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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2:13pm 19/06/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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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福炎 / 诗人当起了左派

作者:叶福炎(东海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生)

若说第一本作品是作为“诗人”的宣示并取得头衔的正当性,那么,接下来的作品或为诗人俨然熟练的幻术范式。获知诗人出版第二本《在卡美洛当》,不免为之振奋。这是继他2018年出版《零号幻术》后的作品。

相较于《零号幻术》,《在卡美洛当左派》仅收录44首诗作,并附一首以英文字母按顺序串成的长诗〈结界〉,不失为是一本精巧的诗集。不仅如此,从目次中能见诗人于各辑的设计与安排,以及对诗集的命名,也早已为其诗作布置了一个场景及世界观。如为其写序的杨佳娴所言,“如何可以容纳左派呢?”——这同样是来自于诗人的叩问,也或许多首诗作中,也都没有一个(能够准确回答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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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抒情、取消,自我虚化

诗集共3辑,分别以“剑与圆桌的裂痕”、“对抗纪事”与“阿瓦隆”为题。辑一的“裂痕”来自于〈闹钟〉所述“以一场炸裂为初始/如此合理,如此符合宇宙的条规”,可条规总是会改变的,一如早已不复存在的圆桌武士团,只留得〈节食主义的政治危机〉的讪笑与〈乡愿〉的暮色。“我们都受困于此 / 完美的骗局当中被迫聆听加害人的说辞”,这只能是幸存者的结局吗?还是有其他的可能?

于是,辑二则是诗人以幸存者之姿的〈对抗纪事〉并为其下了个注:“我无法描述我的敌人、正因为它们无处不在,或更危险的是——它们可能……不在。”于是,只能用编号让其此曾在,尽管无从判断是时间或日期。唯有诗人才能“回归那回归的回归”。一直到辑三〈阿瓦隆〉,仿佛才能见诗人各种幻术的施展与变形:“是哪个本我急欲/依附于手指之上/还原自己”,有抒情、有取消,甚至自我虚化。可是,这终极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诗人为辑三〈阿瓦隆〉留下注解:“幻想与文字到此、也不过是游戏。唯有输赢,超越理念”,可真的有什么输赢可言呢?尤其,当诗人创造一套游戏,又置身于游戏中。或许,诗人最终(只能)回到自己所建立的〈结界〉——王国去,毕竟“作为我的我,与我们的我们/必要征服虚空!”。当结界被划出了,意义也才能在此赋予。

作为一个较为亲近的读者而言,《在卡美洛当左派》部分也写了我的心声和经历。这或许就是生活在同时代作者的相似经验。不过,从《零号幻术》到《在卡美洛当左派》亦追随着罗兰·巴特的步伐,即是从“写作的零度”到“此曾在”,那显然是写作上的一大往前的迈开。只是,这左派终究只有“派”(福建话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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