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世界/02】迷上甲虫,开启养虫保育之路


马来西亚热带雨林的丰富生态,以及高山适宜的温度,让我们有着许多独有的甲虫,如云顶大鹿角锹形虫(Rhaetulus didieri)、橘背叉角锹形虫(Hexarthrius parryi)、马来长臂金龟(Cheirotonus peracanus Kriesche)和南洋大兜属(Chalcosoma spp.)等。
然而,甲虫的多样性却无法如日本、台湾般吸引国民饲育。不过,因游戏和绚丽外表而迷上甲虫的李威国和黄晓彤经营甲虫专卖店多年,提供了新手饲育家入门的平台。而黄勇量则透过课程把对甲虫的爱种在小朋友心中,他们的故事是如何开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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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安邦再也广场(Plaza Ampang Jaya)的Royal Beetle,是马来西亚极少数的甲虫专卖店。踏入店面,墙上不仅挂着甲虫标本箱,还有店长珍藏的“甲虫王者”游戏卡片,这是他迷上甲虫的理由。
“我大概十一二岁时,透过‘甲虫王者’游戏机台认识甲虫。之后在云顶有一个展览展示出这些甲虫,我才知道原来这些甲虫都是真的。”店长李威国说,“我之后就去找活体虫开始饲养。”

“当时主要研究甲虫什么时候出现,再去找它们,而且是走路去找。我们以前是搭巴士从富都车站到云顶缆车站,然后下车一路走上山。”
由于甲虫具有趋光性,而且飞行能力不太好,需要依附攀爬物,李威国说,“最容易发现甲虫的地方是有白灯的广告牌附近,我们就一个一个广告牌去看。不过现在数量少了很多。”
黄晓彤则是在认识李威国后才与甲虫相遇,起初并没有特别喜欢,接触后慢慢发现它们的美。“我喜欢彩虹锹这种,颜色很特别、很亮眼。”

从饲育到研究食材再到成为职业,是用时间堆叠而来的成果
“我曾经也想过学业就往甲虫这方面进修,可是成绩不太理想,就继续当作兴趣自学。我都是研究网上的资料,主要和台湾玩家交流,其次是中国玩家。其实泰国和香港也有小部分玩家在养,不过玩家比较多的还是日本、台湾。”李威国解释道。
“后来我就在脸书群组分享自己收集的饲养资讯,跟玩家交流,也介绍我们有什么本地品种。”Royal Beetle标志有个显眼的年份,标示着李威国将爱好变成工作的那一年。“2011年我就决定开专页和网店,售卖耗材和自己饲育的甲虫,以及教大家怎么饲养。”

“2011年之前我在探讨耗材,毕竟也要确保我自己和别人都能养活才能开始卖。这段时间都是不停地找资料和交流,主要还是需要自己拿捏好发酵时间、用料。”
制作耗材的关键是发酵过程,但负责发酵的微生物和真菌并不能像工厂定制般品质稳定,唯有透过实际饲养才能验证耗材是否能稳定养活、养好。
甲虫的生长周期,要经历它们的生老病死最短需要1年。“其实抓好比例耗了蛮长时间,至少有5到8年。之前测试的都是养得活,所以现在是要研究如何养得大。”


甲虫数量越来越少,专注饲养本地物种
观察李威国的虫店,可以看得出他的经营理念,“我主要专注在饲育本地虫,因为数量越来越少,除非是濒危物种,否则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机构去保护非保育类。”
由于目前饲养甲虫多以使用日文、华文地区为主,以至于友族难以接触。“我最近也有开设抖音,以国语宣传,反应其实还不错。”打破语言隔阂,让更多人认识并感受到甲虫的特色,正是李威国持续的动力。


开设实体店面,让更多人接触甲虫
虽说李威国没因此专研昆虫系,但与甲虫为伴终究成为了他的职业。“2023年,我开了实体店,也成为正职。”除了在社媒宣传,李威国也经常到小学举办讲座以及参与宠物展,让更多人接触甲虫。
“小学的活动可能是种绿豆,但就很少有接触动物,甚至昆虫的内容。让他们了解不一定要饲养,而是至少不要看到甲虫就杀死它们。”
“我在学校给讲座不会有家长嘛,所以让小朋友有兴趣的话先带家长来店面看看,才决定要不要饲养。很多家长因为知道甲虫没有毒、容易管理,又可以让孩子学习写观察记录,就会愿意让孩子饲养。”
恐惧源于未知,希望在认识甲虫后能因此与环境和生态多一份连结。


