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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

发布: 7:00am 29/09/2025

建筑

读书笔记

谢诗奇

林徽因

梁思成

中国建筑史

童寯

赖德霖

刘敦桢

谢诗奇/中国建筑史的“知识考古学”(二)

作者:谢诗奇

是中国第一位系统地研究西方现代和中国传统园林的学者。在园林的研究中,认为童寯为自己“遗世独立”和“不随流俗”的态度找到了寄托。“《江南园林志》和童寯其他关于中国园林的文章,更多地体现的是他对于一种中国文人传统的认同和追慕,这种传统见之于魏晋《世说新语》、元朝绘画、明清江南园林和文学,而他所追求的独立人格就和这种传统若合一契。”

“梁先生对中国建筑发展的论述方法,在中国营造学社时期所写的调查报告,不问社会背景,只讨论各种结构式样,令人读了以后,不知道这些结构样式如何产生和演变。……未把中国建筑与社会发展有系统地联系起来,说明建筑和经济、政治、文化,尤其是和经济的关系,使人由此树立唯物主义的建筑观点,进而找出将来发展的方向,相反地却把人引向错误的路上去。”(摘自:〈批判先生的唯心主义建筑思想〉,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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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社会观

赖德霖表示,刘敦桢这篇文章虽然带有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却是“刘少数史论方面的文章中最重要的一篇,全面体现了刘从社会性的角度对梁写作的反思。”赖德霖把梁思成和刘敦桢之间的分歧总结为“建筑社会观”对“建筑文化观”的批判。

刘敦桢自幼接受传统经史教育,1916年赴日本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学习建筑,1922年毕业后回到中国,1923年创办中国高等教育中的第一个建筑专业(1927年并入国立中央大学)。

“刘的研究既有传统方法的经史考证,又有现代方法的实物考古;既有朱启钤提倡的营造学、中外交通,又有梁思成、关注的结构和风格演变;既有传统研究的宫室制度和城市规划,又有20世纪以来中国建筑史研究的新主题。” (图 03)

谢诗奇/中国建筑史的“知识考古学”(二)
图03:1935年,刘敦桢(左二)和梁思成(左三)在北平天坛合影。

相对于梁思成和林徽因建筑史写作尝试界定和评判“中国风格”及其背后的民族复兴理想,“刘敦桢对中国建筑的早期研究并无如此具体的目标。但也正因如此,他的研究范围比梁更广,不仅涉及到塔、桥、陵墓等多种类型,也涉及到宫室制度。1950年代完成《中国住宅概说》和《苏州古典园林》两部专著,它们是刘关于中国建筑类型研究的代表作。”

赖德霖表示,建筑的民族风格对应于国家或民族性,也就是文化普遍性(建筑文化观)。建筑类型对应的是建筑的特定功能,也就是类型所具有的文化特殊性。“对类型的研究使刘敦桢能够更好的结合文献材料,具体的揭示建筑的使用方式,社会、文化和经济等因素对建筑的影响,以及由此造成的文化体系内部的多样性与差异性(建筑社会观)。”

刘敦桢的建筑社会观在中国建筑史的书写上,与梁思成的中国建筑史在体例、分期、各章节首和分类方式上都有不同,其中,分类方式(类型)的影响最长远。“可以说,对类型的关注,使得刘在新中国成立后更容易认同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进而将对建筑历史的研究与对经济和社会制度原因的探讨相结合。”

1959年,由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建筑理论及历史研究室组织的中国建筑史编辑委员会,委任刘敦桢负责编写《中国古代建筑史》。《中国古代建筑史》在各章节增加了关于社会背景的介绍,尝试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总结各个历史时期建筑发展的过程和规律,同时强调“古代”的特征,以区别于当时中国正在积极发展的“现代”和“社会主义”的建筑。

总体而言,“刘敦桢从社会观出发,将中国建筑史的研究从梁思成偏重的结构-形式和风格史转向了对于建筑发展的动力,也即中国建筑与中国自然、社会之间关系的探讨。”刘对住宅和园林的研究,促进了这两类建筑在全中国范围内的调查和研究,揭示了中国建筑的多样性,“打破了建筑文化观下的同一性的‘中国建筑’概念,从而推动了地域建筑史的研究。”(图04)

谢诗奇/中国建筑史的“知识考古学”(二)
图04:收录在《苏州古典园林》的海棠春坞实景照片。
世界主义和个人主义

与梁思成、林徽因和刘敦桢同时代的童寯,是中国第一位系统地研究西方现代建筑和中国传统园林的学者。身为满族的他,自幼接受中国传统教育,青年时期赴美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学习,1928年获得建筑学硕士学位。回到中国后加入华盖建筑事务所,1952年后不再从事建筑设计,在南京工学院(今东南大学)担任教授直到逝世。(图 05)

谢诗奇/中国建筑史的“知识考古学”(二)
图05:1926年,童寯(左)与宾大同学在一起。

根据赖德霖的研究,童寯对推翻清朝的国民党反感,不喜欢孙中山,中华民国成立后他曾经连续3年拒绝剪辫。“拒绝认同民国统治虽然可能导致童寯对中国现实的疏离,却有可能使他在人生观上同时拥抱世界主义和个人主义,即亲近视中国为他者的西方主流文化,以及历史上一直被官方意识形态的权力排斥在边缘的士文化。童寯毕生学术工作的两个基本内容──对西方现代建筑的关注和对中国古代园林的钟情,就体现了这种双重的文化认同。”

他在《近百年西方建筑史》和《日本近现代建筑》中质疑“中国固有式”的做法,认为“现代建筑将最终消除历史和地理的差异,”不再有东西、中外之分。这种看法显然与梁思成提倡的“中国风格”完全不一样。而在园林的研究中,赖德霖认为童寯为自己“遗世独立”和“不随流俗”的态度找到了寄托。

“《江南园林志》和童寯其他关于中国园林的文章,更多地体现的是他对于一种中国文人传统的认同和追慕,这种传统见之于魏晋《世说新语》、元朝绘画、明清江南园林和文学,而他所追求的独立人格就和这种传统若合一契。”

1979年,中国改革开放,已经不参加公开活动的童寯,出席由Palmer & Turner(英国公和洋行)设计的金陵饭店奠基典礼,称之为“这是第一流的设计”(图06),见证他向来所相信的“世界主义”建筑在中国的发展。

建筑史学史的研究尝试探究建筑史学家的思想,看到选择背后的动力,为阅读历史提供必要的距离,是求真的必要条件。(待续)

谢诗奇/中国建筑史的“知识考古学”(二)
图06:1983年落成的金陵饭店。
延伸阅读:
谢诗奇/中国建筑史的“知识考古学”(一)
谢诗奇/​中国建筑的“文艺复兴”
谢诗奇|​中国建筑史的3个瞬间
谢诗奇|园林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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