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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ra Incognita

如果外星人为了扩张版图或因为自己的星球住不下去,而要殖民地球掠夺资源的话,或许都不需要率军攻打地球。反之,只要利用人类自私、贪婪、愚昧、怕事等弱点,派几个卧底来地球误导煽动人类,可能就足以让人类自相残杀。人类自行毁灭后,外星人再来接收地球就可以了。 我跟朋友说了我这套外星人阴谋论时,朋友问:“你看过《三体》吗?”书没读过,倒是看过改编自小说的剧集。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当一直与外星人保持联系沟通的Mike Evans对外星人说《小红帽》的故事时,外星人不能理解说谎和虚构这个概念。那一幕让我想起哈拉瑞写过……” “人类能统领地球,是因为他们有相信虚构的能力。”我还没说完,朋友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所以我很疑惑,不懂虚构这个概念的话,三体的外星人怎么会那么先进?” “所以《三体》的故事有个很大的破绽咯。” 是不是这样我不敢断论。总而言之,哈拉瑞(Yuval Noah Harari)在《人类大历史》里写过,与其他动物不同的是,智人(homo sapiens)有想像力和相信虚构的集体信仰之能力。正因为这些独特的能力,人类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合作——从原始部落开始,到古代城市、教会、现代国家等超大型组织。 演算法加速散播仇恨 他说,神灵、国家、金钱、人权、法律、正义等等都是智人虚构出来的概念,它们并非山啊海啊这类客观存在;前者仅存在于人类的集体想像与信仰之中。 第一次读到这个主张时,我是颇受震撼的。以钱为例,为什么一张纸可以比一袋米更有价值(比如,100令吉之于一袋10公斤的米)?如果不是有足够多人相信的话,钱就会变成废纸了。从古代的石头、贝壳,到今日的加密货币,的确各种型态的货币价值都是建立于人们的相信啊。 有趣的是,写这篇文章之时,哈拉瑞口中的“原始人工智能”——演算法——向我推送了一段他谈虚构与真相的访问视频。他在访问里称人工智能(AI)为alien intelligence,虽然alien的其中一个意思是外星人,但他用这个字形容是因为AI对大多数人类来说是完全陌生的。AI是无机的、有智能(intelligence)但没意识(consciousness)、它不像人类和其他动物是自然演化而来的。 此alien非彼alien。我们还未知会不会遇到外星人的此刻,却已经可以肯定,AI会对人类社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虽不否认AI有其正面的作用和价值,哈拉瑞更担心无节制无监管的AI发展。他在访问里透露,连一些投资发展AI的企业家都私下承认AI竞赛的危险,可是却不肯放慢脚步。只因他们不做别人也会做,他们不要被超越、不能落后。 AI危险,倒不是科幻电影里的机器人,拿武器攻打人类;但是AI会造成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以一件已经在发生的事情为例:社交媒体为了增加用户的互动率,利用演算法推送内容,演算法进而发现散播仇恨、贪婪、恐惧的内容最能提高互动率,所以就一直推送这类内容,结果仇恨、贪婪、恐惧就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除此以外还有哪些危险呢?待我先去读一读哈拉瑞的新书《连结》(Nexus),以后有机会再谈。
1星期前
Canadiano是什么?它是一个新词,加拿大人创造的新词。 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之后,猝不及防地首先用关税大刀攻击楼上楼下的邻居——加拿大和墨西哥。加上特朗普视他国主权如无物,屡次吃加拿大豆腐,说它是美国的“第51个州”,一向好相处又忠诚乖巧的邻居小弟感觉被背叛了。 加拿大人生气了,除了在关税政策上怒怼回去,国民也自发杯葛美国产品,拒绝到美国旅行。还有,把美式咖啡Americano改名为Canadiano。 平日国内政治虽也像其他民主国家一样吵吵闹闹,突然面对盟友的欺压,大家放下分歧,枪口一致朝外,让政府有足够底气应付危机。加拿大人值得一个大大的“赞”。 忘了是在哪里读过,好多年前就听说加拿大人出国时喜欢在行李或背包上贴自家国旗,倒不是因为他们很爱国,而是因为他们不想被错认成美国人。毕竟,美加两国人自己会分辨口音中的差异,其他国家的人却很可能听不出来(我就无法分辨)。 他们讨厌美国吗?我想应该也未必。或许只是觉得“我的国家也不差”,不需要去攀附而已。 今时今日,相对于想当美国人的加拿大人,我猜想当加拿大人的美国人可能更多——即使美国财力、军力、影响力都远超加拿大。但这世界上,除了钱和权之外,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自由、平等、尊重多元等普世价值。如果要举个非抽象概念的例子的话,则加拿大的医疗福利比什么都讲钱的美国好太多。 20年前,我到加拿大旅行,朋友到温哥华的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BC)硕士班报到,我跟着去凑热闹。