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录
我的股票|星洲网 我的股票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木薯

2天前
1星期前
1星期前
1星期前
2星期前
2星期前
2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3月前
父亲原是伐木工人,工余无其他嗜好,好天气时,父亲将屋后空地整理干净,把杂草清除,稍大的矮树保留,一来可以乘凉,二是可以用来牵绳搭架,让种下的藤茶类攀沿。土地面积不大,但经过父亲的规划,原本狭隘的空间得到充分利用,不同的角落种下了各种蔬菜与果树。 父亲尤爱种木薯。后来是因为母亲常选用木薯制作糕点,还是因为满足母亲而大量种木薯,确实耐人寻味,但无论如何他俩都在种植与做糕上找到乐趣,当然也包括满足了孩子的肚腹。 父亲将收集到的木薯树干切成短支,斜插在已堆积成行、高及小腿的土箱。短支相隔约两呎,初时都用椰叶遮盖,不能曝晒,也不可缺少阳光,以帮助发芽生长。平日要勤于浇水,三不五时还要除杂草和施肥,特别是将近产薯时,还要撒防虫农药,大约10个月后土里就有丰硕的果实。因为埋在泥土里,为了探知究竟,必要时会抽样拔出一株检查,如果果实还未成熟,它会被丢弃,牺牲了。一般上一棵树可以收获10公斤或以上。挖掘木薯往往有叫人意想不到的收获,叫观看的人都充满期待。 父亲除了将部分木薯留下享用,通常也会与串门子的邻居分享,有时甚至会托运输罗里将木薯带去住在锯木工厂里的外公家。 从小,我就知道母亲是烹饪高手。除了菜肴,汤水,制作糕点也是她的拿手好戏。母亲曾将木薯水煮,配上马六甲椰糖的浓浆吃法是午后的最佳点心。可是最令我难忘的,还是耗时制作的“木薯假肉丸”。 母亲先将木薯除去外皮,带沙粒的外皮有时会划伤手。去皮后,白皙像美女小腿的木薯很吸睛,却很快成了母亲利刀下的薯块,浸泡洗干净后晾干。 这时父亲做的另一个“武器”就登场了。没有经过它的加持,刷一刷,还真弄不出成绩来。那是父亲自制的锌片刷,没此武器还真不能将木薯刷成薯泥呢! 那锌片宽6吋、长1呎,正面密布洞孔但毫无用处,得翻过另一面才是“用武”之处——尖钉凿穿留下4个锐利的尖角,用这面45度斜放,手握木薯块在上面来来回回地刷,刷时必须专心而且要慢,否则一个不留神,手滑肉到,刷的可是自己的手指,遭受血光之灾是不可避免的。持续细心的刷,不久之后放置底下的大盆就盛着一坨白中略带黄色的薯泥了。 将多余的水分搾出后,母亲伸手入泥堆翻找,目的是捡出硬块,不让硬块破坏口感。这时添加早已准备就绪的五香粉、少量的澄面粉和切细的虾米粒,爱辣的也可加入胡椒粉和适量的食盐,一切到位后就不断搅绊,直到沾满香料。接下来是冷油热锅,待锅里轻烟升起,就可将手捏成粒状的木薯泥放入油锅里炸。 母亲自创的“假肉丸” 母亲单手握泥成粒,速度快又饱满,相比我的左右手掌兼用,搓呀搓的,时而大颗时而扁平,相形见绌。我笨手笨脚,只差没帮倒忙罢了。此时才明白“粒粒皆辛苦”的用法,虽然是乱套,但是真实写照。 与一般炸物一样,它们只要转金黄色就可捞起隔油。一般上要更提味,都会下锅再炸一轮。