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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

面对亲人或挚友离世,我们该如何面对哀伤?“走出来”了,是否就意味着从此不再感伤?   资深心理辅导师郭思彬强调,哀伤的历程往往是一来一往的。学术界对“哀伤”的其中一个想法是:其实没有走出哀伤这一回事;反之,如何与哀伤共存才是重中之重。 报道:本刊 黄凤玲 摄影:本报 苏思旗 世界卫生组织(WHO)分别在2018年及2022年将延长哀伤障碍(Prolonged Grief Disorder, PGD)列入《国际疾病分类第十一次修订本》(ICD-11)及一种需要专业支持的心理健康状况,惟公众对于这种持续且难以自行缓解的哀伤关注,远不及其他精神障碍,如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等。 孝恩集团辅导与咨商部副经理郭思彬指出,在马来西亚,精神科医生和临床心理治疗师可以针对精神障碍,包括延长哀伤障碍做诊断,但能开药的只有精神科医生。 根据ICD-11诊断准则,延长哀伤障碍是一种由亲近的人去世所引发的病理性哀伤反应,即死亡发生6个月后,个人对死者的想念影响到了生活各方面,且社会功能受损。他说明,我国目前是以DSM-5-TR为参照,所以儿童及青少年的病理性哀伤反应达到6个月,成人达到一年,才符合该诊断准则的时间标准。 郭思彬举例,所谓的“社会功能受损”,指的是父母没有办法照顾孩子;打工一族没有办法回到工作岗位;一个喜欢社交的人,在丧亲过了一年以后,无法跟朋友恢复以前的习惯性社交等等。 他强调,只有在丧亲者无法重新投入生活当中达到这种程度的,才需要更积极寻求专业治疗,包括药物治疗。 哀伤不能“走出来” 郭思彬表示,很多人对“走出来”有极大的误解,认为“走出来”以后,丧亲者就不会再有触动、感触或者流泪。 “可是事实上哀伤的历程往往是一来一往的,比如说我们常会听到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就算我的亲人可能过世了一阵子,可是过年或特定的日子,都可能会让我有些触动;但我们社区有很大一部分的丧亲者会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过了半年、一年后,我还会有触动?” 从事辅导工作13年,深耕哀伤抚慰7年的郭思彬分享道,学术界其中一个看法是:没有人真的能从哀伤里“走出来”,我们需要设法与哀伤共处、共存。 询及因病、意外或非自然死亡骤逝,哪种情况让丧亲者的打击更大时,他说明,其实哀伤不太能够比较。他打比方说道:“有一位亲人寿终正寝,不代表你就不哀伤,不是简单地一刀切。不管是非自然疾病抑或车祸等,它影响的只是其中一个层面,也就是我们讲的死亡原因。” 他继续说明,死亡原因可能会影响人们的创伤性经验,好比说目睹车祸发生的幸存者,和在医院看着亲人离世的丧亲者,前者的创伤情境会掺杂在哀伤里,引起一连串创伤反应,如闪回(Flashback)、不敢再驾车等等。 郭思彬指出,死亡原因和情境只是影响哀伤的其中一个范畴,一个人跟往生者的关系、过去如何应对哀伤以及压力事件,如去世的对象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这些因素会导致哀伤不再单纯,丧亲者不只要面对哀伤,还要面对经济压力。 不被认可的哀伤 长期为公司顾客和社区提供辅导服务的郭思彬表示,很多时候面对旁人的质疑时,丧亲者觉得自己的哀伤是不被认可的。他引述,有一个学名叫做“被剥夺的哀伤”(Disenfranchised Grief,又称“不被认可的哀伤”),指的是丧亲者既不能公开地哀悼,也得不到所需的社交支援,从而剥夺了丧亲者哀伤,甚至哀悼的权利。 “有些家属在治丧时,公告逝者是因为意外往生,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所以这个哀伤没办法公开表达,甚至是哀悼。” 另外,人们对于哀伤的比较,在无形中也否决了某些哀伤,反而让一部分人更难熬。“比如当丧亲者父亲寿终正寝,旁人会说,‘你的爸爸很好啊,可以活到九十多岁,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哀伤呢?’” 郭思彬认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性格也不一样,所以在应对哀伤时,不应被单一看待。