朋友去办手续时我独自在校园内晃悠,开学日各个学生社团都在招募会员,经过他们的摊子时,注意到有个社团的宗旨是争取魁北克省的独立。 我当时心想,不愧是真民主,充分尊重人民的言论和结社自由,而不是动辄指控持不同意见者“分裂国家”、“破坏国家统一”,以逮捕、提控等行动打压不同的声音。 魁北克省独立运动的来龙去脉我不知道,只知道与其他省不同的是,魁北克是以说法语为主的,可能因此对加拿大这个英语系国家的认同感较低吧?虽说加拿大是英语系,其实法语也是官方语言,学校里两种语文都教。 一群阿谀奉承之徒 在不久前,美国也是个有自由的国家——即使我从来都不认为它是民主的典范。加拿大之旅的一年后,我受邀参加一个美国国务院赞助的考察团。第一站是首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因为没有预约,到了白宫我们这个团只能在外面看看,无法入内参观。不过,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导游当时说,白宫有一个建筑特色是为了强调美国总统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国王,人民比总统大。 对啊,这正是民主最基本的概念。然而,令人傻眼的是,特朗普再次上任还没两个月,白宫就在社交网站上贴出一张特朗普头戴皇冠的图片,还毫无羞耻感地附上“国王万岁”(Long Live the King)的字眼! 哇!现在的白宫里难道尽是一群阿谀奉承之徒,围绕着一个无法无天的自恋狂打转吗? 今年1月以来的事态发展,常让我想起加拿大小说家爱特伍(Margaret Atwood)在1985年出版的《使女的故事》,不巧故事的舞台就在美国。难怪2016年和去年的美国总统选举期间,这本书都在美国大卖。我只能祈盼,《使女的故事》里那些骇人情节永远留在小说里,不会成真。
1月前
农历新年期间和英国大学的友人聚餐,席间有人提到在网上订购榴梿,没想到送货上门的竟然是个猛男,让她惊为天人。由于她住的社区是我曾经住过多年的地方,我立刻联想到:“Alan Yun?”果然是。 我和Alan Yun袁锦伦并不相识,因为不爱榴梿所以也没跟他买过榴梿;只是曾经看到他在社区公园跑步。我倒是对他曾经在一支广告里饰演邮差这件事印象深刻,虽然已忘了是什么产品的广告,也不记得广告剧情了。 过了很多天后突然想起,在网上翻出了那支陈年广告。原来是洗发水广告,还是已故的知名导演Yasmin Ahmad的作品。这支以邮差为主角的广告,是以意大利电影 Il Postino(中译《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为灵感而创作的吧?毕竟,除了主角同样是邮差,背景音乐也取自后者。 《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还有另一部意大利电影《星光伴我心》(Cinema Paradiso),是当年让我喜欢上意大利的原因。 《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的主角,每天送信给流亡意大利小岛的智利诗人聂鲁达,两人后来成了朋友。聂鲁达还教他写情诗,邮差先生用情诗追求心仪的女生。我是从这部电影学会metaphor(隐喻)这个字;有好几年还因为这部电影而觉得邮差是一份浪漫的工作。 邮差要骑脚车送信才浪漫 当时被朋友笑说我神经病。想想也是,邮差要骑脚车送信才浪漫;但在马来西亚的天气下,骑脚踏车送信会热出一身臭汗,一点都不浪漫! 正好在读着的日本小说《如果这世界猫消失了》也来到了尾声,作者再次提起“我”的工作是邮差。书的开头有提到,但后来的内容并未触及他的工作,我几乎都忘了。 “贴上邮票,送出去。将信息传达。那一定是温暖的气息。吹着吹着,连自己也被温暖了。想传达的想法由我来运送。温暖地静静地,往幸福的地方去。”——这是“我”在最后想起自己选择邮差这份工作的初心时的感想。 这么说来小说的主人翁也是因为某种浪漫的情怀,而当起邮差的。 只是,30岁的“我”突然被诊断出脑里有颗瘤,活不过半年。看完医生回到家时发现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性格、作风和打扮却完全相反的人,一个自称是恶魔的人。恶魔告诉“我”第二天就是他的死期;但是,恶魔向他提出一项交易 ——让这世上某件东西消失,就可换取延长一日寿命。 对于这本川村元气的小说处女作,如果中间画条线,一边是喜欢/欣赏,一边是不喜欢/不欣赏,我还真不知道要站哪边好呢。 我喜欢书里偶尔出现的幽默,如被告知余命最多只剩半年时,“我”首先想到的是还差一个印章就能获得一次免费服务的按摩院积分卡,还有刚添购的卫生纸,因为都来不及用了。作者想传达的主旨似乎是他反复强调的“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然而,给我较深印象的却是“失去时才懂得珍惜”。这个人性的坏习惯虽是事实,读来却感老生常谈,有点无趣。 而且,“我”的内心戏也未免太多了。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深感庆幸),只是已经来到死亡悬崖边的人,以身边重要的东西交换几天活在这世上的时间。虽然最后他的确是有去见了想见的人,做了该做的事,他过多的内心纠结我读得有点累。或许是我不够同理心,也可能是自己婆妈性格的投射?
