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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

我住在城市南边的一座普通公寓里,23层高,刚建好的,设施设备都是全新的,楼下有很多咖啡店,隔壁是巴刹。走出公寓,步行10分钟就是轻快铁站,早上上班常常要一路小跑才赶得上第一班列车。 这座公寓虽然不豪华,但住的人都蛮安静。楼层间的走廊清清爽爽,阳台上也各有各的生活节奏。最让我喜欢的,是我家阳台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对面D栋10楼那户人家的阳台。 每天傍晚6点左右,一个中年女人会准时出现在那里,开始收衣服。 她不高不矮,身形结实,看不清脸,但动作很熟练:一手拎着一个浅蓝色的篮子,一手利落地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取下,拍一拍,再对折,叠好放进篮子里。 她从来不拖拉,也不着急。 晾衣杆上有大件的床单,也有小孩子的校服;有男人的汗衫,也有花色柔和的家居服。她收衣的顺序每次都一样:先大的,再小的;先里,再外。动作里没有犹豫,也没有拖泥带水,像是一首她每天重复听的歌。 我不认识她,但我给她起了个名字:黄昏收衣人。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文艺,但我是真的被她身上那种规律和安稳吸引了。 那时候我刚换工作,办公室在市中心,每天搭3趟车,来回两小时,加上试用期的压力,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回到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冲个凉,然后倒在沙发上发呆。 阳台上的衣服好几次晒了整整两天,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却没力气理会。有一回还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午后雷阵雨,把我前一天晚上忘了收的衬衫淋得透湿,我只好再洗一次。那一刻,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滴水的衣服,突然觉得很心酸。 开始调整自己的生活节奏 我想起对面那个黄昏收衣的女人。 每天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动作、同一个阳台。她的生活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却让我这种年轻人望尘莫及。 她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怡保外婆家的傍晚。外婆也是傍晚6点前收衣服,说太阳下山前的那段风最舒服,出来收衣服不晒风刚刚好,衣服收回来也不会潮。那时候我不明白她在讲什么,只知道她收衣服时特别专注,像是在整理一天的心情。 如今,换我站在城市里,看另一个陌生女人做着一样的动作,才突然明白那种“收衣服”的仪式,不只是整理布料,而是整理生活。 后来我也开始调整自己的节奏。再怎么累,回到家我也会先去阳台看一眼,确认有没有衣服还在晾。每次动手收衣服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对面那户阳台和那个女人。不是为了模仿她,而是她让我知道:就算生活再忙再乱,有些小事,我们还是可以选择好好做。 一件干净的衣服、一条晒得暖暖的毛巾、一块没有湿气的床单,其实也是给自己最简单的安慰。 有一天晚上,我在楼下便利店买牛奶,刚好在电梯口碰到她。 她拎着一袋蔬菜和豆腐,看起来刚从巴刹回来。我鼓起勇气向她点了点头,说:“我每天都有看到你在阳台收衣服,动作很漂亮。”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说:“哎呀,收习惯了,不收就发霉了。” 