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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20年前几次偕同父亲回中国乡下探亲,我们乘搭汽车辗转经由陆路再抵达乡下,一路上常见到街边建筑物白墙红字“生男生女皆是传宗接代人”、“生男生女皆一样”等倡导人们节育的广告。自古以来中国传统社会,家庭或社会劳动或政治领域,男性都扮演重要角色,女性则在家照顾孩子打理家务等,重男轻女现象常见。女生接受教育的机会常常被刷掉。教育实际上应当是平等的。
《山花烂漫时》是根据真实人物张桂梅校长创办免费女子高级中学故事而拍摄的剧作,共长23集,每集45分钟,平淡而写实却触动人心。故事讲述,山区里许多家庭的女娃因贫困而辍学,有的很早被家人嫁掉,有的不能上学因家中只有男生可以读书,有的则必须进行家中劳作。张在多次家访中面临困难,叫不动学生到校上学,却仍不放弃,她下定决心帮助女孩重返校园。这股永不放弃的拼劲,我深深敬佩——她完全体现教育工作者的坚毅。
改变命运的呼唤
清晨,张拿着蓝白色的小喇叭向校舍楼喊“姑娘们起床了”,孩子们盥洗、吃早餐、念校训,这对生长在大山、面临困难重重的女生而言,是从不敢想的奢望与生活。她们来自教育匮乏的山区,性别平等的观念谈何容易。剧中不乏牺牲女生而将教育机会留给儿子的家庭。要改变人们的固有思想很难,而张校长的努力,让女生得以改变命运。
高考前夕,学生们咬紧牙关备考,读到怀疑人生。张在黑板板书“解压大会”,让学生抒发自己的压力和备考焦虑。教师拥有同理心,并关注学生的身心灵,让少年人知道缓解情绪接住自己的软弱,是学习过程非常重要的一环。同为教师,这部影剧让我很有共鸣。自己亦常告诉少年人,只有成功接纳自己,找到明确目标努力发奋,才能在人生路上走得远,走得笃定。
张和学生的许多互动和无私的爱与付出,深深让我折服。到丽江找当逃兵的谷雨,帮助临近考试的蔡佳佳处理爸爸入院问题等挑战下,她都不放弃努力,力求让每个学生有书读,这是教育原本应有的样子。
学生们大声念出女高校训:“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流露的信心和决心,也很触动我。这是曾因不识字而将“俯视平庸的沟壑”读成‘勾芡’的山中女娃,教育不仅让人们获取知识,也增加自信,方能铿锵有力喊出自己的信念。
对未来充满期待
张校长对自己特别抠门,当好友带她一同买衣服时,她被衣服的昂贵价格吓到,对学生却极为慷慨舍得花费。她一口气花掉奖金的5000元给每位学生买一杯奶茶,因“这是城里流行的”。这杯奶茶的香甜,让山区女生眼中散发对未来的憧憬,让她们对未来抱有期待。那股热情与付出,我反思自己,教学生涯中除了应付繁琐教学除外的校务,是否有努力让学生对生活、对人生有所期盼?
张的搭档周总周善群和马永强,是女高办学成功的重要元素。开学首日大雨滂沱,两人安排交通排除万难,将山区学生送到学校顺利开学;一开始不认同张的做法,到后来给予全力配合与支持,堪称神队友助攻。教学二十多载的深刻体会是,好同事、好上司非常重要,一切出发点当以学生利益为重,若能替学生谋福祉,则能让教育这艘小船顺风而行,将学生送抵成功的彼岸。
剧末女主角谷雨回返女高当老师,气质和笃定神情,可以感受到她的成功蜕变。教育带给人极大的改变。上任第一天,她抓到偷藏手机的柳细燕,而后闹出柳装病住院一事。张校长在晚间对谷雨说:爱和榜样才是教育的根本。这句话醍醐灌顶,让我这个教书匠感同身受也提醒自己——教学路上莫忘初心。教书,不只是传授知识,更是塑造灵魂。看罢最后一集,我脑海浮现当年陪同父亲回乡看到的广告词,仿佛看见张的身影,拿着油漆桶,一遍一遍涂掉那些红色的字眼。
《山花烂漫时》,是所有教育工作者不容错过的影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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