2月前
几年前当Netflix宣布要开拍《百年孤寂》时,我完全不抱期待,认定说不可能拍得好。在那之前看过好莱坞拍的《爱在瘟疫蔓延时》,其他的不说(其实是不记得了),单是剧中人物说英语这一点——还特地说带着蹩脚口音的英语——就让我想翻白眼翻到后脑勺了。 不过,我很高兴Netflix后来证明我七早八早乱下的断论是错的。剧集上架前释出的预告片彻底改变了我的态度,瞬间从不屑转换成了期待。 对我这个“如果去孤岛只能带一本书那必须是《百年孤寂》”的铁粉来说,剧中人一定要说西班牙语,即使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听说,这一点也是马奎斯家人卖出版权的条件之一。 “许多年后,当邦迪亚上校面对行刑枪队时,他便会想起父亲带他去找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马奎斯在《百年孤寂》一开场,就事先张扬了一件读者还要过几个章节后才会读到的事。 这个开场太闻名了,剧集版的《百年孤寂》当然不能省略,但很厉害地在开始说故事前,直接让观众看到了邦迪亚家族最终命运的景象。忠于原著的同时,也顾及了影视作品在呈现上的效果。 然而,要在每集约一个小时的16集系列里,说完且说好一个家族七代,跨越百年的故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原著小说里人物间的对话其实不多,要改编成剧集无可避免需要加入好些原著里没有的对话。而为了故事的推进,除了依靠像说书人一样的旁白,也需要通过这些对话带出。 我觉得制作团队很聪明地加入大量旁白,而且这些旁白大多数(也可能是全部)都是从书里照搬出来。毕竟,马奎斯说故事的高超技巧和那支会生花的妙笔,这世上有几人能比拟? 孤寂感从荧幕袭来 《百年孤寂》是魔幻写实巨作,如果影视化的结果展现不出魔幻写实的氛围,也可谓失败。什么是魔幻写实呢?我自己的感受是:小说里充满了各种奇幻、不可思议的情节和描述,读来却觉得像是真的。比如,会传染且慢慢腐蚀人们记忆,到最后连身边最平常不过的事物叫什么都忘记的失眠症。又或者,死了多年的鬼魂翻山越岭,终于找到杀了自己的人;然而,目的却不是寻仇,只是因为作为一只孤魂野鬼,太寂寞了。 其中,从少年时代的邦迪亚上校预言“有人要来了”,到身世扑朔的神秘孤女莉比卡,带着她的小摇椅和一袋不断喀啦喀啦作响的父母遗骨,被送到邦迪亚家门口的那一段,就拍得很有魔幻写实感。 我个人很喜欢的,还有两幕。其一是老邦迪亚发疯后,众人将他制服,绑在院子里的栗子树下。远行归来的妻子易家兰,无言地走上前为以拉丁语喃喃自语的他解开绳索,他却从此不愿再离开栗子树下。另一幕是老邦迪亚去世时,无数的黄花从天空落下,殡葬队伍行经被黄色花瓣覆盖的街道。看着这两幕时,一股哀伤的孤寂感从荧幕袭来——邦迪亚家族的成员,无论经过的是平凡或轰轰烈烈的人生,最终都难逃孤独的宿命。 第一季8集的尾声,是邦迪亚上校的归来,此时他已被无数的战争磨砺得如钢铁般无情。接下来的8集什么时候才会上线呢?上网查了一下,虽还未有正式的宣布,有猜测说要等到2026年。天啊,要等一年甚至更久吗? 注:上述译名参考的是我拥有和阅读的中文译本,与Netflix的中文字幕有异。
3月前
12月第一个周二的晚上,突然看到“韩国宣布戒严”的信息。当下的反应是:“这是误传的假新闻吧?”2024年的韩国,怎么会无端端地宣布戒严? 由于觉得不合情理,就谷歌了一下相关新闻,确认真伪。一查之下,竟然,是真的! 搞什么啊?又不是朝鲜打过来,一个好端端的民主发达国家,为什么要宣布戒严?我一向没关注韩国政治,临时恶补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事件的背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对韩国国民很有信心:韩国人是不会允许自家的民主如此倒退的! 不巧,那个晚上我因为消化不良肠胃不适而睡不安稳。两点多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干脆起身查看最新进展。宣布戒严后几小时内,韩国国会已以190票对0票一致通过,推翻戒严令。心里万分佩服:韩国人果然是ppalli ppalli的民族呵! Ppalli ppalli在韩语里意指“快点快点”,而韩国人似乎也以身为快速有效率的民族而自豪。有趣的是,韩国的电话区号是082,而82这两个号码在韩语里也音似ppalli。 