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成／墓碑的隐秘史

9月份，我正好完成一个关于福建义山的专题。若有机会再延伸，或许可以梳理大马义山的墓志铭，像在广东义山就留有郁达夫与汪精卫的题字，是极为稀有的史料。又比如书写义山总坟背后的行业史、石碑文字语言的演变等，例如石碑上的“石叻”原来是指新加坡、“峇抵”是“Batu”、“辛金”是“薪金”……

9月份，我正好完成一个关于福建义山的专题。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个课题，参加了两次义山导览、出席多场线上讲座，以及采访学者和雪隆福建会馆理事。一路下来，收集到不少珍贵资料，惟版位有限，只能挑选部分资料来呈现。

若有机会再延伸，或许可以梳理大马义山的墓志铭，像在广东义山就留有郁达夫与汪精卫的题字，是极为稀有的史料。又比如书写义山总坟背后的行业史、石碑文字语言的演变等，例如石碑上的“石叻”原来是指新加坡、“峇抵”是“Batu”、“辛金”是“薪金”、“斩巴”的意思是“清理树芭”等等。

据新纪元大学学院东南亚学系主任白伟权透露，在槟城考究义山墓碑时，他还发现到一些墓碑会标明风水座向，如“本山坐酉向卯兼辛乙正……”

另一方面，马来亚大学中国研究所高级讲师林德顺则提到，一些墓碑依然保留“苏州码”，即生卒年不用正楷或阿拉伯数字，反而用苏州码呈现。接着，他在考察福建义山时，还发现有一块墓碑刻着“卒于2602年”，起初令人疑惑，经查证后才知道原来是日本的太阳历纪年，即皇纪2602年，对应现在就是1942年。换句话说，对方是在日据时期去世。

当然，古人非常重视坟墓造型和品质，因为相信坟墓做得好，后代的福祉便能得到庇佑。所以有不少墓碑选用上等石材，例如产自泉州的青斗石。这种石材价格昂贵，不仅能雕刻繁复精美的浮雕造型，还能抵御风化。

白伟权说，根据新加坡的资料记载，当时一年只从中国泉州进口两次青斗石，之后再从新加坡运往其他地方。可想而知，这个石材是多么的珍贵。

令我感到有趣的是，在一些华社领袖的坟墓前，能够看到锡克守卫的石雕，留下了一种跨族群的文化印记。白伟权认为，传统其实是会改变的。现在的人认为出现锡克守卫石雕是一种传统，但在那个时期，设立锡克守卫石雕并非常态。

同样地，祭拜方式也会改变，现在不太可能期待年轻人拿整头猪来祭拜祖先，他们可能还会将整个仪式简单化。“第一、那些（传统习俗）东西他不会；第二、家里都没有这么多人吃。”

他称，在未来十年、二十年，说不定大家来义山祭拜时，供桌上会看到汉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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