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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

2月前
5月前
5月前
5月前
邢诒旺和郑泽榆两位诗人出版了新诗集,在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办推介,我有幸忝当主持人。相信许多人不知道,书展除了主舞台之外,一楼还有一个小厅,专供小型推介活动使用。这小场地不设标示,楼梯口隐藏在某道墙后,像坊间流行一时的隐藏式咖啡馆,不知情者还真不得其门而入。我算是知情者,看到那道孤寂的楼梯,仍不免迟疑数秒。拾级而上,曲径通幽,越走越静。隔绝了主场热腾腾的买气,书还卖得动吗?我满脑子市侩算计,幸好很快见着两位诗人了,才提醒我:今天,我们聊的是,诗。这雅致小厅,确实比喧闹的主舞台更合适。 尤其,眼前两位,又是纯粹至极的诗人。 “纯粹”。在推介礼上,我是这么形容他们的。我认识诒旺较久,熟悉他的经历与作品。我所认识的众多诗人,大都斜杠再斜杠,身兼出版人、小说家、创业家、网红等等诸般角色。他们若失去了诗人身分,还有一项甚至多项后备。诒旺当然也是教师、文学博士,但他的“诗人”身分是优先的,不仅是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他对自己的定义。 然而,身分终究只是标签。诗人的本质在于,他以“诗”来觉知、探索、思考、回应这世界。推介礼上,诒旺评论泽榆诗集《龟心》的这段话,很能说明个中精神:“泽榆在长达数年的书写中有着一个专注和持续的意识(或潜意识,如龟,潜伏有时舒展有时,时而在庄子那情感和自然法则的沼泽地带举步维艰曳尾于涂中,时而发出被城市文明的经济殿堂对龟壳神器的敲叩打击而发出的回响),让整部诗集的结构不只是时间或题材的理性编辑,更不是零散的写作产品的装订,而是一整个(阶段性)生命意趣之诞生,痛幷快乐着,悟且迷惑着,成形幷演化着。” 我深为这段话着迷。它不只说明了郑泽榆作为一个诗人,如何用诗来建构、演化自己的人生,也反映了诒旺自身如何以诗的触角诠释万物。追随着“龟”的意象,他为泽榆的作品溯源、点题、发掘新意。这跟他写诗的思路如出一辙。我读他的诗,常见他寄情于某个意象,然后那意象仿如活了过来,牵引出层层新意,把读者和诗人自身带到未知之境。 诒旺的诗集以《夜曲》为名。这首诗的首两段是这样的: 夜 你若是骷髅 又何以如泥 收容种子 吸纳眼泪 长出记忆血肉 使我复活 从夜、骷髅、泥之中,生长出种子、眼泪、血肉。意象呼唤意象,相互鼓荡渲染,于常情中衍生歧义,层次丰富,诗意饱满。我相信,这种意象的连环生成不经预设,而是写作中自然发生。恰若,最好的画家和雕塑家总会随顺手中材料的脾性,创作者如何对待创作媒介,决定了境界的高下。 我怕 怕亏本 惊蚀底 与他们相比,我虽也写一些诗,却总是字斟句酌,执意让文字符合“我”的意志。文字是为我服务的,我像一个控制狂那样捏塑它们。一层无以名状的心理障碍,让我拒绝对诗神缴械臣服。 也许是恐惧。我害怕,若我把一切奉献予诗,会换不回我所既有。换言之,怕亏本,惊蚀底。诗的道路上,我边走边留后路(不止一条),随时准备全身而退。有的人临渊思退,有的人临渊一跃,飞了起来。 还有的人,莫说临渊,连在楼梯口都要瞻前顾后一番。想到这,不禁哑然失笑,但愿两位诗人朋友,未曾察觉我的窘态。
7月前