再倒回床上,半梦半醒间胃和思绪都在翻腾。想起2018年5月选举日晚上,等待选举成绩时的焦虑和紧张,当时从非官方管道虽已得知结果,选举委员会却迟迟不作官方宣布。那也是个不眠夜。之后与好几个朋友谈起,才知道大家都一样因为心中不踏实而睡不着,生怕睡着后醒来时,得而复失。 根据报道,这次戒严令的颁布,让韩国人联想到全斗焕在1979年发起的军事政变,及他夺权后持续了8年的独裁统治。韩国电影《首尔之春》就是改编自那场政变。即使知道现实世界里的结果不能改变,看到尾声时我心中仍忍不住希望电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毕竟如果不是最后贪生怕死的国防部长的一句话,结局可能真的会有反转。 韩国的民主是用激烈的抗争与许多人的生命和血换来的。另一部韩国电影《我只是个计程车司机》由真人真事改编,叙述韩国民主运动里惨烈的一章——1980年的光州起义和军人政权的残酷镇压。当年多亏了那位德国记者潜入光州采访,揭发当地发生的镇压和屠杀,否则世人也不知道何时才会知道那座被封锁的城市里发生的惨案。 民主是需要持续守护的 202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韩江就在光州出生,她在《少年来了》里描述的一具又一具在武装镇压中被打死的遗体,很多因为被军人暴击而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每天都有新增的遗体,原本的遗体还来不及等到亲友的认领,又有卡车将新的一批遗体运来。淡淡的、平静的叙述却让人读到无尽的哀伤与沉痛。 民主可能很喧闹,也可能不如专制政体有效率(都一人说了算,决策当然快啊)。民主可能倒退,也可能选错人上台。但以韩国为例,正是因为经历了民主化,国家不能篡改历史掩盖真相,人民——包括进入民主时代后才出生的年轻人——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知道绝不能让历史重演,让滥权者再将国家陷入动荡的深渊中。 谢谢韩国人民为民主赢了一局——虽然弹劾尹锡悦,让政局稳定还面临很多挑战。不过,民主化本来就不是换了政权就“从此幸福快乐”的事;民主本来就是需要持续守护,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一夜之间或不知不觉间失去的。 编辑台/靖芬:推荐阅读《少年来了》韩江 顺着专栏作者谢丽玲的文章,我也想给【星云】读者推荐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韩国女作家韩江的这本《少年来了》。小说的背景是1980年的韩国光州事件。那年5月,光州市民与学生组织示威游行,反抗当时的韩国总统全斗焕政权。15岁的少年东浩和朋友正戴参与了示威,政府派军队进驻光州冷血镇压时,两人只能跟着人群乱逃。逃跑时东浩与正戴走失,正戴中枪倒下,而东浩幸运地躲过那次的扫射。愧疚之馀,他决定回头寻找正戴…… 这是一本容易阅读(韩江作品的叙事多很流畅),却又或许不那么容易直面的小说。但是,至少,至少韩国有作者写下了这样一本小说,有人用文字、影像作品记下了那段历史。  
4月前
6月前
6月前
窘迫中年家有需要长照老人的骨感现实故事,能让人看到最后意犹未尽,除了归功于编剧和导演的功力外,也因为众多演员的精彩。其中,饰演开始显现一些失智症状的父亲寿三郎的西田敏行,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呀。 上期写宫藤官九郎编剧的两部作品,因篇幅有限只来得及写了大约20年前拍的《虎与龙》,这期继续,谈谈疫情期间拍的《我家的故事》。 《虎与龙》有“落语”(单口相声)这项日本传统表演艺术为主轴;《我家的故事》则有“能”这项古典歌舞剧。《虎》的主角是爱上落语的黑道混混;《我》的主角则是出生能剧世家,却在17岁时离家出走,转换跑道成为职业摔角手的观山寿一,同样由帅得很狂野的长瀬智也饰演。 两部日剧都是“慢热”的剧,第一集为了交代人物背景,对上述元素完全没概念的观众而言,即使不至于一头雾水,我想可能也比较没有共鸣。但是随着剧情推展,会让人越看越投入,到剧终时“啊,结束了?”,顿感舍不得。 [vip_content_start] 我对能剧和职业摔角都不甚了了,不过碰巧的是,以前都曾听朋友说过。能剧是戴上面具表演的传统歌舞剧,有曾参加能剧体验的朋友说,戴上面具后立刻“目光如豆”——只因面具上的两个小孔细小如豆,戴上后视线范围变得极之有限。