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传统 当代寻平衡 原住民文化 绽光彩


国家博物馆举办的2025年东盟原住民与土著文化节圆满落幕,短短两天,原住民文化在展览空间里绽放光彩。尽管面对现代化与商业化冲击,本土原住民社群依然坚持在“传统与当代”之间找到平衡,让族群文化保持纯粹,被看见、被尊重。
森脉族日常食光
食材来自森林河流
8月9和10日,来自全马各地不同的原住民社区受邀参展。他们有人敲奏传统乐器,有人跳起传统舞蹈,也有人展示雕刻与藤编的手工艺,舞台右侧的空地上则烟火氤氲,飘来阵阵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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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望去,原来是几名森脉族妇女与孩子,在堆砌好的炭火上翻烤着鱼、玉米、木薯和竹筒饭,香气扑鼻,勾得人垂涎三尺。

物物交换共享食物
娜欣芭茵来自彭亨立卑县的Pos Betau,这是一个原住民重置计划(RPS)下的甘榜。她居住的部落共有18个村子,邻里之间住得很近,物物交换和共享食物都是日常。
“我们的食材都来自森林和河流,起火用的木头是林中老树,竹筒饭是用柊叶包裹,再放入竹子里。”
她逐一介绍森脉族的日常食物。比起玉米,木薯是餐桌上最常见的主食,除了容易栽种,其块茎能提供每天所需的碳水化合物和能量,木薯的叶子和嫩芽也能当作蔬菜食用。反观玉米的收成季节周期长,较难获得。

娜欣芭茵说,森脉族部落多居住在森林或山脚,一定会靠近河流,方便族人觅食和捕鱼。若一个地方食物开始渐少,他们便会迁移到下一个地点,待旧地恢复生机时,再返回居住,这是他们世代与自然共生的可持续生活方式。
根据资料,森脉人主要居住在蒂蒂旺沙山脉中部,范围涵盖霹雳中南部及彭亨西部,是马来半岛18个原住民分支中,人数最多的一群。
在原住民重组计划实施后,这样随自然律动而生存的方式已逐渐改变。

仍保留传统烹饪方式
“虽然现在我们有了煤气和电源,房子也从木屋变成砖屋,但只要部落有大型聚会或庆祝活动,我们依然会保留传统的烹饪方式,用炭火煮食。”
说着,她便与母亲现场示范:先在干木上点火,放上竹筒饭,让米粒在竹香与木香中慢慢熟成;待木头烧成炭火,再烤上青吉罗鱼(ikan tengas)和水马溜鱼(ikan sebarau)。
从小学会生火做饭
另一边的火堆,一个3岁男孩依偎着祖母,看着她烤竹筒饭。娜欣芭茵笑说,在部落里,他们从小就要学会准备食材和生火做饭,“我们3岁就很会摘木薯苗,找蕨类植物,然后去河边抓小虾。”
部落也有男主外、女主内的文化,即男人负责外出打猎、捕鱼,偶尔也会捧一颗大南瓜回来,女人则负责采集蔬菜和烹煮佳肴。“我们还会以物易物,比如有些邻居种玉米,有的种旱稻或木薯,彼此都会互相分享。”

玛美里族拴链虎
木雕诉说神话守护
“雕刻,红木!” 沙马利不谙华语,但说起这两个词时,音却特别的准。因为这是他视如珍宝的玛美里文化,以红木延续的雕刻艺术。
今年50岁的他来自雪兰莪巴生港口南部的加厘岛,是族里第6代雕刻手艺继承人。展区摆着大大小小的雕刻作品,而他盘腿坐在桌前,用刀在木头上时而轻、时而重地划过,木块弧度逐渐浮现。刀口不够锋利时,他就放在磨石上来回摩擦,伴随着细碎的“嗞嗞”声,再继续往下刻。
“传承的关键是我们如何把雕刻变得多元化,思考商业化模式,然后透过故事吸引人们停留欣赏与聆听。”
沙马利小心翼翼地举起一座精美作品——拴链虎雕,这是他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完成的雕刻。他解释,这只拴着链的老虎,是玛美里部落信仰和文化的重要象征,有延续、重生和守护地球之意……