他以情境说明: [vip_content_start] “父亲走了,我的哥哥已经可以上班了,可是我还不行,我情绪起伏还是很大,可是我哥哥已经可以怎样怎样了……” 他表示,这种比较和忽略全面性的角度,反而让更多人在经历哀伤的时候,还背负了一份自责和委屈。 还给哀伤人一个原貌 郭思彬呼吁丧亲者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哀伤,不要因为外人的评价而遏制悲伤情绪。 他坦言,因为学校从来不教,所以人们对哀伤和生死的了解太少,对于“走出来”的期待值会有很多不是很理性的定位。 “什么是面对哀伤的最好方式?我觉得其中一个部分是你怎么看待你自己。我遇到了太多的家属,除了哀伤之外,还会加上自责。与此同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去好好对待另一个丧亲者。很多人就会把别人的定义放在自己身上,比如说‘你不要想太多’、‘你的亲人已经去到更好的地方了,你不需要太伤心’等等。” 郭思彬强调,这样的否决,反而让当事人更辛苦。 对于表达哀伤的方法,除了用言语说出来,丧亲者也可以通过绘画创作、一些行动,比如带着亲人的一个小饰品去当初约定好的地方旅行等等。 “表达代表的是,我们要让自己能够有机会哀悼或者思念这个亲人,它不是只有一种方式。悼念的方法有千百种,但是我觉得主要背后的核心概念是我们还给那个哀伤的人一个原貌,而不用加油添醋的说,这个东西不好、这个东西是我脆弱、这个东西是我处理得不够好;同时也要允许自己有哀悼的机会。” 死亡只带走生命   不是关系 对于逝者和丧亲者之间的连结,郭思彬有他独到的看法。他说,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很多人以为自己跟那个亲人的关系是断裂的;实际上,死亡带走的是生命,不是关系,哀悼其实就是我们重新建立的那个连接。 “就算他离开了,他还是我爸爸,他还是我的亲人。那一个去世的人虽然不在我身边,可是他还是可以让我在心中保留那个记忆,这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至于“哀伤”是否能够提前预习?郭思彬说这种情形可以称为“预期性哀伤”(Anticipatory Grief),是一种即将失去亲人前,内心的悲痛。 哀伤不是等到死亡发生,人们才会有的反应。“其实当我们认知到生命有限的时候, 比如说看到自己的爸爸白头发越来越多、不像以前那么强壮、出现重听等等,这个预期性的哀伤就开始出现了。” 如何预备自己即将面对哀伤?郭思彬认为可以从几个层面来看。第一个层面就是由于意识到生命有限,我们更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虽然没办法完全了无遗憾,但这是我们可以做的东西。 “另一点是,如果大家对于哀伤反应有更多了解的话,就算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也不会一味自责。” 另外,他也鼓励大家制定预立护理计划(Advance Care Planning),好让丧亲者能够完成亲人最后的委托。虽然前者没有办法完全拿掉哀伤,但至少可以让他们感受到有一些些的抚慰。 更多【家庭】文章: 中秋月饼健康吃 少油 少糖 少热量 通过梦 靠近孩子的世界 男生也能说不 ,性骚扰无关性别
2月前
很久以前,当记者的时候,我曾经到一位年轻逝者的治丧处采访。他的父母十分难过,受访的是他的3个姑姑。3个姑姑言语间都是玩笑,令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一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她们那么反感。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们的反应和我预期的哀伤完全相反。血缘关系无法决定一个人是否该为逝者感到悲伤。 6年前,母亲从诊断到逝世不过两个月。哀伤宛如海啸淹没了我,有一阵子我天天流泪,甚至不想活了,因为最关心我的人已经离开,而我没有及时地保护她,我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或资格?我活下去又怎样,她也不会回来了。身体也感知我的悲伤,我一个月内看了4次医生,最后一次,感冒严重到连眼睛也受影响。 母亲离世不久就碰上冠病肆虐,大家都闭门不出,我的哀伤也像被困住一样,随着我留在家里的时间一直延长。有时,我也会开心,但只要我躺在床上、一个人坐巴士、看到亲人离开的戏码……我就会流泪。有时候我很安静,有时候我会哭得喘不过气。 身边的人给的反应各种各样,朋友最常说“节哀顺变”、工作伙伴最常说“加油”。