那一刻我真的笑了。 多真实的一句话啊。 衣服不收会发霉,人也是。如果一件小事都任由它发霉,我们的心、我们的生活,也会一点一点地变潮、变烂。 后来我养成了一个小习惯。只要还没天黑,我都会花5分钟收衣服、浇花、擦窗。哪怕很累,也让自己完成这些小动作。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让自己不要乱掉。 我开始明白,生活不是非要多精彩、多热闹才算过得好。 它可以是平凡的——是一件被晒干的白衬衫,是一盆长出新叶的九层塔,是一杯在傍晚阳台喝完的温水,也是一个每天准时出现的收衣女人。 她从来没说过什么,但她给我的安慰,比任何人都实在。
3月前
4月前
5月前
6月前
一 小时候的事,早已模糊。只记得某年某月某日,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台俄罗斯方块游戏机。蓝色塑料壳,屏幕上几个方块生硬地堆砌、消失,再堆砌,像某种无聊的苦役。我不懂规矩,随手按下,方块乱七八糟地堆成小山,没多久,屏幕上蹦出一串冷漠的英文字母,似乎在宣告我的失败。玩得索然无味,也谈不上喜欢,勉强摆弄几次,便丢在一旁,任由它生灰。 后来,身边的孩子们都在玩电子宠物鸡,一只像素小鸡,得喂养、哄睡、清理排泄物。我也央求着弄了一个,整日盯着屏幕,唯恐它饿死。相比之下,那台俄罗斯方块游戏机更无足轻重了,不知被扔去了哪个角落,兴许早已埋在抽屉底层,与断了线的陀螺、干瘪的气球、褪色的玻璃珠挤作一堆。 这么多年过去,偶尔翻出旧物,童年的影子隐隐约约浮现。然而,那台游戏机却连回忆都未曾留下,像一滴无声蒸发的雨水,早已没了痕迹。 二 比起不知所终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我倒是记得自己的Game Boy Advance SP。浅蓝色,折叠式,机身光滑,带着一丝金属的冰凉。那是童年的珍贵物件,至今还能开机。 小时候,每逢周日,母亲都会带我和弟弟去教会做礼拜。大人们坐在堂里唱诗、祷告,我们这些孩子则待在休息室,百无聊赖地消磨时间。那时有位朋友,名字大概是 Aloysius,或许是这个拼音。他家境不错,每次来都会带着Game Boy,更难得的是,他大方,愿意让大家轮流玩。屏幕虽小,却装着庞大的战场。《真·三国无双》里,张飞挥矛横扫,吕布一招旋风,满屏的士兵应声倒下。我们围在一旁,目不转睛,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那方寸之间。 后来,父亲也给我买了台Game Boy,崭新的,浅蓝色的外壳泛着微光。我得意极了,不必再排队,可以随时进入自己的游戏世界。《牧场物语》里,我在田间耕作,盼着秋收的作物;《蜘蛛侠》里,我在楼宇间飞跃,拯救城市;甚至玩过一款《史瑞克》,操纵绿皮怪物四处冒险。然而我耐心向来不长,游戏玩到一半,便又被新的吸引,没一款是通关的。 日子过去了,Game Boy早已停产了,我的游戏机也换了一代又一代。可Game Boy电源一开,旧日画面隐隐浮现,仿佛时间停滞在那里。那是 2006 年的机器,至今仍未退役,像是在证明些什么,又像是在静静地守着一段旧梦。 三 后来,SONY的PSP兴起,父亲照例给我买了一台。他总说,玩游戏可以“提升脑力”,虽然这道理未必站得住脚,但既然能正大光明地玩,我自然也乐得接受。那阵子,游戏的种类比从前多了许多,几乎每天都在尝试新作,Game Boy逐渐被冷落,干脆让给了弟弟。相比之下,PSP的画面更细腻,机能更强,连声音也更逼真。至于那台早已不知去向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连回忆里都找不到半点影子了。 那阵子,《怪物猎人》风靡一时,即使如今也是畅销作品。我和Aloysius依然联机打怪,他始终像位师傅,眼光独到,总能找到最新、最有趣的游戏推荐给我们。他耐心极了,带着我们刷任务、攒装备,细细讲解如何配装、如何判断怪物的攻击节奏,甚至在绝境中反败为胜。