不只是小孩需要教育,家长也需要补充新知识
在柔佛设立“山林虫社”,是黄勇量大约3年前因想要让孩子认识甲虫而开设的教育活动平台。“那时候我老婆说让我带点甲虫给2岁的大儿子认识,我才开始饲养甲虫。当我把介绍资料都准备好后,心想不如也问问儿子同学的家长,有没有兴趣一起参与,才有了‘山林虫社’。”
神奇的是,小朋友对于这个“新朋友”不仅不害怕,反而很有兴趣。“现场通常是家长可能害怕,所以我也规定活动一定要家长陪同,让家长也一起认识昆虫。而且,如果内容太长小孩子记不得,家长还可以帮忙复习。”
“我觉得纯粹以商业为目的开设虫店或教育课程是很难长久经营的,现在有太多选择了。若是想要饲养,就一定要真的喜欢它。”
“虽然亲子活动选择多,但我还是会告诉家长一定要认识昆虫。因为它不只是亲子活动,还能培养耐心、长期陪伴、对一件事有责任感的态度。”在快速变迁的时代,如何慢下来,也需要学习。


从教育著手,让孩子意识到昆虫的重要
“前两年我会一心想要推广,大家养越多越好。可是现在觉得,让孩子自己意识到昆虫的重要才是更重要的。小孩很厉害,可以自己延伸,比如我只会让他们知道甲虫生活在森林,他们就会问‘那森林没了怎么办?’,我才会说甲虫就会消失咯。”
“我不是本科出身,知道非科班对接触甲虫时需要知道的资讯是什么。让小孩自己思考,那一个结论才会真的烙印在他们心中。”
即使课程会让小孩想要采集或购买甲虫饲养,黄勇量认为这也是教育的一环。“我国饲育技术不如日本、台湾成熟,需要野生虫来‘换血’。”由于饲育品容易因近亲繁殖而基因弱化,若是饲养圈子小,只能依靠野生虫维持基因多样性,就是俗称的换血。
“而且,采集的伤害肯定比不过森林开发。若是合理采集饲养,带来的教育效果在未来某一天总会用得上。”


走进雨林担任解说员,制造声音让大家守护森林
“一开始山林虫社是到处‘流浪’的,会下定决心要有据点,是因为我觉得有据点才能营造社区氛围。”诚如黄勇量所说,“课堂结束,却只是对昆虫认识的开始”,他会送每一位参与甲虫课程的小朋友一只甲虫带回去饲养。
“可是发现大家养了、羽化了就让它死掉了很可惜,就想到不如让同一批学生回来工作室,让成虫们‘相亲’。繁衍的幼虫又可以传承给更多人。”
除了山林虫社,黄勇量去年起也加入“雨林学校”担任解说员。雨林学校是前往砂拉越北部弄勒浪地区,提供有关热带雨林自然教育的平台。(编按:雨林学校专题报道可参考本刊2025年3月16日《雨林变色》系列。)
“雨林学校是我现在想要全力以赴去完成的事情,它给我带来非常非常大的意义和感动。虽然我也有参加国家公园的生态解说员培训课程,可是国家公园毕竟已经是森林保护区了,但雨林还不是。”


雨林学校不仅把城市人带入森林,也让原住民对森林的意义有另一层判断。“我们想让村民知道,这片森林是有用的。如果开发了或许会得到一笔钱,但发展成生态旅游,可以持续很久很久,而且森林还在原地。”
“我们可能习惯看到雨林,觉得它会一直都在,但它也会随时因为商业开发而消失。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制造声音,让政府和商家知道有人在乎这片土地,将森林保护起来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保护。”
黄勇量会接触昆虫是因为小时候父亲是农民,带他到农地才有机会观察蚂蚁、螳螂,才因此爱上昆虫。而他也正传承这份任务,“我觉得我在做的事情就是播下种子,种下孩子对大自然保护的意识和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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