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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

记得读书时期,爸爸总是带我去喝椰花酒。我们驱车前往郊区的泰裔村子,当地的村民都非常热情。 为了欢迎客人,他们会提早杀猪,在院子里升起一摊火,烤得香气四溢。村民与外来的客人,聚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边聊天,一边等着香喷喷的烧猪上桌。猪肉被剁成大块,端上桌,大家围坐一起,边吃边笑。 接着,主人家会从屋里拿出一瓶瓶自酿的椰花酒。那是从椰花茎中收集的汁液,经过半天自然发酵后,变成乳白色、带点酸味的酒。其实味道并不好,却是村民最引以为傲的待客之礼。 夜幕低垂,村民敲起皮鼓,吹起笛子,高唱着熟悉的〈Loy Krathong〉,翩翩起舞。成年人喝着椰花酒助兴,孩子也跟着乱跳一通,笑声此起彼落。那一幕,总让我难忘。 毕业以后,虽然哥市只是个小地方,却也有几间酒吧。年轻时,朋友常相约去玩乐,喝酒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喝没几口就脸红,被笑说“这么快就醉”,其实只是体质问题罢了。 那时觉得抽烟、喝酒都稀松平常。后来步入职场,身分转变,也开始注意形象,夜生活自然淡了。朋友各奔东西,聚会也越来越少。 有了家庭与孩子之后,更得时时提醒自己。生活被工作塞满,为了生计,根本没时间放松。直到后来,走过病痛、走出阴霾,我才明白医生那句“要学会享受人生”的真正意义。 于是,我开始为自己而活。 旅行途中,我喜欢尝一尝当地的啤酒。每个地方的啤酒味道都不同。有的清淡如水,有的浓烈扑鼻,也有的让人微醺昏睡。只是小酌一杯,就像在日本居酒屋一样,是种生活的滋味。 酒杯里的生活味 有时在海边,看着浪涛,一口一口喝着啤酒,那是我最自在的时刻。即使独自一人,也觉得无所谓,因为那份平静本身就是幸福。偶尔与朋友相聚,共享美食,喝点红酒,聊聊天,就是简单又快乐的事。 酒喝多了伤身,小酌却能暖心。有人喝酒为热闹,有人为配餐,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心情。就像西方人讲究“食配酒”,那也是一种生活态度。 前阵子,旅游部长因为在宴会饮酒而惹上麻烦。许多穆斯林批评喝酒是罪,甚至搬出佛教五戒来评断。还有人指责华人不遵从戒令,没有信仰。其实他们不明白,华人的信仰可以是多元、自由的。 我向往的自由,是能自己决定生活的方式。只是,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是否还保有那份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
6天前
4星期前
1月前
1月前
2月前
3月前
3月前
6月的芙蓉,空气总是闷热得让人发昏。尽管如此,我依旧维持每周一次的习惯,前往熟悉的芙蓉跳蚤市场寻宝。这个地方对我而言,不只是个贩售旧货的小集市,更像是个充满惊喜的时光机,总能让我在不经意间撞见历史的边角与遗痕。 那一天,我汗流浃背地穿梭在人群与摊位之间,眼神在各种老物件中扫来扫去,突然,一枚奇特的古币吸住了我的目光。它静静地躺在一位地摊商的桌上,灰黑色的表面因时间洗礼而显得黯淡,却丝毫掩不住那诡异的图腾——正面是马来民间传说中流传的小鬼(Toyol)形象,表情凶邪,似笑非笑;而背面,则刻有一串爪哇文字,曲折古老,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它与当代的距离。 说实话,这样的图案让人有些发毛,但也正是这种异样与神秘,唤起了我心中的收藏欲。我试探性地向摊主询问价格。他不疾不徐地回答:“这个啊,120令吉。” 我当下打开皮包一看,才发现里面只剩下一百三十多令吉。这原本是我预留给自己吃午餐和搭车的钱,但那一刻,我的理智明显退后了几步。尽管脑海里短暂闪过“等下怎么吃饭?”的声音,但我还是被这枚古币强大的魅力征服。没多想,我便咬紧牙关,把纸钞抽出来,仿佛完成一场“剁手”仪式似的,心甘情愿地交到摊主手中。 午餐?算了吧,这么特别的一枚硬币,一辈子可能只遇见这一次。 