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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榆

3星期前
3星期前
1月前
“写不出”,从来都是写作的一部分——只是我们鲜少听人认真谈起。这一次,【文艺春秋】请来五位马新文学创作者,让他们说说写不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五位作家,五种卡壳的模样,也许正是文字将至的前兆。 问:文艺春秋 答:郑泽榆、梁海彬、张尤蕊、孙靖斐、卓振辉 Q1: 先说一说你此刻的创作习惯。例如,写了多少年、现在有没定时写作、写作时有什么事前准备、主要在写什么…… 榆:这些日子,就是写不出来的状态……所以“现在”是没有创作习惯的。此前倒是从中学就断断续续写到了出社会,2019到2022年是创作力最丰沛和最“自律”的时候。写作前,我会沐浴焚香……诶不是,由于当时积极参与台湾各诗社的主题征写,也有个两周一更的专栏(持续了两年),也一直努力投稿新马台的报章和文学奖等,各种因素让我我维持着一种写作的“势能”(momentum),所以并不需要太多准备就能进入状态,在通勤时或甚至躺在床上,只要有手机就能写。尤其我主要写诗,用手机做记录特别便捷。不过遇到不熟悉的题材就还是得先收集资料,或写些句子放着,之后再慢慢接起来。有时要写小说或散文,我就会先写下大纲,之后再打开电脑整理,对于篇幅长的,这样比较容易纵观全局。 彬:从小,时不时都会投稿,会向学生报投稿,会向报章的文艺版投稿,于是稿件被投篮的经验也很丰富呢。大概13年前,为报章专栏每个月写一篇社论;近4年来,为报章每个月写两篇散文。我时时仍写小说,仍写诗。成了专栏作家以后,心情战战兢兢——从前写作是每当心情使然,是自说自话;如今写作是修行,修的是自己能不能时时言之有物,能不能不让自己匮乏。 蕊:当初开始创作,通常都会在学生租屋里,只有最低配置,即一张桌子和一张能靠背的椅子。如今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书房,书房与餐桌只是一门之隔,但这几年在餐桌上写作几乎已成了习惯,因为餐桌位置能看见在客厅午睡的小孩。现阶段小孩的午睡时间是我认为最适合创作的时段,一般他能睡3小时,前面半小时要等他进入深度睡眠,后面半小时小孩则特别容易被吵醒,就算是敲打键盘发出的微弱声音,他都会突然坐起来向大人讨抱,所以中间只有两个小时可以毫无顾虑地敲敲打打。 斐:7岁开始写作,算起来也有20年了耶。虽然一开始都不由自主,少不了老师长辈手把手教,阅读、试笔、誊清几个步骤的周而复始形如仪式——尤其是誊清,现在还用这个词吗?那种一笔一划,把经过整修的文章,从外表到内里质地重写一遍的过程,可能是文字分量和崇敬之心的起源吧。 现在常自称文字扫雪工,偷借村上春树《舞舞舞》的意象创造,书里给杂志撰文的主角自称文化扫雪工,形容那种周而复始不见尽头,而且常觉徒劳的状态。那为什么不是扫落叶鸟粪,不是搬石头上山?大概是因为,雪还有一种苍茫美感,携带时季更替,终将融化消散的涵义。在烂掉之前,它已经先化了。 但即便如此徒劳,也是为了那一点点,把做得好的事情做好的能耐,刚好足够维生。不为什么采访而写作的时候,才是为了自己,即使是文学奖或稿约驱使,毕竟少了一点责任心。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偏偏需要那一点不用负责的随意氛围。写作必需咖啡因和酒精,和社交应酬不同的是,为了社交应酬是提振或放松身心,为了写作则像召唤灵神。 那写自己的时候是在写什么?几年的尝试,堆积起来挑挑拣拣,如今终于也到了一本小书的分量,如果前面说的写作仪式感接近迷信,我曾经觉得写书这么重要的事情最好藏着掖着,过了几个月grace period才好公开,不过一前辈的心态更趋“向宇宙下单”,最好一直说才会成真。现在的我比较相信她。本着突破而不叨叨重复的洁癖,总觉得第一本书里面渴望漂流的自己有点幼稚滥调,如果可以再不知餍足地,那么快就又要下单,下一次我想说说剧场。 辉:开始写作是大学毕业后,一些机缘巧合下才动的念头。彼时自己对何谓文学这件事像手上同时抛掷8个颜色各异的小球般捉摸不定。尽管如此,开始写作那年迷迷糊糊地赢得出版基金,隔年迷迷糊糊地出版了第一本书。只能说命运的运作方式妙不可言。那是8年前的事了。8年间的写作如同午后偶阵雨般断断续续。