任何生命逝去都须“重新安置”
传说,一只老虎误入部落陷阱,村民担心它伤人,所以没人敢放生,老虎最终困死。按照玛美里的信仰,任何生命的逝去都必须被“重新安置”,就像砍树后要再植木,于是部落雕刻了一座老虎雕像,留在了老虎被杀的地方。
仔细端详,这座拴链虎雕的独特之处在于精湛技艺和精确度,老虎嘴里的圆球则象征大地,7个圆环代表生命的延续。
他又拿起一张面具表示:“画设计图很容易,但雕刻很难,面具不是平面的,要有弧度,双颊的肌肉比例也要对准。”

雕刻手艺渐失传
沙马利是家中老幺,他记得,过去部落里几乎人人都会雕刻,如今却不同以往。随着世界变得太多元,年轻人兴趣分散,愿意传承这门手艺的人越来越少。
但他依然深爱这门艺术,并用自己的方式让它走向更远。他曾在大马旅游局的安排下,把作品带到上海、巴黎和伦敦展出。
谁会是第7代继承人呢?沙马利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很少,我有鼓励孩子和女婿传承手艺,但他们更喜欢用机器工作。”

婆罗洲色彩斑斓
沙砂首饰陈述历史
走过一个充满婆罗洲气息的首饰摊位,映入眼帘的是一件件色彩斑斓的饰品。摊主丹尔 来自沙巴杜顺族,已在西马生活逾20年。他喜欢在作品中融入现代美感与实用性,同时坚持保留传统的意义与特色。
他举起一条项链介绍:“这原本是一条腰带,我们把珠子拆开,再串成项链。”项链由原住民喜爱的彩色圆珠组成,挂坠则是一枚仿造的银币,格外引人注目。
这枚仿造的英国贸易银币,最初出现于1895至1935年间,是英国东印度公司为在东南亚区域贸易而铸造的银币,同时刻有英文、中文和爪夷文,浓缩了婆罗洲与世界交汇的历史印记,如今一般人称它伊丽莎白银元。

丹尔在饰品里藏着的故事,也成为向游客讲述婆罗洲历史的契机。
婆罗洲幅员辽阔,包括沙巴、砂拉越及印尼加里曼丹。官方数据显示,砂拉越原住民多达28族,占当地人口70%以上。沙巴则有33族,占该州人口60%左右。

丹尔说,他希望未来能有更多文化展览让更多人了解沙砂丰富的手工饰品文化,并乐观说:“和10年前相比,现在认识婆罗洲原住民文化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最后,他用沙砂原住民坚守的精神总结:“砂拉越人强调Agi idup, Agi ngelaban(依然活着,依然战斗),沙巴人则相信善待每一个人。”

无色到炫彩
特姆安族陀螺转动
在主要展区入口处,30岁的哈尔米正聚精会神地操作机器,把一块看似普通的木料刨削成型,再细心打磨、上色。不一会儿,精巧的陀螺便在他手中诞生,一层层鲜艳的色彩也为这古老的玩具添上新生命。
哈尔米来自森美兰的特姆安族,他回忆道,过去的传统陀螺并没有颜色,且底部钉上一根铁钉。如今随着现代需求与安全考量,他把陀螺改良,采用无毒水性颜料,以避免孩童误食风险,底部尖头则由机器磨制而成,不再使用铁钉。

“我是在内陆部落长大的孩子,以前家境贫困,母亲买不起玩具,我们只好自己做陀螺来玩。我家旁边就是橡胶园,四周都是树木,那些就是我们最好的玩具材料。”
早期特姆安族的陀螺多为手工制作,用刀斧粗略削制,外形朴实,难以比拟今日的精美弧度。哈尔米中学毕业后,决定把童年的玩具发展成事业,创办了Temuan Abo Craft 工作坊,透过现代机械给传统陀螺“升级”,迄今投身手工艺领域12年,既售卖陀螺,也努力推广这一娱乐文化。

他强调,虽然不同原住民族群各有自己的陀螺特色,但陀螺后来已被马来西亚各地普及与发扬。
“与其说这是原住民文化,不如说它是属于大马人的文化。”哈尔米语气坚定,自觉有责任让陀螺继续旋转,创新与传承这项本土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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