去年世人不是谈论AI,就是那一亿六合彩。幸好中途杀出一个量子运算晶片“垂柳”Willow,让人耳目一新。垂柳是谷歌的杰作,可在5分钟内完成传统电脑需耗时10^25年的演算。新闻一出,即让无数脑袋当机:1后面跟着25个0,是什么概念啊? 深究,才知道垂柳最了不起的不是多少个0的演算力,而是把量子演算的误差率大幅降低,证实了大规模演算是可行的,等同亮了个大绿灯,让研发员与投资者踩尽油门,加倍投入这项尖端科技。也许这样的硬知识味如嚼蜡,所以反在新闻稿中退居次要了。流量为王,即使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也务必先下个好标题,编个好故事,否则,受众“蛤?”一声,眼球和资源就转向别处了。 然而,谷歌编的这故事,真正的戏肉在这段话:“量子计算是在多个平行宇宙中发生的,与David Deutsch提出的多重宇宙预测相符。” 多重宇宙、平行时空。换作5年前,抛出这种字眼,恐怕也是得个“蛤”字。但经《漫威系列》《妈的多重宇宙》等好莱坞电影推波助澜,这概念已从高端物理进入主流意识,如今用来炒新闻,时机拿捏得恰好。 这番炒作,实在高明。可是,并非每个人都买单。 首先不买单的,是那些固执的物理学家。对他们而言,平行宇宙只是一个假说,是对量子叠加态的一种诠释,不仅未经证实,还带几分荒谬。著名的思想试验“薛丁格的猫”就是一例。 想像一个盒子,关着一只猫。盒内有机关,若探测到原子衰变,就释放毒气,把猫杀死。根据量子力学,在观察发生之前,原子同时处于“衰变”与“未衰变”的叠加态。这种效应放大,盒内就同时存在两种状态:有毒气、没毒气。猫,一分为二,亦生亦死。 这试验除了告诉我们,薛丁格有多讨厌猫,也以其荒谬来反衬量子力学的不完整,尚待补足。薛丁格没料到,竟有一批科学家,认为真相就是如此:不仅猫一分为二了,连带宇宙也一分为二,一分再分,直至无尽。从宇宙大爆炸至今,已裂变出多少个平行时空呢?物理学家Sean Carroll计算过,是2 ^ (10 ^112 ) 。 多重宇宙是最糟糕的桥段 虽说多重宇宙作为理论,也算有根有据,并非如电影般天马行空,但它有个罩门:平行时空之间是不能相互影响的,没有人能验证它们是否存在,既无法证实,也无从证伪,完全违背科学精神。反对者如Paul Davies甚至撂重话:简直与迷信无异。 可想而知,当谷歌把它说得宛如事实,要招惹多少白眼了。我虽非科学家,也颇不以为然,但理由不同——我所纠结的是,这故事说得好不好? 对一个写小说的人来说,多重宇宙实在是最糟糕的桥段。它让人轻易死而复生,错误自动被修正,所有后果变得无足轻重,情感也变得廉价。看看漫威推出多重宇宙系列之后,表现多差劲就知道了。即使叫好叫座如《妈的多重宇宙》,也像某种安慰剂:如果你觉得人生很糟,那只是因为你生在错的平行时空。看,隔壁那个你,活得多光鲜。而现实不如电影,你不可能像丹斯里拿督斯里杨那样,能向其他时空借取资源,轻松解锁新技能,扭转命运。 如果你还不理解我的不忿,这么说吧:1后面跟着25个0,是什么概念?就是,去年那个奖金1亿的六合彩,中个一百万亿次。一百万亿,在更匪夷所思的2 ^ (10 ^112 ) 当中,也不过沧海一粟。在无量数的平行宇宙里,轻易便有一百万亿个我,中了六合彩。可眼下这个我,偏偏不在一百万亿当中。而他们甚至连一块钱也无法借我。 【编辑台】把故事说好/靖芬 今天的【星云】又迎来一位新作者——诗人、科幻小说作者周若涛。这第一篇专栏,读至最后让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事因前面他花了那么多笔墨布局,一连抛出好几个抽象的概念,就在读得快要走神的时候却笔锋一转,局势便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起来。所谓的又一村指的也不是什么“终于读明白”,而是猝不及防地读到了“他写的这事原来也与我相关”。(你敢说你没有过TOTO梦?) 不过高明的作者写文章的目的从来不会止于耍宝或抛哏,不会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抖出最后的高潮,等你笑完、感叹完回头一看,前面那些巧妙的结构与铺陈也会是很重要的、无法抽调或删除的观点。观点是一个作者想要告诉你的话。把观点说好,和把故事讲好,我觉得需要的技艺是一样的。一个会去思考与关注“如何把故事讲好”的作者,自然会在意你这读者的存在。而把你放心上的最直接表现之一,恐怕便是总会让内容与你相关。这样写就的文章多半会好看。 所以,继续期待下去吧。【蒙面暂记】会是既有观点又有趣的专栏。
