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辅导

2星期前
2星期前
3星期前
1月前
1月前
2月前
2月前
2月前
2月前
2月前
2月前
2月前
很久以前,当记者的时候,我曾经到一位年轻逝者的治丧处采访。他的父母十分难过,受访的是他的3个姑姑。3个姑姑言语间都是玩笑,令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一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她们那么反感。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们的反应和我预期的哀伤完全相反。血缘关系无法决定一个人是否该为逝者感到悲伤。 6年前,母亲从诊断到逝世不过两个月。哀伤宛如海啸淹没了我,有一阵子我天天流泪,甚至不想活了,因为最关心我的人已经离开,而我没有及时地保护她,我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或资格?我活下去又怎样,她也不会回来了。身体也感知我的悲伤,我一个月内看了4次医生,最后一次,感冒严重到连眼睛也受影响。 母亲离世不久就碰上冠病肆虐,大家都闭门不出,我的哀伤也像被困住一样,随着我留在家里的时间一直延长。有时,我也会开心,但只要我躺在床上、一个人坐巴士、看到亲人离开的戏码……我就会流泪。有时候我很安静,有时候我会哭得喘不过气。 身边的人给的反应各种各样,朋友最常说“节哀顺变”、工作伙伴最常说“加油”。感觉上人是不允许长期哀伤的,丧亲者就是要“move on”(继续生活下去)。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忘记母亲,也没有办法不难过,我怎么move on? 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和哀伤共处。 时间可以淡化哀伤,但它还是时不时找上门。4年前,我遇上我的爱猫。它的出现为我的生活提供了一个新的重心。这几年我的生活或总是绕着它转。它不会说话,但是它的陪伴却给我最大的力量和安慰。有时候要面对难搞的客人,我会在和它在一起的时候才回信息。它的存在,让胆小的我不再那么害怕,因为我知道为了它,我必须勇敢地工作。 但是,它去年病逝了。 哀伤并没有固定面貌 经过母亲那一次的离别,我知道自己在爱猫临终可以为它做什么。可是无论怎么准备,它过世后,哀伤的重量还是一样。我天天哭,而且这一次有一个更糟的地方是,它是一只猫,我在它生病、病危、病逝后都没有名目请假。如果说妈妈的离世让我的哀伤能让大家接受(会哀悼、慰问、给帛金),爱猫离世的哀伤大家都好像不觉得是一回事。这点令我更加难过和孤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家子气、有问题。 直到最近,我读了香港安宁社工梁梓敦分享的《谈悲伤·学善别》(由香港大学社会工作及社会行政学系“赛马会善别关怀同盟”出版的公共教育专业手册),才知道我对爱猫的悲伤是一种“不被认可的悲伤”—— “一个人是否感到悲伤,很视乎逝者与丧亲的人两者是否有情感联系,而非由血缘决定。 “可是,悲伤深受社会文化因素影响。社会有不同的规范和期望,我们也不期然会内化或接受一些潜在悲伤的规则,例如可以为谁悲伤、如何悲伤、能悲伤多久等等。因此,当一些关系不被社会认可,或是关系不被肯定,当事人的悲伤往往会被否定或忽略,学者称之为‘被剥夺的悲伤’或‘不被认可的悲伤’(disenfranchised grief)。 “悲伤需要表达和被看见。当一个人经历‘被剥夺的悲伤’,往往只能独自承受孤独痛苦、无法公开哀悼,或是把悲伤压抑,对个人身心造成极大压力。” 读到这一段文字,我很想拥抱手册背后的编辑团队。我终于有一种被理解、被接住的感觉。我也在书中读到“悲伤没有时间表”,丧亲者不一定会经历伊丽莎白·库伯勒·罗丝(Elisabeth Kübler-Ross)在1969年提出的“哀伤五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接受。许多因素都会影响一个人的反应,因此哀伤并没有固定面貌,每个人的哀伤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记得高中时很讨厌微积分,最后靠死记硬背得到甲等。哀伤比微积分棘手千万倍,6年来,我四处摸索、磕磕碰碰。一开始我想要摆脱哀伤、move on,但是开始看书、接受辅导、上课后,我知道哀伤无法像解数学题那样,照着方程式按部就班就可以解出答案。于是,我想要多了解哀伤,想要和哀伤和睦共处。这本手册,让我明白其实我常常想起妈妈和爱猫、为他们难过是没有问题的,我也可以时而哀伤时而move on,只是我以前不知道,因为我们的社会和教育从来都没有培养人们的“悲伤素养”(Grief Literacy),我们没有相关的知识、技巧和开放的价值观去面对悲伤。 我现在坐车时,还是会静静地流泪,我知道重感情的我对于妈妈和爱猫的哀伤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我允许自己哀伤,在温暖湿润的泪水中继续与他们连结。
2月前
3月前
3月前
3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