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华／《小圆26岁，是名实习医生！》献给实习医生的现实寓言

但这些恼人话的背后，其实隐藏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因为改革虽然缩短了医生的工时以保障医疗人员健康，可是少子高龄化的现实又让医疗现场越来越吃紧。工作还是很多，只是实习医生能做的很少，结果老一辈的医生还是得撑着。剧中的呈现看起来是世代对立，对我而言却是整个体制里的关卡。

在看剧的同时，国内外传来多宗医生过劳死的消息，让人唏嘘之余，也不禁想起剧中医生角田与城崎的那句“医生是最不注重健康的人”——医生并非没有自我照顾的意愿，只是现实不允许。我觉得这才是最荒谬也最令人无力的地方。

剧中有一幕看起来滑稽，却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实习医生在外科手术室旁观时，是站在离手术台好几公尺远的板凳上，努力引颈张望。编剧用这个画面暗喻实习医生就像棒球场上的板凳球员，只能在场边凑热闹，没有真正上场机会。下班时间一到（球赛结束），就拍拍屁股走人。

医者的担当与转变

后来，小圆到急诊室实习，某次被指派担任小组组长时，城崎医生对她说了一句：“这里所有医生都是出场球员，没有人是板凳球员。”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团队精神的精髓。这句话的意义，更因为它出现在小圆经历过几个科别、见证生死与面对死亡的无力感之后，而显得特别深长。当观众把这一幕和外科实习的场景串起来看，小圆这位实习医生的成长轨迹，便清晰地浮现出来。

虽说性别平权已被关注多年，女性在职场上面对的挑战依然存在，就连以救人为职志的医院也不例外。剧中对此也有不少着墨，其中有两点特别吸引我。其一是小圆在泌尿科实习时，遭到病患言语上的性骚扰。她的反应既坦荡又干脆，毫不回避、正面迎击。那一幕既令人捧腹，也颇具启发，正如时下年轻人常说的“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其二是内田医生在和手冢医生谈起工作与家庭难两全的烦恼时，对对方的优秀充满敬佩。结果单身的手冢医生淡淡回应，将一切归于“选择”。她说的那番话，是我在剧中最喜欢的台词之一。大意是这样的：每个人每天都在做无数个选择，这些选择堆叠出我们独特的人生。无论做了哪个选择，事后都可能会后悔，觉得另一个选项可能更好。可是回心一想，能做选择，其实就是件幸福的事。

这段话带给我的体会是：择己所爱，爱己所择。

我们无需过度懊悔与比较，而应珍惜当下、努力活出自己选择的样子。对我而言，这就是《小圆》这部剧最温柔却有力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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