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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17/02/2021

【南大关闭40年】待平反,陈六使公民权何时恢复?

作者: 文:林友顺、王建安(节录自《亚洲周刊》) 图:本报资料室

40年前,东南亚第一所也是唯一一所华文大学被新加坡政府关闭,牵动了无数校友和东南亚华人的心。创校人陈六使更因被指“与共产党分子合作”而被褫夺公民权,直到他在1972年去世仍未平反。但去年新加坡当局把南洋理工大学(原南洋大学校址)内的一条路重新命名“陈六使径”,使人对陈六使名誉获恢复抱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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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图书馆是同学们课余经常报到的地方。
南大图书馆是同学们课余经常报到的地方。

南洋大学仅存在了24年、培养了1万2000名毕业生,实体校园虽已不存,但其为华文教育奋斗不懈的精神却永存,无形的校园一直深烙在校友与华社心中。许多现已年华老去的校友,当年都曾参与和新加坡李光耀政府关于南大的博弈,甚至因组织或参与学运而被逮捕或驱逐出境,可歌可泣。遍布全球的南大校友在各领域发光发热,有的多年来争取复校,有的则认为南洋大学已完成光荣的使命。

1953年,当时新加坡福建会馆主席陈六使倡议创办一所以华文为主的大学,并率先捐出500万新元, 消息一出,东南亚各地华人社会纷纷响应。福建会馆同时慷慨地将位于新加坡西部的一块200公顷土地捐出来做校址。

在华文媒体的宣传与持续报道下,马新各界泉涌而来的捐献,涓滴成河海,尤其是新加坡本地,除了商家,无数市井小民、三轮车夫、舞女、小贩、洗衣妇,都为了一所完全属于民间的华文大学,默默献出自己的劳力和血汗,换成微不足道的捐款。

陈六使本身受教育不多,甚至被一些人视为大老粗,与政权主流的英文派作风格格不入,但他对创办南洋大学这件事,却是始终如一的义无反顾,要为南洋学子提供在家乡就学的便利,将之视为一番义举来办,却在后来与英殖民者和李光耀的矛盾中被政治化,以致遭李光耀视为眼中钉,在独立之前就以“曾经积极与反国家共党分子合作”、对“南大在治安上成为马来亚之严重问题应负其责”为由,褫夺他的公民权,直到他1972去世为止,未予以平反。

官方不表态

直到2019年,第四代政治领袖才将翻新后的南洋理工大学校园“云南园”内的标志建筑、前南大行政大楼前的一条路,重新命名为“陈六使径”(Tan Lark Sye Walk)。然而官方对此举完全不谈陈六使名誉是否恢复的问题,还有一些人议论的是,以陈六使对南大与华社的贡献之巨与气魄之大,路名却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Walk”,既不匹配也显得小器。

南洋大学在1956年正式开课,到1980年举行第二十一届毕业典礼为止,共培养毕业生1万2000人,校友包括新加坡执政党政治人物蔡崇语、何家良、庄日坤、柯新治、陈原生、流亡政治人物谢太宝、何元泰、邓亮洪、反对派政治人物刘程强、芝术家陈瑞献、著名作家尤今、资深媒体人林任君、杜南发、潘正镭、澳洲历史学者杨进发、大马前内阁部长刘贤镇、企业家与社团领袖林源德、颜清文、历史学者李业霖、资深媒体人谢诗坚、评论人李万千、香港学者郑赤琰、财经专家曾渊沧、印尼出生的学者廖建裕等,都是南大校友。南大毕业生不像以英文为主流的新加坡大学毕业生,容易进入公务员体系或与官方相关的大企业,很多人在私人企业界闯荡或出洋深造,不少人成就斐然。

这24年间的南大学生,最年轻的都已进入退休阶段,最年长已经八十几,或早已离世,对南大的关爱,很多人已经透露出犹如一场“梦”般的心情,不堪回首。特别是当关闭南大的主角李光耀去世之后,南大人对他的恩恩怨怨仿佛也平息不少。相较于过去几个关键的情绪沸腾,例如当年关于南大前途的各种报告和建议的推出,到正式宣告与新加坡大学合井,以及后来有关迁册、复名(让后来的南洋理工大学恢复南洋大学名称),每一小阶段都刺痛人心。如今的平静,也似乎说明新加坡这个岛国,并不甚在意一段曾经辉煌的历史所经历的细节与真相。

南洋理工大学里的陈六使径。
南洋理工大学里的陈六使径。

落成典礼 万人空巷

新加坡70岁以下的人早已对南大开幕时的盛况不复记忆。据文史学者周维介的研究,南大兴建计划前数年捐款的个人与机构行号,“不会少于十万八万”,1958年3月30日落成典礼当天,更是“十方嘉宾共庆落成”的盛况。前往校园的一条裕廊路塞车长达16公里,出席主宾总督顾德爵士都为此迟到两个多小时,首席部长林有福困在车龙数小时后决定打道回府,放弃观礼,市长王永元则是迟到了3小时,拥堵情况一直持续到午夜过后。除了政界,工商界、教育界、外交界、媒体界几乎齐齐汇聚,媒体连日大篇幅报道。