感觉上人是不允许长期哀伤的,丧亲者就是要“move on”(继续生活下去)。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忘记母亲,也没有办法不难过,我怎么move on? 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和哀伤共处。 时间可以淡化哀伤,但它还是时不时找上门。4年前,我遇上我的爱猫。它的出现为我的生活提供了一个新的重心。这几年我的生活或总是绕着它转。它不会说话,但是它的陪伴却给我最大的力量和安慰。有时候要面对难搞的客人,我会在和它在一起的时候才回信息。它的存在,让胆小的我不再那么害怕,因为我知道为了它,我必须勇敢地工作。 但是,它去年病逝了。 哀伤并没有固定面貌 经过母亲那一次的离别,我知道自己在爱猫临终可以为它做什么。可是无论怎么准备,它过世后,哀伤的重量还是一样。我天天哭,而且这一次有一个更糟的地方是,它是一只猫,我在它生病、病危、病逝后都没有名目请假。如果说妈妈的离世让我的哀伤能让大家接受(会哀悼、慰问、给帛金),爱猫离世的哀伤大家都好像不觉得是一回事。这点令我更加难过和孤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家子气、有问题。 直到最近,我读了香港安宁社工梁梓敦分享的《谈悲伤·学善别》(由香港大学社会工作及社会行政学系“赛马会善别关怀同盟”出版的公共教育专业手册),才知道我对爱猫的悲伤是一种“不被认可的悲伤”—— “一个人是否感到悲伤,很视乎逝者与丧亲的人两者是否有情感联系,而非由血缘决定。 “可是,悲伤深受社会文化因素影响。社会有不同的规范和期望,我们也不期然会内化或接受一些潜在悲伤的规则,例如可以为谁悲伤、如何悲伤、能悲伤多久等等。因此,当一些关系不被社会认可,或是关系不被肯定,当事人的悲伤往往会被否定或忽略,学者称之为‘被剥夺的悲伤’或‘不被认可的悲伤’(disenfranchised grief)。 “悲伤需要表达和被看见。当一个人经历‘被剥夺的悲伤’,往往只能独自承受孤独痛苦、无法公开哀悼,或是把悲伤压抑,对个人身心造成极大压力。” 读到这一段文字,我很想拥抱手册背后的编辑团队。我终于有一种被理解、被接住的感觉。我也在书中读到“悲伤没有时间表”,丧亲者不一定会经历伊丽莎白·库伯勒·罗丝(Elisabeth Kübler-Ross)在1969年提出的“哀伤五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接受。许多因素都会影响一个人的反应,因此哀伤并没有固定面貌,每个人的哀伤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记得高中时很讨厌微积分,最后靠死记硬背得到甲等。哀伤比微积分棘手千万倍,6年来,我四处摸索、磕磕碰碰。一开始我想要摆脱哀伤、move on,但是开始看书、接受辅导、上课后,我知道哀伤无法像解数学题那样,照着方程式按部就班就可以解出答案。于是,我想要多了解哀伤,想要和哀伤和睦共处。这本手册,让我明白其实我常常想起妈妈和爱猫、为他们难过是没有问题的,我也可以时而哀伤时而move on,只是我以前不知道,因为我们的社会和教育从来都没有培养人们的“悲伤素养”(Grief Literacy),我们没有相关的知识、技巧和开放的价值观去面对悲伤。 我现在坐车时,还是会静静地流泪,我知道重感情的我对于妈妈和爱猫的哀伤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我允许自己哀伤,在温暖湿润的泪水中继续与他们连结。
2月前
5月前
那是一个半夜,我和我的老婆睡得正香,忽然之间就被手机的铃声吵醒。或许生活里有很多事情冥冥中就已注定,平时的我习惯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可是那一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把手机铃声打开了。 我接起电话,另外一头传来的是姨妈的哭声,她哭着说我的表哥因为交通意外人没了。我缓过神来之后安慰了姨妈,挂断电话就给我的表姐打去了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表姐在电话另一头的哭声,姨妈也正在通知她这些坏消息。 我们整理了简单的行李,连夜开车回到了麻坡,去到医院的停尸间看见了表哥的尸体,所有人哭成一团。 殡葬队把尸体摆放在家门口,一摆就是三天。陆陆续续有亲朋好友来奔丧,有那么几个哭得面红耳赤,可以感受到他们和表哥的情谊有多么的深厚。 