时至今日,定时写作对我而言始终奢侈。我很常像在一座历经大灾难的城市废墟乱七八糟的石缝间一脸认真地找什么似的找写作时间。形只影单,而且面如灰土。 写作时我只有一项简单的仪式:将桌面上的工作文件一律清空。写作时看见这些,别说文思泉涌,就连脑袋放空也做不成。工作文件就是有这股魔力。 我写小说和散文。诗,不敢碰。 相关文章: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2:最痛苦的经验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3:写不出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4:逃避写作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5:是累了,还是真写不出了?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6:找回写作的自己  
4月前
“写不出”,从来都是写作的一部分——只是我们鲜少听人认真谈起。这一次,【文艺春秋】请来五位马新文学创作者,让他们说说写不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五位作家,五种卡壳的模样,也许正是文字将至的前兆。 问:文艺春秋 答:郑泽榆、梁海彬、张尤蕊、孙靖斐、卓振辉 05. 怎么分辨“我只是累了”和“我真的写不出来了”?都试过吗? 榆:都试过吧。以前会在意各种截稿时间,还会规划需要多长时间,若只是累了,逼一逼还是能写出来的,但现在就这样让它过去了,成为清单里无法划掉的一行行。后来上述提过的各种刺激都陆续退场,年少时累积的燃料和创伤早已用尽,慢慢变得无话可说,人不再那么敏锐,触觉钝化,渐渐脱离了写作状态,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动力。也可能我已不怎么吸收,才导致了如今的后继无力。 彬:写不出来,往往是累了。如能知道自己多累,便好处理了。也许你只需要一个人出门散散心。也许你只需要一点刺激,那么跑去找好友聊天,往往能有所启发。也许你需要出国,为自己换个空间、换个心情。要是真写不出来了,也有方法:去游泳、烹饪、爬山、专研建筑学……那便是换另一种“书写”方式。如此累积下来,也许会有心得,也许会想分享了,届时也许又是提笔的好时刻了。 蕊:假如只是累了,个人认为写作其实仍能继续进行,可能进度会比较缓慢,可能连写出来的句子都会透露出作者的疲惫,还可能夹杂负面的情绪,明明说好累了不想写,却没错过借由书写宣泄情绪的机会。假如真的写不出来,也就是真的没有话想要说,思想空白,根本无法造句,甚至连一个合适的表情符号都找不到。 斐:如果只是累了,睡一觉会好些,或者去做更加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以重新召唤自己的热情。真的写不出来是麻木无感,不是失去写作能力或工具,而是吐不出想法,甚至找不到想法。 辉:目前较少“写不出来”的时候。当然,在空白Word档前毫无作为的时候比比皆是。因为累,硬件(身体)跟不上。两者不难分辨,如同榴梿和苹果的差异一目了然。更常的情况,是一个点子从形成到写成间中一大把悬空搁置的时光。就我而言,那是对耐心的真正考验。 相关文章: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1:创作习惯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2:最痛苦的经验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3:写不出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4:逃避写作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6:找回写作的自己    
4月前
