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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1:00am 15/04/2024

非常人物

港漫动力

香港独立漫画之父

利志达

《十三箭》

独立漫画

黑白漫画

香港独立漫画之父利志达/画在主流之外 筑造荒诞想像视界

报道:本刊 林德成 摄影:本报 黄冰冰

在七八十年代,武侠和功夫漫画是叫好又叫座的题材。漫画家笔下的浓眉大眼英雄个个肌肉贲张,再配合细腻写实的武打动作,成为了香港民众的集体回忆和文化符号。

可是,港漫不全然是江湖恩怨或刀光剑影。有些漫画家另辟蹊径,选择“逆流”向上,创作非武打类作品,主攻小众市场,而从事漫画创作已有四十载的便是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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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利志达不断地实验和改变,尝试各类型的漫画,偶尔还会读出哲学的意味。他为大众市场注入另一种漫画形态,亦为各种荒诞想像找到安身之所。

利志达在2023年入选香港漫画支援计划举办的第2届“港漫动力”项目,并推出了最新的漫画作品《十三箭》。

报道:本刊 林德成
摄影:本报 黄冰冰

何谓“另类”?这不难理解。在利志达的专页上是这样诠释——商业与另类漫画无需分野,所谓的“另类”只是商业的另一面;漫画同时也能踏进艺术领域。

不过,漫画作为一种大众消遣品,是需要顾及消费者审美和偏好。站在行销立场,商家肯定选择不易赔本的武打漫画。市场其实也有另类题材,但就犹如夹缝中求存,发行量很少,乏人问津。

利志达早年出道时,有好几位漫画作家和他一样,喜欢创作不同题材的作品,可是内容依旧会倾向主流一些,反观他偏离主流,打造充满个性的漫画作品。

“外国有很多人(画),那些才是真正的另类。香港市场太小了,当有第2种(非主流)东西出现,就变成异类。”

创作养分从何而来?

利志达很早踏入漫画产业,17岁那年(1982),正好赶上港漫的巅峰时期。他在黄玉郎的漫画集团担任助理,却不喜欢流水线式的分工制度,仅工作一个月便辞职,以独立漫画家的身分闯荡江湖。

在80年代初期,他接手编绘多部倪匡的《卫斯理》作品,崭露了手绘的实力。到了1987年,他自资出版代表作《同门少年》,并大获好评。自此便深耕技艺,持续发展其独特的漫画风格。

想要在漫画界求存,必须要革新,打破固有的思维框架,拼命吸纳不同的艺术养分。利志达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日本和欧洲的作品,随后又接触到更为偏锋的艺术作品,激发了他的创意和想像空间。

“后来应该是上瘾咗。”利志达不禁笑了出来。惟,这个“瘾”却为他开拓另一个美学视野。

利志达在80年代初期改编和绘制了多部倪匡的《卫斯理》作品。(图:网络照片)
跨媒体汲取创作灵感

他直言以前受到日本漫画家大友克洋的影响,特别是对方的“电影分镜”手法,将漫画“变”成一部电影,看了之后内心感到很震撼。

在大友克洋漫画里面会有不同的镜头语言,例如经典作品《阿基拉》,可以横跨几页无对白,专心地描绘场景和气势,为读者带来视觉冲击和现场感。

虽说香港武打漫画亦采用分镜去凸显各种打斗场面,但利志达认为,港漫的漫画语言会更重一些。反观大友克洋的叙事方式不同,“他脑海里面还是以电影画面为主。”

除了欣赏艺术作品,利志达亦通过电影、音乐去提高自身的审美,解读电影画面的构图,学会如何说好故事。“我看很多欧洲戏,但是很闷的,有些镜头是(长时间)不动。”例如意大利导演费里尼的《八部半》,画面一开始就是长达2分钟的堵车情景,直至有一个人从车窗爬出来,才打破这个“静止”的画面。

恰好香港80年代遇上电影新浪潮,许多新锐导演拍摄了很前卫的题材,像是许鞍华的《疯劫》、《胡越的故事》和《投奔怒海》;徐克的《蝶变》,以及谭家明的《烈火青春》等等。他感叹,那个年代的电影好像外国电影,剪接手法和电影语言都令人惊艳。

利志达笑说,自己不会撰写完整的剧本。首先会先画小的分镜,之后再自由调整,写下对白,接着开始画,一边画一边改。
理想和面包之挣扎

利志达的创作光谱很广,从晦暗型的《黑侠》、奇幻类的《天妖记》、逗趣可爱的《草莓妹》,一直到画风简洁的武侠故事,他都能轻松驾驭。

李连杰主演的《黑侠》是改编自利志达同名漫画作品。(图:网络照片)
利志达的漫画创作很广,有科幻、诡异的题材,甚至是画风简约和充满童真的《草莓妹》。(图:取自旺角乐文书店)

 

