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言路

|

边缘评论

发布: 9:30pm 07/08/2021

安煥然.今天請你“吃豆腐”

作者: 安焕然

鄭樵,宋代福建興化人。這地方大家應不會陌生。就是我們愛吃那個興化面線、興化米粉的地方(莆田的舊稱)。

鄭樵的著述,留下來的不多,卻留下一本200卷的《通志》,是中國史學的“三通”之其中一部。

ADVERTISEMENT

在俗人眼裡,他是一個怪人。幼年喪父家道中落,卻立志讀書。家貧刻苦,到處借書來讀。謝絕人事,結茅讀書,讀盡天下八分書,讀完萬卷樓的藏書。但終其一生他卻未曾參加科舉考試。

他是愛國之士,上書抗金卻報國無門。滿腔熱血遂乃寄寓於筆耕著述修史。惟獻書朝廷坎坷委屈。雖曾被舉薦,卻因不附貴權,屢遭彈劾。皇帝曾給他官做,卻不識趣回說:“臣是麋鹿之性,草茅小民,終愛山林,還請陛下體諒。”講起來,這人還真是夠拽、夠牛的。

朱熹聽說他有學問,入山拜訪。鄭樵也頗為尊重,拿出他家的“山珍海味”款待朱熹,豈料盡只是“四白”(白豆腐、白鹽、白姜和蕎頭)。還好朱熹畢竟是一個有同理心的大儒,以鄭樵之生活處境,這已是最好的食物,是真心的請吃飯。兩人談了三天三夜,朱熹衷心佩服鄭樵的博學。

可是《宋史》〈鄭樵傳〉的評價,對他有點不公平。說他“成書雖多,大抵博學而寡要”。雖說他“平生甘枯淡,樂施與”,但《宋史》又以俗人冷眼說鄭樵內心其實是孜孜於想圖個官位(“獨切切於仕進,識者以是少之”)。這種俗人偏見要至明代地方誌,才為其平反,在地人贊說鄭樵“先生標表獨立,節行尤高,不汲汲於勢利。”

鄭樵《通志》,他的一些議論,的確有偏見之處。這主要是他個人的格局。一是自負,一是沒在朝中當過大官而欲議論典章制度,難免有實踐上的認知和落差。不過,鄭樵讀史寫史,強調學問淵源,重視文化史,這一點我們必須肯定。事實上,鄭樵《通志》繼承的是司馬遷的“通史”傳統,所收內容卻更為廣博。不僅收錄典章制度,兼載紀傳,其〈二十略〉更是《通志》最精彩的部分,綱目包括天文、地理、器服、禮、樂、職官、選舉、邢法、食貨、藝文、校讎、圖譜、金石、災祥等。可謂一部無所不通的百科全書。此外還探討姓氏源流的氏族、講文字構造的六書,回查用韻的七音、都邑、昆蟲草木,這是以往史書所沒有的綱目,是其創制。

書的內容博雜,作者實則強調會通。鄭樵指說:“天下之理,不可以不會;古今之道,不可以不通,會通之義大矣!”這種強調融會、通達的史觀,才是《通志》著述之精髓,而絕非《宋史》所述“博學而寡要”。只知其博不識其通,讀不出鄭樵之志。

心繫國家命運之鄭樵,具有經世致用的實學思想。作為一個修史者,他不像司馬光《資治通鑑》僅僅把以史為鑑之事偏重於政治國事上。他重視民生食貨,還重視農事都邑、天文地理、草木蟲鳥魚獸等等,文理兼治。他追求實踐精神,不僅觀測天象,還親躬向農民野老學習,到野外實地觀察草木動物,田野踏查。

處在講求義理的宋學(理學)之學術氛圍,鄭樵卻敢敢批評說:“學者皆操窮理盡性之說,而以虛無為宗。至於實學則置而不問。”甚至指說這儒家學術的格局,從孔子以來就存在了(“當仲尼之時,已有此患”)。

長期處於學術主流的儒家經學,自古以來,無論是意氣之爭還是學術之爭或權勢學術資源之爭,一些自命君子的儒者的心胸還真小裡小氣,文人相輕,爭勝好辯死愛面子又要贏。耗大把時間,如鄭樵所言“義理之學尚攻擊,辭章之學務雕搜”,都不懂這些文化人整天忙的是什麼?關心執著所為何事?“經書既苟且,史書又荒唐”。高舉春秋褒貶之大旗,高唱捍衛傳統道統,卻不假思辨,以為古書“字字可信”,實則愚蠢。盡是讀書不求甚解,不實事求是的“妄說”與“欺人”(鄭樵語)。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指說鄭樵《通志》“採摭既已浩博,議論亦多警闢。雖純駁互見,而瑕不掩瑜,究非遊談無根者可及”。是的,寫好歷史,不是光靠依附鄉愿主流,亂套意識形態,講空話。

寫史,你還得淡泊名利。畢竟做學問,不是博“點贊”。認真的學術探討,更不是讓你來“表演”。

打开全文

ADVERTISEMENT

anhuarantankejiacai_pos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你也可能感兴趣
 

ADVERTISEMENT

点击 可阅读下一则新闻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