那时的我们不觉得这是“师徒”,只觉得跟着他玩,总能少走弯路,少吃苦头,玩得更痛快。 走错一步就再无回头路 而今岁月已远,彼此少有交集,但偶尔回想起来,仍觉得那段日子鲜活如昨。他耐心讲解时的神情、战斗时冷静的指挥、失败后安慰我们的语气,似乎仍在耳畔回响。只是如今,我们早已走向不同的道路,而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也只能被封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偶尔在午夜梦回时微微泛起涟漪。 记得那时,每个星期天,我们都在教会度过。大人们端坐在堂里唱诗、祷告、聆听讲道,声音庄严而和谐。而我们这些孩子,则蜷在休息室的角落,低头盯着掌机,沉浸在另一场仪式之中——屏幕里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雄火龙在烈焰中咆哮,大名盾蟹挥舞着巨钳横冲直撞,霞龙潜伏于毒雾之中,冷不防便扑面而来。游戏里是生与死的搏杀,屏幕外却是一片死寂,只有按键的咔哒声和偶尔压低的惊呼。偶尔有大人推门探望,目光扫过我们这群埋头“杀戮”的孩子,或许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妥,但最终只是叹口气,带上门,回到他们的圣诗和祷文之中。 四 除了PSP,我也接触过PS2。严格来说,那台主机不属于我,而是父亲买来让我和弟弟“体验”的。二手机旧痕斑驳,手柄松塌,仍堪一用。 其实,我对PS2并无执念。画面虽然精细,游戏虽然更多,但终究得连着电视,不能随时随地拿起便玩。所以我还是偏爱PSP,那种随手打开、即刻遁入游戏世界的自由,远胜于拘泥屏幕前的沉浸。但PS2既然在手,自然也该试上一试。 最让我难忘的,还是《GTA:圣安地列斯》。这已不再是PSP时代的方寸天地,而是一座辽阔无垠的城市——荒漠、赌城、贫民窟,任我驰骋。我无意完成任务,更不在乎剧情走向——抢车、狂飙、攀上摩天大楼再一跃而下,或是随意挑衅路人,看着城市因我的胡闹掀起风暴,直至警笛大作,枪声四起,追捕的黑影遍布街头。最终,我没有通关,甚至主线也断断续续。可那又如何?洛圣都从不属于任何角色,它是座混沌的城市,规则森严,却满是漏洞。而我只是个过客,来去之间,搅动一池死水,再悄然退场。 后来,我又玩了《头文字 D Special Stage》。这游戏比起竞速,更像是一场修行。速度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的胜负,藏在每一个发夹弯里。我和弟弟轮流上场,AE86 在秋名山上跌跌撞撞,方向盘一打,车身便东倒西歪,哪里有半分藤原拓海的影子?有时不甘心,彻夜练习,试图在每个弯道都做到完美入线,让车尾在极限的边缘滑行。但更多时候,稍一迟疑,车头便狠狠撞上护栏,看着对手扬长而去。游戏里说,秋名山上,五连发夹弯葬送了无数人的胜负。彼时年少,尚不知其中意味,只觉难关重重,愤愤不平。如今想来,人生何尝不是如此?走错一个弯道,再无回头路。 PS2 经典不少,《战神》和《鬼武者》我都玩过。画面精巧,剧情波澜壮阔,可玩久了才觉束缚。故事早已编定,人物的命运无从更改,就算胜利,也不过是沿着既定的轨道滑行。相比之下,PSP 似乎自由些,至少能随身携带,在房间,在教会,在夜深人静的被窝里,都能点亮屏幕,逃进另一个世界。可这自由终究是幻觉,地图有限,怪物有限,连命运也是有限的。那时的我尚不懂何谓牢笼,只觉天地已足够辽阔,直到网络游戏问世,世界才真正铺展开来。(明日续完) 轨迹(下)/覃勓温(新山)  
7月前
8月前
