 幽光芡汁中配料相衬,掩不住的是身披金装的粿条立于水中央。轻盈翻拌,特意挑选蜻蜓点水的粿条是个人的小心机,就要那半是酥脆半回软的口感。小时候回乡,任何能让我热气上火的油炸食物都一律少吃,唯独这道粿条是爸妈给我的折衷选择——既有油煎的爽口香脆,也有芡汁渗透后的柔和温顺。 老实说,光是名字就出了不少闹剧。 指名“炸粿条”上桌却是滑蛋河 某日回乡闲来无事,爸妈心血来潮想吃,于是相偕到附近的餐馆,点餐时特意指名要“炸粿条”,怎知眼皮一跳,转眼端上的却是滑蛋河。食物上桌不吃浪费,可心有疑虑,还是招来点餐的老板娘一问,才知晓这道主食在这里的大名为“香底粿条”。又听闻亲友曾到另一家当地知名饭店,因不知这道神秘美食的真名,差点要比手画脚,结果上桌的同样是滑蛋河,又因老板是出了名的臭脾气,两方鸡同鸭讲闹了个不愉快,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在那里用餐。 老家附近有座香火鼎盛的庙宇,旁有一排镀锌钢板棚遮顶的矮小档口,傍晚时分,我们总爱在这里叫上一盘“潮州粿条”,就是简单美味的一顿晚餐。之前也曾驱车前往市区,住家旁便是市议会食档,某间家庭经营的档口烹炒的“潮州粿条”,爽脆如其名。也许这道“潮州粿条”正如肉骨茶,每一家都有着各自的看家本领,有的喜清淡,有的气势磅礴,有的就要脆中带柔,也因此饕客各有所爱。 每每回乡,总要各处寻觅,看看谁家的粿条深得我心,又有哪家的未曾踏足,我来给它试上一试。就是这味,就是要趁热吃,才吃得到的香啊!   相关文章: 【2024年马来西亚美食写手赛大奖:第一名】留住妈妈的味道/陈淑婷 【2024年马来西亚美食写手赛大奖:评审推荐作品】老板,给我来个砂煲泥鳅!/陈秋蕾 【2024年马来西亚美食写手赛大奖:评审推荐作品】甲必丹们没有吃过一兰拉面/李殷乐      
1年前
我家中随处可见“龙”的踪迹,或大或小,各种颜色任君选择。它既有“宰相肚”能撑万物,也时常热心助人随时准备伸出“圆手”,只要你需要,随传随到。初次与“龙”相识,只见它身轻如燕,本性调皮,叫它听话,还得搓热双手安抚它的情绪才肯乖乖张嘴。要是你一心急,它们也开始躁动;若是对它太粗鲁,可会伤透了它的身心。不瞒你说,我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驯服了它。 还有另一种“龙”是无所不能的守护者,有的冷热不侵,有的尘埃不入,更重要的是,任何形态它都能完美契合。 我本以为它们都叫“龙”,直到上了学堂,才知道前者的本名叫袋,纸袋、塑料袋、红包袋,袋袋平安;后者的本名叫套,手套、枕头套,套上安心。而“龙”(囊lông)这个独特的小名,可是只有福建人才知道的闽南话。 老实说我还为此闹了不少的笑话。小时候临近新年正忙着送亲友的新年饼烘焙,一不小心过了时间年饼快焦了,我妈赶紧喊我“快拿‘龙’来”,赶来厨房的我一头雾水地给了她一个塑料袋,结果当然是被骂帮倒忙——她要的是厨房手套,不是什么袋子啊! 还有一次和朋友出门,买的东西快撑破了塑料袋,才记起包包里有环保袋,冷不防骨子里的福建魂跑了出来,喊朋友说:“快点,你从我的包里拿那个龙出来装。”朋友顾不上破了的塑料袋和拼命翻白眼的我,只顾着笑了一顿饱。“你什么时候有养龙那么厉害啊,难道你是训龙师吗?” 今年龙年更少不了红彤彤的红包“龙”,届时作为训“龙”师的我也要使出浑身解数,才有机会将各种精美且多金的红包“龙”都用“龙”满载而归。红包“龙”,等我!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