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光/《七武士》经典之所以是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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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日本电影节的福,在大银幕看了《七武士》,首次在戏院体验中场休息5分钟的沉淀,也终于明白黑泽明这部经典为何如此受后人推崇。美国的西部片阵势,香港杜琪峰的枪战,甚至星战电影都从中得到启发。1954年的黑白片,对后世影响之深,完全超乎想像。随着越来越多经典被修复,来年的日本电影节应该回到早期那样,维持一定数量的经典放映。
《七武士》的角色众多,但每一个人物都性格分明,七名武士分别代表了不同的精神面貌,看到气节与理想的坚持,就连普通村民也过目难忘,彻底展现老百姓贪生怕死的众生相。男主角三船敏郎饰演的冒牌武士最有意思,疯癫的行径看似离经叛道,但他透露农民身世时的悲愤,却像当头棒喝唤醒了武士的反省,他们所不屑的农民所作所为其实都是被武士逼出来的。
虽然是男角为主的武士片,但片中仅有的两位女角让我印象极为深刻,她们的眼神和肢体都是戏,尤其是那位被山贼掳走的农民妻子,在武士夜袭山贼时,惊醒后那几分钟的无言镜头,从迷茫到悲愤都写在脸上,深深让人感受到她的绝望,也交代了她看见丈夫后即刻奔回起火的屋里自焚的羞愧。

黑泽明示范了如何拍好战阵,镜头频繁切换却把阵型和布局清楚显示,靠的是采用多机位拍摄,武士带领村民作好抵御山贼的准备,全景式的中远镜头让观众一览无遗,近景特写又加深了连贯性。武士们拿着地图实地考察地形,让我不得不佩服选景的精准和布景的细腻,镜头有条不紊地描写众人来回的跑动,让观众清楚看到行军布阵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只用了数十人就拍出千军万马的大片格局,难怪会让众多好莱坞大导折服。

那面代表武士和农民的旗帜意义非凡,制作时已经做好铺垫,在葬礼上众人情绪最低落时升起,顿时鼓舞了全场的士气。火枪代表了时代的进步,4个牺牲的武士都是死在火枪之下,预示了武士面临淘汰的命运。最后出现的坟墓景象相当震慑,另一边是兴高采烈在高歌耕种的农民,结尾那一句“赢的不是武士,是农民”既悲凉又无奈,完全贴切地点出身为武士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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