而我对职业摔角的有限认识是:比起竞技,它更像是一项娱乐表演。 寿一在离家25年后返家的契机是父亲病重住院,看着病床上昏迷的老父,他一时冲动承诺说,愿意回家继承家业。能剧世家奉行世袭制:养子寿限无(这个名字好酷!)虽然在各方面都比寿一更适合成为下一代“宗家”(应该可以理解为掌门人吧),却因为是养子而不符合资格。女儿不能继承;已经当上律师的幼子又缺乏才能。逃家25年后,已是中年的寿一终究还是回来面对他身为能剧世家长子的宿命。 要回家继承家业,就不得不从职业摔角退役,因为能剧是为神明表演的剧,表演者怎能进行很容易受伤的活动?于是,在退役赛后,寿一搬回老家,重新学习能剧的同时,也和弟妹们分担照护父亲的任务,体格健壮的他自然被分配到负责帮行动不便的父亲洗澡。 赞叹编剧的才华与功力 然而,回到老家后,寿一才发现,父亲虽贵为国家认可的“人间国宝”,家里财务状况却很糟糕,养子寿限无甚至得兼职送外卖来补贴家计。为了筹赡养费给前妻,换取与儿子见面的机会,寿一不得不瞒着家人重新当上摔角手,在照护父亲、能剧排练、上台摔角之间奔波。 窘迫中年家有需要长照老人的骨感现实故事,能让人看到最后意犹未尽,除了归功于编剧和导演的功力外,也因为众多演员的精彩。其中,饰演开始显现一些失智症状的父亲寿三郎的西田敏行,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呀。 这位“人间国宝”台上是一位巨匠;台下却是爱拈花惹草、到处留情,对家庭孩子都不够关心,老年病倒后任性又自我中心。一直到意识到自己不久于人世,才说出养子寿限无实际上是他的私生子,让人为这个可靠又忠心耿耿的弟子叫屈。如此一个个性不讨好的“kusojiji”(“臭老头”,每个孩子都曾被他气到如此破口大骂),却在他的演绎下显得可恶又可爱。 一场寿一终于接受现实,将父亲送到养老院,轮椅上的老父目送转身离去的儿子的告别戏,让人感到两人充满渲染力的演技。 故事到最后给观众一个措手不及的反转,而这反转又巧妙地呼应一出名为《隅田川》的能剧剧目,我不禁又想赞叹编剧的才华与功力了。至于这反转是什么呢,因为这两部日剧已上架Netflix,我就不剧透了。 后记:在写这一篇文章时,听到西田敏行去世的噩耗。这个令人黯然的消息,比剧中的反转更令人猝不及防。
6月前
最近连看了三部宫藤官九郎编剧的日剧,其中两部还是重温。都不是新剧了,除了《我家的故事》是几年前瘟疫蔓延时的作品外,另外两部——《虎与龙》和《流星之绊》——单从剧中演员当时的年龄和使用的手机判断,都是十多二十年前的剧了。 不过,这篇只想先谈谈《我家的故事》和《虎与龙》。这两部相隔约20年的日剧有几个共同点:两部的主演都是长瀬智也,搭档西田敏行;都有一项日本传统表演艺术作为贯穿全剧的要素;两部剧都可以看到另一个完全不搭调的元素和传统表演艺术的碰撞。 《虎与龙》里,长瀬是个因为双亲被杀害,12岁开始被黑帮老大收养的黑道分子,日常工作就是带着老大的亲生儿子——将来要继承黑帮事业的少爷——向欠款人追讨债务。这个黑道混混成日板着一张凶狠的脸,说话极之无趣,他对此也有自觉。 某日去向欠了老大400万日圆的落语家林屋亭Don兵卫讨债时,他无意间闯进了落语剧场,听了Don兵卫的落语表演,久违地大笑了一场(落语是单口相声;双人相声在日本被称为“漫才”)。从此他对落语产生了莫大兴趣,他想学怎么有趣地说故事,于是向没钱还债的Don兵卫提议:每个月以10万日圆的学费教他一个落语段子,然后再用那个10万日圆分期付款还债。 就这样,原名“虎儿”的黑道混混拜了师,还住进了师父家,得到一个艺名“林屋亭小虎”,开始了白天学习和表演落语;晚上凶神恶煞去追债的双面人生。 第一集交待了主要人物的背景后,接下来的11集,每一集都有一个从江户时代(1603 – 1868年)传下来的古典落语段子为主题。我觉得编剧很厉害的是,以古典故事为楔子,引出小虎与身边各种人物的故事和恩怨情仇——小虎要学古典段子,到后来在台上讲的却总是周边人物的故事,可是最后又可以很完美地以古典段子的总结收尾。 比如,其中一集的主题是题为《猫碗》的段子,说的是江户时代的奸商,从不识物品真正价值的人手中廉价买下古董器具,再以高价转卖。奸商某日到茶屋喝茶,注意到茶屋老板竟然用一个古董碗喂猫。于是他向老板提议,以3两的价钱收养小猫。老板答应并收下钱后,奸商以“猫换了饭碗就不吃饭”为借口要把古董碗一起带走。 老板不答应:“这可是价值二三百两的绘高丽梅钵呢。” 奸商继续装傻:“如果这碗这么贵,你为什么用它喂一只脏猫吃饭?” “说来奇怪,我用这个碗喂猫时,有时还能以3两的价钱把猫卖掉呢。” 