然而,居然短短两代人就对此一国家历史盛况不复记忆,甚至不愿提起,无疑不可思议。其中一个原因,正是李光耀在世前后的执政者都不愿去面对它,在野党领袖也不敢、不便或不屑去提起它。李光耀甚至在回忆录里试图隐晦自己在南大关闭事件中的角色,试图将倡导关闭的责任归属于南大毕业的几名内阁成员。同是南大毕业生的当地作家潘正镭曾写道:“南大关闭前夕,停止招生,人气虚弱,原有宿舍让顿然变成过渡时期联合校园的学生入住,倒为云南园注入另一批新鲜人的活气,但青春雷同,神情迥异,无疑夹带着南洋大学在教育版图上逐渐消蚀,一幅残秋萧瑟叶落尽的寥落。怎任凭一人的偏执陷众志成城之城于狂澜既倒?”认定这是李光耀“一人之偏执”所致。

大时代的缩影

南大是个时代产物,也是冷战的牺牲品, 从南大的创立到关闭,反映一个大时代的缩影。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由于毛泽东领导的新中国奉行共产主义体制,它受到了西方奉行资本主义体制的国家的抵制与围堵,深受欧美影响、国内又面对左翼思潮挑战的东南亚国家,也成为欧美围堵中国的冷战前线。为了杜绝国民深受红色中国的影响,东南亚国家禁止国民前往中国,这也意味着这之前前往中国深造之路已被切断,苦了无数大马与新加坡华裔学生。

在上世纪50及60年代,马来亚是个很落后的国家,虽然台湾当时为了统战对抗中国大陆欢迎东南亚前往留学,不过许多华裔子弟家境贫穷,连一张机票都买不起,以致望断大学路。为了解决马新华裔子弟深造问题、为了为华社及国家培养人才、为了提升华社的竞争力,华社领袖陈六使登高一呼,并在群情相拥之下,创办了两岸三地之外第一所华文大学,同肘也为东南亚,尤其是马新两地华裔子弟开拓了一条重要的升学道路。

1953年7月26日,陈六使主持南大动土礼。
1953年7月26日,陈六使主持南大动土礼。

1958年3月30日,南大落成典礼。
1958年3月30日,南大落成典礼。

1956年3月30日,南大正式开课,在文学院上第一堂课,并订该日为南大校庆日。
1956年3月30日,南大正式开课,在文学院上第一堂课,并订该日为南大校庆日。

云南园的八角亭是同学们休闲的好去处。
云南园的八角亭是同学们休闲的好去处。

黄文华:南大人信念坚定

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会长黄文华表示,南大带着无数马新华人对民族文化自强的祈望和理想。尽管处身逆境,南大人始终都保持着积极信念,并投身社会和教育的义务工作。

黄文华是砂拉越古晋人,他虽然是在南大改制后考入南大,不过他的经历与今天的成就,可以让人感受到南大人的精神:自强不息,勤苦奋斗。他在1968年考入南大政府与行政系,1971年毕业后在家乡找到一份教书工作,不过却因当时极其复杂的政治环境而泡汤,随后买张单程机票带着身上仅有的18英镑只身飞往英国半工读完成法律学位。毕业后,他继续留在英国做研究和执教, 1985年举家返马转入专业律师生涯至今。

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会长黄文华。
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会长黄文华。

南大人遍布全球,各有成就。南大人为何没有重办南大?或是否有考虑重办南大?

我相信在主观意愿上,每个南大人都会乐见一所宏伟的南洋大学有朝一日浴火重生!然而,按当年创办南洋大学的理想,在今天的时代背景下,我们心目中的南洋大学应该是一所具有相当学术水平和规模的大学,而要创办一所成功的大学则需具备诸多必要条件。如果纯粹为办而办,恐怕未必符合南大精神的基本价值观。

今天的南大人大半已年逾七十,分散在世界各地,力量单薄,要完成如此大任,诚非易事。再者,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和马中关系的不断提升,华校生深造机会已经大有改善;同时,随着科技发展,资讯流通及华校学术和语文能力的提升,华校生直接到西方名校升学也没太大障碍,此事毋需操之过急。

自从被无理关闭至今,复办南大一直是每个南大人无需隐藏的理想,南大人也不怕承认此时此刻推动复办南大不合时宜;然而,我们没有必要去否定有朝一日天时地利人和时,有些校友、热爱华教人士、华团,甚至国家会因大势所需,出来完成此千秋大业!

南大复名曾让南大人分裂,你如何看待此事?

南洋大学已经不存在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几经有心人多年费心重塑,“南大”的简称1995年悄然重现,南洋理工大学宣布将其简称从“理大”改为“南大”,再次引发关心母校的南大人诸多有关复名和迁册的议论。事关母校和民族文化大业,南大人间观点不尽相同也很正常,不过这绝非等于南大人分裂。

所谓的复名和迁册问题,起于1980年南大被关闭后,南洋大学的名字被“打包”辗转托放多处,南洋大学毕业生名册也先被转至新加坡国立大学,而后又陆续在1981年被转入在云南园新成立的南洋理工学院,1991年再被转入新成立的南洋理工大学(简称“理大”),1995年“理大”改名“南大”。

纵观这段历史,不难发觉,关闭后的“南大”重塑工程皆非由南大人主导,更非为原装的南洋大学、其校友或南大精神而忙。在这情况下,谈论复名和迁册毫无意义。我个人认为,母校虽没了,尽管名册几经被搬置,我们依然还是原生的南大人,而且永远还是。要问南洋大学魂归何处,告君英魂永在南大精神里。

位于雪州八打灵再也的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会所。
位于雪州八打灵再也的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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