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你是猫派还是犬派？

在壮阔又绚丽旳文学世界里，动物书写可谓独树一帜，占有重要的一席。无论是在家里饲养的小宠物，在大街小巷里流浪的猫狗，在山林中生息的昆虫鸟兽，都能成为小说里的角色，具有某种疗愈力量，可唤起我们心灵深处的温暖与情感。

狗被喻为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在文学创作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信手拈来就有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帕克斯特的《巴别塔之犬》、史坦贝克携犬横越美国的游记《查理与我》、《我和寻回犬的十个约定》（改编自川口晴的小说《爱犬十诫》）、曲亭马琴的《南総里见八犬传》（日本江户时代长篇巨著，关于狗的传奇故事）。当然，谁也不会忘记《极地雪犬》（Eight below）、《忠犬八公》（Hachi: A Dog's Tale） 和《导盲犬小Q》（又名《再见了，可鲁》）等狗电影带给我们的感动。

猫与人的亲近度仅次于狗，也是绝佳的写作题材。文人多有爱猫情结，你看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就是透过猫眼看人性百态的经典；赤川次郎的《三色猫》探案系列，用轻松的笔调写出猫儿聪明机智的一面；那只住在美国史宾塞公立图书馆的流浪猫《杜威》充满灵性且善解人意，不喜欢猫的人读了也会爱上它；爱伦·坡的《黑猫》是一部透过复仇猫揭露人性阴暗面的惊悚小说。其他有关猫的名作还有谷崎润一郎的《猫与庄造与两个女人》，细腻地描述比女人更有魅力的猫，投射主人公内心的孤独与悲凉。当然，陪伴孩童长大的加菲猫、汤姆猫、吉蒂猫、哆啦A梦机器猫也功德无量，丰富了他们的童年记忆。

中外文坛上擅写动物文学的作家多不胜数，当代作家如吴明益、刘克襄、朱天衣和村上春树都是佼佼者。以村上春树为例，出现在他小说里的动物包括羊男、独角兽、虫洼老人、救地球的大青蛙、愤怒的蚯蚓、吃人的海龟、残暴的唐古利乌鸦、骆驼男和会说话的猫，把动物拟人化。乔治·奥维尔的《动物农庄》也是一部动物拟人化的寓言小说，借动物的际遇来讽刺极权社会独裁政治的腐败和残暴。

动物叙事蕴含丰厚的诗意，成为小说、散文、童话、诗歌等不同形式的文学载体，写的多是人在真实生活中与动物的互动关系。在当前疫情笼罩下，据说全球各地养宠物者剧增，特别是阿狗和阿猫，更是与人类关系最亲密的宠物伴侣，可从猫狗的角度窥见人类文明的历程。

日本是著名的宠物大国，比儿童人口还要多出数百万。他们把爱狗人称为“犬派”，爱猫人是“猫派”，市场调查“你是犬派还是猫派”，根据喜爱的宠物来判断性格、人际关系和恋爱倾向。饲养宠物成为新风潮，开启新的商机，或有助于振兴经济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