11月上旬的某一个早晨,我和母亲为父亲过了他离开人世后迎来的第一个生日。父亲往生后,在对年内过的第一个生日,称作“冥诞”。因为父亲已不再“生”,所以不再是过“生日”,而是过“冥诞”。 人一生有许多个“生日”,但“冥诞”也许只有最珍贵的一次。根据习俗,“冥诞”一般只庆祝一次,为逝者过了冥诞后,往后只需在逝者的“忌日”进行祭祀。但这个习俗是因人而异的,也有人在自己的亲人往生后每年都为其进行冥诞祭祀仪式。由于在我们家流传的习俗里,故人的冥诞只过一次,因此此次我们为父亲过的冥诞意义非凡。 起初,在父亲去世后,我并不晓得要为父亲过冥诞这件事,只知要在父亲的忌日祭拜。直到9月的某天晚上,父亲悄然入了我的梦。梦中的父亲身穿他平日里最爱的那件短袖蓝衬衫,兴致勃勃地切着饭桌上的一个蛋糕,我和妹妹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桌上的蛋糕约莫7吋,乍看之下是个雪白的纯奶油蛋糕。但在父亲切开以后,里面的内馅竟然是“叁巴(Sambal)酱”。父亲高兴地看着他眼前的蛋糕,似乎非常满意。我和妹妹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讶异。父亲切着内含叁巴酱蛋糕的梦境场景,至今都牢牢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父亲捧着切好的蛋糕,走到了我和妹妹的身边,喜滋滋地对我们说:“亲爱的小朋友,在我来临的生日,11月X日,记得给我买一个蛋糕哦!”我和妹妹爽快地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在我梦醒之后,梦境里父亲那久违的笑容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自从父亲生病后,我再也没看过父亲露出笑容的模样。时隔一年多,再次见到父亲充满喜悦的神情,竟是在梦里。 我把这场梦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后对我说:“对啊,我忘了和你说,11月的时候我们要给daddy过冥诞啊。既然他都托梦给你了,那么到时我们就去买一个蛋糕给daddy吧!”直至母亲告知,我才晓得,原来人走后,还有一次重要的“冥诞”要过。 给父亲办冥诞祭拜仪式,蛋糕是重要的祭品,我和母亲提前3天到蛋糕店预订蛋糕。踏入蛋糕店,店员热情地欢迎我们道:“欢迎光临!要买蛋糕吗?是给大人还是小孩?”我愣了几秒,一时不知如何回复。母亲率先反应了过来,回答说:“啊,我是要拜我老公的。”听见母亲的回复,我的心情顿时有点复杂。恍惚之间,过去十几年都和我们一起庆祝生日的父亲,没想到都已经去世快一年了。 我和母亲纠结了好一阵子,最终选择了一个7吋的“梦龙(Magnum)”巧克力蛋糕。店员在记录订单时,和我们确认了蛋糕的设计:“那这个蛋糕我们就不放‘生日快乐’的装饰,也不放蜡烛了哦。”我和母亲点了点头。在进行冥诞祭祀仪式时需要注意的禁忌是,由于父亲已是往生之人,因此用于祭拜的蛋糕上不能带有“生日快乐”字眼的装饰。预订好蛋糕后,母亲也到附近的神料店购买了一些冥纸,准备在父亲冥诞那天烧给父亲。 父亲冥诞当天,我和母亲一早就到早餐店购买父亲喜爱的椰浆饭、咖哩角、红龟粿,以及刚出炉的炒面,最后还额外买了父亲爱喝的汽水。父亲去世满百日时,我们已经请了师父到家里为我们进行“合炉”仪式,将父亲的神主牌位与祖先的神主牌位合在了一起,所以我们可以在家里祭拜,无需到灵骨塔去。 为父亲做最后一个寿 回到家后,我和母亲开始准备祭祀。摆放祭品时,母亲特意嘱咐我要记得打开椰浆饭、炒面等食物的包装袋,并在食物旁摆放叉子与汤匙。这样不仅是表达对已故父亲的尊重,也是为了让另一世界的父亲能更方便地“享用”桌上的美食。 摆好祭品后,母亲让我拍一张祭桌的照片发给远在国外无法赶回来的妹妹,让她知道我们正在给父亲过冥诞。接着,按照辈分,先是母亲上香,告知父亲我们为他庆祝冥诞,并说一些祈求祝福的话语。之后就到我上香,告诉父亲我们为他做了最后一个寿,希望他安心地前往另一个世界。 上完香后,我和母亲静待父亲“享用”佳肴。待香快要燃尽,我就在神台前掷筊,询问父亲是否“吃”完了,如若“吃”完,就回一个表示“同意”或“是”的圣杯。得到圣杯的回复后,我和母亲就到屋外烧冥纸给父亲。烧完,我又掷筊询问父亲是否收到冥纸,在得到圣杯的回复后,冥诞祭拜仪式就此结束。 这是我第一次给父亲过冥诞,也是最后一次给父亲做寿。烧完冥纸、收拾好祭桌后,我的内心突然有了些许的释然。父亲走了近一年,我还是难以走出伤痛,但我清楚地知道,通过不同阶段的祭祀仪式,我正在一步一步地面对和接受父亲不在了的事实,也正在通过不同的追思与祭拜仪式慢慢地冲淡心底的悲伤。 为父亲过冥诞的这个经历,对我来说是另一次难忘的告别仪式。我如父亲仍然在世般,给父亲买他喜爱的美食,和他说说话,给他送一些东西,让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感受到我们的心意与思念。我想,让逝者安息,是生者对逝者最后的祝福;让生者走出悲伤,是逝者对生者许下的最后的心愿。这也许就是祭祀或祭拜先人的意义吧。