“写不出”,从来都是写作的一部分——只是我们鲜少听人认真谈起。这一次,【文艺春秋】请来五位马新文学创作者,让他们说说写不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五位作家,五种卡壳的模样,也许正是文字将至的前兆。 问:文艺春秋 答:郑泽榆、梁海彬、张尤蕊、孙靖斐、卓振辉 02. 能否聊聊最痛苦的一次写作经历? 榆:竟然想不到最痛苦的,好像最后只要有作品完成,过程痛不痛苦都成为一种打磨。若说历时最长的,要数投给第16届花踪的诗和武侠短篇了。其实挺早就决定要写什么了,但因题材都不熟悉,花了不少时间在读报导、野史传说和看一些纪录片。放了几个月,只出现了零零散散的词句,但怎么都不成篇,一直在修修改改。不过似乎只要一直放在心上且放得够久,人类的脑袋在残酷的截稿日面前总会乖乖帮你连接完成。虽然诗在那届没有入围,两年后再修改再投,依旧没有入围,但它最后进化成了我很喜欢的样子,任性地被放进了诗集里。 彬:求学时作文考试,没碰上具启发性的题目,与稿纸相看两倦厌,是最痛苦的经历。写艺术提案,绝对是一种折磨,每次写,都是最痛苦的经历。看戏剧演出,戏并无甚启发,还需为其写剧评,最是痛苦。每每需要交稿了,却被俗事缠身以致无暇静心感受生活而始终无法有灵感,最是痛苦。每次思路堵塞,都是“最”痛苦的经历,虽然每次顺利度过“危机”后,总会松口气想“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吖”。 蕊:印象中最痛苦的写作经历是答应了旅游杂志要写一篇旅游文章。当时花了两个星期改了又改还是觉得不满意,似乎只写了一些浮光掠影,文章里一些与人的连结也显得很刻意,像烂透的旅游宣传文案。 斐:痛苦不是个例,而是一种惯性。 最痛苦莫过于没话硬聊,为了截稿日交差而写,明明可以批量生产,但是过不了自己那关,要嘛口不应心,要嘛挤牙膏式支支吾吾,都是跟自己过不去。但就像吃饭,有时候也只是为了温饱,不真的那么馋。但又不能很想吃的时候才吃。 辉:写作时间虽像晾干的抹布得硬扭硬挤才挤出水,但心中始终有个目标——长篇小说。写作大多时候是靠直觉的艺术行为。去年,直觉如晚间山风呼呼作响。这也成了目前最痛苦的写作经历。想法接二连三浮现,却不得不为应付工作与日常而暂时视若无睹。套用雷蒙德‧卡佛的话,即所谓莫之能御的洪流。好在20万字的长篇小说终于写完(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所谓没有硝烟的战争是怎么回事终于略有体会。 反正,绝非什么美妙滋味就对了(苦笑)。 相关文章: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1:创作习惯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3:写不出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4:逃避写作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5:是累了,还是真写不出了?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6:找回写作的自己
4月前
“写不出”,从来都是写作的一部分——只是我们鲜少听人认真谈起。这一次,【文艺春秋】请来五位马新文学创作者,让他们说说写不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五位作家,五种卡壳的模样,也许正是文字将至的前兆。 问:文艺春秋 答:郑泽榆、梁海彬、张尤蕊、孙靖斐、卓振辉 04. 最后一次“逃避写作”时做了什么? 榆:回归日常。继续工作、玩游戏、看影片、打羽球、唱唱歌、买书但不看,焦虑,再安慰自己,最后去睡觉。睡觉很好,多少能帮助整理和消化情绪。我一直秉持的精神是:无论如何,吃饭睡觉是最重要的。 彬:说穿了,我每次都在逃避写作。想来我似乎总是在东摸西摸,而有些什么东西只有在我四处乱跑乱串时才会渐渐积累在体内,一直到那什么“东西”必须经由我手表述出来,我才跑去坐在案前将之写出。往往写出后才发现,原来我要写的“东西”是“这个样子”啊。我写作,便是为了这份惊喜。 蕊:首先,我不是习惯性逃避问题的人。大多数写不出的时候,我会翻看储存在文件夹里那些写了一半写不下去却又舍不得删掉的烂尾稿。如果觉得一直坐着也不是办法,就会站起来,去书架上堆叠的笔记本找某天突然想到先手写下来的某句话,或从众多的书或杂志里头找划线标记下来当时读了非常有感的一句话。但我认为这些行为并不像在逃避写作,反而更像寻找方法脱离写作困境。不过,有时找着找着,不知怎的就变成上网找优惠机票、找优惠住宿、找最近看中的裙子查看有否减价……(真的不是有意逃避,不小心找偏了,才会变成逃避。) 