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標準不規範最親民 火星文跨代跨國際


1990年代末互聯網開始普及,那時候上網前還得先經歷熟悉的撥號聲,社交平臺並不多,最為廣泛使用的聊天室和社交軟件是mIRC以及ICQ,全球各地的人通過這兩種社交平臺,首次打破世界的疆域,直接“面對面”地交流。
於是在那時候,代表著詢問對方年齡、性別、地點的縮寫“A/S/L”,便成為當代網民第一個學會的網絡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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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代的更迭,如今上網都不再需要撥號,網絡語言更是換了好幾代,你又經歷過哪幾代呢?
報道:葉洢穎
攝影:受訪者提供
當我打開視頻會議的頁面,看見3張年輕的臉孔時,有些感嘆也有些好奇我們之間的網絡代溝有多深,又或者20出頭的年輕人世界與我們有多麼地不同?
每當看到稀奇古怪的網絡用語時,總會忍不住在想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於是在馬來亞大學應用語言學系中文專業副教授陳湘琳的穿針引線下,得以與該專業的兩名畢業生蔡自華和張慧思以及目前仍在讀的姚潔穎面對面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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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及第一個接觸到的網絡用語時,雖然3人的年齡相差不到3歲,但是記憶卻有些許出入。
蔡自華提到,自己是在2000年以後才開始加入“網絡大聯盟”,一直以來認為網絡和現實生活中的用語並無二致,直到在進入大學之前,他才深刻感受到網絡擁有一套專屬的語言系統。
“進入大學前,看到‘藍瘦香菇’完全無法用方言解釋,只是單純華語的諧音詞來造就另一種意思來表達難受、想哭等此類的詞彙,我才知道什麼叫網絡語言。”
張慧思則說,自己接觸網絡的時候比較晚,在她記憶中第一次學會的網絡語言是在表情包、繪文字(emoji)誕生前,用英文字母來拼湊成的表情符號,諸如表示大笑的LOL、XD。

“一開始用得比較多的就是這種可以用來表達自己情緒的網絡用語。因為當時沒有繪文字,所以會用這些,還有囧。”
雖然至今繪文字以及表情包已經大行其道,但她坦言自己還會使用手打的表情符號。
“應該能看得出我們是從哪一年開始接觸到網絡的。像00後,我不覺得他們會用,我也只會跟我差不多年紀的朋友交流時會用到。”
就好像在我們交談之時,蔡自華提及自己偶爾還會用“童鞋”,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笑著表示:這聽著就很有年代感。
而來到3人最小的姚潔穎,到了這一年代,開始表現出與其他兩人的明顯不同,其中網絡語言本地化的特色就變得較為濃厚。
“我最記得的應該是馬來西亞的方言,比如Bojio(沒有約我)和Yam Cha(飲茶)這一類型的網絡用語,跟現在有很大的不同。”
另外,她還曾用過帶有“90後”色彩的“火星文”,這種火星文看似中文,卻又不是中文,是由符號、繁體字、日文、韓文、冷僻字或漢字拆分後的部分等非正規化文字符號組合而成。
以下是網上搜到的例子之一,在遮住答案的情況下,看你是否能夠猜出含義?
題目:
1切鬥4幻j,↓b倒挖d!
猜到了嗎?
來揭曉答案: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當時為了解讀這些文字,網絡上曾經有過火星文翻譯、轉換網頁,但是火星文流行的時間不算長,如今看似已經銷聲匿跡。
“其實我現在回頭去看,我已經看不懂了。”

可接受網絡用語出現在非正式的文章或內容裡
我們所使用的網絡用語從最開始以英語縮寫為主,到後來受到港臺、日韓的影響,“母雞”(粵語:不知道)、“機車”(形容人不上道、囉嗦)、“達咩”(日語,即不行)、“歐巴”(韓語,即哥哥)等語音化文字滿網絡可見。
如今則是中國大陸的“YYDS”(即永遠的神)、“bhys”(即不好意思)等漢語拼音縮寫霸屏。
這種情況是否只在中文網絡世界發生?
曾前往韓國交流的姚潔穎在與朋友溝通時也常用“撒拉嘿喲”(韓語:我愛你)或“思密達”(韓語的語氣助詞,敬語),與此同時她也發現韓國的同學對於中國的網絡用語以及一些梗,已有所瞭解。
“因為中國很多選秀節目和電視劇在韓國很火,所以他們會知道一些梗。比如說C位、Pick,這跟韓國的選秀很像。”
此外,她也發現韓國的網民也喜歡使用縮寫,與我們對應的例子是“哈哈”縮寫成“hh”,韓國亦不排斥將網絡用語融入綜藝節目裡。
那麼從年輕一代的角度來看,他們是否贊同這些網絡語言出現在傳統媒體或文章、視頻或廣播裡呢?
蔡自華認為,除了肩負教育任務的傳統媒體之外,其他相關的媒體企業應該會很樂意使用網絡流行語。
“他們想要親民,想要吸引年輕人,就會用很多這種可以說不標準、不規範的網絡用語。”
“我個人是可以接受的。因為語言是約定俗成的,當每個人都認為‘這個詞彙是這個意思’的時候,那規不規範、正不正規就不重要了,它已經達到傳達的目的。”

因此,如果是娛樂性極強或非正式的內容引用網絡詞彙,他是保持著“有何不可”的開放態度。
目前是自媒體的張慧思,可以說是站在網絡流行的最前沿,她認為不同類型的內容會影響她在發佈內容時所使用的詞彙。
“我之前在一家資訊型自媒體實習,所以我們在寫這類型的內容時,不會像傳統媒體一樣用正規的語言,但也不會用太多網絡語言,畢竟主要是要傳達資訊。”
她解釋,網絡語言最大的弱點是,它並非全民皆會的文字,她以“YYDS”為例,與她同齡的友人未必知道是什麼意思。

假設她在發佈的資訊參雜過多的網絡用語,在傳達資訊的過程中就會出現信息缺失的問題。
直白地說,受眾可能看不懂,若一個資訊無法被清楚地接受到,“語言”就失去了最基本“溝通”的功能。
“所以我們會用一些LOL、囧等存在已久,且大家通用的網絡語言。如果是太新的以及只有特定人群才會用的,我們都不考慮。”
她提到,有些網絡用語是由於某些新聞事件或娛樂事件產生的,比如羅志祥風波中的“多人運動”,也隨著事件一起漸漸淡化。
“畢竟不是生活上常用的詞就會過時。”
不可取代的網絡用語
那麼有哪些網絡用語對他們而言,不僅不會過時,反而無可取代呢?
蔡自華想了想,提到了個網紅的名字,並用此造句。
“當我無法用其他詞彙來形容一個人的‘小氣’程度時,我就會說:才講你一點點,你就生氣,你真的很xx耶。”
這與時下流行“做人不能太+(人名)”的詞句組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覺得是‘jio’、‘bojio’,”張慧思說,“如果它沒在網絡上火紅起來,我可能還沒什麼感覺,但是紅了以後,我覺得沒有別的詞可以代替它。”
雖然“你沒有約我”,“你沒有叫我”也代表著相同的意思,但她始終認為沒有“Bojio”來得更有力度。
這種感覺就如同每當我們在社交媒體上發佈去旅遊的貼文或照片時,評論裡什麼回覆都有,就是沒有出現“njhl”(你就好咯),總覺得差那麼一點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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