故事互相关联 这样一个古典段子,编剧借它带出的是Don兵卫的次子龙二的故事。龙二因为被前辈刻意刁难,在台上出糗后放弃落语,明明很喜欢却因为难堪的过去而逃避。之后在小虎和其他人的鼓励和诱导下,终于重回落语舞台。我觉得,比借古讽今更有创意,更有趣呢。 而且,开始看似独立的故事,到最后会发现它们其实多少都是有连结的。小虎虽动不动就说要把人丢进隅田川(位于东京的一条河),内心却是个细腻又温暖,极重情义的人。也因此而让自己退出黑道,成为“全职”落语家的路更添波折。 每一集的尾声,小虎和Don兵卫都会在吃茶店见面,各点一份蛋包饭后,小虎就会恭恭敬敬地交上当月的学费;再秒变脸从徒弟变身“大耳窿”,凶巴巴地讨回那10万日圆。师徒俩这个“仪式感”实在太好笑。 写到篇幅之限都还没来得及写《我家的故事》,只好留待下期继续了。
7月前
五十肩真是个苦人筋骨,磨人心志的病症。虽然如果不说,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健康的人,但肩膀到手臂那时好时坏,始终挥之不去的痛和不适,状态差时足以让人好几天都精神无法集中,病恹恹地提不起劲做任何事。 生理和精神状态虽差,我可不想连心理状态也陷落郁闷谷底,看韩国奇幻喜剧《她的日与夜》和重温三胞胎大韩、民国、万岁小时候的影片排解郁闷心情之外,也思考一下生病的意义。 首先是不能把健康当作理所当然这件事。一些小状况,不及时关注和处理的话,可能会恶化成棘手的问题。物理治疗师就推测,我的情况最初可能是运动伤害,当时如果及早治疗的话,或许就不会恶化成五十肩了。 生病培养起同理心 然后呢,我想生病也是个培养同理心的机会吧。 因为惯用手患上五十肩,手举不过肩、绕不到身后、使不上力,生活上许多再平常不过的小事都变成了大挑战。开车时系安全带、转方向盘都要小心翼翼,以不伤到患处的姿势、力道和角度进行。泊车时因此变得笨拙,以往调整一两次就能轻松泊进的车位,现在可能要尝试三四次才成功。所以我告诉自己,以后看到泊车很费劲的车主,不要随便嘲笑,人家可能也是五十肩或有其他伤势或状况,不能随心所欲地操控方向盘而已。 进出停车场也变得不轻松,即使我特地去买了俗称“苍蝇拍”的刷卡棒,直接用右手伸出去这样一个小动作还是会拉伤患处。所以,按下玻璃窗之外,我必须切换到N档、拉手煞车、解开安全带、左手拿起“苍蝇拍”俯身向前伸手去刷卡。如果停车场使用泊车票的话,就更大工程了,还得开车门下车才拿得到票。 所以啊,以后在停车场或高速公路收费站遇到如此大费周章的人,请先不要不耐烦,人家可能也是有难言之隐。 多年前我曾经因为急性盲肠炎入院动手术。前一天晚上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不见好转。当时灵光一闪:难道是盲肠?立刻上网查盲肠的位置,果然与痛的地方一致。到邻近的诊所看医生确认病情后,医生要我立刻去医院。因为还不是非常痛,就问医生说可不可以迟点才入院,事隔多年依然清楚记得医生当时气急败坏的语气:“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感谢医生当时激动的反应,我不敢再拖延,马上开车到几百公尺外的医院(呵呵,正是传说中孤独的最高等级)。到医院急诊室都还能一个人好好地走进去,但在等着医院的工作人员跟保险公司确认这确认那,在急诊处的冗长等待期间病情急转直下。等到我终于可以进入病房准备被送进手术室时,已经痛到站不起身了。 盲肠切除是个小手术,手术好像只是花费一个多小时,在医院住一晚就可以出院。手术切口只是一吋半左右,多年后只剩下淡淡的一条线。然而,出院后约两个星期内,因为那小小的伤口,我却不得不以只比树懒稍微快一点的速度走路。只因那伤口是在核心肌群上,走快一点、迈大步一点都会牵动到还未完全复原的伤口。 原来走路会用到核心肌群,这是当时体悟到的一件事。另一个领悟则是:下次在路上遇到走路很慢的人,先不要在心里抱怨人家“阻住地球转”,他们可能也是想快却快不了啊。
9月前
10月前
12月前