斐:拖地、洗厕所、收拾桌面?同样是劳动,写作是搭建世界,家务是拆卸。破坏果然比建设容易。 辉:我买票进电影院,看动作大片。无需动脑只需心领神会的爽片,有把心中纠缠的死结一截一截地松开的功能。逃避写作的罪恶感很快一扫而空。 相关文章: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1:创作习惯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2:最痛苦的经验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3:写不出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5:是累了,还是真写不出了?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6:找回写作的自己
4月前
“写不出”,从来都是写作的一部分——只是我们鲜少听人认真谈起。这一次,【文艺春秋】请来五位马新文学创作者,让他们说说写不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五位作家,五种卡壳的模样,也许正是文字将至的前兆。 问:文艺春秋 答:郑泽榆、梁海彬、张尤蕊、孙靖斐、卓振辉 06. 最想去哪里“找回写作的自己”?可以是实地,也可以是幻想地图。 榆:会想回到过去灵光乍现的瞬间,定格,打开脑袋,X光身体,看透灵魂,看看这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天地与我之间有什么接通了。或前往宇宙漂流,再次放大我所有感官,发射我每根神经的雷达,叩问那些存在:为什么不再找我这个灵媒了?祂们好像回答:继续累积,继续思考,继续打磨。写完这些,我好像又灵光了一些。 彬:我很少去看自己从前的创作,但这一方法,对有些人也许有效。我会重读我很喜欢的作家们的作品,自己写作的初心往往就在其中。写作是我处理生活的理想方式之一,真写不出时,可以让生活“写”我—— 去读杂志啊新闻啊宝特瓶上的文字啊,去看电影啊吃点好吃的啊……就我的情况,那个“写作的自己”,总是在我自己的文字以外,真拿他没办法吖。 蕊:日记。而且百试百灵。无论是重读之前写下的日记,抑或写日记。曾经停顿的10年,虽没有创作,没有投稿,更没有参赛,但我坚持每天都写日记,就算日复一日的生活枯燥无趣,就如实记录枯燥无趣。如果真想写别的东西,就会刻意改变每日行程。原本搭公车去上班无需转站,却情愿提早15分钟出门,转乘另一班得中途换车的公交,仿佛只要那天车窗外的风景不一样,生活就会变得不一样。对我来说,写日记除了可以训练叙事能力,也是自我探视内心的方式,如果我还在写日记,一定是我还想继续写下去。 斐:去剧场。关进黑箱。那是实体也幻想的空间,还有我所喜欢的,坐着不动。 辉:要是真写不出,我会听歌。不是随便什么歌都听,而是听老歌。也不是什么老歌都行,必须是历经岁月淘洗依旧隐隐透着微光、勾起无数回忆、让心脏重新搏动(只是比喻)的老歌。让自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从前不懂,后来明白了。小时候在新村老家的客厅,看书都伴着音乐。躲在阴暗角落、眼睛落在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音响传来如今的老歌当时的流行歌(也有当时已是老歌,因而如今是更老的歌)悄悄充斥整个空间…… 而那纯粹、无瑕、仿佛永恒的阅读时光,再次引领我,踏踏实实地回到切切实实的文学天地。 相关文章: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1:创作习惯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2:最痛苦的经验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3:写不出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4:逃避写作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5:是累了,还是真写不出了?