回到家,我立刻翻书、上网搜寻资料,越查越兴奋。原来这枚古币并非一般流通货币,而是一种早期印尼地区流传的宗教信物,据说在某些仪式中具有召唤灵力或驱邪的意义,承载着当地人对信仰与命运的理解。它的爪哇文字记载着祝词,属于某个古老教派的符号系统,今天已极为罕见。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不假思索”竟也成就了一场意外的收获。虽然皮包因为这次冲动的消费而“流血”,但心里却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仿佛这枚币原本就应该与我有一段缘分,只是透过这场市场邂逅,才重新回到对的人手中。 是的,有些消费虽是不假思索,却未必全然是错误。它不只是买下一件东西,更像是为自己的兴趣、热情与直觉,做出一次本能的投资。对于喜欢历史与收藏的我来说,这样的“剁手”虽然带点冒险,却也充满意义。
4月前
4月前
梦婆的角色十分有趣,在我看来,无性别的他既是虚构小说中的小说缩影,也是现实作者笔下的文字灵媒。梦婆借章米妮的嘴转述百年前的传道者身世故事,也借作者的笔铺展一场青春老城的导览巡礼,读到后来,偶尔一个恍神,我会以为章米妮就是锺文音…… 关于移动,我想起旅人的纪行笔记,作家的异乡书写,但关于异乡人夹带的乡愁与抵达之谜,刻画着命运隐喻的行脚历程,除了众所皆知的历史主流,是否也曾在哪些角落埋伏着一则心事、一段支流,或是一座被时光和世人荒芜的残破墓碑? 锺文音的《想你到大海》带领读者走入细腻绵长的时代洪流,走进台湾岛屿北部的淡水港,在游客如织的今日地景中,寻找喧腾的商气买办表面下的历史幽光,随同小说主人公一起回溯上游,梦探一百多年前因一纸《天津条约》而对外开港的沪尾,面朝大海迎来异乡莽走气息,一位坚定的传道者上岸,带着满腔热忱的信念,从此不只改变了一座岛屿的信仰、医疗和看世界的目光,还颠覆了一位童养媳女孩原本注定悲苦的命运。 小说借台湾著名医者马偕博士(George Leslie Mackay)为故事蓝图,以半自传体的方式把牧师在1872年登陆北台湾传道、教学、考察的事迹,结合虚构的当代淡水女子章米妮在“我们的海”民宿里的时光书写,展演成一片虚拟小说和纪实历史杂糅并叙的浩大文字海洋。 小说先从当代民宿掌管者章米妮掀开序幕,以淡水的观光角度切入这座多雨的海港小镇,烧烤海鲜阿给鱼酥铁蛋都是游人熟悉的淡水景色,接着透过“梦婆”的角色召唤出19世纪马偕牧师和妻子张聪明的历史幽影,传道者和岛屿妻的中西结合,基督信仰如何在这片此前未曾植苗的土地上绵延滋长,以及异乡人沿着神的苦路一路行进耶路撒冷,越过大陆高山汪洋城市,最后回到北美加拿大母乡的航海日志。 梦婆的角色十分有趣,在我看来,无性别的他既是虚构小说中的小说缩影,也是现实作者笔下的文字灵媒。梦婆借章米妮的嘴转述百年前的传道者身世故事,也借作者的笔铺展一场青春老城的导览巡礼,读到后来,偶尔一个恍神,我会以为章米妮就是锺文音,这无非也是创作者将自身遭遇叠映其间的暧昧光晕,一如小说采集自历史,但在安置进扉页后即成了一种再造,一种想像。 传道者的故事对台湾人来说或许并不陌生,传记和历史著作都不乏连篇记述,不过锺文音作为一个擅长女性书写的作家,更著情于传道者之妻的内心轮廓,可惜关于张聪明的文献记载并不多,于是书中的岛屿妻第一视角描述都只是一种仿拟者的假想书写,其篇幅甚大,足见锺文音在观照了传道者的伟人面向后,对他身边那个默默撑持丈夫兼人生导师走过山鱼水雁的女性,怀抱着浓烈的好奇遐想。 一边是各国旅客在“我们的海”民宿的驿动往来,一边是传道者和岛屿妻航渡地平线的眼界拓展,两条平行书写的叙述结构让读者随着穿梭在不同的时空和人物间细看淡水,再纵观整个世界,走过一个时代的当儿,甚至动辄必须走进整座历史宫殿,一滴水孕育一座海洋的潮气,一双眼折射一个年代的光华。湍湍奔腾的大河为人歌颂,但有些分支曲径或有炯炯目光未曾垂注过的细致柔软。 更多文章: 从旅地到旅游文学/颜书韵(金马仑) 颜书韵 / 游牧青春的异乡絮语
4月前