静静地感受体内降级版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一面遥想武侠世界里,被高手用多年内力疗伤的人,是否也是类似的感受——因为受伤而被堵住的经脉被疏通后,体内感觉到因气血流动引发的热流? 开始时只是手臂的活动稍稍受限——如在练瑜珈的牛面式绕到后背的右手,从开始有些勉强,到渐渐碰不到举高再弯曲到左肩的左手。在此之前,筋骨还算软的我在练这个姿势时从来不曾吃力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太在意。心想可能是不小心拉伤了手臂肌肉,不勉强,让肌肉休息一段时间后自然就会痊愈吧? 只是事情并不如我以为的那么简单。等到绕到身后的右手离左肩的距离越来越远,以致穿内衣时手臂都痛得撑不到扣好扣子时,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然而到此时我已忘记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最初触发的原因是什么了。 [vip_content_start] 这时终于想起了多年前曾经求诊,在那里接受过刮痧治疗的地方。或许推拿会有帮助吧?我想。 向医师描述了症状后被确诊是五十肩,以针灸治疗,进而解锁了一项人生新体验。 我对看到任何尖利的东西刺进皮肤里有恐惧,不只是我自己的皮肤,连刺进别人的皮肤里我都会觉得痛。所以不只是自己打针抽血时我会把脸别开,别人打针抽血时我也不敢看,连电视或电影里这类镜头我都会闭眼拒看。 所以第一次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等着医师进来扎针时,心情不免有些忐忑。转头问身旁膝盖上已扎了好几支针的女生:针灸痛不痛?她说不痛,扎针时放轻松,只是像被蚊虫叮一下而已。 针扎下去时确实称不上痛,但针灸初心者不知道扎了针后不要乱动。医师在我的颈背、肩膀、肩头等处扎了不知道多少根针后,临走前又在我两手前臂上各扎了一针。那两针扎下去后,我的手只要稍动一下就好痛。已经摊开在膝上的书也没办法读了,除了因为颈背上的针不敢低头之外,也不敢移动手去翻页啊。 感受“任督二脉被打通” 我于是联想到武侠小说和武侠片里的“点穴”。武侠片里被点了穴的人动弹不得,或许并不是完全虚构;只是,可能不是真的动不了,而是被点了某些穴道后,稍有动作就会痛得让你不敢再轻举妄动? 在拔针之前必须让自己“石化”,我只好闭目冥想或乱想。很快就感受到颈背和肩膀处有热流淌过,第一次针灸时还以为是身后有仪器释放热能;疗程结束拔了针后才知道身后其实什么都没有,我感受到的热流是自己身体内部的反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血被打通吧? 第二次去针灸时,负责的是另一位医师。这次没有在颈背和前臂扎针,而是集中在右肩和右上臂。开始的几针还没什么感觉,但当医师在肩头某个穴位扎上一针时,整只手臂顿感一阵痲,紧跟着来的是一股酸软。这突如其来的酸麻感,若是发生在双腿上,可能会一时站不稳吧?针灸和穴道的知识是否也可活用于防身?我不禁突发奇想。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就没准备要看书了。只是静静地感受体内降级版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一面遥想武侠世界里,被高手用多年内力疗伤的人,是否也是类似的感受——因为受伤而被堵住的经脉被疏通后,体内感觉到因气血流动引发的热流? 只是,现实既不是武侠世界也不是我的妄想世界,治疗五十肩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什么时候我的右手才能在左肩处与我的左手重逢呢?希望不是太遥远的事。
12月前
1年前
她原本不清楚(或不敢正视)自己要什么;练了拳之后她会主动为自己争取考核和出赛的机会,尽管拳馆老板并不鼓励她,尽管32岁的她已达女性拳击手的年龄上限。 当中国女演员贾玲自导自演的《热辣滚烫》热辣滚烫地在本地电影院上映时,我重看了其原版《百円之恋》。 《百円之恋》里,安藤樱饰演的斋藤一子是个32岁的啃老族,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没有梦想,每天过着颓废、松垮,咸鱼般的日子。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不出外工作,对家里的便当生意也不愿帮忙;在年幼的外甥面前肆无忌惮地抽烟……一子不务正业,以打电动、看漫画打发时间。重点是她并不快乐。 事后回顾,那个与离婚后搬回娘家住的妹妹大打出手的早晨,竟是一子迎来人生转折的契机。母亲给了一子一些钱让她搬出去,生怕家里哪天会闹出命案。为了养活自己,一子不得不开始到便利店打工,便利店店名叫“百円生活”,难怪片名叫《百円之恋》。 人生转折却没有保证就是转向明亮方向的。开始工作和独立生活是好事,一子也因为便利店的工作与暗恋的拳击手狩野有了交集。即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废物,她还是渴望爱情的。当狩野约她出去玩时,她穿上便利店售卖的廉价性感内衣赴约,战战兢兢地问狩野约她的理由,得到的答案却是:“因为我想你不会拒绝。” 多么令人生气的回答。然而面对心上人的语言冷暴力,一子只是卑微地承受,连不快都不敢表现出来。感觉不到自我价值的女生,不知道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无论外在条件如何。