4月前
“写不出”,从来都是写作的一部分——只是我们鲜少听人认真谈起。这一次,【文艺春秋】请来五位马新文学创作者,让他们说说写不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五位作家,五种卡壳的模样,也许正是文字将至的前兆。 问:文艺春秋 答:郑泽榆、梁海彬、张尤蕊、孙靖斐、卓振辉 03. 写不出时,最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榆:写不出来就别写吧,又没关系——真的吗?但我好久没写东西了啊,文笔和脑袋会生锈吗? 彬:写不出了,切莫说“写不出啊”之类的话,徒增烦恼。反正毫无灵感,不如自娱,不如说说逗趣的话,像是“哎呀我的灵感小邮差今天放假了喔”,或是“看来现在又是让左脚板和右脚板拥抱的时候了”,或是“只要我死死望着眼前的白墙它一定会给我透露出好的写作题材”。虽说这些和写作没什么关系,但是,好玩啊。或是做些无聊的事,像是找来一幅不好看的画来大大赞美它;或是找一小石子乱踢,它滚到哪里你就必须跟到哪里。虽说你未必便因此有灵感,但是,好玩啊。 蕊:我常跟自己说没关系,先放凉两天再写,字凉了可以反复加热。可是,有时一拖就是两周,两周写不出也没关系,结果两个月就过去了。自从写完《次女》的书稿后,已经快3个月没写成一篇文章,现在开始感觉有些焦虑。 斐:平时脑里已有太多对话,真的写不出来的时候,我会试着放过自己,做一些背离语言的事情。听纯音乐或陌生语言,看视觉图像作品。 辉:写不出就不写,没什么大不了。 总有写出来的时候。写作除了靠直觉,时不时也得让“信念”派上用场。别慌,别被负面情绪击垮。吾非乐观通达之人,此乃历经百般心酸总结而成。 嗯,以上仅供参考。概不负责。 相关文章: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1:创作习惯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2:最痛苦的经验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4:逃避写作篇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5:是累了,还是真写不出了? 【文学Q&A】当我写不出来的时候 06:找回写作的自己
4月前
人们常言,愤怒出诗人,然而,泽榆反思世界真相的语言,是感慨多于抱怨,反讽多于批判的。泽榆直言:这时代当鬼比当人有趣…… 与泽榆结识近10年。彼时我们踊跃参与各大网络诗坛的征稿活动,面对无尽的海,泳技永显稚嫩亦永葆好奇。他是表现亮眼的“资优生”,其创作不仅高产,且质量上乘。多年深耕,终于出版他的第一本诗集《龟心》。 特别喜欢他编排这本书的巧思,先是刻意隐去每一首诗的创作日期,重新以主题式的排法,展演一个青年诗人的心灵变化。与许多诗人一样,爱情是泽榆诗心的第一次颤动,所以诗集以辑一“温柔的咒”作为起点,抒发他在感情世界中的追求与迷失,最后以辑六“回家”作为终点。在出发与回归之间,是诗人这些年在职场、城市与现实社会奔走拼搏的观察与感悟。 辑三“化身”里的人都异化成兽——背负太多看不见又太重的东西的人是蚂蚁;被拐卖异乡的少女们是畏光的囚鸟;〈觅兔〉取#MeToo之谐音,生动描写着那些受害者仿佛被大野狼伤害的白兔,只能把秘密屈辱埋进去永不见光的洞,还要在人前愉快蹦跳,假装清白。《龟心》收录不少富有人文关怀之诗作,以书写巴瑶族的〈夹缝〉为例,这首诗以马来传说为开头,追溯这群海上民族的来历,而后层层递进,展现他们被“国家”、“国界”、“国籍”等现代概念所困的宿命。 人们常言,愤怒出诗人,然而,泽榆反思世界真相的语言,是感慨多于抱怨,反讽多于批判的。泽榆直言:这时代当鬼比当人有趣,所以在接下来的第四辑“装神弄鬼”里,他布置的是一个现代版的聊斋世界,求生指南即是:置身黑暗/才能看见黑暗滋生/也曾想做个光明的人/如今酷爱调笑鬼神。 最后一辑的文字悄然变得轻盈翩然。比如他巧妙将融入社会的过程比作折纸艺术:“长大/错折很多/依照别人的方法/弄皱自己”。他坦言“我短浅的目光/始终看不穿他们口中的高远”,但是仍期许“以心眼,再次去辽阔”。