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雪翠｜大象也会踏上旅程？用绘本培养孩子保护动物之心

那是凌晨的东西大道。巨大的刹车器声响划破夜空。一头原本想要越过马路的小象，不幸被罗里迎头撞上，卷入了车底。悲伤的象妈妈试着撞开罗里救出孩子，不果。她愤怒又无助地用头抵住罗里，伫立风中，从黑夜守到破晓，坚持不肯离去。

这哀恸画面太叫人心碎。那天正好，是母亲节。

我这也才知道，原来母象怀胎长达两年。漫长的孕期让母象跟孩子感情亲密，失去孩子对它们而言，是巨大的创伤。而且它们记忆力超强，恐怕会记住这一幕到很久很久。很想跟象妈妈说声：“要节哀啊，要坚强！”

希望在野生动物保护局专员的陪伴下，象妈妈能早日走出丧亲阴影，同时回归族群。

从绘本中找到解答

朋友是小学老师，在课堂上谈及此事时，住在大城市的孩子表示了同情的同时，也有很多疑问。有的问：“为什么大象要在晚上过马路？”有的说：“它们为什么不要住在动物园？”有小朋友问：“小象过马路为什么不等妈妈？”天真的言语，让人徒增伤感。

孩子不知道的是，大象属于森林而非动物园；而人类的砍伐开发，往往就掠夺了野生动物栖息地；东西大道向来就立有野生动物横越告示牌，同时列明：勿按喇叭、停下车子让路、勿步出车外、勿靠近大象、勿朝大象抛掷物品以及夜晚时调低车灯。

于是跟朋友建议，或许我们可以来场机会教育，跟孩子一起读真实故事改编的科普绘本——《大象的旅程》。读完以后，或许就更能理解到野生动物的稀有和珍贵，同时升起保护野生动物的爱护之心。

这本绘本是中国蒙古自然文学作家格日勒其木格·黑鹤，根据2020年云南野象群北迁事件书写而成；而负责绘图的中国绘本作家九儿，曾获包括“2020年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绘本奖”等多项大奖！

出走的大象

2020年3月，一群“短鼻家族”亚洲象，离开了它们位于中国云南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往北迁移。中国当局当时成立了野象搜寻监测任务队，动用了无人机等多项仪器，还有动员2万多人次，日以继夜保驾护航，以确保人象平安。

这次历时一年多的“云南亚洲象群北移南归”，让象群成了明星，受到了全球的关注；其中两只母象更是在旅途中产下幼象，让研究人员又惊又喜。

故事一开始是个黄昏。象群在头象的带领下出发，往北方走去。第3天，就有一头小象诞生了！（一出生就得跟团旅行，还真的是考验啊！）

象群很快地越过原始森林的边界，走进了橡胶林。看见一排排树腰悬挂着胶杯的橡树，顿时觉得好熟悉；象群越过山脊，也在路过村庄时进入玉米田觅食。它们有时也会误闯农村，一些基本设施难免受到破坏。

迁徙的过程很漫长，需要越过人类居住的地方才能顺利前进。大象进入人类居住的地方，就会开始探索，它们会扭开水龙头玩水，也有大象误喝了太多酒糟，昏睡过去。

但是幸好，这一路都有专业团队的密切追踪和监视，能及时对村民进行专业的安全疏散，也教导老百姓如何与象群保持安全距离。

迁徙是重要的生存技能课程

第二头小象，这时也诞生了！两头小象得以结伴，一起嬉戏玩闹，偶尔也会打架，看来这是一场快乐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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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头小象还是“团宠”呢！被象群重点呵护。比如说，大象知道小象肌肤娇嫩，会将泥沙喷洒在它们身上，形成抵御蚊虫叮咬的保护层。若小象睡觉，大家还会用巨大身躯遮挡太阳呢！

旅途中，其中一头小象也差点遇到了危险，它在渡河时不小心跌入湍急的河流，所幸象群将它救起。孩子通过这样的阅读，可以知道野生动物的求生环境，有时还真是严峻的，危机四伏。

象群继续着旅程。它们翻山越岭，小象一天天长大，也越来越健壮。也许孩子会羡慕：“野生动物不用上学和考试，多好！”但其实森林就是它们的教室，像这样的迁徙旅程，更是一次重要的生存技能课程，必须面对不少的考验（很考临场发挥能力的考试）！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旅程，无人机拍下了象群依偎入眠的珍贵画面。

当打开暗藏的折页，象群侧卧安静睡觉的画面，真的非常壮观而美好！尤其小象卷缩在妈妈怀里酣睡，鼻尖忍不住酸楚，我们的小象，要是没有遇上凌晨那场意外，或许未来的无数个夜晚，都可以这样和象妈妈相依安睡。

齐心协力让象群回家

在云南象群的这场迁移中，有关单位真是煞费心思。工作人员不只是沿途接力护送，还为象群投喂食物和嬉戏的水池，甚至还给象群可能会途经的高温高速大道降温，可谓呵护备至。当局在尽量不干扰的前提下，24小时全面监控，直至在2021年8月，护送象群安全折返老家，结束了这次的出走旅程。

绘本的后记写明，地球上只剩下两属三种大象，分别是亚洲象属的亚洲象和非洲象属的非洲森林象、非洲草原象。而这一次这群亚洲象为何会展开远途旅程，专家并没有明确推断。当时大致的推断主要为“栖息地面积变小”和“食物短缺”。

我国东西大道经常有象群出没，“人象安全”议题或许需要得到更广泛的关注。根据报道，我国目前约有千余头大象，但在2025年首5个月，就已有3只大象被撞，魂断公路！

就像《大象的旅程》随书附上的“动物保护倡议书”里写的，让我们：

• 了解野生动物现状，了解动物与人类的关系。
• 善待野生动物，并保持距离。
• 实践低碳生活，检视污染，努力保护和恢复野生动物的家园。

人类向来善忘，象妈妈的新闻很快就会被冲淡和遗忘，但保护野生动物，任重道远。我们也许个人力量单薄，但可以略尽绵力，先从在每个孩子心里，种下维护自然生态和野生动物的种子开始！

《大象的旅程》简介 作者／格日勒其木格·黑鹤 蒙古族，自然文学和儿童文学作家，中国原生猛犬研究者。出版有《黑狗哈拉诺亥》《高加索牧羊犬哈拉和扁头》《草地牧羊犬》《驯鹿之国》和《狼谷的孩子》等八十余部作品。 曾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榕树下诗歌奖、《人民文学》年度作家奖、茅盾文学新人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年度图书（文字）奖、比安基国际文学奖小说大奖以及中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小说奖等。 绘者／九儿 绘本作家。2012年开始绘本创作，并成为首位入选国际儿童读物联盟（IBBY）荣誉榜单的中国女画家。曾获第十四届、第十六届文津奖，第七届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佳作奖，2020年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绘本奖，2020年美国伊索荣誉奖，2021年俄罗斯印象图书奖等奖项。 曾担任中国上海国际童书展“金风车”国际青年插画师大赛评委。主要作品有《妹妹的大南瓜》《妖怪山》《不要和青蛙跳绳》《十二只小狗》《草原上的小猎犬》《纽扣士兵》和《故乡·遇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