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三发老皇宫的失落往事

有传说指苏丹穆罕默德沙菲乌丁一世曾经到过砂拉越为父报仇，未能确定属实与否。还有一些资料也指出，在苏丹登雅身亡后，三发王国的势力版图不断扩张，不仅抵达砂拉越沿海，而且北上侵入拉让江流域，和世代居住在当地的马兰诺族合流。为此，引发了汶莱和三发之间长期的争夺战，砂拉越的控制权也反复易手。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分析，砂拉越（当时版图仅今日古晋省）的地理位置接近三发，远离汶莱，加上三发苏丹王国有“苏丹登雅”这个渊源，作为积极扩张的地方势力，三发对砂拉越感兴趣是可以理解的。

到了近代，砂拉越河上游在1820年代发现了锑矿，激化了各方矛盾。前期专栏曾经提过，汶莱宫廷内部的斗争，促使贵族乌索夫（Usop）在1835年为了赚取一笔交易，私下许诺将砂拉越转让给加里曼丹的三发苏丹，时任汶莱宰相慕达哈欣（Raja Muda Hashim）极力反对，砂拉越因此爆发内战，最终为英国人詹姆士‧布洛克制造了机会，建立政权并控制砂拉越，三发王国的势力也被彻底赶出去。

在西加的部分，这个时期的三发王国同样面对荷兰人的挤兑，苏丹权力逐渐被架空，荷兰人成为真正的掌权者。到了1944年二战期间，苏丹遇刺，三发相当于已经亡国。尽管战后荷兰人再度扶植苏丹王国，但已有名无实。而后，随着印尼立国，三发苏丹王国在1956年正式终结。

参观老皇宫，发思古之幽情

尽管三发王国已成往事，实地参观苏丹老皇宫，还是可以发思古之幽情。这座宫殿由3座建筑构成，中间的主楼是苏丹的接客大厅，后方有五间寝室——包括苏丹的卧室，以及餐厅。左侧的楼房，用作苏丹办公室，其后为客房；右侧楼房则用于存放传家宝物。

在大厅处，高悬着一面志期1933年7月15日、第十五任苏丹（1931-1943）时期的皇家徽章，设计中有由右手握着的盾、稻穗、棉花、黄色雨伞、皇冠等图形。这里还有一面大镜子，查阅资料，原来是巴达维亚的一家荷属采金公司赠送的，该公司在三发地区发现了金矿，这面镜子或是感谢苏丹的赠礼。

老皇宫有两道城门，一道是皇宫前的内城门，面对着前方的旗杆与广场。据知，每逢广场上有皇家庆典，苏丹会登上城门二楼，观赏各项仪式和文化表演。城门底层有两个耳房，皇家卫兵在此驻守。

在广场另一边，也就是我们登岸的皇家渡头，始建于1669年，名为“卡林詹班”（Kalim Jamban），是苏丹出入的门户，早年其御用船只“贝达”（Bedar）停泊在此。该渡头最近一次翻修是在2005年。渡头边矗立着一座外城门，也是一道重要的防线。这道城门也有二楼，唯没有楼梯，据说由另一维度的“守卫”由上而下看守。

广场上的旗杆形如帆船桅杆，采用加里曼丹特有的Resak Padi木制作，是仅次于盐木的二级木材。旗杆由四根柱子支撑，象征襄助苏丹的4位大臣。至于广场一侧临河而建的苏丹穆罕默德沙菲丁二世三发大清真寺（Masjid Jami’ Sultan Muhammad Shafiuddin II Sambas），建于1885年10月10日。

三发老皇宫隔邻，还有大片皇家墓园，可惜时间匆促，无法参观。另一个觉得可惜的是，老皇宫尽管展示了一些文物，但欠缺说明，如果可以提供更多说明资料会更佳。

当年的三发与砂拉越之间，究竟有过哪些互动，在参观过老皇宫以后，更加令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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