这份豁达与释然,使人联想到泰戈尔的“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即使是写诗,他也不再追求伟大,不过“将一生系于一声蝉鸣/笔法里的春秋留后世咀嚼”。灵光一闪,终成永恒,那些诗被他比作“不同阶段的叶片与花瓣”;无论未来有没有人读诗,诗人的浪漫情怀已经让他成为自己生命历程的凯末尔,将那些点点滴滴收藏入诗,铸就一座私人的“纯真博物馆”。 “变与不变/是孤岛,在潮汐里/一直沉浸的问题”——整本诗集读下来,读者仿佛穿行于一座不断衍异的迷宫;而泽榆的结构意识,引导读者以线性的方式,读到一位青年充满矛盾的成长轨迹。于是,也可以理解为暗夜汪洋中的浮标,这些曾留下的闪亮诗句,终将组成一个遥远且偌大的星座,为离岸越来越远的迷航者指明方向。 龟心,归心是也。诗,即是心的归处。 (注:楷体部分皆化用或引用自《龟心》诗句。) 相关文章: 【蒙面暂记】斜杠不是诗人/周若涛 郑泽榆/不想写诗 郑泽榆/缸好 郑泽榆/浮游,荼蘼
6月前
邢诒旺和郑泽榆两位诗人出版了新诗集,在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办推介,我有幸忝当主持人。相信许多人不知道,书展除了主舞台之外,一楼还有一个小厅,专供小型推介活动使用。这小场地不设标示,楼梯口隐藏在某道墙后,像坊间流行一时的隐藏式咖啡馆,不知情者还真不得其门而入。我算是知情者,看到那道孤寂的楼梯,仍不免迟疑数秒。拾级而上,曲径通幽,越走越静。隔绝了主场热腾腾的买气,书还卖得动吗?我满脑子市侩算计,幸好很快见着两位诗人了,才提醒我:今天,我们聊的是,诗。这雅致小厅,确实比喧闹的主舞台更合适。 尤其,眼前两位,又是纯粹至极的诗人。 “纯粹”。在推介礼上,我是这么形容他们的。我认识诒旺较久,熟悉他的经历与作品。我所认识的众多诗人,大都斜杠再斜杠,身兼出版人、小说家、创业家、网红等等诸般角色。他们若失去了诗人身分,还有一项甚至多项后备。诒旺当然也是教师、文学博士,但他的“诗人”身分是优先的,不仅是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他对自己的定义。 然而,身分终究只是标签。诗人的本质在于,他以“诗”来觉知、探索、思考、回应这世界。推介礼上,诒旺评论泽榆诗集《龟心》的这段话,很能说明个中精神:“泽榆在长达数年的书写中有着一个专注和持续的意识(或潜意识,如龟,潜伏有时舒展有时,时而在庄子那情感和自然法则的沼泽地带举步维艰曳尾于涂中,时而发出被城市文明的经济殿堂对龟壳神器的敲叩打击而发出的回响),让整部诗集的结构不只是时间或题材的理性编辑,更不是零散的写作产品的装订,而是一整个(阶段性)生命意趣之诞生,痛幷快乐着,悟且迷惑着,成形幷演化着。” 我深为这段话着迷。它不只说明了郑泽榆作为一个诗人,如何用诗来建构、演化自己的人生,也反映了诒旺自身如何以诗的触角诠释万物。追随着“龟”的意象,他为泽榆的作品溯源、点题、发掘新意。这跟他写诗的思路如出一辙。我读他的诗,常见他寄情于某个意象,然后那意象仿如活了过来,牵引出层层新意,把读者和诗人自身带到未知之境。 诒旺的诗集以《夜曲》为名。这首诗的首两段是这样的: 夜 你若是骷髅 又何以如泥 收容种子 吸纳眼泪 长出记忆血肉 使我复活 从夜、骷髅、泥之中,生长出种子、眼泪、血肉。意象呼唤意象,相互鼓荡渲染,于常情中衍生歧义,层次丰富,诗意饱满。我相信,这种意象的连环生成不经预设,而是写作中自然发生。恰若,最好的画家和雕塑家总会随顺手中材料的脾性,创作者如何对待创作媒介,决定了境界的高下。 我怕 怕亏本 惊蚀底 与他们相比,我虽也写一些诗,却总是字斟句酌,执意让文字符合“我”的意志。文字是为我服务的,我像一个控制狂那样捏塑它们。一层无以名状的心理障碍,让我拒绝对诗神缴械臣服。 也许是恐惧。我害怕,若我把一切奉献予诗,会换不回我所既有。换言之,怕亏本,惊蚀底。诗的道路上,我边走边留后路(不止一条),随时准备全身而退。有的人临渊思退,有的人临渊一跃,飞了起来。 还有的人,莫说临渊,连在楼梯口都要瞻前顾后一番。想到这,不禁哑然失笑,但愿两位诗人朋友,未曾察觉我的窘态。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