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比安／《All We Imagine as Light》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若干年前曾到访过新德里，那是一趟心惊胆颤的旅程，而今回想，许多画面仍历历在目，像是下机不久就险些误入诈欺集团陷阱，导致深夜滞留火车站月台，还有种种的不文明行为，以及当地对女性态度之不友善等等。后来，跟留学印度的朋友说起，对方直指我太勇敢，应该选择到孟买，就不会遭遇那一连串的破事儿。对此，我尚觉乐观，毕竟经过了“Incredible India”洗礼后，往后去哪里都不成问题了。

观赏《All We Imagine as Light》期间，当年旅印的记忆，瞬间变得鲜活起来。这部荣获第77届坎城影展评审团大奖的印度电影，由女导演Payal Kapadia编导，是她的第二部长片，聚焦生活在孟买的同居室友——中年护士长普拉巴与年轻护士阿努，以及茶水阿姨帕尔瓦茜，老中青三代女人的大城小事。

时至今日，大众对印度电影的既定印象，不外乎画面色彩鲜艳、主角随时载歌载舞，一种偏离现实，放大欢腾，专属于宝莱坞的华丽风格。但其实，它可以有很多不同的面貌，不过，估计《All We Imagine as Light》评价会相当两极，喜者固然是感受到了导演传递的讯息，恶者自然是觉得片子流于表面，即使点出女性的社会窘境、宗教、阶级制度等议题，却没加大力度强化或审判，叙事仅点到为止，沦为空泛的表述。

可这正是导演想传达的，普通人一般没办法挑战大环境，我们都是“被推着走，跟着生活流”的一群，片中穿插了不少孟买的真实场景，配以多名路人受访的音档，叙述在这座城的感受及故事，加添了烟火气息。

而雨不停的孟买，潮湿，也代表着欲望的流窜。芳心寂寞的普拉巴，丈夫长居德国工作，甚至不再联络，困在有名无实的包办婚姻中，无法回应对她释出好感讯号的男医生感情，循规蹈矩的她，惧怕闲言闲语；自由奔放的阿努，偷偷恋上信奉回教的男子，在父母急着为她张罗另一半的同时，勇敢逐爱；至于帕尔瓦茜，被发展商威胁逼迁，住了二十多年的家，随着丈夫死去，在法律面前，没有文件的拥有证明，只能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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