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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

1月前
那是一个一首歌可以听很久的年代。那年我12岁,大舅在日本打工,偶尔会寄一些玩偶和唱片回来。当我把8厘米的CD放进唱机时,那宛如歌剧般高亢却哀伤的男声就萦绕在我耳边,慰藉了我课业繁忙的压力,从此留在了我的心里。 那首歌,我听了好几个月,听到可以跟唱。每当听到旋律响起时,心里会不由自主泛起淡淡的忧愁。那时候还不懂日文,只能从旋律与主唱的哭腔中,臆测歌词里的生离死别。从那以后,我开始迷恋节奏强劲,旋律优美的日本歌曲,可当年在芙蓉的唱片行不多,货架上的唱片大多数是以华语或英文为主。扑空了几次,我曾感到失落,但每逢放假还是往大众书店或永旺购物中心里跑,希望能在那边觅得一张日版唱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不但找到CD,还找到演唱会实录DVD,那一刻,我好似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后来,有了网络,听歌和看视频变得容易,实体唱片逐渐被淘汰,为数不多的唱片行也悉数倒闭。但我依然很喜欢收集唱片,那时的我发现了日本一个二手唱片平台,于是第一次学会了跨境网购。苦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邮差送来包裹,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虽然是二手唱片,但保存完好。 为住过心里的旋律买单 后来,每到一个国家旅行,我都会光顾当地的唱片行。那些位于地库、楼上的小店铺,墙上贴着偶像的海报。有些歌手我并不认识,但我还是会一张张地翻,像翻阅一本本被人遗落的日记,只为找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有一次,我在池袋的BOOKOFF看到一张复出演唱会DVD,封面上的他们已经不再年轻,声音却一如既往地纯净。 我如获至宝,毫不考虑买下了它。这时,同行的朋友发出了灵魂拷问:你买那么多唱片,家里还有播放器吗?我一时语塞,我曾经拥有walkman、discman、hifi,还有一架可以收听电台和播放卡带与CD的收音机,但都已经损坏,无法再使用了。 或许这就是执念,有人花钱买衣服买包包,而我买的是某段曾经在我心里住过的旋律。每当看到这些CD,我就像重新回到12岁的那天,坐在床头,戴上耳机,捧着歌词本,只为听见来自遥远国度的声音。它们提醒我,我曾那么真心地喜欢过某样东西,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在这个被快节奏淹没的时代,我们都太容易遗忘。这个月追的歌,下个月马上被新歌取代;今年喜欢的偶像,明年就销声匿迹;更不用说那重复洗脑的旋律毫无新意,牵强又不知所云的歌词。我现在依然愿意为这些小小的圆盘,付出时间和金钱,哪怕只是为了记住,那些我曾经听一首歌,就能过完一整个假期的岁月。
5月前
1年前
几年前的清明还是春节期间,回到老家的那几天,我心血来潮把房间“神坛”上供着多年的所有滨崎步专辑捞出来,搬到空旷的客厅地板上一字排开,才再度惊觉这个我追随了二十几年的女人让我自愿洒下了那么多钱。 同时间别有一番感慨的,是这个时代面对实体专辑的态度。 从早期的盗版山寨CD在夜市随处可见,到中间过渡到音乐数位化时CD销量惨澹,直至近几年,随着黑胶唱片和卡带的重新回流,光碟作为音乐载体的地位似乎也跟着稍微回升。年轻世代购买实体专辑的人数逐年趋多,将光碟或唱片从盒套里拿出来,摆放在播放器上,按下播放键聆听已蔚为风尚。 我很庆幸自己在年少时代就一股脑地投入那个收集喜爱歌手专辑的潮流,尽管当初身为乡下的中学生,必须靠微薄的零用钱入手想要的东西。如今回头来看,在那个资源不甚流通、资讯不够普及的年代,尤其要买进一张海外正版J-pop专辑,确实需要经过重重难关。 每每和热爱音乐的表弟聊起我辈时代的音乐盛况,都有一种“话当年”的老调重弹。除了不遗余力赞扬90至00年代的华语和日本流行音乐高峰,我也不时回忆起自己购买实体专辑的经验。 整个乡镇几乎没有一家正规的唱片行,加上那个年代人们的版权意识不足,音乐这种通俗的娱乐活动通常被视为靡靡之音,不必太考究音质和智慧产权的问题,于是小地方的人习惯到夜市摊贩选购各种“拷贝”(年轻人还认识这个词吗?)的光碟,装在印刷拙劣的封面封底外加一层塑料套里,很阳春但也很抢手地贩售着。 严格说来,高中附近有一家贩卖正版CD的小店,说是店面但又三面无墙,仅靠一个简陋的顶棚和梁柱撑着,唯一的一面墙装置成CD架,嵌入了各种流派的专辑盒子,隔着一条马路对面就是本地湿巴刹。 回不去的美好年代 我记得我在这里买的第一张CD是玉女始祖苏慧伦的《Happy Hours》,好像唯有这里可以找到当时最流行的正版专辑,只要跟老板说一声,他就能帮我们下单代订,耐心等个几天至几个礼拜,就能拿到来自台湾或日本的最新大碟。我大部分的孙燕姿专辑应该也是在这里买的。 对于一个甘榜小镇的青少年而言,这里就是最近的天堂。没有网络,没有智能手机,没有Spotify海量的音乐库存,仅是从电视广告或收音机音乐节目中听到滨崎步独特的嗓音唱着:“どうして泣いているの?どうして迷ってるの?”(为什么哭泣?为什么彷徨?)然后跑到这家小小的唱片店,像投币到许愿池般,老板就会将遥远东瀛的歌声带到我面前。 二十几年前,一张进口唱片不算便宜,我记得都要马币四十好几,那时还会跟老板硬拗个几块钱折扣才甘心;现在回想,买CD还能讨价还价,真是个回不去的美好年代。 就这样,每个礼拜用心把父母给的零用钱存起来,作为通往广袤音乐汪洋的入场券,打开每一张专辑都像登上一座岛屿,上面承载着让人眼界大开的精彩世界观。我们是寻宝的水手,循着Tracklist的路线指引,一首接一首地往前走。 很多年以前,这家唱片店因为市区规划被推翻了,听说后来搬到另一处重新开业,那时我刚好高中毕业,独自到外坡升学,也就没再踏进小镇的唱片店了。网络逐渐普及后,上网买CD也就变成顺理成章之事,如今走进一家店购买专辑已是宛若考古的复刻行为。 或许正是我们每一次焦急期盼一张专辑问世的心情,让薄薄的一片CD因而有了难以取代的分量。即使经过时光残酷的淘洗,音乐不再只是音乐,而是透过一枚实体压藏了属于我们每个人的独家记忆。
2年前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