大活人成了坛中的碎沙 尸体被送到了焚化炉那里,道士念完经后送到后面焚化。身为家属,我们只能安静地在大厅等候。那一千多度的火焰在后面焚烧着表哥的尸体,那不可估量的伤痛在外面刺痛着等候的我们。到了下午,我们只是看见一盘零碎的白骨,有的似细沙,有的如石头,有那么几块看得出是大腿骨和头颅。 道士让我们几个兄弟姐妹轮流把骸骨夹进骨灰坛,然后他们再把剩下的都倒进去,盖上盖子前还放了一些黄符。就这样,一个曾经积极开朗,幽默风趣的大活人,成为了装在骨灰坛中的一堆碎沙。 一路把骨灰送到了寺庙中的灵骨塔,全家人跟着道士念经给往生者超度,表哥表姐们已经难掩心中的伤感,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念经。等到骨灰上了塔,冥纸在烈焰中慢慢焚化,我们才离开寺庙回到了家。 一切尘埃落定,我回到了新加坡,不知道为什么,忍了那么多天的泪水终于决堤,在我老婆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 火葬烧掉的除了这一身的肉体凡胎,或许也烧掉了这一辈子的业障。如果真有来生,只愿表哥他投身一户好人家,吃饱穿暖有人疼,依然保持他的幽默开朗,幸福一生。
9月前
去年年尾和今年年头,就收到公司里的一个同事以及另一个同事孩子突发逝世的消息。很是突然,大部分的同事都很震惊,也反应不过来。逝世的原因和消息,都是片段式的。 虽然和这两位同事不是很熟悉,偶尔会发个信息。想到他们时,还是会默默地流泪。但我没有刻意花时间去难过,因为我觉得和他们没有到很要好的阶段,应该也不会太难受吧。 没想到,我错了。 接近一个星期,我每时每刻都觉得难以呼吸,感到胸闷。只有在睡觉、很专注地和别人聊天、看戏等这种活在当下的时刻,我就不自觉地呼吸顺畅。只要我一有空档的时候,我又开始觉得自己被压着的感觉,呼吸需要用力。我一直以为是为了某些事感到压力。直到几天后,这件压力的事消除了,但我还是感到难以呼吸。这个时候,我就肯定不是压力造成的。 那……难道是因为哀伤?我倒是还没有为这两件事,好好地哭过。 “我已经有一个星期很难呼吸了。原来不是压力,可能是我没有好好地难过。” 我缓缓地和老公说。他听后,二话不说地就带我到屋外的公园坐着。 情绪需要被疏通 老公安静地陪着我。我也就开始分享刚收到的一些逝世的细节。 说着说着,我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泪就一颗一颗地流下来。 “好好哭吧。“ 老公温柔地说。 我坐在老公的身旁,看着公园的油棕树,听着水池的流水声,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为同事的离开而哭、为一位母亲失去孩子的心碎而哭、为人生的生老病死而哭。 这一次,我没有忽视哀伤。我好好地和它面对面,就让它在我身边。 第二天放工后,我感觉难以呼吸。我就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缓缓且大口地呼吸。才知道,原来我这么难过啊。老公安静地给我纸巾,为我盖上被子,允许我哀伤的流动。我还是会胸闷,但次数少了,也比较可以呼吸了。 一直到第三天,想起还是会难过,但我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吸了。 这一次,特别深刻地体会情绪和身体状况的直接关系,之前都没刻意觉察身体如何反映情绪。就算我理智上把情绪埋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努力地,要我这个主人留意自己的状况。情绪需要被关注,被疏通。伤心不代表脆弱,是很正常的情绪啊。如果伤心太大难以承受,暂时不想正视也可以,允许以自己的步伐面对哀伤,也留意身体给自己的讯号;如果可以,就好好和它面对面,接受它在自己的身边,与它共存。有一天,哀伤疏通后,将化作一份力量,继续好好走下去的力量。
2年前
