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珠/天顶的月娘


喜欢拜月娘这个习俗的原因,是因为它充满浪漫怀想,当拜月娘的香烛,和围绕在周边的灯笼光火,以及小朋友们隐隐约约的笑声混合在一起,那种和乐,是月光下最单纯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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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七月中元,八月初二收到第一盒月饼。匆匆放下“月光宝盒”就赶回怡保的Jason,倒是让打开宝盒的人眼前一亮。在玫瑰豆沙和宝鸭穿莲两个月饼上,平躺了“大嚿鱼”。那是一块手掌一样大的大鱼公仔饼,造型古雅好看,拿在手上欣赏,趣致讨喜的坚果公仔饼,看着看着,稍稍治愈了这几天被一堆鸟事打击心灵的不适。
若说喜欢的月饼,通常只挑玫瑰豆沙和翡翠椰蓉。有玫瑰味的豆沙,吃起来口舌留香。绿油油的翡翠椰蓉,因为有椰香包裹,带点咬劲,至少比莲蓉强大。
只是,月饼名堂再花俏,品类再多元,这样甜甜实实的一整个圆饼,也吃不了几口。
吃月饼和提灯笼之外,你家里可拜过月娘?拜月娘这八月十五的传统习俗,是我特别怀念的中秋家庭记忆。这习俗延续了古老的“祭月”脉络。搞民俗研究的学者会说,拜月娘属于女性崇拜,月娘承续古代“太阴星君”,“月宫嫦娥”的信仰突出女性柔美与守护。普通人拜月亮,应该没想那么远,也不懂得那么多。倒是这习俗,渐渐不容易看到了。
小时候在乡下过的中秋,约莫晚上八点,月亮升起后,大人将供桌在门口打开,面向月亮。点上香烛后,家人依序参拜,祈求团圆美满。桌上的供品,有寓意团圆的月饼和柚子(柚和佑同音)。芋头、菱角和花生这些传统的土地食物,当季之外,也算是丰收的意义。
除了吃的,梳妆用品也排成一行。月娘是女性,所以摆上圆镜、海棠粉、花露水和梳子当供品。圆镜代表如月圆满,梳子则寓意白头偕老。未婚的女子,会祈求月娘赐于美貌和好姻缘。奉上花露水和海棠粉等,当然是希望自己也能像嫦娥那么窈窕貌美。
记得妈妈还会在月下供拜自制的水粉。水粉是特意在中秋前做好的,从洗米浸米,晒干搓粒,前后花了几个星期。拜月娘的时候,水粉在盒子里打开,每一小粒给月光照一照,仿佛吸取天地精华,拍上脸时自然感觉良好,感觉良好自会产生美。
如果中秋晚刮风下雨,月亮躲在云层后,这仪式还是得进行,顶多供桌拉近屋内。喜欢这个习俗的原因,是因为它充满浪漫怀想,当拜月娘的香烛,和围绕在周边的灯笼光火,以及小朋友们隐隐约约的笑声混合在一起,那种和乐,是月光下最单纯的快乐。
目前偶见一些热衷传承的会馆和籍贯妇女组,会在中秋搞起拜月仪式。只是不知,年轻世代对拜月是否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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