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6大马日专题:爱国歌曲/04】没有四季的大马,为何用“天气”来表达爱意?──陈琝发


为什么在没有春夏秋冬的马来西亚,却能诞生一首用“天气”来诉说爱的歌曲?
1988年,年仅21岁的陈琝发因为一场愤慨,把失望转化为灵感,写下〈用马来西亚的天气来说爱你〉。这首歌后来被誉为“大马唯一中文爱国歌曲”,流传近40年,被一代又一代人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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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首歌的诞生背后,其实是一段青春告别与文化自省的故事——它如何从校园表演走进大马华人的集体记忆?而陈琝发又如何看待“最幸福国家”与“殖民心态”的矛盾?

从小就怀抱导演梦的陈琝发,1988年12月赴美修读大众传播系之际,以愤慨的心情写下反讽意味的〈用马来西亚的天气来说爱你〉歌词,让这首被认为是“大马唯一中文爱国歌曲”的歌,传唱了将近40年。
当年21岁的陈琝发是仙人掌组合的成员,跟随激荡工作坊四处表演。收到美国大学录取信时,陈琝发喜忧参半,因为他舍不得离开一起玩音乐的朋友。
“我很记得大学要我去报到的日期是12月26、27日,当时仙人掌大概有7个成员,于是我们决定来一场告别发表会。”

距离发表会两三个星期,陈琝发愈发混乱──在做音乐和深造完成导演梦之间,他难以抉择,告别发表会的新创作也毫无头绪。凑巧当时马大举办了一场创作表演会,赴会的陈琝发不理解听到的歌词为何与现实偏离,让曾向往马大校园生活的他既失望又愤慨。
“一些歌词很奇怪,写‘我在冬天想你啦,我在秋天什么什么啦,我在夏天什么什么’,我当下想,这东西有吗?我们马来西亚好像没这一块东西。”他认为,创作者或写歌的人最好能写出比较真实,或者贴近自己生活的一些感受。“当我看完这个马大的发表会,对我冲击很大,我在当晚就做一个反向思考,把〈用马来西亚的天气来说爱你〉写下来,其实是我在回应他们的一个说法:不要再用别人的东西来写成自己的东西了,我们马来西亚没问题啊。”
于是由张映坤谱曲和演唱的〈用马来西亚的天气来说爱你〉1988年12月24日首次发表。当这首歌传开之时,陈琝发已经身处在白雪纷飞的密苏里州。

传唱40年,谁在背后默默推动?
〈用马来西亚的天气来说爱你〉最广为人知的有3个版本:第一个是全能音乐人Adi Jaggat一个人包办编曲的民间摇滚(Folk Rock)曲风版本,由张映坤演唱;第二个是90年代的另类音乐人版本,编曲由两大马来乐团Search和Wings成员操刀;第三个则是2006年阿牛陈庆祥在〈桃花朵朵开〉的翻唱版本。
陈琝发认为,这首歌得以流传,离不开另类音乐人不遗余力的推广。“我总是觉得,虽然我跟映坤是这首歌的爸爸妈妈,映坤在前面做了他应该做的推广,但是我觉得这首歌真正的用心在推,就是另类(音乐人),他们不管在哪个表演场合,一有机会就帮我们唱这首歌。”
阿牛的演唱版本,开阔了〈用马来西亚的天气来说爱你〉受众群,尤其是80及90后。其实一开始,阿牛十分抗拒翻唱。
席地而坐的陈琝发回忆说,第一次跟阿牛见面的他,以许冠杰、林子祥曾多次翻唱为例,说服他翻唱也是歌手的一项才能。
“我现在也想呼吁年轻人,你不要觉得我是创作歌手,就一定不唱别人的歌,不是的。美国的创作大神Bob Dylan也翻唱别人的歌,你(们)不要有那种感觉。只要你有本事翻唱到变成你的,别人就会买单。”

调整心态融入族群,你会发现马来西亚是个幸福的国家
曾在美国、英国留学和打工的陈琝发发觉,相对之下,马来西亚人是幸福的。
“对不起啊,只要不是太多那些来take advantage(投机)的政客,把整个东西搞糟的话,马来西亚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好住的一个国家”。
他认为,只要抛弃自我矮化的“殖民心态”(Colonial Mentality), 人们就可以越早脱离种族间的紧张感。
“我以前在电视台认识的所有马来同事,99.9%都很friendly,很好相处。现在的网络时代就是跑极端,没有中间路线,所以政客就看到机会。”
陈琝发呼吁国人要多融入社会,而不是一味地投诉和抱怨。因为先进国如美国,也会出现种族歧视、枪支泛滥和医疗保健体系不全面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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