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人邓章钦宣布退出政坛,对今时今日的行动党,感慨万千;一言以蔽之,就是不改革,不进取。
套用狄更斯的说法,这是火箭最好的时刻,也是火箭最坏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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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在于它是国内最大的政党,拥有42个国会议员,数目超过巫统;而且是槟、雪的执政党,还一度执政中央,拿下华社梦寐以求的财长职位。
如此风光,该是老火箭人做梦也想不到的成就。
最坏,在于它上台22个月就失去政权,虽然拥有42个国会议员,但是,却是缺乏影响力的政党;在合纵连横的政治场域,被其它政党纷纷排斥剔除。
譬如,3月国盟和希盟竞争入主布城,行动党被各马来政党排除,甚至砂拉越联盟也公告“有DAP就没有GPS”,结果让希盟淘汰出局。而上星期的霹雳政变,火箭拥有霹雳16州席,尽管愿意献身,还是被弃。
在马来社会,行动党的形象没有起色,而是一路朝西;更糟的是,它在华社的九五葩,在执政时的爪夷文和拉曼大学学院事件之后,直线下跌;在这次财政预算案通过时的“静静”,以及霹州的“巫火”之后,在华社更是骂声通街。
然后,党秘书长林冠英,还在等待海底隧道的贪污滥权案件开庭审讯。不管判决如何,这对一个打著反贪清廉口号起家的政党,是一个极大讽刺。
行动党以惊人的火箭速度,从高峰往下坠落;它是一路掉下去,还是能够做一个回旋式的反弹,在很大程度上,仰赖来临中的党选。
行动党代表大会原本在下个星期举行,也准备选出新的中央领导层。不过,随著社团注册局允准展延,可以最迟在明年6月30日之前召开。
即使还有半年时间,也已经紧迫,特别这是一次攸关兴衰的党选。
而党选是否可以带动行动党的改革,答案目前还看不出来;在林氏父子还全盘控制火箭的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党领袖敢打出改革的旗帜。
即使林冠英3届秘书长届满,不能连任,但是,目前党内跃跃欲试,准备接班的人物,都还得看林氏眼色。
然而,这不表示他们没有在台前幕后操作。几个有意上位者,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也突出自己的角色。
霹雳政变的背后,其实隐含火箭党选的竞争。
倪可敏在事件中的主动、高调和强势,根据一名熟悉火箭内部权力运作者的分析,这是要争取表现,领取战功的机会。一旦成事,可以打破了行动党坐困愁城的局面;届时,倪氏声名鹊起,支持力将从霹雳扩大到全国,成为党内一级人物,也提高了接班人地位。
倪可敏并不属于林氏父子派系,过去双方都有很深的牙齿印,然而,这一次的行动,是双方修补关系,让彼此收获利益的机会;林吉祥和林冠英从头到尾没有公开表达意见,显然事前已经同意。
而倪可敏从开始时的“功成不必在我,有错我自承担”,在事后宣称“遵循党及最高领导层指示”,画公仔连人都画了出来。
霹雳事败,倪可敏想要在党选弯道超车,显然已经无望,而一旦党人追究霹雳冒险行动的责任,最高层也可以推给倪氏承担。
在霹雳行动中,被认为党内最有秘书长接班人气的陆兆福,始终保持沉默,这不符合他近期频频“代表”行动党发言的姿态。
自从希盟垮台以来,陆兆福一直突显他的路线,几次公开声称可以和国盟政府磋商,也对财案持开放态度。
在行动党高层一线,陆兆福被认为比较温和,也具理性,更不是华沙(华文沙文主义)派;在马来社会,他是火箭党内比较可以被接受的领袖。
如果行动党要改变它的偏激形象,和其它政党建立亲和关系,那么,陆兆福被视为是一个改变的媒介。
只是,这或许不是行动党高层的意思。
邓章钦透露,其实党高层属意的是让哥宾星接班。他是头马,而不是黑马。
哥宾星受到青睐,并不只是因为他是卡巴星的儿子。更直接的是他和林冠英的关系。他是林冠英几乎所有案件的律师,是林氏最信任的党人,而且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没有强烈的主见,一切跟随党中央。
如果由哥宾星接班,肯定让一些人放心。
哥宾星的族群背景,有利有弊。好处是他不是华裔,行动党可以声称印证它是多元种族政党;坏处是行动党的基层多数是华文背景,族群意识强烈,不容易接受一个非华人出任最高领袖。
当然,随著陈国伟适时的宣布不会再出任主席,一般人也猜测,林冠英是否会改任主席。这个政党的结构,向来主席地位低于秘书长,但是,是否会因人而异,就像俄罗斯的普汀,不管他是总统或是总理,都是最高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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