最近有个久违的朋友突然找我,她说需要找人聊一下,尤其是我这个“过来人”。她知道过去的我和现在的她,经历着同样的悲恸。她想知道“妈妈离开后怎么疗伤”。 每逢佳节倍思亲,农历新年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如今变成“家里少一个人”的沉重,我能明白数个月前痛失母亲的她,内心深处的痛不知如何安放,此刻经历着煎熬身心的痛有多深。残酷的现实在短暂的时间,将曾经的欢乐与圆满,撕裂成叫人措手不及,甚至招架不住的痛苦与哀伤,即使心里清楚日出日落,花开花落皆是人世常态,是人生的不得已与无奈,然而心中尽是忧伤之时,一阵清风吹来,眼见花儿凋零飘散,亦足以让人潸然泪下。 面对至亲的离去,以泪洗脸又如何?这是人之常情。“不要压抑,请允许自己难过”,是我给她的回答。 当我们哀伤时,要度过来临的每一天都非常难熬,现实一点的形容,是每一分钟都开心不起来。新年的欢愉氛围与悲伤的情绪形成强烈对比,更容易睹物思人,触景伤情。我也经历过这样的农历新年,纵使那已经是母亲离开后的第9个月。当团圆饭的餐桌上,真真切切的少了一个人;当我知道自此以后少了一封来自母亲的红包;当我打开社交媒体看到别人家齐齐整整的全家福;当我接受天伦从此缺失一角…… 我记得小时候在佛堂听过一个故事,记忆犹深。故事大意是这样的,一名母亲因失去了儿子而悲痛欲绝,于是就去请求释迦牟尼佛让儿子活过来。佛陀跟她说:“要救你的儿子,有一个办法。你要挨家挨户去问看看他们家有没有办过丧事,如果没有,那他家里所长的‘吉祥草’就可以救活你的儿子。”这名母亲按照佛陀的意思到处去问,可是哪个家庭从未办过丧事?谁没失去过亲人呢?这名母亲最终没找到“吉祥草”,但她顿悟了,了知生死是世间最平常平等、自然普遍的事,她并非这世上唯一痛失至亲的人。 冲淡一切的不是时间,而是明白。我的“疗伤”之路,有这个故事相伴,但也走了好多年,如今12年过去了,每每想起骤然离世的母亲,还是会难过伤感,尤其在某些重要的时刻或是特别低潮的时候,难免会想“如果你还在就好”。然而我并没有把哀伤视为一种负能量,反而看见了自己陪伴自己的力量。从接受到疗愈自己、帮助他人,曾借助宗教找出口;与朋友深聊感受;看了不少书;上了无数的心灵辅导课程等等,多年以后我终于与自己和解,原谅了那个时候曾经愧疚自责的自己。 接受缺 即是圆 这个过程中,我也理解到每个人哀伤的步调与接受现实的时间不一样,不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也不急着要家人走出来,默默的陪伴,让对方知道“你还有我”便已足够。母亲离开的那个时候,正值我不断试镜以为正式播报新闻做准备之时,我毅然决然地放下一切,待在家乡陪伴丧偶的父亲。身为儿女,我无法完全理解父亲的伤痛,而他也没多说什么,但我知道默默地陪伴与发挥同理的沟通奏效了。待在家人身边,是我当时做得最正确的事。 丧亲的农历新年,也不一定只有“哀伤的模式”。想哭想笑,随心而行,只要自己觉得舒服自在就好,无须与他们比较,更无须在意他人眼光,毕竟“疗伤”还是得靠自己,对自己也要温柔和慈悲。 面对生死离别,是艰难的人生必修课。接受缺,即是圆,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既然不能全然放下,就把爱放在心里,善待哀伤,善待回忆。即使真的放下也不代表遗忘,且让过去的美好成为继续生活的动力,在每一次的学习与经历的悲痛中成就更好的自己。而更重要的是,趁还有机会的时候,多和你爱的人在一起,且行且珍惜!
2年前
2年前
前阵子在上萨提尔课,其中一堂课老师说到“重要影响雕塑”,内容的第一个句子就是“重要他人的离世”。看到这个句子,脑海浮现出来的是我阿公的离世,随之眼泪就掉下来。 我一面听老师说课一面流泪。我一直知道阿公的离世让我很害怕死亡这个课题。但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阿公对我影响那么大?叙述时我惊讶的发现,原来我把阿公当成了“重要的他人”,阿公带我去喝咖啡的这个举动竟然给了我“心理营养”,让我感觉自己被重视.。 家里有5个兄弟姐妹,我排行第二,也是所谓的middle child,常常觉得自己被忽略,不被爱,没有人重视。但就在叙述阿公带我喝咖啡时我瞬间看到,原来有人重视我,我没被忽略,起码有阿公带我去喝咖啡。那画面油然而生,阿公骑着脚踏车载我,我坐在后面,他还叮咛我脚要打开,怕我的脚会被轮子搅到。我坐在老旧的咖啡店的椅子,还不小心跌倒,然后对我阿公说:阿公,我头痛痛。这件事到现在有时还会被妈妈提起。阿公把咖啡倒在盘子上,这样比较快凉,我就拿着那个盘子喝咖啡。 就这样我当了哀伤处理的案主。咨询过程中治疗师让我去感受那份爱,让我跟阿公连接,让我对阿公说出“道谢,道歉,道爱和道别”。 治疗师问我愿不愿意放手,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我害怕放手就没人爱我了,我想捉着阿公不放。但我知道阿公已经离去,不管怎样我都无法留住他。和阿公道别前我真的真的很不舍,我无法留住阿公,但现在我可以把阿公的爱永远留在心里。我带着祝福送走阿公,阿公很潇洒,也没有牵挂地挥挥手走了。再见了阿公,如果我们有缘一定会再相遇。
2年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