此时一颗颗香气扑鼻的“假”肉丸就呈现眼前,可说香气飘万家,每当有邻居来探问,就知道他们是被香气吸引而来。 主动的邻居会要求赠送,比较会“做人”的都会带着盛有食物或水果的盘子登门交换,一般上,母亲都来者不拒。 母亲这道自创的“假肉丸”,曾经骗倒很多亲友,他们都好奇是什么肉做的;大伙纷纷要求制作材料与方法,母亲都大方无私地分享。母亲每做一次假肉丸,就被亲友称赞一次,当年没有直播,换作现在,母亲应该也是一名超级网红了。(一笑) 父亲种植,母亲制糕,他们都不是专门从事这些行业的人,当时只为打发时间和自供自给。换成今天,这些没有经济效益的动作是不值得的,可他们却收获满满的友谊与欢乐。 想起电视剧里的剑侠与爱人退隐江湖的画面,男的砍树种植,女的织布忙家务,突然联想:父母不知是不是曾经也名震江湖,只是后来选择远离尘嚣,过着不吃人间烟火的生活,才有今天我笔下的这些故事?笑。
7月前
我住在第九巷。说得更确实点,是第九巷A弄。 第九巷A弄很短,只有16家半独立式双层楼房。说来有些令人不信,住在A弄这么久,毗邻的B弄究竟落在哪个方向,我都弄不清楚。就为了这事,我无心得罪了好几个路人。 想找B巷的朋友,好不容易摸上了A巷,一问我竟然是“不知道”,可能吗?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因为A巷外面是一列横排的平房,前面是豪华园的马路,不是巷弄。所以第九巷B弄落在马路的另一个区域。中间隔着高压电线,第九巷B弄就显得不在A弄住户的眼底了。 问题是,问路的人士不明这点,以为住户在耍大牌,不肯解答迷津。疑惑得有道理,A巷与B巷不就是毗邻吗?怎么就以一句“不知道”搪塞,打发路人! 第九巷是这个豪华区最后一排楼宅,对面是杂树生花、鸡鸣鸟啼的马来甘榜,喜爱热带水果的巫裔不改传统,依旧榴梿、山竹、芒果、红毛丹、大树菠萝掩映处处。那些鸡鸭牛羊都养在吊脚楼底,公鸡往往居高,飞上树巅,灵性地在凌晨高歌,喔喔喔地不知要唤醒大地,还是迎接朝阳的升起。 那些香气磅礴的果类最具诱惑,到了成熟的季节最先享受的是狐猫,最常被人称为musang的麝香狸,经常会从甘榜里饱胀之后爬上电线柱梁,表演走电线任意妄为,屡次半夜里躲进我家的天花板。 整个第九巷每家门前空荡荡,除了种花草莳蔬菜,没有葳蕤绿掌朝天的果树。我家篱笆外的大树菠萝乃独树香,尤其果实成熟时节狐猫更是活跃,窗幔外传来阵阵班兰叶气味,告诉我梦中有难了。 我最初搬迁第九巷,已是30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对面一片荒芜萋萋,有一道铁皮围困着,被人撬开了一条缝隙,只能挤进一个人。有天我看见同巷一家的印尼女佣挑起一把锄头,掖着一个畚箕,从缝隙娜进铁皮内,出来时畚箕排满了木薯。 日本时代吃腻了的木薯,到了晚年反而怀念起那不堪的食粮,因此我也有样学样,窜入铁皮内抡起铁锄,挖掘那些野生木薯。说也奇异,那些非种植的薯根,烹煮出来都非常粉脆可口。
11月前