8月前
2022年有一部电影叫《人生大事》,看得我泪流满面。电影主要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之间。男主从事殡葬业,小女孩是一个孤儿,两个孤独的灵魂就这样牵扯到了一起。男主的父亲去世前告诉男主,他的葬礼不要铺张,也不要什么灵骨塔和骨灰坛,越简单越好,人本来干干净净地来,最好也是干干净净地走,最重要的是要体面。 男主最后不顾姐姐的反对,把父亲的骨灰和烟花混在一起,一炮烟花把骨灰送上了天。给了他父亲一个简单、干净且体面的最后一程。 无独有偶,最近在新闻上看到,有人把自己祖父的骨灰也用同样的方式,贴在烟花上朝空中发射,给祖父美丽动人的最后一程,一家人则温馨地围观这场盛宴。他们受访时说了,这样他们就会感觉祖父一直与他们同在。 把骨灰制作成宝石 这么奇怪的“安葬”方式,相信很多人都会觉得荒唐。也有很多网友调侃,这样所有人都会吸入他们祖父的骨灰。我只是觉得,只要他们一家人觉得这样很美好,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不好。比起烟花葬,我还听过有人把骨灰制作成宝石、把遗体用防腐剂保存做成客厅的茶几,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对已故的人一种爱与思念的表现,并没有对与错。 其实这也和我们的人生一样,活着主要还是要自己觉得舒服。什么世俗的礼节,社会的批判,只要我们不伤天害理,只要我们不妨碍别人,自己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人走到最后都要和这个世界离别,就像戏中所说的一样,人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么为什么还要留下一堆的土坟灵位去麻烦后世的子子孙孙?过了两代,他们也不一定理会你到底是哪一位。像这样放一炮烟花,给自己的人生画上美丽的句号,其实就很灿烂,很美好,很体面。
9月前
10月前
2年前
2年前
常听闻典礼仪式上的司仪都会选用“恭请”一词,因“恭请”是敬辞。而有些司仪则更倾向选用“有请”:有请贵宾致词,有请嘉宾拍照留念…… “有请”亦属敬辞,但古代节庆不曾记载 “有请”为典礼用词。究竟仪式里的“有请”是用对,还是用错了呢? (一) 对“有请”剖词解义 ·《咬文嚼字》: “有”可相当于助词,没实际意义,“有请”表义偏向“请”。 ·词典释义: 【有】:用在某些动词前面表示客气。 (有劳、有请) 【请】:指在语言交流中使用具有尊重与友好的词语。 综合上述提及,“有 + 请”是交流中的客气用词。一般仪式,司仪选用“有请”一词,并非遣词错误。 (二) 追溯史迹看“有请”蕴义 根据词典【有请】的释义,及古文的记载,其蕴义为:主人让客时惯用的客套话。 【有请】释义及出处: · 旧时主人请客人相见的客套话。 出处 ①《水浒传》第四十二回:外面童子又道:“娘娘有请,星主可行。” 出处 ②《西游记》第六十三回:“孙悟空哥哥,大哥有请。” ·有人谒见时,请人进来相见的客套话。 出处:《儒林外史·第五十三回》轿子落在国公府门口,长随传了进去。半日,里边道:“有请。” (三) 小结 “有请”并非仪式用词,“有请 + 致词” “有请 + 颁奖” 等句式无法成立。 (四) 对比“有请”“恭请”释义 ·【恭请】释义 恭敬的邀请。 恭:肃敬,谦逊有礼貌。 ·对比 “请” “有请” 与 “恭请” : ①【请】 礼貌用语 。 ②【有请】 请客人相见的客套话。 ③ 【恭请】 恭敬的邀请。 ·正误一目了然: 有请 +( 致词/ 颁奖/ 留步) X 恭请 +( 致词/ 颁奖/ 留步)√ 请留步 √ 请校长致词 √ 请老师颁奖 √ 【注意】 恭请学生代表致毕业感言 X (“恭请” 只用在辈分较大、官职较高、功名显赫、受社会敬重人士的敬词。) 更多文章: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老师 / 必须 vs 必需,各分天下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老师 / 元旦、春节、立春,何者为年之始?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老师 / 用感恩回应早安,言重了! 感谢vs感激vs感恩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老师 / 一路好走≠一路走好 【中文对对说】林智勇老师 / 今天的隔天 ≠ 明天
3年前
我们家晚餐吃得早,一般设定在傍晚6时左右。叶先生在吉隆坡市中心上班,傍晚下班的车潮汹涌,他很常堵在车龙里,抵达家门的时间往往无法预计。于是,我、阿彤和阿妍先吃晚餐,叶先生回来后各别吃。只有在周末的休息日或假期,才能凑齐一家四口同时开饭。 晚餐前,我先给菩萨上香,晚餐后天色未暗,我会去小院子里走动,时而修剪花圃的枯枝败叶,时而坐在板凳上静思或起身来回踱步。枫是我饲养在大水缸里的巴西龟,经过它时,我偶尔会幽幽而低沉地抛下话语。 “你就不能早点下班吗?” 然而,枫总是兀自潜伏在水里或者趴在石头上。巴西龟的耳朵长在眼睛后边,长得隐蔽,大概在脖子上的红色斑块附近。但据说巴西龟没有外耳,因而听觉不灵敏,太小的声音它是听不见的,所以它不理睬我是很正常的。 一家人吃饭要先称呼长辈 大疫期间,叶先生居家上班。两年多下来,一家四口几乎每天一起开饭。年少时和祖母父母同住,上下八个人口,晚餐一般备有四、五样各色菜肴。如今我们家庭成员不多,我只准备一肉一菜,不时配搭午餐剩下的老火汤,唯有在特定佳节,例如元宵和中秋,晚餐便稍作丰盛。我想象中的晚餐,无论粗茶淡饭或珍馐美馔,都应是一场场盛重的仪式,可召唤和凝聚偶尔不经意出走的灵魂。 以前,祖母规定一家人吃饭要先称呼长辈,长辈先动了筷子,后辈才可以起筷,夹菜时也不可越过他人夹菜的手。现在,我们家也延续了这些老规矩。姐姐阿彤文静害羞,而妹妹阿妍活泼开朗,姐妹俩按照各自声调的变奏和结合,惯例在晚餐开始前喊出“爹地、妈咪吃饭”,如同一小段二重唱,交叠回响在没有伴奏的小饭厅。 我早已知晓,生活是一次次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经历。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在家人缺席的晚餐桌上,感到莫名郁闷。在刚过去的新年期间,阿妍跟着学校的醒狮队跑场,早出晚归,一日三餐几乎都在外头吃。有时我给她留碗汤,有时她交代说会回家吃晚餐,但她回来晚,我们仨先吃,只给她预留些饭菜。其实,早在去年杪,学校醒狮队的排练便开始,阿妍那时已很少在家吃晚餐了。 大年初九,阿妍继续跑场,而恰巧叶先生和阿彤都有饭局。记得这天傍晚是阴天,很奇怪的天气,赤道的新年过往都是大热天,如今竟也频频要下雨。我的晚餐是一杯冷牛奶和一片肉干,并清完所剩无几的蝴蝶结蛋散饼。我讨厌看见大大的透明的饼罐里,装着零星的年饼,非要尽快把它们消灭才舒心,仿佛黑夜里阴郁的云朵,迫不及待地吞噬散布的星星。吃完简约晚餐,天空便下起小雨,这天我没去小院子。 年终于过完了,疫情现时也已缓和。而叶先生的公司实行轮流制回办公室上班和居家作业,也有好些日子了。某日,叶先生回公司上班,晚餐后我又去和枫说话。枫竟伸出脖子,傻乎乎地盯着我好一会儿,还对我眨眼睛。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3年前
3年前