1年前
她原本不清楚(或不敢正视)自己要什么;练了拳之后她会主动为自己争取考核和出赛的机会,尽管拳馆老板并不鼓励她,尽管32岁的她已达女性拳击手的年龄上限。 当中国女演员贾玲自导自演的《热辣滚烫》热辣滚烫地在本地电影院上映时,我重看了其原版《百円之恋》。 《百円之恋》里,安藤樱饰演的斋藤一子是个32岁的啃老族,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没有梦想,每天过着颓废、松垮,咸鱼般的日子。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不出外工作,对家里的便当生意也不愿帮忙;在年幼的外甥面前肆无忌惮地抽烟……一子不务正业,以打电动、看漫画打发时间。重点是她并不快乐。 事后回顾,那个与离婚后搬回娘家住的妹妹大打出手的早晨,竟是一子迎来人生转折的契机。母亲给了一子一些钱让她搬出去,生怕家里哪天会闹出命案。为了养活自己,一子不得不开始到便利店打工,便利店店名叫“百円生活”,难怪片名叫《百円之恋》。 人生转折却没有保证就是转向明亮方向的。开始工作和独立生活是好事,一子也因为便利店的工作与暗恋的拳击手狩野有了交集。即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废物,她还是渴望爱情的。当狩野约她出去玩时,她穿上便利店售卖的廉价性感内衣赴约,战战兢兢地问狩野约她的理由,得到的答案却是:“因为我想你不会拒绝。” 多么令人生气的回答。然而面对心上人的语言冷暴力,一子只是卑微地承受,连不快都不敢表现出来。感觉不到自我价值的女生,不知道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无论外在条件如何。 [vip_content_start] 一样穷困潦倒,退役后生活甚至比一子还不堪的狩野,在爱情里却爱摆出高姿态。用“渣男”两字形容他也不为过;虽然深一层看,他只是个以傲慢掩饰懦弱,不懂得什么是爱的幼稚男人而已。 幸好当他搭上卖豆腐的女孩,弃一子而去时,她已经开始学拳击了。她把伤心、愤怒、委屈,一拳一拳地发泄在沙包上。她终于找到了爱情以外自己想全心投入的事。日剧女王天海祐希有句名言:“男人会背叛你,但肌肉不会。”完全适用于一子身上。 每天努力练拳和身体锻炼带来的不只是肌肉和体型上的转变,还有无形的自我价值。刚开始学拳击时,教练带着她对着镜子挥拳,对着镜中的自己,她像面对他人时一样,眼神闪缩涣散。她原本不清楚(或不敢正视)自己要什么;练了拳之后她会主动为自己争取考核和出赛的机会,尽管拳馆老板并不鼓励她,尽管32岁的她已达女性拳击手的年龄上限。 赢回尊重和认可 剧终那场拳击赛仿佛一子人生的隐喻。挥动戴上拳击手套的双手从休息室走出的那一刻,她眼神坚定,矢志要在自己充满失败的人生中赢一次。只是,这并不是一部贩卖奇迹的电影。一子的对手得过4次冠军,一上场一子就只有挨打的份。对手一拳一拳挥来,像极一子在生命中遭遇过的各种打击——被鄙视、被强奸、被践踏、被抛弃…… 两个回合下来,初上擂台的一子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连一拳都没挥出。进入第三回合,教练一再叮嘱,这回合你再输,比赛就结束了,不会进入下一回合了。比赛她是没机会赢的,但她通过这场比赛赢得了尊重和认可——当她被击倒在擂台上,台下的妹妹和狩野都高喊“站起来”时。 尽管最后终究还是输了比赛,她步履蹒跚走向对手给彼此一个拥抱,仿佛是与过去种种人生挫败的和解。其实,这个比赛后双方互相拥抱拍肩的传统,正是促动她开始学拳击的初衷——无论比赛多激烈,擂台上的双方只是对手,不是敌人。 这个原版说的,从来不是一个减肥变美的故事。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