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发现红毛猩猩

大家跟着野生动物管理员的指示，聚集在特定地点，等候从林中枝叶摇晃处荡出来的红毛猩猩，灵活地手脚并用攀藤附枝，然后落在饲养平台上，享用管理员为它们准备的水果。

这是古晋实蒙谷野生动物中心的日常，每年吸引无数游客到访，观察红毛猩猩的一举一动，感觉很有趣，这个与人类基因相似度达97%的“亲戚”，被昵称为“森林之子”（Orang utan），过去遍布东南亚各地，如今只能在婆罗洲和苏门答腊岛上找到踪迹，属于受保护的濒危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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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婆罗洲的红毛猩猩

19世纪，红毛猩猩引起了欧洲人的关注，其中一位对红毛猩猩深感兴趣的就是詹姆士‧布洛克（James Brooke），他在写给友人的一封志期1839年10月19日的信件里，提及他在砂拉越的游览见闻，就特别提到了红毛猩猩。当时的詹姆士‧布洛克初抵砂拉越，还未成为历史上著名的白人拉者。

他认为这个物种有别于法国自然历史作家布丰（Buffon）笔下的大型类人猿（Pongo），也和其他现代自然作家的认知不同，并认为红毛猩猩可能是另一个未被发现的品种。从这个推测，不难想像那个当下的詹姆士是感到兴奋的，当地的达雅人为他提供了不少资讯。他还收养了一只年幼的红毛猩猩，交由新加坡的朋友代养，以观察红毛猩猩成年后的形貌。

爱德华‧布莱思（Edward Blyth）是英国著名动物学家，1810年出生在伦敦，1841年移居印度后，出任孟加拉亚洲学会博物馆策展人，此后大部分时间就在加尔各答从事研究和策展工作。1853年，爱德华‧布莱思发表论文〈红毛猩猩分类的几点说明〉，非常专业而详细的探讨了红毛猩猩的种类。

透过这篇论文，我们也得知詹姆士‧布洛克在接触红毛猩猩之后，继续做了一番深入的调查，并去函伦敦动物协会（Zoological Society），刊登在1841年的《动物学会学报》（Proceedings of the Zoological Society of London）第55页，提出婆罗洲有3种不同的红毛猩猩。

通过标本研究品种

华莱士（Alfred Russel Wallace）是历史上重要的博物学者，与达尔文同时提出“物竞天择”的理论。19世纪中期，华莱士游历马来群岛和婆罗洲，在生物和地理方面有许多重大的发现，包括提出著名的华莱士线（Wallace’s Line）。1855年，32岁的华莱士抵达古晋，在这里待了一年六个月之久，是此行逗留时间最长的地方。

华莱士在马来群岛和婆罗洲采集了数量众多的标本，这是当时研究动植物的主要方法之一。这些标本为这个区域的动植物保留了珍贵的记录，其中当然包括红毛猩猩，在当年可是引起了华莱士的高度兴趣。

1856年，英国自然科学期刊《Annals and Magazine of Natural History》第471页至476页，刊登了华莱士的论文〈On the Orang-Utan or Mias of Borneo〉，相信是他身在古晋时撰写的。Mias是达雅人对红毛猩猩的叫法。

文章开头，华莱士提到本身“花了9个月时间生活在红毛猩猩群居的地方，并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研究这一课题之后，我希望在此介绍我观察和采集的情况，特别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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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婆罗洲已知有多少红毛猩猩物种的问题”。

除了引用詹姆士‧布洛克的观察资料，华莱士也采用了生物学的研究方法，详细检查十七具刚被杀死的红毛猩猩的尸体，并将之制作成标本。他根据红毛猩猩的成年和幼年体型、身体尺寸、样貌、毛色、骨骼等特征，详细论述其差异和品种问题。

论文结论确认婆罗洲存在两种红毛猩猩，其中雄性个体差异显著，雌性则差异较小；所有雌性特征一致，头骨较小、无明显骨脊、犬齿膨大且呈截形；两个物种的雄性均具备大型锥形犬齿；头骨的形态、大小、比例及牙齿的位置和尺寸，在个体之间变化极大，因此单凭这些特征的差异无法定义为不同物种。

灭种危机何时开始？

英国人汤‧哈里逊（Tom Harrisson）从1947年到1966年担任砂拉越博物馆馆长，当时与其夫人带领的考古队接连发现尼亚石洞古人类遗迹、山都望千年遗迹等，轰动国际考古界。

汤‧哈里逊在《砂拉越的历史、科学、艺术与自然（1961-62）》（摘录自《砂拉越年度报告》）撰文讨论砂拉越的动植物，文中提到有关红毛猩猩在1960年的数据，在砂拉越境内少于1000只，而且每年以十分之一的量逐次递减，有灭种的危机。这个数据，来自红毛猩猩保护委员会（Maias Protection Commission）在1959年成立后的首次普查，显示保护红毛猩猩在当时已经处于紧急情况。

红毛猩猩面对的灭种危机，主要来自栖息地被过度开发，导致族群的逃亡和分散，影响了红毛猩猩的接触和繁殖。此外，不法的袭击和捕猎，也给这个物种带来杀伤性的后果。汤‧哈里逊指出，红毛猩猩的母亲经常被射杀，幼儿则被捕捉，然后被走私贩售到其他地方作为宠物出售。待红毛猩猩长大后，力大无穷，下场往往就是被弃养。

透过文献记录，我们得知红毛猩猩是非常古老和珍贵的物种，像这类体型较大的动物，经常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中首先被牺牲，这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因此，像实蒙谷野生动物中心这类森林保留地，致力于训练红毛猩猩回归野外生活，是值得肯定的努力。

根据维基百科的资料，红毛猩猩分为3个品种，即分布在婆罗洲的婆罗洲红毛猩猩（Pongo pygmaeus）；分布在多巴湖西北部的苏门答腊红毛猩猩（Pongo abelii）；以及分布在多巴湖南部的打巴奴里猩猩（Pongo tapanulien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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