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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春秋

发布: 9:00am 02/12/2025

深夜

台北

陈凯宇

我的那本书

交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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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本书】陈凯宇/半成品

作者:陈凯宇
陈凯宇《深夜拾荒手记》。

我对出书有过很多想像。

其中最心动的是,写下来的记事终于有家,被谁翻阅、收存和记得。然而当生活越往前,第一本书越接近完成,内心便越迟疑,觉得不够完善,不够好。看似不合常理的感受,其实都能够找到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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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与L各自前往见面,是在L高中毕业之后、上大一之前的空窗期。已经年中,梅雨跟着夏天一起来了,我的出书计划仍然只有“拾荒手记”这个名字很确定。

风雨连日扑灭街上应有的热闹,也蒙蔽了远方。只有此时此刻,我于是可以不用去想太多以后,放心牵着L去我去过的地方,在转乘捷运迷失走错中,陪他预习开学后的生活。

也有几天,我们搭上晨早的葛玛兰客运去罗东,L携着我漫步占据他成长的街巷、学校和夜市,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外来的观光客,而是一个陪他慢慢告别小镇的人。

的每一步都踩得那么深切,过于投入当下的时候,很多话都来不及说开,却有一种往后会这么同行下去的错觉,即使鞋袜终日湿透也还是快乐的。

离境前一晚,如常回到每天最后一站的台北旅馆,L在睡前送给我几张他的毕业独奏会入场卡。

“如果我们能早点见面,你就可以来看我演出了。”他说。

我知道L已经用尽他给予的额度。

回家,将票卡插入日记本,我也将自己变成一张扁平的书签,继续安安静静地待在那时那地之间。

紧接着几乎整个月,L从早到晚小组大组地排练,准备乐团的年度演出。因为跟几个同伴寄住在老师家,我们没有适合说话的空间,仅剩的讯息往来也充满间隔。

看不见的L像是渐渐变得透明。我总是在想有什么可以分享、可以说,偶尔给L看发表过的文章,用尽办法把他一点一点恢复过来。

期间梁馨元传来讯息,问起来临10月的诚品新书发布会:“你有可能回来吗?”她是预了我会出成的。

我跟她说,我可以试试看赶回来;随即又切换视窗跟L说,我要出书了喔。

明明什么进度都没有。

L今年已经办过个人演奏会,接下来又有重要演出,如果手记顺利出版,完成了什么,那就能跟L同步了——这么想,便刹停了反反复复的顾虑。必须要先说了,才会逼迫自己去做。

于是我回头捡起那些旧物,逐个文档打开来看,顺着直觉铺展一段成长经验。目录是一条重要路线,篇章里有重要的人、地方和记忆,只有一部分是L听过的。这样就可以算是带L看过我的家乡。

随着定稿,实体书变成清澈见底的容器,成书中的混乱与不确定随之沉底。这不失为一本书或一个写作者存在的真实状态——真的是所有写作者和书都是准备好、乐观面对世界的吗?那样的尽处读的人多半不会抵达,我相信L也不会。当他们带着书本在路上摇晃,在翻页中搅拌,未完成的沉淀物就已经形成美丽的杂质。

在往后的日子里,L越来越有台北人的样子,而我越来越像一名写作者,两个人自然越走越生疏。要是分成两本书,L大概没有机会看到我留存起来的那一部分。尽管在第一本书交出大部分的自己以后,意味着日后将不会剩下多少,这某程度上是危险的。而我知道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毫无保留。

偶尔我会想起那段跟L和手记都不期然有关的短暂同行。那个时候,无论是我的书又或L的生活,都因为如临新生,而处在雏形似的阶段,表面上的茫然不定,实际上有的是各种可能。天气那么糟,日子那么短,L喜欢的艺术大学和我想去的独立书店当时都没有一起去到,但我们后来都自己抵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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