从7岁到70岁,过年给我的感觉就是“香”。 小时,看着墙上的日历还剩薄薄的一小叠,不禁窃喜,几个小屁孩忍不住欢欣的心情,拗着手指算着过年的日子。一天放学回家,看到番石榴枝桠间拉着长长的绳子,挂着白白的布蚊帐,散发出“哥士枧”肥皂特有的香茅清香,忍不住和弟妹们转进转出玩捉迷藏游戏。 母亲趁小孩不在家,用长竹竿绑着竹叶,香茅,柚子叶和一些不知名的枝叶把屋里屋外墙上的泥尘蜘蛛网打扫干净;傍晚时分,把煮饭时特地留下的炭火装进一个瓦罐,撒下从印度店买的“干蒙烟”,顿时冒出一阵滋滋响带出奇香浓烟。母亲提着瓦罐,非常有仪式感的把屋里各角落,床底下,炉灶下烟熏一遍,务必要把藏着的蚊子蟑螂壁虎赶尽杀绝。当晚,睡在经过暴晒后被母亲拍打得松蓬蓬,满满阳光气息的枕头上,吸着蚊帐传来的淡淡香茅味,还有床底下的“干蒙烟”味,不一会儿便打起鼻鼾了。 终于等到母亲“出粮”了。母亲到杂货店“打年货”。母亲又嗅又摸慎重的选了腊鸭腿,腊肉和两孖腊肠,打算在除夕煮香味扑鼻的腊味饭,最重要的是多买了一干冬米作“打米饼”用。母亲把一撮一撮的米放进大铁锅慢火炒至金黄色,大米的焦香弥漫在厨房空间。摊凉了的米放进大桶里,放在地上“打地气”数天后送到村子里“茶粿婆”家请她帮忙磨成米粉,然后才慎重其事的“打米饼”,母亲说打过地气的炒米吃了不会发热气。 浓浓的甜甜的年味 打米饼可是邻里间的大工程呢!需要人手帮忙把冷却后的糖浆和米粉混和,用双掌搓啊捏啊,成团后放进木制模具里用玻璃瓶碾实再翻倒出来。一个造型类似月饼,体积却薄得多的米饼被“打”出来了!母亲小心翼翼把米饼排列在托网上然后放到屋外铁灶用炭火烘至焦黄色,便大功告成。 新年前通常先蒸“圆笼粄”,俗称“年糕”,经济条件不好或人口不多的家庭会三几家人合股,在门外架起大大的炉灶用木柴通宵达旦地蒸。过后炉灶里的炭火便成了烘米饼的烘炉。这时,这里那里到处是一片浓浓的甜甜的黏黏的香味,啊,这就是所谓的年味吧! 除夕,母亲割了菖蒲,香茅,柚子叶煮水,让我们把身上的污秽不洁洗涤清洁。从桶盖间冒出的氤氲香气振奋了身心。换上沾着樟脑丸的新衣,七手八脚地在仿佛被烟熏的黑板墙贴上还隐约带着墨香的春联。啊,新年来啰! 餐桌一大盆的红枣金针香蕈炆火鸡肉配腊味饭,那可是等了一整年才有机会大快朵颐的佳肴吔!还有每人分得小半杯的“卜水”,甜甜酸酸香香的,得慢慢品尝呢! 到了今天的新年,香味还是充盈着空间。烧烤肉干的油香味,烘焙年饼的甜香味,柑橘特有的香味,烧腊味,供摆设的年花味,香味无所不在。在在是藏在我鼻腔的年味,幸福的气味!
3年前
我的开年转运小仪式就是在线上观看华乐团表演的〈金蛇狂舞〉。一听这首歌就会置身于浓郁的新年气息里。单是用耳朵聆听或许不能完全欣赏金蛇狂舞的意境。你得打开视频,观赏华乐团里每个成员的才华。指挥官固然功不可没,可是没有每个成员的默契,金蛇就活跃不起来。拉弦乐器里有二胡和大提琴。弹拨乐器里有琵琶和扬琴。吹管乐器里有笛,笙和唢呐。当然也少不了击打乐器里的小锣大鼓。 在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才发现原来“华乐团”是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称号。中国称为民乐团,港澳称为中乐团,台湾称为国乐团。真是长知识了!这首曲特别是在过年前百听不厌。每个不同的版本我都仔细观看。其中一个管弦乐的版本采用的是西方乐器,小提琴取代了二胡,效果听起来较为逊色。这种感觉就像用意大利面来煮中式面食,格格不入。还是华乐团乐器的表演实至名归,把金蛇狂舞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次观看都令我热血沸腾,震撼不已。 观看视频之余,我不免幻想要是能有幸成为华乐团里的团员,那该有多高的荣誉啊!只可惜华乐团里的乐器我都一窍不通。还好我会弹钢琴。于是我上网寻找〈金蛇狂舞〉的钢琴谱,再游说大女儿和我四手连弹。我问二女儿和小女儿,我们组成一个乐团好吗?你们一个敲锣一个打鼓。可是哪来的锣鼓呢?小女儿灵机一动,用筷子和餐具代替,有节奏感就可以组成乐团了。我喜欢这个开运仪式,毕竟过年就是要动用全家大小,齐心合力,其乐融融。祝福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