早市。不复当年热闹。 花了6令吉向卖菜阿婶买了一公斤木薯,价钱令人咋舌。但是这位面孔有点陌生的阿婶说这是黄肉的“糯米木薯”,肉质特别软糯。猫山王之乡出产的榴梿标榜着黄肉干包,味道独特,连所种的木薯也是黄肉软糯!令人莞尔。 回到家立马把木薯剥皮磨成泥状,挤出多余的液汁,凭着记忆,加入糖,斑斓叶液汁,些许木薯粉和半杯椰浆,充分混合后倒入铺上香蕉叶的模具,大火蒸大约半个小时。袅袅蒸汽从锅边沿冒出,片刻,一股结合着椰奶,班兰叶和香蕉叶独特的香味弥漫在厨房里。 家人泡了咖啡等着。掀起锅盖那刹那,氤氲香气往上冲,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忽然觉得双眼热乎乎的。啊,阿妈留下的味道! 女儿挤眉弄眼的说:老妈又要说“旧时”了。 的确,当年母亲带着我们4个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她在矿场洗琉琅每天换取4块钱工钱。但是,我们从来不觉得我们穷:餐餐温饱,每人三两套洗换的衣服虽简朴但干净利落。母亲的口头禅是要我们“争气”,不让人看不起。我们在屋外空地种了数不清的木薯苗,用树枝和废弃的白铁皮围了篱笆,养着鸡只,还有火鸡。木薯有了鸡粪当肥料长得特别茁壮。我们都学会把木薯挖起来让鸡只琢食,随手把木薯枝干砍段插在空地上,让它们源源不息的生长。 肥肥白白的木薯加水煮软了,撒些盐或糖可以很可口;磨成泥状加点糖和椰奶,割几片班兰叶打个结放入大盘蒸片刻,香气传到邻家,引他们手拿自种的瓜果来交换。 小根的木薯切成薄片,晒干了用热油炸一炸,撒点盐,是我们最珍贵的零食,也是我们送人的礼品。母亲的友族工友吃了赞不绝口,拿了自种的瓜果或从捕捉自废矿湖的小鱼送给母亲。其中一种外形和茄子很相像,叫蛇瓜的,肉质软绵绵,是华人不屑一顾的食材,母亲却将它切片,裹上一层木薯粉,油炸后加上江鱼子和咖哩粉竟然煮出一道融合两个民族口味的佳肴。而小鱼裹上粉浆和咖哩粉油炸后,酥脆不见鱼刺,是家人蛋白质来源。 母鸡在简陋的鸡舍下蛋孵了小鸡,在喂食时段带了出来,唧唧叫,加入抢食阵容。弟弟最拿手的本事是在干草堆找出还暖哄哄的鸡蛋,打入刚煮熟的白饭中,加点酱油,哇,便是令人垂涎三尺的“鸡春饭”!现在回想起来还会流口水呢! 屋舍常年飘着酒香 不时有产妇过来要我们“出让”肥美的鸡只当月子餐。连带母亲酿制的客家黄酒也接应不暇;有的干脆请母亲煮成姜酒鸡,因此,我们简陋的屋舍常年飘着酒香。所饲养的火鸡是金矿外国人主管指定的圣诞餐家禽,这些额外的收入竟然帮助母亲度过重重生活难关。凭着母亲一股坚韧不拔、不认命的“硬颈”脾气,竟然莫名其妙的把我们养大,在辍学率偏高的年代,让我们接受教育,工作无忧。 趁大家吃着软糯的木薯糕,满口黏糊糊的,不容易“驳嘴”的当儿,我一边清洗餐具一边把木薯和我们的成长渊源娓娓道来。我让家人看看盛着木薯液汁的碗,底下沉淀着幼滑的粉浆,晒干了就是添加烹饪风味的木薯粉;我们家食物橱柜顶有一个长方形扁平的苏打饼盒,装着一盒子的木薯粉,谁皮肤长了热痱或被虫蚁叮了,痕痒无比,便会去抓一把在红肿处揉搓,很有疗效。木薯粉加水稀释后加热呈浆糊状,学校手工课用到浆糊,我们会煮了拿去和同学共用;衣物洗后用它浸泡,晒干后便平整挺拔,到今天我还沿用这方法处理寝具。 孩子调侃我们,建议在后院大肆种植木薯,说不定可以发展一门生意。 谁说不能呢!
1年前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