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很累,心有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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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放松自己,出走一回儿台北。走在诚品的我听见生病很久的邻居叶叔叔离世了,他解脱了!
我们都推崇病场战士,但其实很多病场上的人,想退役的真比较多。他们躺着痛着睡着灵魂出窍着,难免都在想这个。
是的,你不知道。我本来也跟你一样,直到爸爸说了不下10次同样的消极话,我才愿意相信了。因为我相信了,才能准备好自己,去思考他想要的,而不是质疑他的思考能力。
爸爸说这个朋友固执,其实爸爸慢慢变得像他了,自己却不知道。
爸爸的知己、好友、同期病友,像彼此的两个人,病了更像。
爸爸那天才说大家都不舒服,有什么好见面的,拜什么访啦……搞到我似乎患得患失感性过度。他说都已经有缘今生来相会,有心隔壁住相对,只是有病时候不见面,大家是明白的。如今在医院听到这个消息的爸爸,会是什么心情?
他会想:你先走了,等我来了,至少我们有个伴,我够朋友,很快就也来了,我们的老婆孩子啊也不必那么担心我们了……
他会想:你走的那一刻是怎样啊兄弟?你走过那一刻,那轮到我时我也该可以好好的……
他会想:你就好,你走了,我不知还要折腾多久呢。你就好了……
在这一切一切里,我这个照顾病人的孩子,心声是渺小的。
我的愿望也是自私的。
想像有天绝症挟持了你,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力气,能够好好面对自己,就已经很好了,所以不能求病人理解身边人感受。
並不是病人的心难理解,而是亲人的心你本来也未必理解到。就像刚扣了一通长途给爸,他说他想迟些出院,不想碰见隔壁好友出殡,我建议在这个生命点上,我们该撇开一切忌讳。
他说不是忌讳什么,是大家太好兄弟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
脑海立刻浮现爸拿着拐杖在好友灵前拭泪,是一个老男人站在那里跟兄弟对话,我便泪腺发热。
每个人表达自己的方式都不同,尤其是爸爸或男人,都是隐藏式的,说明白你不懂,能说只是因为你适合说,听得明白是你的福气。
原来不说未必是肤浅,不见也未必是不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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