《十三箭》是利志达隔了二十多年再触碰的武侠题材。他说,自己一路以来都想画武侠题材,2023年正好参加第2届“港漫动力”的计划,就绘制这本黑白漫画。

可是,成为独立漫画家是一种理想与面包的抉择,有时需要承接多份兼职去维持生计,比如绘制分镜脚本(storyboard)、广告、插画、作品封面等等。利志达仿佛是一个苦行者,在磨练画功之余,还要想办法填饱肚子。

“我画的东西不是那么主流,所经历的事也相对不容易。所以我经常会不想画,有放弃的念头。但是,我(又)真的很想做回(漫画)这件事,因为它是我最有满足感的东西。”

突然间,他毫无意识地透露出一种无力感。他坦言,在出版《同门少年》之后,就已经有点不想继续下去了。

“那时经常会觉得很灰心。”他说。

“没有人欣赏吗?”我追问。

“最衰系有,有人欣赏我。但是人不够多,需要很多人才能支持你的创作。”他半开玩笑地说,当有人认同和喜欢你的作品,反而变成了一种束缚,“搞到我放弃不到,无法下定决心放弃。”

“我觉得画漫画是有机会(赚取不错收入)的,机会渺茫一点咯!”

 
没有灵感怎么办?

利志达曾应邀参加日本“Comic in Asia”巡回展览,以及参与法国“安古兰国际漫画展”。他也是首位获邀参加法国罗浮宫博物馆“当罗浮宫遇上漫画”(BD Louvre)系列的香港漫画家。当时他获准在罗浮宫出入,甚至到一些平常不开放的展览室寻找创作灵感。

“经过罗浮宫展览之后,我就想(以后)保留完整的稿。”他笑说,自己有些许惰性,不会像其他艺术家随身携带画簿记录灵感。“我有时真的忘记带,每次不记得东西。”

2016年1月份的“第43届法国安古兰国际漫画节”,大友克洋(右)出现在会场,与利志达合照留念。(图:取自利志达脸书)

没有灵感怎么办?他很笃定地回答,不会,要交稿的时候自然会有的,每次都成功。

毫无疑问,他的强项是黑白漫画。我不禁地问,为何会喜欢上黑白漫画,他立刻回答,黑白漫画才是王道!

“(记者: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彩色?)最好不要,如果对方(顾客)坚持要,就没办法咯!”他笑了出来,随后接着说,在绘制一本作品时不会是全彩,最多画几页。

他自豪地说,以前可以处理很细微的人体轮廓和景物细节,现在眼睛视力不好,成效就有些欠缺。他之前曾聘请助理帮忙,到最后却发现还是亲手绘制比较好。

利志达的《蟾宫事变》是一部超现实主义的漫画作品,内容围绕在复制人的情节,探讨复制人是否会有自由意志。(图:网络照片)

创作不要太“正规”

谈到创作心得,利志达强调,即使作者正在叙述一些很主流的题材内容,呈现手法可以多变,不要用太正规的方式去阐述剧情。

“尝试是很重要,即使是说故事,也要用不同的方式去尝试,不要太传统,不要因为某些人做,而你去跟着做。”

然而,大众的口味很单一,他们倾向消化浅白易懂的故事,变成了一个主流声音。换言之,若想要迎合读者的口味,作者有时就会有所取舍。

另外,想提升读者的艺术审美是一件知易行难之事。利志达会认为香港缺乏完善的艺术教育体制,没有投放太多资源在美术课。举个例子,上课时,美术课似乎可有可无。长期下来,整个社会的审美标准变低了,无法产出令人惊艳的艺术创作。

沉默几秒后,他不以为然地说,或许大家活在碎片化的网络世界,接收资讯的方式变得支离破碎,很难吸收完整的内容。

“我觉得网络世界真的令人越来越没有想法。人一直以来都没有离开过手机,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看着它,即使去厕所都要带着,为什么会这样?”

利志达的作品往往会令人省思,比如他在2019年为香港伤健协会绘制的广告。这张图很一目了然,希望能唤醒民众同理残友,让他们在社区里面可以安稳生活。(图:香港伤健协会官网)
鼓励年轻人投身漫画产业吗?

听完这个问题,他认为漫画产业有一个怪象,很多人以为漫画是所有娱乐产品的“基础”,即有了漫画,才会改编成动画和电影。只不过,往往是漫画完结了才会有动画作品,公司之后是不会再投放资源到漫画上面。

如果真的要参与漫画产业,需要直面残酷的现实——未必能获取优渥收入,全看个人有多强的意志力和信念。“我觉得通常醒目的那些都不会去做(漫画),很容易计算那条账。甚至都不用计算,(漫画)做不过的。”

然而,话锋一转,他又希望年轻一代来尝试和感受一下。“当你真的画了一些故事出来,你得到了什么东西?如果真的得到东西,你又觉得开心,然后又很喜欢的,可以继续。我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试了一下,最后就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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