绝对是玄学。科学的尽头绝对就是玄学。 我在台湾总感觉鬼神和人类的距离是很近的。或许是因为日常步行,每天走在街上自然也会观察四周景观来打发时间,总觉得到处都可见教堂和庙宇,尤其是热闹的夜市或商圈附近总有大大小小的庙宇。仅大稻埕这一区,就有慈圣宫、法主宫和霞海城隍庙这些有名的庙宇。师大附近虽然没有非常有名的庙宇(或许我不晓得),但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教堂,其中最有名的是台大对面的怀恩堂。 为了证明这不是我的幻觉,我大概查了一下数据。根据台湾行政院2025年的数据显示,台湾有将近三万三千多个宗教场所,而台湾土地面积为3万6千平方公里,意即平均每一平方公里,就有一座庙宇或教堂。而且台湾仅仅是庙宇的数量就已经比便利商店还多,这个情况就是可能你只是想下楼去7-11买个泡面,但又犹豫不决想吃什么口味的泡面时,可以顺便去找个庙求个签问看吃什么比较好这样。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有些事实在是科学解决不了。来到台湾后,我需要跟焦虑独处,焦虑像狗一样,看见我的担心与不确定时就像看见球般兴奋,我好不容易丢出去它就秒速捡回来,再丢出去又捡回来……每天被焦虑这条狗拉着反复看自己的担心和不确定,担心自己会不会选错课、担心自己选了太多课、担心自己能不能完成小论文、担心自己能不能拿到理想的成绩;不确定自己选的导师合适不合适、不确定自己的选题是否可行、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目标、不确定自己要不要退学……但是,这种未来是谁也无法预计的呀。这条狗每天跑来跑去,大脑每天都在拼命演算最糟糕的情况,努力以最糟糕的下限作为安慰:最糟不过也就是这样吧!这样做真的每天都让大脑很累,于是我就偶尔将这条狗带到神仙那边托管一下。 能帮上我的就是好神 泡在研究室的日子挺安逸的,让人比较痛苦的是脑海中一直在狂奔的焦虑,有时趁着天气好,我就带着那条焦虑狗去找寺庙,有时到景美夜市的集应庙,有时到龙山寺或天后宫。放点贡品再添些香油,然后占用神明的时间和空间,站在神明面前一直碎碎念那条狗。其实碎碎念也是不容易的,首先得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得将漂浮在意识中零散破碎的概念组合成起来。碎碎念就是一直在不同的神明之间,不断重新审视自己的身分,不断反复厘清思绪,如此反复循环,逐渐更明确自身的目标。有时候还会求个签,拿着签诗看看神的建议。等我踏出山门,那条狗伏在神明的脚下静静目送我,或许两天后又循着气味回到我的大脑里。 实际上,我并没有特定的宗教信仰,上过主日学也学过佛学,家中经营风水命理,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接触过不同的宗教。或许我是个宗教利己主义者,所有的神都存在,只要能帮上我的就是好神。 我想,宗教的最终目的是抚慰人心。或许这是最古老的心理治疗吧,小孩哭闹不停就去找神收惊、精神出现幻觉就去找神驱邪、感觉有人做你就去找神打小人、经济压力太大就去找神求真字……我们都只是弱小的人类,在现有能力无法改变现状时,将希望寄托在神明处,这份压力也得以转移,给人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是的,我将压力和那条焦虑狗一起转移到神明身上,只要不在我身上就行,也算是推卸责任的一种方式。愿望没达成?那是神不够灵验,不是我不够努力。 满天神佛的台湾也是温暖的。师大路的那个红绿灯,每天都有来自附近教会的姐妹站岗,热情地向路人给予关爱。每个疲惫不堪的晚间,我从师大综合大楼走向台大,魂魄已经涣散满街,总有几个可爱的姑娘对你招手,问你过得好不好。一个眼神对视后,我急匆匆走向嘟嘟嘟的另一边,小姑娘对着我的背影说“耶稣爱你”。我一个每天在论文中沉浮的废物,竟然还有人爱我,我瞇了一下眼睛,就当是画了个十字。 求学偶尔迷茫,筱伦会问我怎么办,我回答:“走,去问神。” 两个博士生就这样背着电脑搭巴士去行天宫,对,去问神。反正,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反正,台湾就是有那么多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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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