9月前
12月前
2年前
我想每一年都写一篇有关“写作”的文章,当作是胡思乱写的生涯里一个小小的checkpoint。如果我能坚持写个三四十年,或许也可以出一本类似亦舒的散文集《写作这回事》(痴心妄想中)。 断断续续写了两年,困惑是越来越多的,脑袋不禁蹦出许多问题,像是: 1,什么是文笔?为什么人们讨论文章会一直强调文笔? 2,什么是文学? 3,纯文学又是什么鬼? 4,什么是诗、新诗、现代诗? 5,XX主义是什么来的? 当然,还有更多疑问,这里并不详列。 好在网络上有一位叫朱宥勋的作家为这些问题提供了答案。 有一段时期,大概是“蕾神之锤”和“洪荒之力”流行的那段期间,大家都在赞叹或讨论李靓蕾的文笔。我很是记得,那时候,我怀疑起自己的文笔来,怀疑我是否太烂?是不是不够格去书写?甚至萌生放弃的念头(虽然搞不懂文笔是什么东东),免得继续献世。这时朱宥勋跳出来写道—— “看到很多人对热门时事的评价,是某方‘文笔好’,某方‘文笔不好’,但对我来说,‘文笔’完全不是重点。不只在此事不是重点,而是在绝大多数的写作中,都不是重点。 大多数人认知的‘文笔’,就是‘文字是否有修饰’或者‘文字修辞是否漂亮’,这在写作时是最枝微末节的,其效果就像煮菜最后撒的一把葱花。有葱花当然增香,没有葱花其实也不会差太多。而如果你菜本身煮坏了,葱花也救不了你。” 看了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么,写作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他说是“内容”。内容过后就是文章的“结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懂得要讲什么、不讲什么;你懂得先讲什么、后讲什么;你懂得哪里要多说,哪里可以略过。 话是这么说,但文笔到底是什么,他并没有解释。我只记得他曾说若果要出一支影片聊文笔这东西,大概会有一个小时那么长。 但其余的疑问,朱宥勋都有专门出影片解答。 再来想提一提,此前翻阅报章时,读过一篇题目叫〈写给谁看〉的文章。翻查资料,原来是杨帆所写,后来编辑写了一篇〈纠缠给谁看〉回应。 我想说一说,其实,即使我的文章被刊登,我也不清楚会有谁去翻开阅读。之前我还有经营脸书,文章可以是写给脸友看,可如今删掉账号了,现在的文章嘛……应该是写给编辑和好友看吧。 我是要写给自己看 写给编辑纯粹是想获得认同,若编辑回说“待用”,那便证明我的文章写得还不错,或是还好,抑或是还不赖,总之就是出得街。即便是回“惟不适用”,编辑也会稍加一两句解释,或一两句评语。你看,多好。编辑免费充当写作老师,我又不用花时间金钱参加写作班,岂不快哉(阿Q精神)。 其次是想和好友之间有谈资。每每和好友聊起天,总是离不开小说和写作。我们会一起讨论怎样写才算是一篇好文章,又或者认为哪一位作者写得好,哪一位写得不好。而且这些话题都能聊上好几个小时,多么快乐啊! 所以写给谁看呢?写给“识货”的人看,除非有天《星洲日报》收档,好友不再喜欢写作,那么,我写给自己看好了,至少兀自有我“识货”。
3年前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